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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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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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将军说得是,禁军是有制度的,那么我就要问你了,现在是战时,还是日常状态?左厢整治马军,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吧?”章钺不慌不忙,他可是紧扣禁军制度的。

    “章将军!可你似乎并没上报马军司吧?”步军都使李继勋接口问道。

    “事有轻重缓急,何时上报,虎捷左厢自有决定权。”章钺斩钉截铁地说,让韩令坤和李继勋哑口无言。

    “诸位诸位莫谈公事!莫谈公事我们来点大家都感兴趣话题如何?”宣徽北院使吴延祚起身劝和,向训和高怀亮也跟着劝解,几人总算不再争吵,但明显分成两派,谁也不理谁。

    “他们那是一伙儿的,都是河北人”慕容延钊靠近过来小声说,忽然想起章钺也是河北人,而自己是河东人,顿时脸色变得有点怪怪的。

    因为这时代人乡土观念极重,就算军中也是如此,一旦碰上同乡,很快就结成了小集团,有了团队,自然也就形成了休戚与共的利益关系。

    但韩令坤与赵匡胤是发小,而李继勋也与赵匡胤有结义之情,高怀德虽未出现,但他是赵匡胤的妹婿,而赵匡胤的父亲赵宏殷已升为龙捷右厢都使,这一群人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同乡之谊,又个个都是大将,这就是一个禁军大团伙,只是目前还没有形成真正的主导人。

    不过赵匡胤窜升得很快,会州之战只是走了一趟便升为散员都使,高平之战算是立了大功的,直升为殿前都虞候,领严州刺史。已是统管殿前司张永德的左膀右臂,地位比章钺都高两三级。而章钺是首功,也不过出掌虎捷左厢,在皇帝心中还不如赵匡胤有份量。

    不一会儿,午时已到,宴会开始,两队婢女端着托盘列队迈着小碎步进来,先是上齐了餐具及茶饮、果品、糕点等,然后又是酒菜正餐,因为之前闹了点不痛快,酒宴开始,众人都不说话。

    吴延祚曾在太祖郭威身边任牙将,虽是武人的出身,但比较有文人气,一直出任散职,是以声名不显。见席间冷场连连劝酒,但众人无精打采地应付着。

    这时,赵匡胤身侧一名身着月白长袍的少年人似是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向吴延祚提议道:“小子不才!拜见吴使君,今天是高府请宴,众将齐聚一堂,机会甚是难得,何不行诗令以助酒兴?”

    “嗯?这个主意不错!甚好!听闻赵家二郎饱览诗书,吴某自为客令,就由你来起个头如何?”吴延祚心里明白,年轻人爱出风头,自然乐得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那少年人正处在变声期,一口鸭公嗓,说话声音难听得要死。章钺听吴延祚说起赵家二郎,顿时心中明白,那少年人想必就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了,不由凝神看去。

    赵光义十五六岁年纪,倒是生得面玉冠玉,唇红齿白,只是不像其兄那般沉稳有神的浓眉大眼,反有点双眉细细,眼睛狭小,而且眼珠还有点向上,带着点闪烁不定的轻浮。

    “多谢吴使君抬爱!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子就献丑了!”赵光义面向堂上众人躬身一礼,又举杯开口缓缓吟道:“大鸟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个诗令一般就是改字诗令,也就是把“鹏”字改成“鸟”了,那么堂上众人要对出来,就也得以合适的诗句来对,如果对错就要罚酒一杯。

    堂上都是武将,能熟读诗书的很少,能写写算算已经不错,哪玩得转这种高难活儿,不但肚里要有诗句,还得改个字对上去,可是非常难的。

    等了半晌,众人都抓耳搔腮,若是都对不上,那这个诗令就行不下去,继续冷场着,章钺的虎捷左厢与韩令坤的矛盾也会持续,若是气氛活跃点,事后说不定就好说话了。

    想到这里,章钺也搜肠括肚,终于记起一句,也不知合不合韵,便开口道:“白鸟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是韩愈的春雪,把后面的“雪”字改成了“鸟”字。吴延祚听得一怔,这诗意此时听着怎么有嘲讽戏谑的味道,而且赵光义正穿着白袍,不会是怪罪人家多事吧?想着不由向对面看去,赵光义果然面露不快之色,小眼睛瞟向章钺时凶光闪烁。

    可章钺显然没意识到,他勉强对上了,只是完全不合韵,但现在这个不重要,吴延祚便拍手大笑着开口称赞道:“好!诸位罚酒!再一轮由我出题!”

    众人一听都怪怪地看向章钺,赵匡胤却微笑着向这边拱了拱手,似乎是想表达某种谦意,但心中有无芥蒂就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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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3章 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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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怀德次子高处俊周岁生日宴会闹的不欢而散,章钺早早告辞离席,直接到前庭叫上李多寿等十几名亲兵出门,乘马车一路回家。

    刚进门孟管家就出来禀报,说卞极上午回来了,派人来请他过去一趟。章钺只好又出门,乘马车前往汴楼,在门前下车,只带了李多寿一起进去。

    基于上次撞破好事的经验,这回章钺不敢直闯,只到后院等着,让一名店伙计进去通报。等了一会儿卞极才穿着睡袍出现在二楼走廊上,睡眼惺忪的样子。

    “堂上坐!”卞极在二楼上扶着栏杆招呼了一声,又跑回房间去了。

    章钺到堂上等了一会儿,卞极换了一身黑色圆领窄袖长袍,没戴幞头,发髻上插着黄杨木簪子,脚上趿着浅口布鞋,懒洋洋地在宽榻上坐了,歪着头斜视章钺问道:“那女人长得是不错,也很有味道,你打算怎么办?收房?”

    “嘿嘿这你就别问了,一千人还是太少,我需要更多!”章钺知道他问的是宋瑶珠,以及那边偷渡去会州的人口。

    “就那一千人,很多都是奴婢,说是人市子上买下来的,但我怀疑他们可能在做一些拐卖人口的事,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是不用花什么钱的,等于是无本生意,你不觉得吃亏么?”卞极有点想不通这个问题,但也知道会州确实很需要人口,等朝庭移民,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

    “钱财小事而已,有什么亏的,只要那女人上手,一切都值了!”章钺无所谓地说。

    “好吧一个妇人而已,怎么说你呢!劝你小心点,别玩脱了才好!他娘的我去接收人口,他们居然敢对我动小心思,不是看你的面子,直接端了她老巢。”卞极想起郓州的事,满心不爽地说。

    “一千人都到会州了么?洛阳那事会不会有后患?”章钺想着柴守礼如果知道是自己让他赔了钱,不知作何感想。

    “人差不多到了,这两天应该有消息回来,洛阳的商号现在改到南市东面了,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让他们改了个名,叫忠和商行。我建议各地分号随便起名就好,不要一样的名称,反正归关中惠和总号统管就行了。”卞极想了想说。

    “行呐!那就这样吧,封先生在关中坐镇,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另外郓州那边,什么时候能再搜罗人口出来?你也应该能想点办法吧?”

    “我可以在沧州、冀州搜罗点人口,与郓州那边送来的集合,明年开春可以运过去一批。”卞极仰着头盘算了下,认真地说。

    两人正说着,店伙计带着一名黑衣年轻男子快步走到门口,朝里指了指,转身走了。章钺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不由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张智兴。

    “末将拜见将军!有事禀报!”张智兴脸膛晒得黑黑的,憨厚之气去了不少,多了几分军人的彪悍,悄悄偷看了卞极两眼,有些犹豫的样子。

    “这里没有外人,有事说事!”让张智兴亲自跑路,章钺意识到可能是大事了,便催促道。

    “禀将军!今年以来我们一直在做两件事,一是大量修建房屋,安排军属定居,并垦荒屯田;二是修筑军堡军城,修通道路。这些事情都需要石料,也就是在高平战事结束后,我们几个营回会州,温别驾、李司马、韩参军等人找宣校尉商量后,迁移了梁苯吉的部族到屈吴山西面开采石料,并由李司马在那里监督。”

    张智兴说得很详细,章钺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也不急,便应道:“嗯这都是之前安排的,继续说”

    “六月的时候在会宁关南面采石时发现了石炭,这个没什么,但十月中的时候,又在屈吴山发现铁矿了,还有伴生铜矿”

    “什么什么?铁矿?你确定?”这真个意外的惊喜,章钺一下坐直了腰,上身前倾着,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这不但是有铁和铜,重要的是还有石炭,这就是煤,炼钢都不成问题。

    “末将不敢说谎,确实是铁矿,但却是羌人最先发现,报与州司马李良弼。宣都使知道后,把这事压下来了,派末将回京禀报,请将军拿主意。”张智兴显然不认为石炭有什么用,只说铁矿的事。

    “坐坐坐坐下说话!”章钺心思百转,亲自起身扶张智兴坐了,让张智兴有点受宠若惊,想了想又问:“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就李良弼、梁苯吉,还有常驻州衙的宣都使、韩参军等主官知道,然后那处石料场由末将率兵接收看管了。”张智兴老实说道。

    “运气是不错!但是有点不好办,马场是建立了,太仆寺派人去接管马场了吗?”卞极心思也很缜密,不由接口问道。

    “没有!马场是由李司马兼管,派了两个县令去都是无事可做,县吏还是士兵充任的。”张智兴笑着说。

    “你觉得这事是上报朝庭好呢,还是不报的好?”章钺有点犹豫起来,那可是煤、铜、铁,全都有啊!

    “不报将来肯定有麻烦,报上去嘛恐怕很多人都想分点好处,要报!但不是现在不过石炭这东西可以先采,朝庭不重视这个。”卞极对东京官场也是很清楚的,分析了一下,很快提出了建议,

    “如此一来,这问题又转回来了,会州缺劳力,找不到矿工啊,士兵屯田还可以,去开矿是不行的。”章钺一脸苦笑说。

    “简单!直接说发现石炭矿脉,上凑请移民,等偷运人口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卞极建议道。

    “移民一向是麻烦事,试试看吧,我这就回去准备!”章钺起身告辞,带着张智兴出门,二人刚钻进马车,一阵大风吹过,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下下来了。

    好在马车缝隙有胶合,是能防水的,一路安然无事回家,章钺安排张智兴住下,叫上李多寿去书房,把凑章写好了,次日去侍卫司,顺便到中书省一趟,把凑章递了上去。现在都十一月初了,就不知批复下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是连日阴雨,章钺还要办婚事,但纳征时彩礼就送去了,请期他是不用去的,想着那天和杨夫人意外发生的事,他不便再亲自过去,派孟管去了一趟何府,终于定下了婚期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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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4章 纷至沓来() 
年景有些怪,已是入冬十一月,却每天大雨不止,偶尔只停个半天,禁军大营那边会操训练也停止了,章钺每日等雨停就去侍卫司看看,然后回家闲着无事。这天下午,章钺一回家,老爹章永和就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粘了上来。

    “可他娘的把婚期定下来了,办完你这婚事,老汉我也少了一桩负担,还是回河北老家好!”老爹章永和听说了日期,高兴地呱唧呱唧。

    “老爹啊!你就那么喜欢呆在老家做屠夫,这儿华庭美宅,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有什么不好?”老头早就不耐烦了,每天傍晚催问,章钺一脸无语。

    “好什么好?老汉我闲得骨头都软了,怎如在老家亲手操刀屠宰,得空还能找几个老伴喝杯小酒,拉拉家常啥的,这儿想找人说个话可不容易。”老头一翻白眼,很是苦恼地说。

    章钺想想也是,老头呆在这儿是怪孤单的,家里几个女人最多每天问安,是不会陪他说废话的,也许他回河北老家是要轻松快活很多。

    “那行吧!婚事办完再送你回去!二弟我带着,你什么时候想来东京看看,提前找人带个信,家里派人接你。”老爹这事章钺很无奈,只得如此安排了。

    “好嘞!你也争气点,老汉明年再来抱孙子!”老头咧嘴笑了起来,他知道了杨君萍和程雅婵双双有喜的事,章家有后这事在他看来无比巨大,成天找家里的管家帐房瞎问,叫人猜是男是女。

    章钺陪老头说了一会儿闲话,好不容易甩开他,官袍都来不及脱下,前院李多寿进来,说是府门外有禁军内殿直来通知,皇帝召见。

    章钺只好又出门,见是内殿直指挥使马仁禹,此人在高平之战表现不俗,从一名普通殿直士兵直接进入了皇帝郭荣的视线,算是很能审时度势的人。

    “马指挥!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章钺猜测着,可能是上次凑请移民会州的事有说法了。

    马仁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郓州黄河决堤,数州之地尽是汪洋一片,章将军可能要出差吧?”

    “郓州?”章钺目瞪口呆,黄河决堤,那么宋瑶珠在郓州肯定遭灾了,而自己还有几天就要办婚事,这时候出差似乎不好办呐!

    也不知道究竟如何,章钺带上李多寿乘马车前行,由马仁禹引路进宫,到了金祥殿后面的暖阁,里面气氛有点沉闷。范质、李谷、王溥、郑仁诲、魏仁浦等重臣都在,另有张永德、赵匡胤两人坐在几位相公对面。

    章钺上前见礼,郭荣阴沉着脸,只是点了点头,挥手指了指张永德下首,也不开口说话。一名内侍识时搬过一只轻便的矮榻上前,请章钺坐了。

    “此事郭从义识察也,臣请夺郭从义侍中、中书令加衔,勒令其尽快维持局面,不使其崩坏,并搜救灾民,调拔粮草救济,安排转移。”范质大为不满地凑对道。

    “准!濮州部份地区也遭了水灾,这涉及到两镇,需派重臣前往征募丁夫监筑河堤,不知李相可愿前往?”郭荣看向李谷,征募丁夫不但要钱粮,而且人多容易出乱子,若是地方节帅来做这事,郭荣难免不放心。

    章钺听到这些话,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要重新修筑河堤,还有大量灾民,总有个几万吧,若是灾后再安家是很麻烦的,若迁移去会州,不是正好么?

    “陛下但有所命,臣自当效力!”李谷起身拜道。

    “禀凑陛下!会州一直缺少人口,今年又发现石炭矿脉,此物用途也算广泛,但无劳力开采,如今郓州黄河决堤,必有许多灾民无家可归,若迁去会州则正好安家,也解决了郓州州衙安置灾民的琐碎事务,请陛下斟酌!”章钺想到这些,立即起身凑道。

    “嗯诸位相公如何看待此事?”郭荣目露意外之色,却示表态。

    范质看了李谷对视一眼,却未出声,李谷便起身道:“原本章将军上凑请移民是不可行的,因连年战乱,各地多有人口流失。不过转移灾民倒是可行,只需在河堤修筑完工之后,再安排受灾民众转移,到会州路途甚远,可待来年开春走黄河水路,沿途州县可以就食,但会州需要做接收人口的准备。”

    “那便如此办理吧!改以赵元朗率兵护卫李相前往郓州!”郭荣点头决定下来。

    几名重臣齐齐起身告退,章钺也跟着走暖阁,心里有点惊讶,不是说让我出差么,怎么变成了赵匡胤?虽然会耽误婚期,但拖到腊月也没事。

    李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微笑道:“原本是让你去的,既然你想要接收灾民,得赶紧准备船只,衣物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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