《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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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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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但城门已经关闭多时,李多寿去叫开了城门。

    到了节度府衙后面西侧门外,符金琼已经得了亲兵禀报,换上保暖的衣裙,系了毛绒边的厚披风,带着青竹打了灯笼在门前等着,正要上前迎接招呼,忽见章钺马上搂着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顿时眼里闪过一丝哀怨,心里一阵气苦,脸上勉强挂着笑容。

    沈雪莲也看见了门前的符金琼,心里一阵不安,由章钺扶着下了马,拉着他衣袖小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家娘子才是?要不我还是去住驿馆,或者住客栈也行!”

    “住客栈?你带钱了么?都到这儿来了,自己看着办吧!”章钺似笑非笑地看了沈雪莲一眼,转身去吩咐史成弘、李多寿,让他们先带亲兵去府衙东北角那边营房住下。

    沈雪莲见章钺走开了,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门前台阶下,向符金琼盈盈一福,行中原女子常见礼节,红着脸慌乱地小声道:“六谷部大首领之女沈雪莲,见过夫人!”

    符金琼心里一阵惊讶,见她刚才依偎在章钺怀里,两人意态亲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点了点头微笑道:“天寒地冻赶路辛苦了,都进来吧!”

    符金琼说完转身就走,青竹打着灯笼犹豫了一下,怕自家娘子看不见路,便只好跟上。亲兵们已经牵着马走了,沈金刚带着一百五十骑随从,在李多寿的暗示下,也只好跟了去。只留下幽兰、幽荞,提着衣物包裹站在一边跟随。

    “来呀!站在那儿作甚?”章钺步上台阶,见沈雪莲还站在那儿,脚生根了似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便只好退回,握起她冰凉的手,问道:“怎么?不想进去?”

    “没有进了门便算是你的女人了么?”沈雪莲低着头,内心很是复杂,她不想沦为别人侍妾,可这个人是章钺,她又不反感,反而很乐意接受他的照顾。

    也就是前年出嫁申延福那天,她初识章钺,随后在赤水军城,因求章钺宽待城内蕃人,两人之间才产生一种说不清的关系。他年少英俊而才能出众,位高权重,更重要的是,他总是对自己很体贴,还能帮助六谷部渡过难关,似乎也没更多选择。(。)

第0335章 淡淡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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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顺着巷子向前,路过节度判官官宅,封乾厚正站在门前抱着孩儿逗弄着,见章钺带着沈雪莲过来,笑着招呼道:“元贞赶回来了就好!泾、原、义、渭四州,庶政可不容乐观,开年就要着手理政了。”

    “得空咱们再讨论一下,先把年过了再说!”章钺笑着点点头,脚步不停直接过去。

    “别急着走啊!朝庭派人下来宣旨了,在府衙前面驿馆住着,明日接见一下!”封乾厚是不便随章钺的家眷出来迎接,便在自家门前等着,顺便提醒一声。

    “哦来多久了,为何不去会宁?”章钺惊讶问道,算算上凑时是十一月半,论说旨意该早该下来了。

    “也没多久,六七天了吧,我拦下来的。”封乾厚意味深长地笑道。

    章钺心里明白,拱了拱手,转身回后宅,里面院落廊檐下都亮着灯笼,符金琼正站在前庭屋檐下,见章钺带着沈雪莲进来,便笑道:“前堂这儿是待客的,两边耳房住着下人。沈娘子随从不多,住后面东厢院吧,那儿都是洒扫干净的,被褥也有,就是家具物什还缺点,明儿让下人置办也行。”

    “多谢夫人!”沈雪莲怯生生地小声称谢。

    “不必多礼!”符金琼面带温和的笑容,吩咐了青竹带沈雪莲主仆去东院,转头深深看了章钺一眼,转身走了。

    章钺在前庭廊檐下踟蹰了一会儿,到了后院正堂上,里面亮着灯,却冷冷清清的不见人。一连喊了几声,才有一名小婢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去!准备热水沐浴!”章钺确实也些疲惫了,只想洗个澡早点睡觉。

    “啊?可夫人命奴婢等伺侯阿郎用晚膳!”婢女小心冀冀地说着,不时偷眼打量章钺。

    “那还等什么?”婢女这么一说,章钺顿时觉得肚皮也呱呱叫了,脱下外袍在桌案后坐下。小婢女伶俐地上前接过他手中衣袍送去卧房,转身去厨房了。

    丰富多样的晚膳很快端了上来,两名婢女低眉顺眼地在旁侍候着,章钺一边埋头大吃,不时朝后门、前门观望,始终不见符金琼出来。以往在家用膳时,两人都是一起的,不过今日都入夜了,按说她也会出来陪着。

    章钺风卷残云般扫完案上膳食,吃了些什么也没留意,只觉肚子是饱了,但索然无味。去浴房脱下衣袍,解散发髻,光着身子半躺进大木桶,热水泡到了肩膀,温度正适宜。水气弥漫中,他闭上眼静静享受一个人的时光,浑身倦意一点点消退,精神渐渐恢复,思维也活跃起来。

    不就是又纳了个妾么,居然都不肯出来,使什么小性子嘛!这年头谁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这还是算少的了章钺越想越生气。可又想起自己在家时少,回来时却又带回别的女人,她心里不高兴也正常,心里便又坦然,反生愧疚之情。

    接着又想到今后的事,刚上任连治下州县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明年开春就要对外用兵,这事情实在多得令人头疼。泾州这边四州既然由自己节制,那无论如何也要掌控在手,以地理情况来说,这四州就是西扩桥头堡。

    向西延伸,北线是凉州到沙州,南线是走义州瓦亭川向西直到积石山,由此一直到青海河湟之地。若不趁现在拿下来,以后再也无法顾及了。西北之地对于中原来说,就像人体强有力的右臂,是与东北之地夹击辽国的重要前沿。

    而辽国每存在一天,北疆胡族就壮大了一分,这些像野草一样割不尽的游牧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农耕民族的大害。

    “夫君!干净衣物拿来了,让青竹进来服侍你!”符金琼的声音打断了章钺的沉思,她是在外面更衣房,与里间浴房只隔着一道帘子。

    “嗯”章钺坐在浴桶内背对着外间,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便听门帘掀动发出一阵哗啦啦声响,细碎的脚步声慢慢到了他身后。一双微凉而柔软滑腻的小手伸下来,抚上了他的肩膀,慢慢揉捏按压,并渐渐向上到脖颈来回推拿,最后又上移到脑侧太阳穴、前额、眉心眼角等位置。

    “好!青竹还会这一手,什么时候学会的?”章钺向上坐直了身子,肩膀靠着桶沿,只感一阵阵眩晕,眼皮越来越沉重,差点睡着过去。

    青竹哼了一声却没回他,一双手却越来越灵活了,时而按压,时而握拳捶打,时而使劲地来回推压。并将他向前推一点,给他按摩肌肉结实的后背,她可能力气不足,呼吸声越来越大,吐气如兰,都呵到了章钺的脖颈上。

    章钺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呼吸吐气的声音也再熟悉不过,猛地转身回头,不由一呆,哪里是婢女青竹,却是妻子符金琼。

    她身着宽松的白纱睡袍,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倾泄下来,垂在如画般的眉目,和红红的脸蛋一侧,见章钺发现了自己,不由愕然,轻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章钺却够着伸手捞住了她手腕,把她拉了回来,嘿嘿暖昧地怪笑道:“怎么?生气了?有紧迫感害怕失宠?”

    “才没有!奴是那么小家子气的女人吗?只是看你大雪天里赶那么远的路回来,想要奖励你一下!她一个蕃人女子,我还怕被她比下去了么?”符金琼被拉住了,只好移步回来,干脆伏在了他身后,双手从后挽住他的脖子。

    后颈肩膀上两团柔软娇腻的双峰揉动着,鼻血都快喷薄而出了,浑身血液一阵燥动,一溜火热在小腹间升起。章钺忽地站起身来,带得桶内映着灯光的热水荡漾着哗哗直响。

    “这就对了!当家主妇的风范不仅体现在宽容、威严,还有房中的柔媚似水,殷切温存!”章钺回了一句,脸上笑容马上变得猥琐不堪,怪笑道:“娘子!我要让你当娘!”

    “猴急什么?奴伺候你穿衣,回房才可以!”符金琼目光飞快地向下一扫而过,脸上飞起两团红晕,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吃吃地笑起来。

    已为人妇的她不觉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年轻妇人的妩媚,她飞快地从旁边矮几上取过毛巾,让章钺出了木桶,从后随意地抹干了水渍,给他穿上衣袍,系好腰带。

    章钺迫不急待地一躬身,一手抄起她腿弯,一手环抱了她后背,大步向正堂后卧室走去。房内灯烛明亮,窗后淡黄色薄纱帘幔低垂,上腾的地龙热气混和着冉冉升起的淡淡檀香,让室内温暖如春。(。)

第0336章 东京来使() 
鹅毛大雪扬扬洒洒地下了一夜,及至天明稍稍歇了一会儿,又一直下到晌午才停下来。章钺起来的晚,梳洗停当就赶着用午膳了,符金琼悉心陪着,知道他要出门视事,便取来一件披领外袍给他穿上,抚平皱褶拉好衣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推他出门。

    “雪停后天气更冷,延州作坊做的袄你怎么不穿上?”章钺见符金琼衣着稍显单薄,便笑着问。

    “那袄做得太难看,穿在身上像个胖鸭似的,行走步伐都不灵活。前几天让二郎和昭吉去市集买了些绒和布料,我自己做着试试!明日就是除夕了,还得采买不少杂货,你可要早点回来!”符金琼撇撇嘴,笑着叮嘱道。

    “好吧!我去驿馆看看就回!”章钺笑笑,步出正堂抬头看看屋顶,积雪厚达半尺,顿时皱眉不已。这鬼天气,恐怕小民百姓之家就要难熬了。

    仆役们在院子里扫除积雪,用独轮小车推走,青竹和两名婢女身着半长的红色交领袍衫,站在屋檐下看热闹,指着屋顶的积雪嘻嘻哈哈惊叹不已。

    “青竹!”章钺喊了一声,见青竹看过来,抬手指了指东厢院。沈雪莲感了风寒还没好,幽兰、幽荞对这儿都生疏,也只有让青竹过去照看一下。

    “啊”青竹嘟起了小嘴,大眼睛滴溜溜直转,心里暗暗腹诽:阿郎贪恋美色之心可真是没完没了,一个个往家里带,居然还让奴去照看,奴又不是服侍那女人的,真是恼人!

    可身为陪嫁婢女,家主的话又不敢不听,见章钺还在那儿看着,只得满不情愿地叫上两名婢女,向东厢院走去。心里却暗暗想着,要不要向娘子打个小报告呢?

    章钺见她们去了,也就迈步到前院,让仆役去请了封乾厚、李多寿带五十名亲兵持仪仗礼案一起过来。从回廊小巷到了府衙大堂,章钺在帅案后就坐,封乾厚让亲兵打起仪仗,捧出帅印呈放上礼案,李多寿去前庭驿馆请了东京来宣旨的使者升堂。

    这是官场规距,对高级官员封疆大吏等宣读正式的皇帝制书、中书敕命必须在官衙大堂,一般皇帝口谕,或者中书、枢密院急令等倒是不一定要择正式场合,可以随意。

    很快,使者带着几名随从禁军士兵上堂,李多寿在前引路,欲上前介绍宣旨官员身份品级。章钺笑着挥了挥手,他已经认出了来人,正是左谏议大夫、权知开封府事王朴,顿时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寻常。

    “章大将军既已准备停当,那就准备听旨吧!”王朴板着一张黑脸,上前拱手躬身一礼,从身后随从端着的托盘里取过一卷黄绸卷轴,便准备宣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王大夫稍等片刻可好?我有几件事想先问问。十一月中某到了关中,听说凉州出事便上凑,之后又连上了两道凑章,朝中相公们是何意见?可否先说说?”章钺抬手虚按问道。

    凉州的事当然是请用兵,之后的两道凑章,一件是关于镇远军重整改编,这个军制非同寻常,不能不上凑;另一件是请加强会州建设与移民,并请三司拔款。然而这三道凑章发往东京后,如泥牛入海般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王朴前来宣旨,而不是中书舍人,说明皇帝很重视这些事,但显然又心存疑虑。否则跑腿宣旨这种事,岂需要一个门下省正四品下的左谏议大夫。

    “章大将军既然这么问,为何不先待朝中相公们廷参批复再行事?”王朴眼皮一翻,一脸严厉地反问。

    “咳咳会州离东京千里之遥,等朝中批复就到明年夏了,时间来不及了吧?”章钺可没什么顾忌的,改了军队编制,这事要往大了说甚至能扯到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往小了说根本不算什么,藩镇节帅治军,只要合理当然可以便宜行事。

    “制曰:冠军大将军、银青光禄大夫、泾州彰义节度使章钺,擅改军制本当严惩,念在其勤勉用事,治理会州有功,积极巩固边防,特摄河西讨捕副使,择日进兵凉州,抓捕叛贼折逋嘉施等。”后面是中书和门下的相公们署名,王朴很快念完,双手高举制书呈上。

    “臣谨受命!”章钺从帅案后绕步而出,向东京方向遥行拜礼,接过制书,礼仪算是完成了。

    “章将军既已受命,当尽快备战,早日进兵。另外,河西讨捕大使的人选是侯章,陛下给予宽容,让他将功补过。考虑到彰义军可能兵力不足,已遣副使前往灵州宣旨,命朔方王景派兵协助。对于镇远军扩编改制,陛下希望章将军给出合理的解答。”王朴回旁边落坐,严肃地问道。

    “关于改制,以及新编军队架构,在凑书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河西之地不似中原,四野荒凉少有人烟,更适合小编队山地、沼泽、从林作战,大军征战在外要防兵变、士兵不听号令擅自逃散、不守军纪纵掠等,为此明确地设置监军;另一个就是编制缩小,正对应河西蕃羌所设置的十夫长、百夫长、小千户长僚佐、小千户长、大千户长僚佐、大千户长、万户长等部族编制,中书相公或许不理解,但枢密院诸位应该能明白才是。”章钺只得再详细解释。

    “枢密院郑相公反对,魏相公倒是认同,陛下也曾是老行伍,当然明白,否则就不是王某前来了。只是王某入关中路逢贾多有抱怨,言西北新鲜货物紧俏,商事难为。王某所见市集商品多有铁器锅盆、织布帛衣袄、奶酒奶茶等新鲜物事,有商标明示产地乃是会州、延州,莫非章将军治军独树一帜,经营商事也要开拓创新,独霸商场?”王朴语带讽刺,目光炯炯地盯着章钺问道。

    王朴这么逼问,章钺心中恼火,大声反问道:“自广顺三年攻取会州,当时王大夫也随陛下从征,应该见过会州是什么模样吧?章某领会州刺史近两年,如何治理出些主意总能行得吧?招商引资的策略也不见得就错了?更何况,朝中相公们一不出钱,二不出人,反要收取盐税、马税,如今薄有政绩反倒质问了?焉有是理?”

    “胡说八道!陛下信重于你,对你如何治理会州从不干涉,这才有如今政绩。可你倒好?私改军制,大行商事,若天下方镇皆仿效该如何是好?某此来欲去会宁,你这幕僚为何一意劝阻?莫非心虚怕某看见?”

    王朴也怄火,都说明白了,陛下其实不想深究才派了某了前来,就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好作为特例到时搪塞其他方镇,你还来气了,到底懂不懂事嘛。

    封乾厚却是旁观者清,微微一笑,连忙起身圆场道:“王大夫息怒!之所以劝你暂留,是看路远,又临近年关,天气不好,使君也快回来了,并不是阻拦你前去。要知道会宁州衙为安置移民,建设军堡城镇等一直是负债状态,若无商人流通盐马生皮等货物,供取驻军所需,那实在是经营不下去,几千驻军根本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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