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哇啊!”周围,惊恐万状的议员们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逃离。
可是枪声却再一次响起,只是这次安多普利斯的枪口瞄准的而不是那些议员而是头顶上的穹顶,但是这股威慑力登时间便压下了的骚乱。
“请问,您安静下来,诸君!”安多普利斯将短铳重新放回了腰间,冷酷的眼神扫射着人而那些议员们根本不敢与之对视,这个男人居然残暴到如此的地步,竟然无视王国的法令将一名议员毫无罪名地枪杀。但是他们敢怒而不敢言,连纳尔西斯也被安多普利斯的举动给震惊到了。可是这看似残忍而野蛮的手段却可以真正稳定下局面。
“……”一时间,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发出异议。虽说对安多普利斯的跋扈,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但这一次这个男人竟然做出这种举动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非常好。”男人点了点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而他的背后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也正在用手中上了膛的步枪瞄准每一个惊慌失措的议员们。
……
教堂之中,陆陆续续没有什么大碍的平民都离开了这里,但是却要面对自己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园。而其他受伤的人则被赶来的医疗队护送离开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虽说法布尔医生对那些医疗队并没有放心的意思,但是终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有叶卡琳娜的帮助也压根解决不了问题。更的是,现在他的精力全都在救治受了重伤的安格罗斯国王。
“安格罗斯陛下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受的伤?”康士但丁看着身旁的西尔维娅问道,他实在不相信一位国王居然会被流弹所伤,只差一点点便贯穿了心脏,要不然此时的安格罗斯早已经没命了。
“我也不知道。当我看到的时候,爷爷他已经受了重伤不省人事。”西尔维娅看着正在给安格罗斯做手术的法布尔医生回答道。现在情况非常危急,甚至不能耽搁一分一秒,有限的器材之下,法布尔医生只能竭尽所能地先让老人的伤势稳定下来。
在一旁的叶卡琳娜也是小心翼翼,紧张的手术已经将近两多小时了,身心俱疲的法布尔医生脸色也有些苍白。
“呼——”忽然,医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叶卡琳娜,针线,止血钳。”
“好……好的,法布尔先生。”虽然神色慌张,但是叶卡琳娜已经差不多可以娴熟地协助他了,连忙递上了器材在一边等候着的少女一点也意手术台上的一切,仔细着法布尔医生的手法。虽然从未想过当一名医生,但现在叶卡琳娜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其中了。
又过了良久,法布尔医生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术刀擦了擦铺在额头上的一层汗水,说道:“终于可以结束了。”
掀开白布帘幕,缓缓走出的法布尔医生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爷爷他怎么样了?”神色紧张的西尔维娅现在唯一关心的仅仅是安格罗斯国王的安危。
看着询问自己的少女,法布尔医生平静地回答道:“放心吧,至少已经可以保住性命了。但是他的伤还是太重了,必须好好休养。至于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我也无法保证。”
“……您辛苦了。”西尔维娅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既像是喜悦激动又像是哀伤和愤怒,难以控制自己。
“如果你想进去看看的话就去吧,只是一时半会醒来恐怕并可能。”法布尔医生让开了路并没有像阻拦的意思。
“谢谢。”西尔维娅点了点头,便径直走了进去。
……
“大公,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看着少女的背影,康士但丁的身后,迪凯雅特低声问道。
“怎么办?”
“现在这样下去,恐怕局势越来越不对劲了。那几天那些希律人对您做了什么?”看着康士但丁那张有些虚弱的面孔,迪凯雅特自然可以猜到些什么。
显然,那些特拉比松人并没有遵守之前的协定,他们根本就是想像诺夫哥罗德的那些自私的贵族那样利用康士但丁而已。
但是康士但丁却摇了摇头,淡然说道:“谢谢你的关心,迪凯雅特。放心,我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那具机甲对你的影响似乎一点不比那具古机甲轻。”看着脸色苍白的康士但丁,法布尔医生说道。
“我自有分寸,而且当时我也没得选择。”
“那么现在呢?也许留在这里是错误的也说不定。”法布尔医生说出了每一个人内心所想的,他作为外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忌惮的,可是康士但丁的回答却是直接拒绝。
康士但丁看着那白色的帘幕,回答:“如果我现在就走了的话……或许真的会后悔的。”那毕竟是索菲亚最后的亲人了,那个女孩儿已经失去了她的母亲,康士但丁不想再让这悲剧下去,而且现在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恐怕除了特拉比松之外也没有什么了。尼西亚人的表现比特拉比松人还要令人失望透顶,他们居然甚至不惜和拉斯汀人联手,这真是讽刺。“当然我不会强求你们,只要我在,这座城市便不会沦陷。”
“你根本就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抛弃你的。但这样下去,你还想怎么样?饮鸩止渴,最后走向灭亡之路吗?我决不能允许我的病人这样无理取闹。”法布尔医生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的性情十分简单,他仅仅是一名医生,康士但丁再这样和机甲相伴必然要布后尘为那些机械吞噬。他已经经历过那些悲剧,当然不愿意在重新发生!
“……”看着法布尔医生激动的样子,康士但丁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脸上随即便露出了笑容。“非常感谢你,医生,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别人无关。这种结局其实我从一开始便已经准备接受了。毕竟这就是骑士的宿命,灿烂的光华只能维持那一瞬之间而已。”
“康士但丁哥哥……”这时叶卡琳娜也忍不住开口了,她之所以跟随着法布尔医生就是能够帮助康士但丁治好他的病,现在的情况之下叶卡琳娜也无法站在他的一边。“法布尔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根本没有必要的。那些人只是想利用你。”
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康士但丁便直接打断了,“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所做的一切并不那些人,只是我自己而已。选择权一直在我手中。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说完,康士但丁便转身向教堂外走去可是轻轻地一转身,他却感受到一阵恍惚。
这是——
随即天旋地转……
“康士但丁大公!”
“康士但丁哥哥!”
耳边传来了依稀的声音,但是康士但丁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终堕入了黑暗。(。),,。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圣战 上()
一切都是如此平静,当康士但丁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只有白色的天花板而已。
这是——
此时的他也仅仅还记得自己之前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便丧失了自己的知觉,而等到回过神来,便已经发现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这儿的环境要比下城区好多了,一切都十分安静,给人一种可以定下心来的感觉。而这是康士但丁很久没有感受到的了。
“康士但丁君,你终于醒了啊!”耳边,一个声音响起,康士但丁看见自己的床边衣装难得整齐的法布尔医生正站着看着自己。
“你感觉怎么样?”
从床上坐了起来,康士但丁也沉默了。
“看来你也明白自己身体存在什么问题了吧!”法布尔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康士但丁一眼,当康士但丁晕倒之后他们便将其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里面接受检查,但是特拉比松的医生们却一筹莫展。这一点一点都没有让法布尔医生意外,因为只有他知道那是机甲神经接驳造成的精神污染。
即便康士但丁没有操纵古机甲那种存在,但是神经接驳制造的反噬终究是不能够忽视的。这一次康士但丁战斗的时间太长太长了,身心俱疲之下自然也就导致了他难以承受那种强度的冲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得选择。”康士但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觉得好多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作为骑士,他的命运就是这样,否则的话,便只有灭亡。哪怕他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驾驶机甲了。
“或许当时是那样,但我还是想要警告你,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向刚才那样强度的神经电流的冲击了。而特拉比松的危险还没有解除。”法布尔医生无奈地看着康士但丁,他明白自己无法说服康士但丁能够彻底摆脱那些吞噬人命的机器,可是相处这几年他们其实早已经成朋友。他必须警告康士但丁,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自己的。
“……我当然知道,也自有分寸。”
“那么就和我们一起离开这儿!”法布尔医生郑重其事地说道,康士但丁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在适合去驾驶机甲的。即便他是骑士王,但是他的身体并不是那样如同传说那般不可思议,人类的血肉之躯终归还是有极限的。
“离开?去哪儿?为什么离开?”康士但丁微微蹙眉,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不明白的他不解地看着法布尔医生。<;>;
“因为这里即将被另一场战火彻底燃烧殆尽。”
而这时,房间的门却被人推了开来,一个金发少年走了进来,而眼前的这一切却令康士但丁的感受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寒意,令他从骨髓中感到窒息。
“巴希尔斯……”康士但丁喃喃自语,那华丽的金色头发还有碧绿色的双瞳是如此熟悉,也让康士但丁感觉到痛苦。此时此刻正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个令他痛苦了整整十四年的根源,但是康士但丁却依然无法正视他,因为每当这时康士但丁都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可笑……
“你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康士但丁死死地看着对方问道,当年君士坦丁堡的灾难至今他还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个少年如同幽灵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这很意外吗?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而已。我本以为你看到塞尔柱的军队的时候,你便已经猜到了呢!”
“那之前的【冈格尼尔】……”康士但丁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之前将陷入占据泥潭的自己救出的正是巴希尔斯。
“当然是我,查士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弱小啊!”巴希尔斯嗤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中。而此时康士但丁却在意的是,眼前的法布尔医生似乎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意思。
“法布尔医生,您是不是认识巴希尔斯。”康士但丁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而法布尔医生也没有的掩饰,直接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当时在诺夫哥罗德基本都是靠他的资金扶持的,尽管我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我跟随你也仅仅是履行一名医生的义务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说,康士但丁此刻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么?
在内心也忍不住自嘲的康士但丁,沉默地摇了摇头。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摆脱面前这个“幽灵”的摆布。就算真的如同法布尔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在被巴希尔斯所左右的。时至今日,康士但丁都还没有看透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
“那么现在,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康士但丁最终恢复了平静,看着巴希尔斯问道。
“在诺夫哥罗德我不是早就已经说过了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查士丁。<;>;况且能够帮助你的从来只有我而已,其他人都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少年的脸上,笑容显得格外深奥,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一样。这让康士但丁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你之前所说的战火呢?塞尔柱人不是已经被击退了吗?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卷土重来才对!”康士但丁虽然惊惧着眼前的这个人,可他明白,其说的每一句话却都不是空穴来风。
“那十字军呢?那些拉斯汀人不会全部被你遗忘了吧?”
“他们不是在和新月帝国作战吗?”康士但丁心中一沉,尽管不想相信,可是他却已经猜到了大半了。
“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吗?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是所谓的帝国的余孽。而是帝国的遗产——新一代机甲技术啊!”巴希尔斯摊了摊手说道,“同理,那些突厥人也是一样。他们也是机甲的技术。”
“所以就是因为这些十字军也要来了吗?尼西亚人居然不惜与之联手吗?”
“当然,那是圣战。只不过敌人不再是异教徒而是妨碍着他们追求力量的人了,正因为如此这场圣战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巴希尔斯那双眼睛里透着露骨的疯狂。
自从新罗马帝国崩溃了之后,机甲技术便成人们疯狂争夺的焦点。无论是教廷还是东方的那些帝国,他们都渴望着其遗产可以壮大自身。而其中最显著的标志便是当初十字军擅自在君士坦丁堡建国,实际上便是西方列国暗地里推波助澜和教廷分庭抗礼,而后来教廷则采取明升暗降的方式将诸骑士团分离开来削弱其军事权力,来维持自身在圣战上的权威。至于在塞尔柱汗国等东方国家中也采取了扶植新罗马遗民的方式来企图获得机甲的技术,比如塞尔柱汗国的特拉比松,新月帝国的伊庇鲁斯和色雷斯地区反抗新布拉德王国的流亡组织。结果就是东方国家和西方列国的机甲技术得到了惊人的发展,可这些重重导致了近东地区大混乱,军备竞赛之下,安纳托利亚无疑就是火药桶。
“机甲技术,梅里德斯将军。”康士但丁第一时刻便想到了这一点,从尼西亚逃离的那个男人手中掌握的可是新罗马帝国科技的结晶,无论是教廷还是东方都不可能毫无动作的。
“不只是这些,那位安格罗斯国王掌握的古机甲还有那具【KLIBANOPHORO】的价值即便是教廷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巴希尔斯淡淡地说道,“这个国家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已经无法拯救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康士但丁突然想起来,无论是梅里德斯将军来到特拉比松避难,还是关于古机甲的消息都应该是秘密才对。有些东西连特拉比松的那些贵族们都应该根本不知晓才对,然而现在却在巴希尔斯的口中宛如公开的秘密一样。
“哈,原来您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吗?”缓缓地走上前去,忍不住扶额的少年走到了病榻前低下身子靠近,直视着那双湛蓝的双眼,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查士丁啊,你还是那么天真。那当然是因为这里的某人将虚实全部故意泄露了出去。和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一样,内部的腐朽永远比外部的崩坏更加致命啊!”
内部的腐朽?!康士但丁的内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王国长老会中,紧急的军情化作一封封电报放在了每一位议员的面前,可是现在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西部边疆区大胜之后,十字军和尼西亚人组成的联军一路上势如破竹,所谓关隘简直不堪一击。大败亏输的特拉比松军队尽管勉强保存了实力回到了特拉比松,可是现在他们真的可以在经历了东方侵袭后抵挡西方入侵吗?
如果不是现在安多普利斯用非常手段震慑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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