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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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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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南归信都() 
周军大营边上,就是水寇和难民们混居的营地,此时帐篷已经收起。早膳后,水寇们已经先走了,马上就要上船离开。难民们也都很高兴,找到相熟的同伴,三三两两地闲聊。大难得脱,劫后余生,大伙儿言语间都是唏嘘不已。

    杨守真和薛文谦、何驹几人一直呆在这边,他们本就是乡中保长,与小民打交道较多,将营中杂务打理得很好。这时忽见章钺和宣崇文、宗景澄几人来了,忙迎上前去。

    “怎么样?消息散出去了吧?有没有青壮找你们?”章钺走进大营就问了。

    “俺昨天就按照你说的放出风了,个个都来问,但没多少人真愿意投军就是之前带的三百人,也不是很稳,心思都没定下来。”杨守真表示无可奈何。

    “这事还急不来,路上我们再做做思想工作,等到冀州见了何大帅再说吧!”章钺又转看向宣崇文道:“崇文兄!你什么打算呢?”

    “哈哈!我能有什么打算,回赵州呗!”宣崇文干笑一声,似乎对投军没什么兴趣。

    “你真甘心?高谟翰的人头已送往东京,以我们这次的战功,一个指挥使应该没什么问题,难道你还嫌官小了?”章钺半劝说半试探。

    “这倒不是,你知道我在家开馆授徒的,总得回去把这些事处理一下。”宣崇文如是说。

    其实他是不看好,斩首高谟翰的战功,刘从诲与何继筠都想要,就看谁的报功表章先到东京了。但现在刘从诲已被排除,何继筠是藩镇,章钺也不打算投到他们旗下,就算以功得个禁军指挥使,但在东京,指挥使多了去。

    “这样好是好,但你有可能错过一次好机会。”章钺苦笑。

    “我明白你也收拾收拾吧!大军开拔,我也就走了!”宣崇文微笑着伸手一拍章钺的肩膀,转身大步而去。

    一个时辰后,大军离营集结,几个大方阵像拉线一样越拉越长,渐渐排成长龙滚滚南下,卞极与卞钰兄妹俩骑着马,领着一帮水寇们送行,宣崇文与二人话别后,一人一骑先行去了。

    “章大郎!后会有期!”卞极拱手道别,打马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嘻嘻这顶帽子送给你!再见!”卞钰轻笑一声,扔了一顶崭新的草笠给章钺,打马也跟着去了。

    章钺无奈苦笑,趁没人注意,飞快地换上新帽子,调转马头回归队列,马自然是缴获辽军的战马,但也只是一般。

    大军路过武强县,有县令带了一班官吏士绅,准备了很多吃食和酒水犒军,于是,大军停下休整了半个时辰,当天傍晚到达下博县宿营,两天后的黄昏时分到达信都县。

    何福进已提前得到消息,亲自率冀州官吏在西城门外迎接。作为节帅,本不必亲迎,但自己调出的军队打了个大胜仗,运筹帷幄之功自然是跑不了,这么长脸的事,节帅的一生里也不多见,当然要亲自来。

    先是仪仗队一字排开,鼓乐暄天,待大军近前便闪到了道边,现出了后面的一大群官吏,簇拥着一名头戴软脚幞头,两鬓斑白,年约六十余岁的紫袍老者。刘从诲与何继筠等军官上前见礼,随后一起进城了,后面的五六千大军和千余难民则就地停驻,站在路上傻等。

    章钺也站在人群中,等了小半个时辰,有人前来安排驻营,便和宗景澄领着难民住进了军营。这里驻扎的是镇州来的成德军,什么都是现成的,难民们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晚膳后,章钺找来了宗景澄、杨守真、薛文谦、何驹等人,商量以后的去留问题。估计明后天,难民们就要开始遣散了,拉队伍的事情刻不容缓。

    七八人围坐在帐中,章钺先开口道:“都说说吧!你们在衡水没走,跟到这里来了,我就知道你们的想法,路上先走的拦不住,也不怪你们,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目前还没个准信,何大帅那里也还没消息,但也就这几天的事。”

    “一直没个准,有的人走,有的人来,总之,人数还维持在四百人左右。若是何大帅给个准信,估计能很快招齐五百人。”杨守真在负责招兵的事,这时就回道。

    “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跟他们说起都吱吱唔唔的,若有准信了还要他们,我回乡拉人马,保证都是会拳棒的好手。”宗景澄十分不爽地说。

    “那不一样,这些难民虽然没上战场打,但见过战场,心理素质也要好多了,不是乡下小民可比的。”说起这些,章钺也想到了自己的家,过几天还得回去看看。

    次日上午,一名小军官前来难民营找到章钺,说何福进召见。章钺并不意外,去马厩牵来了战马就打算进城,宗景澄闲着无聊,要拉了薛文谦一起去,章钺也没反对。

    到了州衙门口,小军官将宗景澄二人拦在门外,只带了章钺到州衙贵宾馆前堂,何福进与何继筠父子正在叙话,见章钺进来,停止交谈都看了过来。

    “晚辈章钺,拜见何大帅!”没办法,这年头动不动就是各种礼,还好不用下跪,也不用口称大人。

    “身板不错!是块好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高谟翰死得不冤呐!”何福进捋须微笑,眼带欣赏之色。

    “大帅过奖!小民原是一介屠夫,并没什么本事!”该谦逊的时候,就不能狂妄,章钺深得其中三味。

    “年轻人!本事可不是嘴上的东西,救出近千难民,又有了高谟翰的人头,首功非你莫属,老夫已上凑章为你请功,到时一个指挥使是少不了的。听说你在拉人马,只管去做,粮草器械有缺,只管报与我就是。”何福进十分爽快地为章钺解决了各种难题。

    “多谢何大帅!晚辈感激不尽!”就是会做人呐,章钺不由感慨。

    “这是犬子化龙,你们都认识,不妨在信都多等几日,待朝中旨意下来再作打算吧。”何福进说完,起身离席。

第0022章 初到东京() 
下午,章钺趁着有空骑马去城西菜市章家铺子看了看,居然是关门,这里没人那就是回家了。章钺出城后打马飞奔回安阳里,老远就见村中还是好好的,并没遭到多大的破坏,在村口下了马,牵马步行回家。

    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磨刀声,有人在家,章钺心中一喜,把马拴在了院门外的树上,推门进去,就见二弟章铖蹲在小院角落里,两只膀子来回蹭动。

    “老爹呢?今天怎么没进城开市?”章钺开口就问。

    “爹进城了啊咦?你啥时候回来的?没出事?”章铖呼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

    “昨天就随大军回来了,你希望我出事啊?”章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嘿嘿还以为你被辽军抓走了呢!害的我和爹到处找人打听,乡亲们都说没见着你”

    “那是肯定没见着我了,因为他们没被辽军抓走啊!”

    “啊?这啥意思呢?”

    二弟不解地挠着后脑勺,章钺也懒得解释,进屋就找东西,反正就是衣物鞋袜捎了一包,提着就要出门。

    “这才回来,你又要去哪呢?还带衣物,要出远门?”章铖疑惑不解。

    “小子唉!想去东京当兵吗?”章钺出门把包裹往马鞍上一挂,扳着马鞍一跃上马,得意地大笑起来。

    “想是想,可咱爹不会答应的!你几时投了军,连马都有了!”二弟章铖羡慕的要死,眼瞅着高头大马,喉结上下滚动。

    “在家呆着,等爹回来了告诉他一声,就说我住在城外大营,没啥事也不用来找,我会去城西肉铺子。”章钺打马就走,回头见二弟还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傻望着。

    刚回营不久,老爹带着二弟找到了军营外,章钺这个名字在成德军中还是很响的,营门士兵立马跑腿找到了章钺,说明了情况。

    章钺出营来见了老爹章永和,不得不解释了被辽军俘虏后的悲惨生活,并说了自己今后的打算。章永和并没几句好话,也不赞成章钺从军,但又不得不接受儿大不由爷的事实,眨巴眨巴眼,臭着脸叮嘱几句,就强拉硬拽着二弟回去了。

    送走老爹刚回营,又来了一名小吏带着几名差役,让守营士兵进来找,说是冀州刺史张廷翰要见他,章钺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大名何时传到了州刺史的耳里,料想没什么好事,便干脆的拒绝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章钺在难民营中鼓动如簧巧舌,终于把士兵招齐了,剩下的难民陆续被州衙派人来遣散回家。

    士兵是够了,可合格的基层军官还大量的缺,章钺找了何继筠帮忙,亲自从成德军中,选拔出一百五十名作战有功的年轻老兵,登记造册,编丁入伍,总算是把架子搭了起来。

    章钺是先上车后补票,自领指挥使,以宗景澄为副使,没办法,人家一直跟着连家都没回,忙前忙后的总得给点甜头。然后是亲兵队了,暂时以李德良为队正,张智兴为队副。李德良是药材商人,擅长与各色人物打交道,以后再另用。

    麾下五个都,第一都正副都头分别是杨守真、何驹,后者不用说,能力还差得远,不过资质不错,算是一支潜力股。

    第二都都头是薛文谦,副都头是新调来的老兵,名叫明金荣,长得身材高大,剽悍威猛,个头和宣崇文有得一拼,不但擅长骑射,一把朴刀也使得非常不错。

    后面三个都,军官全部是成德军中调来的,没正式操练,章钺也没怎么上心,连名册都不怎么看,反正不是自己的人,中用不中用,需要点时间来考验。

    时间已到九月底,东京朝中以中书舍人知制诰、翰林学士王溥为宣诏使,带了三十多人赶来冀州传旨。大意是:成德节帅何福进忠勇可嘉,加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尽快处理完善后事宜,入朝陛见。

    另有旨意:龙捷军都使刘从诲,升调龙捷军左厢副都虞侯,领磁州刺史;成德衙内都校何继筠升调入朝,授殿前司内殿直都知,领濮州刺史。其余有功将士,可随军入朝,等待召见后再赏其功。

    章钺就在其余有功将士之列,他一直呆在军营编练新兵,这些是何继筠转告他的。章钺很奇怪,他是此战首功者,下来的旨意,竟然没有授予官职,让他白身进京。

    就算赏功,他也只是中低级军官,应该是枢密院叙功议定,但不知咋回事,竟未曾提及。章钺本就有投效禁军之意,现在何继筠授内殿直都知,章钺就开始抛媚眼,但何继筠竟视而不见,之前明明直言招揽,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好多问。

    九月二十八,这天一大早,冀州城外大军开拔后分作两队,成德军将领率兵一万回归镇州,章钺则率新募的一营士兵,随何福进、何继筠一起等南下东京。

    一路上,刘从诲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章钺就有点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已经记恨自己了,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不会投到他麾下,能奈我何。

    兵力少而且没什么辎重拖累,行军速度还算快,六天后的下午,终于到达东京北郊十里。得了中书相公们的敕命,鸿胪寺卿带了典客署的官员们在此迎候。

    一众官员见面,又是一番寒暄,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刘从诲先率麾下四个指挥绕道向东南,前去禁军侍卫司大营。何福进则招呼章钺,让亲兵带士兵们先安置在城外。章钺会意,只带了宗景澄、李德良等一队亲兵跟随何福进父子,由鸿胪寺官员引路入城。

    青灰色的城墙高高耸立在原野上,巍峨壮观,一眼看不到头。城墙脚下是宽约数丈的护城河,一直顺着城墙延伸向远方。

    东京!我来了!章钺仰头眺望富丽堂皇的城楼,心中狂喊。

    “第一次来东京吧?”何继筠笑着问。

    “是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指点指点如何?”章钺笑了起来。

    “好玩的地方嘛!还真不少反正不是河北那等荒僻之地可比得上的。”

    “河北原本是富饶之地好不好”

    几人一路闲谈着过瓮城,进了城门,迎面就是一阵吵杂的的声音传来,城内的热闹与城外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感觉一墙之隔,简直是两个世界。

第0023章 入朝陛见() 
进了封丘门,沿着马行街一路向南,到了横穿城中心中轴线的梁门大街,顺梁门大街转道向西,可直到内城宣德门前。进了宣德门,正中就是崇元殿,两侧有高墙分隔,西面开有月华门,东边开日华门,两门之外,则为各大中枢机构。

    马行街与梁门大街交叉口内侧的坊区叫景明坊,何家在东京有府宅,便在景明坊内,所以不用鸿胪寺安排住外藩馆驿。方镇节帅入朝,是有潜规则的,不能第一时间回家,必须先递贴求见。

    何福进先派亲兵回家通报一声,直接带何继筠、章钺进宣德门,前往日华门东面的枢密院备案,然后交上陛见贴由枢密院上报,坐等皇帝召见。

    得胜还朝的藩帅武将递贴,枢密院的官员当然不敢怠慢了,立即就将贴子呈递到了皇帝郭威的案头。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从窗外照进暖阁的金漆镶边御案上,反射出点点金光。凑折还有一大堆没有批阅完毕,御案后的紫袍老者一脸倦色,揉了揉太阳穴又放下笔,拿起旁边几本凑章,打开细看一会儿又放下。

    “官家!何大帅已等候多时了,老奴该如何回话?”一名年老的宦官躬身上前请示。中唐时,内廷宦官就称皇帝为“大家”,到如今,又改称“官家”。

    “宣!刘从诲来了吗?恰好赶着明日崇元殿大朝,可一并赐宴!”御案后,郭威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心里却对这些官僚的作为很是恼火。

    一个乡下屠子,却不知何等人,何福进报了斩将夺旗的首功,他是此战的主帅,这在情理之中。而刘从诲却未在报功表章上副署,自行上报却语焉不详。还有冀州刺史张廷翰,也为此人请功,为冀州乡兵请功!

    这个张廷翰未出战,功在何处?此人乾佑年间为冀州牢城指挥使,杀刺史何行通自领州事,这个旧帐还没算,又迫不急待地跳出来抢功了,真是岂有此理。

    看来,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王溥所上有关“甲料”的凑章必须颁发了。

    强干弱枝,整顿吏治,势在必行!

    自五月讨平慕容彦超,幸曲阜,谒孔庙后,郭威心中的理想治国方略,便已定下了基调。这样一来,又让他想到枢密使王峻,此人恐怕会成为极大的阻力。

    枢密院的权力很大,不但参与军国机要,协助皇帝掌管禁军后勤及调动布防,还负责地方节帅的升迁调动。因为皇帝郭威就曾为后汉枢密使兼邺都留守,身兼朝官与方镇,让枢密使的权力达到巅锋。

    现任的枢密使是王峻,也是“乾佑之乱”的受害者之一,皇帝郭威的从龙功臣,为人骄横,性情急燥,且有大权独揽之势,皇帝郭威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还经常以兄、以字相称,表示敬重。

    尽管如此,王峻还是十分不满,因为原为内客省使、恩州团练使的郑仁诲,在今年三月间被提拔为枢密副使;四月又被提拔为右卫大将军,依充前职;五月讨慕容彦超得胜还朝后,又被大量赏赐,让王峻感觉到了危机,再三上表请求解去辞去枢密使之职,这当然是以退为进了。

    如此要求,郭威当然不允,王峻恼怒之下,干脆躲回家不再理事,于是,郑仁诲就成了枢密院的临时话事人,何福进入朝陛见,郑仁诲便亲自接待。当然,章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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