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的神经忽然震了一下。
(我捡到的那尊雕像不就是;不就是枷野村子的模样吗???好像;真的好像啊!)
〃你…你怎么在这?〃长风刚一靠岸就且生生地问道。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恐惧感呢?)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捞到尸骨了?〃枷野村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到这个;长风不禁有点怒气。
〃你不觉得你这是拿我开涮吗;这么大的湖;我得捞上半年;你知道吗?〃
枷野村子转过头来;木木地望着长风
〃那有什么呢;我已经在这里捞了八九年了!〃
长风怔了一下。
〃那一定是你父亲的尸骨了!〃
〃不错!是我父亲的;一个日本男人的尸骨;就沉在湖底;已经很多年了!〃枷野村子的声音冰冷;但却蕴涵着无限的眷意!
〃他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长风问道。
〃战争!是战争将他带到了这里!〃枷野村子的情绪有些冲动。
〃是的;我在湖底捞到了一把枪;很旧的枪;看起来像是那个年代的事物!〃长风说道。
〃你说什么!?〃枷野村子显得很吃惊。
〃你捞到了一把枪!?〃她往前走了几步重复道。
〃在哪?〃枷野村子又是紧问道。
长风指了指船里
〃就在这!〃
枷野村子忽然跑了过去;将那把锈枪拿了起来;怔了半天。
〃我还一直以为我搞错了地方;现在看来;他一定真的就是死在这里的了!〃她语气平淡地说着。
听枷野村子这样说;长风差点气晕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拿我当什么呢!?〃长风吼道。
枷野村子忽然转过了头冷冷地盯着长风。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枷野村子也突然十分严肃地说道。倒让长风有点愕然。
然后枷野村子慢慢走到了长风的跟前
〃这次你必须把他的尸骨捞上来的!他不可以死在这种地方的;要消除‘怨气‘就必须得这样做!〃
枷野村子的语气不容长风任何争辩。
〃你就像在开玩笑。‘怨气‘那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在糊弄人吗!〃长风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会相信的;你早晚都会相信的!〃
枷野村子托着那把枪走了出去。甩下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捞到了;就快点通知我;如果你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的话!〃
〃你这是威胁我;草!日本女人!〃由于怒气;长风忽然骂出了一句脏话。
枷野村子突然站住了
〃男人!猪一样的东西!〃
长风冷笑着!
(你的爸爸还是男人呢!)
枷野村子突然又返了回来。
〃啪〃地一声抽了长风一个耳光。
长风怒火中烧
〃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了你好长时间了;不要再逼我了;信不信;我一枪把你给崩了〃
长风暴躁地吼着;并用双手抓住了枷野村子的肩膀。
(妈的!臭娘们!)
〃放开!〃枷野村子面无血色地喊道。
〃我告诉你;我不是日本女人;我是混血人;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以后就不要轻易这样说出口!〃她又接着说道。语气冰冷!
长风完全看得出枷野村子不是在开玩笑。
长风吐了口气。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真的很难受;只有你知道;告诉我吧;我答应你;我一定把尸骨捞上来;告诉我吧……!〃
长风几近哀求!
〃等你捞上来再说吧!〃枷野村子甩了一下肩膀;慢慢走了出去;渐渐消失在夜色的黑色中。
长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简直就像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这种被侮辱,尤其是被女人侮辱的感觉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长风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枷野村子。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以警察的身份,有绝对的权利把你抓回去!你没有任何其他选择的权利……”
“是吗?你说的很轻松啊,你可真是一个很不专业的警察,你以什么名义啊,你只是怀疑我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问题啊,你凭什么抓我啊?”枷野村子口气轻蔑地说道。
长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骂的!我想抓你就抓你,不需要理由!)
长风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所以说啊,你还是先把尸体捞上来再说吧,恩!?”枷野村子一边将长风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一边极其轻松地说着。
长风气的浑身直哆嗦。
(要是被我抓住你的把柄,我非把你吃了不可!)
枷野村子吐了口气。
“我答应你的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只要你把尸骨捞上来,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其实没什么的,我只想好好安葬一下父亲的尸骨。还有这件事情最终只能我知你知,其他任何人都不要再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这件事情实际上早就应该终止了……。”
长风忽然觉得枷野村子总算说了点人话。
“可是你应该理解我的,真的很难打捞的!”长风说到。
(这么大的湖水,你八年都没捞上来,想这么几天就让我捞上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只要你去捞,应该是有收获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怔了怔。
(为什么我心里在想什么,她都好像很清楚呢!)
长风也叹了口气
“那好吧……,妈的,我去捞,不过你可说好了,不会再有人死了,对不?”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不会了!”然后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十回枷野村子的迷惑
天已经黑了,长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将车开了出去。
(那里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算了,这段时间就住在望海宾馆吧!)
长风的车飞快地驶了出去。
第二天长风如同前一天一样,毫无收获。
到了第三天长风的信心又开始动摇了。
(真是受不了!)
长风甚至开始想哭!
随着“嗵”地一声,长风再一次潜入了湖水中,四周的黑暗再一次向长风挤压了过来。
(这样下去,我的信心真的就会渐渐失去的……。)
长风在湖底游动着,今天的范围比昨天又大了很多。
大概过了45分钟的时间吧,长风的防水灯在扫过一片黑暗的时候,光线忽然变弱了。
(糟糕!防水灯的电也不充足了!这样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
长风准备先出去透一下气,然后再检查一下防水灯是不是发生什么故障了。
可就在他晃动着防水灯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漆黑的水底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
(恩!?那是什么?是玻璃吗?)
长风知道,在水下,他已经好几次遇到遇到类似的情况了,有一些碎玻璃,被他碰到后,会偶然反射出防水灯的光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忽然有一中很特别的感觉。
(那……那似乎并不是一块玻璃反射出的光芒来!)
长风看到那只不过是一个点在反射着他防水灯的光芒来。他慢慢地游了过去。
忽然吓了一跳。
只见一只骷髅手从淤泥里伸了出来,而就在骷髅手指上套着似乎像玻璃那样的一枚戒指,在闪闪发着亮光。长风知道那戒指反射的是自己的防水灯的光芒的,戒指自己是不可能发射出这么强烈的光芒的。
(天!难道就是那具尸骨吗!?)
长风忽然觉得头脑发热起来,真不知道是该感到恐惧还该感到兴奋。
长风只觉得心脏在蓬蓬直跳。
(天!一定就是那具尸骨,枷野村子说了,尸骨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的,那一定就是她说的了!)
长风谨慎小心地游了过去,慢慢靠近那只看起来还比较完好的手骨,那就像一截树叉一样插在淤泥里。
长风的手慢慢伸了过去,轻轻地碰到了那个骷髅手。
可惜的是,那个骷髅手,就像积木那样一碰,一碰就全部都散了架,落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像电影慢镜头,套着节制的那根手指也掉到了淤泥里。
(真是糟糕!)
长风一边小心地拣起那枚戒指一边又将另外的几块碎骨拣到手里。
(整个身子会不会就埋在这个地方的淤泥里呢?)
长风一边观察着手中那枚泛着亮光的节制一边思索着。同时,他看出来,其实那枚戒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玻璃戒指罢了,根本就不值钱的!
他收好这些东西,开始用手挖那里的淤泥,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除了那截手骨,根本就再没有其他的身体骨骼。
(是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不知道散落到那里去了!整个湖底要是都散开了,那要拣到什么时候才能凑起啊!)
长风不甘心,又在周围的淤泥里找了找,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长风看见防水灯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了,同时觉得呼吸压抑起来。
(不行!得上去了!)
长风慢慢向水面浮上去。
随着哗啦的一声,长风游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去,爬了上去。
上岸后,长风将那几块指骨和那酶戒指用一块油纸包好,放到车子里的皮包里。
(不知道捞到这些她会不会能让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钻进了车子里,心情轻松了许多!
(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长风的电话响了起来,给长风一种难以预言的恐惧敢,他就通了电话。
“头儿,我是浅良,快来中古监狱……。”
第三十一回再次死亡
长风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羁押重犯的中古监狱。
这一刻,长风的心理世界已经乱到了极点。
“什么时候发现的?”长风问道。
“今天早上!”浅良说道。
长风怔了一下。
(会不会搞错了呢?)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中古监狱的一个看守间。触目的情景让长风的心中生起一阵怒火。
只见地上一个衣衫蓝缕的人扣在地上,面部极度扭曲地死在那里,双眼上翻,露出眼白。
(跟前几次的完全一样,妈的,枷野村子这个臭娘养的,不是说不会再有人死了吗!?)
“这个人是什么背景?”长风没有好气的问道。
“就是上次,跟那个蛇头孔利辉偷渡到日本中的一个,刚被引渡回来还不到一个礼拜……。”
浅良说的很认真。
长风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已经开始听不进去了……。
长风像自杀一样把车开了出去,没用半小时的时间,车子就到了望海村。
蓬地一声,长风推开了13号住宅的门
“枷野村子!你给我出来,出来……。”
长风一边向里冲着,一边像一头疯了似的野兽。
突然就在他身后响起了声音。
“干什么?”
长风回头望去,只见枷野村子就木木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的房门处,脸色极其难看。
“你耍我是不是啊?你什么意思,不要再耍我了,我死活无所谓了,我现在可以把你一枪嘣了,你信不信!”长风气急败坏地说着,狠不德上去咬她一口。
(骂的,狗娘养的!)
“找到尸骨了吗?”枷野村子不冷不热地问道。
“找到了!看吧!”长风没好气地将那个油纸包扔到了枷野村子的面前。
枷野村子的眼际闪过一丝亮光,露出了一丝额外的惊喜。
她将油纸包慢慢拣起来,打开,触目之下,枷野村子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有泪痕滑过眼际。
“终于找到一些了!”
长风一肚子火气;慢慢走了过去;本欲发作;却突然看见枷野村子忽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看着自己。
(臭女人;我还发作呢;还这么恨恨地看着我!)
〃畜生!〃枷野村子忽然声嘶力竭地骂道。
〃畜生!你是个畜生;你现在可以安心了;你可以赎罪了;混蛋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满含眼泪接着骂道;
长风有点发怔。
〃你什么意思?〃
(我还没发作;你到先开腔了;吓唬我啊!?)
长风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是个畜生!〃
枷野村子一边骂着一边将那些碎骨和那枚戒指捧了起来;〃妈妈;你现在终于可以跟爸爸葬在一起了;心愿可以了了!〃枷野村子伴随着哭泣幽幽地说着;
而长风一点也不明白。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可以告诉我什么了吧!〃
〃你是个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仍旧狠狠地骂着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吧?那个在湖里洗澡的女人吧?〃枷野村子突然问道。
长风振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迅速爬到了长风的身上。
(难道她也看见了当时我那狼狈的样子?)
“你……你干吗要问起这个?”
长风十分不解。
枷野村子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还应该记得她是怎么从湖里出来的吧?”
长风当然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那个女人非常的生气,她是裸着身子从湖里追出来的,因为当时自己十分的害怕,所以很慌乱,倒没看的十分清楚!)
“你……你什么意思,我当然记得!”长风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枷野村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长风的大脑翁的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的。
(怎么会这样!)
“就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妈妈被几个臭男人凌辱了!)
第三十二回侮辱
长风愕然。
“怎么会因为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想到吧,在你偷窥的同时,还有另外几个流氓也在那里!”
长风轻啊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长风的声音已经变的很木。
(不会是那种事情吧!)
“你该知道,我妈妈是裸着身子出来的,你走了之后,他们,就是那几个流氓侮辱了我的妈妈!”枷野村子凄然地说道。
长风完全呆住了!
“啪”地一声,枷野村子狠恨地甩了长风一个大耳光。
“畜生!”她狠恨地骂道。
“他们就当着我哥哥的面,就在他的视线中侮辱了我的妈妈,侮辱了我的妈妈,你知道吗,你们这些畜生!”枷野村子继续声嘶力竭地骂着。
“你的哥哥!?”长风不解,忽然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小男孩?”
“不错!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哥哥,他们打了他,还就当着他的面侮辱了我的妈妈!”枷野村子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长风后退了一步,嘴角颤抖,他当然明白枷野村子所说的侮辱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并没有恶意的,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什么只不过的,畜生……。”枷野村子根本不让长风解释什么,“那件事情给我的哥哥留下了心里阴影,后来那种事情,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成为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他憎恨这些,只要看见男女在一起,他就会承受不住,没有什么正常与不正常的男女交往,以至于他后来承受不住,终于杀了人……。”
“杀了人!?”长风重复道,表情惨然。
“是的,他把一对正在做爱的恋人全部杀死了,将他们的生殖器割了下来……,后来他被判了死刑!”
“这些事情都怨我!”长风傻傻地冒出了一句。
“你还记得那个记者小虫吗?”枷野村子忽然问道。
长风生硬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他换的那对眼角膜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