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十九他是想证明自己,他是想等破了四相大阵,证明自己价值后,再带着胜利弃暗投明。他一直是这样!”钟天皱眉思索道。
“破四相大阵?怎么可能?”钟政不信。
战争是极为残酷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死亡百万修士的数量就已经到了。
这一次冲杀,太岁天朝被狠狠的压制了,四相大阵不破,太岁天朝必败无疑。
大崝将士强势地冲进太岁的阵营,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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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崝越杀越勇,太岁却是士气渐渐衰落。
四相大阵,所向无敌!
而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四相大阵四周是白色云雾,而在太岁方向的阵营之中,却诡异的出现了丝丝血雾。
血雾越来越多,血雾弥漫,转眼之间,西方天地四方尽是血雾,滚滚血雾中心,人们隐隐约约的好似看到了一片巨大的血海一般。一个血海世界。
血海翻腾,一股强烈的血腥臭味扑面而来。
两朝将士都是眉头一皱。
这不是最恐怖的,令人惊悚的是,刚才被杀的那些尸体,一个个忽然间变成了干尸,血液精气被抽干了一样。
而在血海之中,却慢慢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怪物身影。三丈高巨汉模样,头有一对巨大血色骨角,皮肤呈暗红之色,每只手只有四根手指,一个个双眼通红,看着四相大阵。
“忽忽忽……”
一个个怪物轰然冲向四相大阵。
“轰……”
怪物撞向四相大阵,轰然爆开,一个爆开的力量不算什么,十个、百个、千个、万个、十万个?
四相大阵渐渐产生了阵阵涟漪。
“修罗?”钟山双眼一眯。
修罗,钟山见过一次,阴间天家抢英兰的时候,天辰子给钟山看过一段记录,英兰就是被一个血修罗带走的,和这怪物差不多,可是,这些怪物好似根本没有自我思想一般。
“血海修罗大阵?圣上,四相大阵可能要保不住了!”泥菩萨忽然说道。
“哦!你识得此阵?”钟山皱眉道。
“是,人尊,果然是一个强大的风水师其实,圣上也曾见过类似的风水大阵!”泥菩萨说道。
“哦?”
“阴间,昔日神秀布置的大阵,遮掩天机,逆天化形。此阵也是如此,将阵内军队,化形为血修罗,用来围杀四相大阵,传闻亘古时期,四相大阵就是被这个大阵破去的。”泥菩萨说道。
“逆天化形?”钟山瞳孔一缩。
昔日,神秀将大阵内的所有强者,强行化为黄龙,为神秀所用,眼前这也是?
“是的,无论是太岁地将士,还是大崝地将士,只要一入此阵,就被强行化为血修罗,丧尸自我神智,与四相大阵同归于尽,这是一个可怕的阵法,人尊的风水修为,也比神秀强太多太多了,根本不要合围封锁四周,仅仅用百万血祭就可以布阵。”泥菩萨感叹道。
“所有人都丧失神智?”钟山沉声问道。
“血海修罗大阵,只有两个不会丧失神智,一个为主阵人,就是人尊;还有一个在阵中,是一个领阵人,应该就是忘尘。不过,忘尘为次,人尊为主!”
“此阵如何破?四相大阵还能坚持多久?”
“四相大阵保不住了,四相大阵一散,我朝后方军队就要迎向此阵,到时就危险了,臣需要马上布风水阵相迎。”泥菩萨郑重地说道。
“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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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世界之中,所有军队几乎都消失了,无论是大崝将士还是太岁将士,全部没有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化为血修罗。不断以自己的身体爆炸于四相大阵之处。
四相大阵虽强,但恐怖的冲击使得再强大的阵法也坚持不了多久。
“轰……”
随着一次次的狂暴冲荡。四相大阵抖荡不堪。
远处,岁末城的城楼之上,孔裂天露出一丝笑意。
“好阵法!”神鸦道君也感叹道。
凌霄天庭之下,大量大崝军队,此刻都露出了惊骇之色,这什么阵法?居然将四相大阵包裹了起来?这么厉害?
血海滔滔,上立数千万修罗,前仆后继,冲击向四相大阵。
一个巨大血色浪头之上,此刻正站着一名煞气冲天的修罗,这个修罗与其它修罗不同,这个修罗双眼并非通红,而是如常人一般,手中抓着一柄五丈高的武器,方天画戟。
大阵之中,唯一一个神智清醒之人,也是血海修罗大阵中的修罗王,大阵的领阵人,忘尘。
忘尘指挥着这一次次的冲击。强大的修罗冲刷,在战争中绝对是最可怕的人间凶器。
凌霄天庭之上。
钟山无比冷静地看着,看着远处化身为修罗王的忘尘,钟山好似在观察一般,非常沉默。
“十九非要证明他的强大吗?这要死多少人 ?'…3uww'”钟政皱眉道。
“不!”一旁钟天摇摇头。
“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冲杀四相大阵的修罗们,都是站在西方的修罗?”
“你是说,十九只是用太岁天朝地将士送死?”钟政眼睛一亮。
远处,修罗王双眼一瞪。额头之处陡然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幺’字。
“轰隆隆……”
庞大的血海,陡然间暴涨十倍不止,血海的海面轰然上涨,庞大的大浪也冲天而上。
“千万修罗,冲……”
修罗王的方天画戟一指四相大阵,轰然间,血海之中无尽修罗不要命的快速冲向四相大阵。
“吼……”
修罗王一声大吼,无数血海冲天而上,冲过十万里高,十五万里高,以一种天崩大势随着千万修罗,轰然间冲向四相大阵,将四相大阵彻底包裹而起。
修罗王踩浪而上,站在高空看着这一次最强冲击,这一次冲击,牺牲千万修罗,携带整个血海之力冲刷四相大阵。
“爆~~!”
“轰……”
巨大的暴炸,庞大的冲击之下,空间疯狂震荡,强大的冲击,使得空间四方出现无穷黑洞,但,黑洞出现的一霎那,就被血海填补了。
恐怖的巨响,恐怖的震荡,向东,一直传到了凌霄天庭,向西一直传到了孔裂天所在的岁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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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庞大的四相大阵,轰然爆开了,无数神兽轰然间被这股冲击,冲击的身受重伤,淹没在血海之中。只有少数神兽飞了出来。
血海之中尽是修罗,此时此刻,这些神兽必定要遭殃了。这血海里面可是修罗的天下。
“啊……”
巨浪巅峰,刚才一次强势调动血海之力,也仿佛借此将忘尘额头的那个神印冲破了一般,一道巨大的裂痕将神印一分两半。
血海修罗大阵,大破四相大阵。
岁末城处,太岁天朝大军一阵欢呼,大崝天朝方面,士气大降。
无数将士带有畏惧地看着远处滔天血海,那狂躁的血海。四相大阵有多强,大崝将士早已心知肚明,可如此庞大的阵法,居然也被破了?
这下怎么办?
“好!”远处岁末城上的孔裂天带着一股兴奋道。
血海要向着大崝方向冲刷而去,大崝军队如何应对?
巨浪顶端,修罗王打败四相大阵,看着远处血海中挣扎的无数神兽,修罗王露出一丝邪笑。
手中方天画戟横着,从南向北狠狠的一划。
“轰……”
庞大的血海被这一戟一分两半,将血海一分为二。
四方人们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干什么?修罗王要干什么?
“散……”
修罗王一声高喝,东面的那半边血海忽然一散,大崝将士、大崝神兽们忽然解脱出来。
一个个露出无限的诧异之色。修罗王放我们走?
“干什么?”岁末城的孔裂天瞳孔一缩。
这时的修罗王却转过头来,隔着很远的距离对着岁末城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那笑容一出,孔裂天脸色大变,神鸦道君也是瞳孔一缩。
“血浪滔天……”
修罗王一声高喝,无穷血浪,无穷修罗向着相反的方向,向着西方冲刷而去。
下达这个命令之后,修罗王就踏出血海,陡然化为一名英武的将军,忘尘。
忘尘独自向着东方而去。
“十九回来了,十九归来了!”钟政兴奋道。
“嗯!”钟天也露出一丝激动。
“老爷!”宝儿看向钟山。
忘尘向着内部飞去,飞到一半的时候,大量神兽军队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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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四相大阵的神兽纷纷挡在了忘尘面前。
寅落日、龟蛇等人都拦向了忘尘。
“站住!”寅落日一声高喝。
“我乃大崝圣上之子,钟十九,尔等谁敢拦我?”忘尘大喝道。
忘尘一声大喝,寅落日等人微微一愣,圣上之子?圣上派遣到太岁的内奸?钟十九?
想到钟十九,寅落日马上想到以前听过的传说,忘尘就是钟十九?还有,若非如此?刚才岂会倒戈相向?而且先前的血海之中,牺牲得几乎都是太岁天朝之兵啊!
寅落日踌躇了。
“圣上令,寅落日领忘尘入南军营大帐!”这时,柳无双带着钟山的君令传来。
“是!”寅落日马上应道。
南军营大帐,不在凌霄天庭之上,而是大崝军队在南方的一处军营。也是寅落日等人先前所驻军营。
忘尘眉头微挑,‘圣上令。寅落日领忘尘入南军营大帐’?领忘尘?为什么不是领钟十九?
忘尘没有说什么,随着寅落日快速向着南方深处军营而去。
岁末城楼之上。
“混账,混账忘尘,你敢叛我?”孔裂天气极暴躁的大吼道。
忘尘是他最看好的臣子,居然叛自己?这,孔裂天无法接受,不可以,不可以,混账!
“他是叛你了?看来你的目光也不怎么样!”
孔裂天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飘渺的声音。
孔裂天幕然回头,后面忽然出现一个俊秀少年,只是少年脸上如打碎的瓷器又拼接而起一般,布满了裂纹。
孔宣孔宣驾到!
“拜见祖师!”神鸦道君马上说道。
“孔宣前辈!”孔裂天压着怒气拜见道。
“他叛了你,你又能如何?”孔宣沉声笑道。
“我要他死,他身上有我下的神印,我要他死!”孔裂天寒声道。
说着,孔裂天手中捏出一个法诀,眉心那道裂缝三色光芒一闪。
“为什么没反应?”孔裂天脸色一变。
“因为他刚才已经冲碎了你的神印!”孔宣淡淡地说道。
说完,孔宣走到岁末城的城楼最前面,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向远处凌霄天庭。
而那凌霄天庭之上,钟山也摇摇相望地看着远处孔宣。
孔宣?你终于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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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军营大帐之处。
那是一个大殿模样的地方,忘尘随寅落日踏入其中之际,就忽然看到了钟山。
虽然凌霄天庭西天门依旧站着钟山,但不妨碍钟山的分身离开啊!
“孩儿钟十九,叩见义父大人!”忘尘马上跪拜而下。
“真的是钟十九啊?”寅落日露出一丝诧异。
“钟十九?”钟山看着忘尘道。
“义父,龙门大会时的事情,孩儿以后再说,现在孩儿有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要禀报义父。义母,大义母被孔裂天所害,孩儿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大义母样子,但是,那个黑幡孩儿见到了,孔裂天的那个黑幡,我曾看到用过,里面祭炼了万千鬼魂,要祭最强鬼王,鬼魂还在,大义母鬼魂可能还在里面,义父,快救救义母!”忘尘大叫道。
一旁寅落日脸色一变。
大义母?凌霄天庭之上,气运神相之中,一众皇后排在第一位的不是甘宝儿,而是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人,排在第一位,可见在钟山心中地位之高。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魏葵儿?
忘尘急切的禀报了这个天大的消息,抬头望向钟山。
在忘尘记忆里,这个大义母的位置,绝对是义父心中最重要的,只要这个消息一出来,义父必定情绪大变的。
可是,忘尘见到的钟山面容,却是依旧平静,非常平静。
“嗯!我知道了!”钟山非常简单的回了一句。
“义父!”忘尘带着一股急切叫道。
“战争结束前,你就在这里等吧!”钟山说道。
钟山说完,身形一晃消失在了二人面前,寅落日对着忘尘微微一礼,也快速退走,留下忘尘一人,微微发呆,好似一切并未按照自己想的去发展?
钟山很平静?钟山心中是翻腾起了惊涛骇浪,葵儿还能复活?葵儿没有形神俱灭?黑幡黑幡黑幡!
凌霄天庭之上,西天门之处。
钟山深深地吸了口气,原先盯着孔宣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孔裂天,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老爷,十九怎么说?要认吗?”宝儿在一旁问道。
钟山的激动被宝儿打断,钟山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看宝儿,看看下方远处的一处军营。
“十九?最后一次考验吧!若是大战之后,他还在军营之中,证明他心胸坦荡,心向钟家,就是大崝第四个太子,若不在军营中了,那……”钟山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血海修罗大阵,被忘尘这一推,顿时逆流而回,但是,忘尘最多只是一个领阵人,并不是主阵人,还有一个人尊操控着血海修罗大阵。
血海没能按照忘尘想的一样向着西方而去,而是被人尊挥手间拦了下来。
忘尘叛变了!
人尊露出一丝淡笑:“孔裂天?孔家子弟又如何?君不如臣,臣如何有心归顺?”
人尊对忘尘的离去没有惊讶,好似理所当然一般,因为这不难猜,孔裂天是孔家子弟,就算忘尘入了孔家也得不到重用,若孔裂天是普通弟子,忘尘凭借自己能力,有朝一日在孔家的地位能超过孔裂天,但是,孔裂天是孔氏子孙,这就有着一种主仆关系,仆永远不得超过主。孔裂天以后成就有限,忘尘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忘尘今日不叛,总有一日会叛的。
微微转头,人尊看向岁末城城楼上的孔裂天。
而就在这时,人尊瞳孔一缩。
“孔宣?”人尊脸色一肃,马上转过头去,看向凌霄天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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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袖一甩,无数血海将人尊包裹起来,好似为了不让人查探到自己一般。
……
凌霄天庭北方。
天辰子坐在一个山之中,收敛气息,双目盯着凌霄天庭西天门之处。
天灵儿,站在另外三个女子身边的天灵儿?
天灵儿仿若心有所感,原本看向血海的目光转移到四方。
“怎么了?”宝儿问道。
“没什么,感觉怪怪的!”天灵儿没当回事。
天辰子迅速收回目光,此刻等待时机,不能有丝毫差错。因为钟山与一众大崝强者都站在旁边,此刻绝对不是好时机。
忽然,天辰子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他?大孔雀?
天辰子脸色一变,看向西南方向的岁末城处,看到孔宣之时,天辰子脸上一喜。
“真是天助我也!”
……
凌霄天庭下方,南军营之中。
忘尘自钟山离去之后,就独自思索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就走出大殿。
大殿外地将士没人相拦。忘尘先前一战,已经奠定了他的强大,强者总是让人尊敬的,四相大阵都被他破了,他还不够强?其次,寅至尊离开时郑重强调,内部为贵宾,满足一切要求。
现在忘尘走出大殿,自然无人敢拦。
忘尘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凌霄天庭西天门。
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西天门为首站着的钟山。
忘尘眉头深锁,眼神之中闪过一股复杂。
过往之事,不断在忘尘脑海中回放。
过了许久,忘尘忽然呐呐自语道:“义父,为何孩儿总是猜不透你?”
“忘尘?为何称我为忘尘?不叫我十九?难道义父你还耿耿于怀?”
“不对,义父气量如广阔大海,不会耿耿于怀,这么叫,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义母的死,一直是义父无法忘却的梦魇,我相信,哪怕过了数万年,义父肯定也是如此,但是刚才为何那么平淡?难道是对我的不信任?”
“难道是因为英兰?当时我已经故意用反话刺激英兰了啊!义父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那又是什么?”
……
忘尘脸色不停变化。
正如钟山所考验的那样,这段在南军营的时间,就是对忘尘最大的心理考验。也是给忘尘的一次心灵历程。
若是忘尘心向钟山,心向钟家,无怨无悔的认为自己的根就在钟家,那忘尘就会平淡一切,有的仅仅是一份游子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