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尔医生?”雅德薇佳点头示意道,而法布尔医生也克将军一起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康士但丁和雅德薇佳两人。
“您不是诺夫哥罗德的使者正在下面等候吗?”康士但丁被对方的眼神盯着不自在地说道,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意图,但是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的权谋可不比任何资深的政客差劲。
“这并不妨事,我希望能够和你谈一谈。”雅德薇佳微微摇头道。
“放心吧!我并没有接受大公爵位的打算。”康士但丁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个时候贵族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康士但丁就算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也知道没安好心。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雅德薇佳却看着康士但丁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你一定要接受这个爵位,而我将会全力支持你上位。”
“什么?”康士但丁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雅德薇佳竟然和库拉克将军的态度截然相反,她竟然支持康士但丁接受诺夫哥罗德的邀请。
“为什么?”康士但丁不明白,如果他接受了诺夫哥罗德伸出的橄榄枝成为新一任大公,那么他将不可能为波兰所用。
“因为我的孩子需要借助诺夫哥罗德的力量,而作为我孩子监护人的你,一旦掌握了诺夫哥罗德的实权,柏妮亚的安危我才能放心。”雅德薇佳神情凝重地回答却令康士但丁一头雾水。
“我不久之后就不得不回国,但是柏妮亚的病情容不得半点延误,她必须留在这里,而她的安危我想托付给你。”雅德薇佳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回国,你不是波兰的女王吗?难道这些都无法左右?”康士但丁觉得这简直是荒谬,虽然之前答应了雅德薇佳自己会考虑的,但是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把女儿的监护权交给自己,那可是波兰王位的继承人啊!
“正因为我是波兰的女王我才必须履行我的义务,既然与诺夫哥罗德的盟约已经达成,那么我就必须遵从议会的命令回国。”即便雅德薇佳知道那是国内的那些人做的手脚,但是面对议会的催促身为元首的她也不得不接受。更重要的是,由于条顿骑士团的战败,整个极北地区的局势都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雅德薇佳还滞留在诺夫哥罗德的话,国民对王室的信任将大大受损,雅德薇佳不得不有所顾忌。但是由于波尼法齐娅的病情,此行必然无法带着女儿回国,而波尼法齐娅的安危,雅德薇佳只能依靠康士但丁。
“我会全力支持你夺得诺夫哥罗德的权力,而柏妮亚就交给你在这段时间保护。”雅德薇佳轻声说道,在他看来诺夫哥罗德大公的诱惑力足以让康士但丁接受,而这段时间里波尼法齐娅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我明白了!”沉默了半晌,康士但丁终于开口说道,而雅德薇佳也以为康士但丁接受了她的提议。但是康士但丁却摇了摇头,“诺夫哥罗德大公什么的我不感兴趣,但是波尼法齐娅公主殿下这段时间我自然会保护周全。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再谈。”拒绝的干脆利落,连雅德薇佳都措手不及,似乎大公的诱惑力对康士但丁根本不值一提。
而康士但丁说完便一个人打开房门准备和诺夫哥罗德的使者见面。(。)
第一百八十章 授爵(中)()
康士但丁直接拒绝了雅德薇佳径直走出了房门,对他来说诺夫哥罗德大公的爵位只是一个绊脚石而已,康士但丁想做的仅仅是安心养好伤离开这里回到君士坦丁堡接回他要接回的人。
康士但丁快步走向了接待诺夫哥罗德使者的房间。
而诺夫哥罗德派来的使者早已经等候他多时了,而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那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伊斯德尔大教长。
“贵安,骑士王殿下!”伊斯德尔大教长轻声说道,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也终于可这样称呼康士但丁了。
“十年未见,
如果不是看到殿下您驾驶着机甲我几乎认不出来了。”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伊斯德尔大教长就已经有所怀疑,但是毕竟十年没见,那个时候昔日的骑士王的身份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当时的康士但丁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少年,而这个时候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这个时候我是否应该称呼您为查士丁殿下。”
对于十年前的记忆康士但丁也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康士但丁自然还能记得这个老人,毕竟君士坦丁堡大教长的地位仅次于皇帝,没想到十年前的浩劫,他竟然侥幸躲到了这里,当然这很正常,君士坦丁堡沦陷的前一天,就已经有很多得到消息的贵族逃亡到了尼西亚。
“不用了,大教长阁下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我现在的名字叫康士但丁。”康士但丁沉声道,虽然不明白伊斯德尔大教长为什么会充当诺夫哥罗德的说客,但是他并不想在和新罗马帝国有什么瓜葛,原本在芬德尔区的生活的平静不正是被那些人打破的吗?
“是么,我这次前来,不仅代表诺夫哥罗德也代表我自己请求您接受大公的爵位,而我会以东正教大教长的名义授予你终身公爵的称号,位同加冕。”伊斯德尔大教长竟然说出了这惊人的提议。要知道,自从罗斯受洗,东正教在罗斯的地位便不可撼动,被东正教大教长授予称号的荣誉和西方列国的君王被教宗加冕一样是罗斯贵族梦寐以求的,因为这就等同于神权的支持,康士但丁作为大公将是终身荣誉任何人无法改变。
只是,康士但丁丝毫不感兴趣,诺夫哥罗德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罢了,但是康士但丁可没有那么傻,亚历山大临走前将叶卡琳娜他们那儿的村子土地的所有权都转交了他的手里。没有什么可以去威胁康士但丁了。
“不,我不感兴趣这些东西,如果可以,您还直接转告他们。我不会接受他们的邀请。”康士但丁直接选择了冷硬地拒绝。
但是伊斯德尔大教长却面色一沉,“如果你是骑士王的话你就不应该拒绝!不要忘了,你还是新罗马帝国的子民!不要忘了你犯下的罪孽!”
但康士但丁听了伊斯德尔大教长的话出口随即脸色一变嗤笑道:“是么?那当初面临危难之际,
你们这些权贵为什么抛弃了君士坦丁堡,不是在尼西亚苟延残喘就是在这里躲避教廷的追踪。我的确有我的罪孽,但是我奋战到了最后一刻,我并没有临阵脱逃。”尽管那一晚上记忆不知为什么模糊不清,但是康士但丁一直坚信他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而那些自诩新罗马后裔的人在那一晚全都逃到了小亚细亚投靠着塞尔主人苟延残喘。
“难道你真的不想依靠罗斯人的力量吗?”就在这时伊斯德尔大教长说道。
“罗斯人的力量?诺夫哥罗德只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你我都清楚诺夫哥罗德元气大伤而周围的局势并没有好转,这种时候推举我当他们的大公无非是多一个挡箭牌而已。”康士但丁一语道破了诺夫哥罗德的图谋,事实上,楚德湖一战,真正的赢家是其他的罗斯公国,而诺夫哥罗德除了名声之外一无所有,而现在原本的盟友则抢着想要诺夫哥罗德兑现亚历山大的承诺――开放机甲技术。
可是这几年来亚历山大接手了斯文特威特的研究,他们根本无法去染指,而亚历山大离开的时候还将大量的研究材料带走更是雪上加霜,就算诺夫哥罗德把所有技术都公开也根本无法满足其他公国的要求,现在他们能指望的就只有康士但丁了。
“不是这样的哦,骑士王殿下,如果诺夫哥罗德这次能够渡过难关的话,我们将会全力支持您夺回君士坦丁堡重新登上皇帝的位置。即便是这样,你还是不愿意接受吗?”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缓缓从屋子后面走了过来,而他正是索尔仁尼琴卿。
“是你”
“贵安,殿下!”显然,康士但丁的身份是伊斯德尔大教长告诉他的。
“虽然亚历山大这次赢得盆满钵慢,但是他还是疏忽了,恐怕他根本没有想到您竟然是帝国遗留的皇子。”索尔仁尼琴不无恭维地说道。“既然您是新罗马帝国的后裔,那么身为帝国的臣子,我们定当竭尽所能,毕竟您一个人也不可能面对整个君士坦丁堡,不是么?”在他看来,康士但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力量,而他们的雪中送炭一定可以打动康士但丁。
但是康士但丁却不为所动,“即便如此,貌似与你们无关。而且新罗马帝国已经灭亡,尼西亚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些厚颜无耻之辈在苟延残喘罢了。”康士但丁的确会回到君士坦丁堡接回索菲亚,但是他并不想再去为腐朽的帝国招魂,那些尼西亚贵族朝生暮死,十年间从没有想过收复失地,他才不去为他们徒做嫁衣。
“那么在特拉布宗的那些人呢?他们的国王可是西庇厄皇帝的侄孙,难道这算不上正统吗?”忽然伊斯德尔大教长开口问道,“我身为大教长的确应该与君士坦丁堡共存亡,但是我的职责令我不能徒劳送死。和尼西亚人不同,我隐居在这里一直在游说罗斯人支持特拉比松王国,而现在特拉比松不仅面对原本尼西亚和塞尔柱汗国的打压,还要面临十字军的入侵,即便是这样,你也无动于衷?”
这个老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沉痛,君士坦丁之殇是每一个希律人的悲痛与耻辱,但是伊斯德尔大教长不甘心罗马的荣耀就此毁灭,而康士但丁将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第一百八十章 授爵(下)()
诺夫哥罗德的贵族议会此时人头攒动,平常稀稀拉拉的席位上今天坐满了人。原因很简单,除了那些现任的贵族议员外,退休的元老也参加了今天的会议。
击败了条顿骑士团的喜悦只能让城里面什么也不懂的小市民高兴上几天,对于他们却是苦不堪言,首先是经济,亚历山大造成的财政赤字却靠他们来填补,现在贵族们不得不摊牌着靠自己的产业去弥补漏洞,其次就是军事,武器报废率高达60%。贵族议员们几乎可以肯定亚历山大这是临走前故意的报复,现在诺夫哥罗德的武器装备甚至连一支整编的军团都组织不起来。最后,也是最要命的便是外交,除了罗斯的那些穷亲戚对子虚乌有的机甲技术垂涎欲滴之外,海外的瑞典王国、汉萨同盟、莱茵同盟这些曾经和现在的盟友对诺夫哥罗德的态度都十分暧昧,尤其是瑞典人,他们的战舰经常出没在诺夫哥罗德的领海边界,这立即引起了贵族议会的警觉――当年贵族议会驱逐亚历山大不久,瑞典人便趁机登录入侵诺夫哥罗德。
这一次他们可不想犯以前的错误了!
“这该怎么办啊!真是的”
“还要摊派?老夫都已经退休二十年了,
哪还有油水让你们去榨?”
“前不久,该死的瑞典人又来了,这次干脆连我们的警告都一起无视了。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唉~怎么又把亚历山大赶走了,这次要是再把他请回来,我这张老脸都拉不下来。”
“这次是那个男人主动要离开的!我看他是故意想把诺夫哥罗德拉下水。”
议论纷纷的议员们有的愤愤不平有的忧心忡忡,还有几个人无所事事地闲聊,总而言之,平常庄严肃穆的贵族议院现在完全像一个集市场一样嘈杂喧闹。
自从亚历山大离开了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一切都变得一团糟了。
而就在这时――
“咳咳咳!”
故意做出的咳嗽声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还七嘴八舌的议员们此时立即闭上了嘴巴,台阶的最高处,枯瘦的老人一出现,众人连忙收敛起神色肃穆以对。
“贵安,诸君。”
“贵安,立卡洛夫卿。”连老一辈的前议员都向他致以最高的敬意。毕竟这个男人曾经还是现在一直都保持着影响力,这一点不容置疑,他是元老中的元老,而这一次召集大家前来,也正是这个老人做出的决定。
“多年未见诸位了。”立卡洛夫卿看着那些前议员们微微笑,向他们施礼道:“虽然不礼貌,但是今天事情很重要,需要我们这些老人和年轻人们一起去决定。”
“您客气了,立卡洛夫卿。”前议员们也连忙还礼,虽然他们属于元老,但是他们当议员的时候,立卡洛夫就长他们一辈了,他们自然不敢与他平起平坐,而且不只是资历,这个男人的能力也同样毋庸置疑,如果不是他已经老了,他们又怎么会觉得群龙无首。
“还请问是什么事情?”众人都有些好奇,基本每个人的手头都有忙的事情,而这个时候将所有要员召集起来显然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宣布。
而立卡洛夫轻轻点头道:“很好,那么我也就不在拐弯抹角了。”老人收敛神色,
枯瘦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精力,立卡洛夫郑重地对所有人宣布道:
“根据现在的情形,诺夫哥罗德不能继续这样的无政府状态,而我和索尔仁尼琴卿经过商议决定,准备不通过选举直接任命大公。”立卡洛夫的话刚一说完,议院中便炸开了锅。
“不经过选举直接任命?”
“开什么玩笑?”
“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吗?还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要我说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公,我们的共和国不需要僭主的威胁!”
议员们反应激烈,尤其是现任的议员们,相反前任议员们却显得很冷静,他们冷眼旁观,而立卡洛夫卿也在以同样的目光看着他面前这些议员们的反应。
“能告诉我们您的理由吗?要知道,即便是那个在年轻人们口中跋扈不堪的亚历山大也是通过选举就任的,哪怕是一个形式,对于共和国来说,这也是绝对不能废除的。”一名议员不无反感地开口质问道。
而立卡洛夫的态度也是十分强硬,只见他俯视着众人缓缓道:“的确这有违法律,但是法律的存在正是为了维护共和国的生存,如果这一点都无法保全,最起码的变通我想大家还是应该有的吧!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号召,那么现在虚弱的诺夫哥罗德根本不可能同时面对多重危机的同时爆发。”
“强有力的号召么?但是显然,像亚历山大的那种人根本就是一种错误,不是么?瞧瞧他给我们留下的烂摊子。现在依靠着议员们的同心协力完全可以处理目前的问题,我觉得没必要去画蛇添足地推选大公。”重重一切,矛头现在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索尔仁尼琴曾经支持的亚历山大,这十年里他表面上将诺夫哥罗德治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却是将手伸向了共和国各个命脉,而当他撒手撂挑子的一刹那,所有的弊端便顷刻间浮现出来。他们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而立卡洛夫却认为还需要一个大公来折磨他们。
然而,立卡洛夫却十分耐心地道:“不管诸君是否承认,但是我还是想强调,亚历山大的一家独大完全是上下议员的不作为,明明需要的是一位领导者,但是很多议员却在不知不觉中最终成了亚历山大的鹰犬。大公的爵位绝对不能被废除!”
他的话说得十分难听以至于许多的议员们听得脸色都变了,但是却无法反驳,他们的确根本斗不过亚历山大。甚至被耍的团团转。
只听立卡洛夫卿继续道:“实际上诺夫哥罗德是城邦共和国,但是名义上我们仍然是罗斯王国的一部分,而如果我们不早早圈定大公的人选就等于给了其他公国干涉的口实。不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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