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帅,天女被擒,已经是凶多吉少,你何故如此轻贱自己,咱们杀了这两奸细,这就下山去给天女报仇!”
“是啊,黑帅,那白衣小将虽然英勇无比,但他好汉难敌双拳,咱兄弟一起上,就不信打他不过!”
众人众说纷纭,可是就算如此,张燕还是看清了目前的形势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利,更何况天女下落不明,他也已经没了进取的心思,这人一旦颓废了,还能打什么胜仗。
袁朗也不记得大家都说了什么,他只盯住张燕,只想他说一句让他下山的话。
“黑帅,人命关天,我若再晚去一回,难保天女……”
张燕似在痛苦的做着决定,想了一想,随后说道:“你别说了,不管你真的下山,还是逃命,我张燕都认了……来人送他下山!”
张燕此言一出,立即有人跳出来反对,如今山上这局势袁朗下山还会回头吗,那肯定是逃命去了啊。可是张燕坚持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只要有一分救天女的机会,他就宁可信一分眼前的袁朗。
得了自由,袁朗却站着不走,正当众人想辱骂他时,只听袁朗对着准备离去的张燕喊了句;“救人不难,可我需要一人相帮!”
张燕转身豪气干云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颅,大声的说:“就算是要我这头颅,你也可现在拿去!”
袁朗不想戏弄张燕,他转而指了指身后还在那发抖的张让说道:“我要他跟我下山!”
张燕虽然不明白袁朗为何要带一个陌生人下山,可是他现在也没有方法能救天女,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一起送下山!”张燕说完扭头就走,只留下身后还在那反对他这么做的一帮兄弟。
袁朗也没想到,自己昨天才上山,今天就下山来了,而且这下山之行看似是去送死的,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里握着一张王牌,他不但不会有危险,估计还要被人当救命恩人给供起来。
这不,这念头刚出脑海,已经被人喊上了。
“贤弟,不,恩公,恩公啊,要不是你,杂家这贱命可就丢在这荒山野岭之上了。你放心,这次回去你跟着杂家,以后你也别回你那组织了,跟着咱,以后有咱一口吃的,绝不饿着你!”
千恩万谢的,自然是被袁朗顺带下来的张让,这老小子本来以为这回死定了吗,谁知道袁朗这么够义气,居然在自己完全可以脱身的情况下,搭救了他一命,这份恩情可大了去了。
而且太监公公向来孤苦,何时有人对他们好过,更何况还是活命之恩,要不是怕袁朗听了生气,张让这会都认起亲儿子来了。
袁朗知道,张让可不是顺带的,这回能不能救回张宁,全看张让的了,可是这种想法只能他自己知道,现在袁朗只希望自己坐下的马匹能再快些,生怕去晚了,张宁就被官军给处置了。
一路上黑山军的岗哨都给放了绿灯,紧接着走了好远也没在遇到黑山军的岗哨,袁朗知道,估计快到官军的防区了。
果不其然,这还没走多远,突然从一处山岗后面冒出来一支军队来,虽然只有十数人,不过个个精神抖擞,令行禁止,就这军容,也难怪黑山军这帮乌合之众会有此大败。
官军见到袁朗、张让二人,立刻剑拔弩张,开始问话道:“尔等何人,岂不知这里是战事之地,还不快快离去!”
袁朗还没开腔,憋屈了几天的张让扯着他那公鸭嗓子嚷开了,只听到叫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连本公公都不认得了,你们是哪个郡的你们的郡守滚过来见我我跟你们汇报,你们够得着吗!”
这段话说的对面的官军一阵狐疑,不过来前郡守大人确实吩咐过了,说是去黑山招降的一位办皇差的公公不见了大伙多留意点,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位不成。
公公的职位虽然不高,可都知道那是皇帝身边办差的人,连郡守大人见了也得低头哈腰的,他们这几个小卒子,岂敢造次。
“劳烦公公稍等,属下这就去请示郡守大人!”
见自己的威风还凑合,张让私底下跟袁朗自夸道:“贤弟莫怕,就这些兵卒子不骂他们不行,就算他们的郡守来了,杂家也一样骂!”
袁朗确实相信张让有着气魄,这东汉末年的宦官还是有着绝对地位的,连皇帝都要陈他们为“亚父”,你说这都哪跟哪了。
等不久,袁朗只见远处疾驰而来几匹快马,当前一人肥硕,一脸的富态相,看来定是接到禀告的郡守无疑。身后皆是随行将领,其中一人白袍白马,引起了袁朗的注意,只见那人高挑,手持长枪,年岁不大,与自己相仿,但比自己可英气逼人多了。
第020章:大陈利弊()
袁朗没想到太多,看到比自己帅太多的人,他可不想再多看一眼,再说袁朗想再看也没不到了,因为那郡守来到张让跟前确认身份,他那么肥硕,已经把后面的视线给挡住了。
“哎哟,这可不就是张公公嘛,混账东西,你们为何不早些来禀告张公公受惊了,受惊了!”
郡守确认了张让的身份后,立即下马来给张让牵马,说不出的孝敬。
“哈哈,杂家认得你,你就是那常山郡的郡守章同,之前给杂家送行的队伍里,有你!”
章同虽是一郡太守,可这内廷的内官自己平日里想巴结可没这机会,这不,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更何况面前的这位公公他是知道底细的,正是内廷的中常侍张让,张大太监,连皇帝都说了“张常侍是我父”,那自己还不应该当爷爷,不,当祖爷爷给供起来吗。
张让已经得意上天了,哪里还记得自己的救命恩人袁朗在身后跟着,不过袁朗也不好发话,只一路跟着,找个机会让张让帮问下张宁的下落就是了。
本来骑马可以半柱香到的军营,愣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要不是张让再次请章同上马同行,估计这一路走完都得过晌午了。
这一路袁朗所见让其惊呼不已,要不是自己下山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官军此次出动了这么多人,看来所报的有几万之众一点也不为过,就冲那绵亘数里的军帐,看来政朝廷这回是下了血本了。
到了章同所宿的郡守大帐,张让再三推迟还是坐了主位,袁朗的身份还是个谜,不过能跟着张让那肯定也是心腹,所以章同请袁朗坐了次席,而他自己则在下首相陪。
不久丰盛的美食端了上来,张让吃苦了数日陡然看到合口味的美食,也不管什么仪态了,直接上手掰开羊腿,扯了一块最大的啃了起来。
袁朗知道救人的事情急不得,如果要处决一个匪首,估计必须得经过郡守的同意,如今这郡守就跟自己坐在一块,除非是张宁早就没了,不然自己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想到这里,袁朗也开吃了起来,说实话他这一路上跟着张宁吃的都是些小野味,何时吃过这种大餐,也不禁食欲大增,狼吞虎咽起来。
光吃肉可不行,章同的仆从随即又送上了美酒,这回真的是可以吃个酒足饭饱了。
“公公别误会,这酒乃是庆功酒,此次我军重创黑山军,下官这才拿出来跟公公分享的!”
军中是有禁酒令的,章同怕张让回去给自己打小报告,于是先把张让的嘴给堵住。
张让只要吃的开心,怎么还管这些琐屑事情,不过他听闻打败了黑山军,不禁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听说就连张反贼的独女都被你们擒住了,章大人好大的功勋啊!”
章同一听,立即出席跪在了帐当中,要不是帐中再无其它人,估计大家都想问,今天的郡守大人怎么了,平时都不见跪老父老母,今天怎么一见这阴阳怪气的不是牵马就是动不动下跪的,难不成是见到生父了不成。
“章大人这是怎么了,杂家这还没说什么了!”
张让是什么人,那是政治舞台上绝对的佼佼者,他知道章同野心不小,如果不是自己来了,估计这军功得被他一人独吞了不可。而且此次是四郡联手,他章同直到现在都没通知其他三郡的郡守来见自己,看来这章同不仅想吃独食,就连拍马屁这事,他自己都想包办了,估计找到自己这事,章同到现在都还封锁着消息了。
章同也不是善茬,他怎么会不知道张让话里有话,只听他谦卑的说道:“此次若非公公打前阵,下官怎可有如此巨大的功绩。这首功自然是公公的,下官不敢造次!”
张让一听,满意的哈哈大笑,随后再三劝说之下,才劝得章同入席。随即,话锋一转,问询道:“反贼之女现在何处?”
袁朗一听也放下了手中的吃食,不禁心跳加速,只怕从章同嘴里说出一个“死’字来。
章同早有准备,只听他道:“回公公,在下卑微小官何敢私下处置,本想押解进都城给圣上圣裁,不过现在好了,公公既在此,便交由公公决断。不过公公现下车旅劳顿,不如吃罢沐浴更衣之后,下官将其送入您的大帐,您看……”
袁朗一听恨不得上去手撕了这章狗,不过张让没发话,他也不好发怒,且听张让如何对答的。
张让故作镇定,他虽是净身之人,除了不能行房,风花雪月之事也不是不能操持的。就说他在都城金屋藏起的那几个女妾,没有哪晚不被自己施虐的。
张让早就听闻张角之女颇有姿色,那日在大殿之中一瞟之下已知传言非虚,倘若今晚能抱得美人同榻,也不乏为美事一桩。
不过糟就糟在这救过自己的袁朗也心系这反贼之女,如他之前对自己坦露的“姘头”一事是真事的话,那自己还就不能如愿了。
张让想了一想,挠了挠额头,说:“章大人,不如你先退下,我跟我这小兄弟想说两句!”
章同一听哪有不从的,立即一步一礼退了出去,大帐之中就剩下袁朗跟张让。
袁朗知道,张让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是此一时彼一时,这老货现在是说翻脸就翻脸,自己如果一句话没答好,估计也是性命堪忧。
“咳咳!”
张让不说话,轻咳了两声,然后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
袁朗知道现在是求人的时候,于是赶紧上前抓过张让的酒器,给其倒酒。
“哎,老弟,你对我有恩呀!”张让痛饮下这樽酒,叹气道。
“公公休要再提此事,在下愧不敢当!”袁朗不敢再以“恩公”的身份自居,那不是让张让难堪嘛。
果然,张让一听心里不由得舒服了一些,随即说道:“老弟刚才也看出来了,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就说刚才吧,什么反贼之女,居然也敢进献给杂家,真的是……”
袁朗急忙接口道:“公公洁身自好,岂会与他们一般见识!”
“哈哈,小子,虽然你嘴上不说,可心里急坏了吧!”张让暗示袁朗坐会自己的席位,然后说道,“老弟,现在杂家跟你明说了,女人杂家玩多了,高矮肥瘦、倾国倾城都有,可就是这反贼之女,杂家就是没玩过,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吧!”
袁朗不是不懂事的,张让这么说,看来是有意帮自己饶过张宁,不过可没答应放她,算是暂且过了一关而已。
袁朗脑袋瓜子这么一转,立即有了说服张让好人做到底的策略,只听他说:“小的一穷二白,除了对圣上的一片忠心再无其他。不过公公成人之美在下不敢不报,所以,小的想送公公一场大富贵!”
张让一好女人,二好钱财,在宫中一辈子就为这两样东西忙着、活着,女人虽然不能尽兴,所以嘛,这富贵、金钱才是自己最最贴心的东西。
“哈哈,我倒要看看这反贼之女值得多少价钱,还有你小子拿什么报答杂家的,你且说来听听!”
袁朗往张让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小的臆断,圣上此次派公公前来招安这伙反贼,这四郡人马只不过是为公公摇旗呐喊、壮壮声势的,不知小的想得对不对?”
张让面不改色的看着袁朗,他的不表态,倒是让袁朗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了,这老东西果然还是藏得深。
既然如此,袁朗也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要想说服这老货,看来还得下点功夫才行。
“这四郡太守一己私利,而置公公的身家安危与不顾,实乃卑劣小人也!他们将佯攻变成了实战,图谋抓几个匪首来向朝廷邀功,却险些将公公您……”
“确实可恶至极!”张让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一拍案桌,气氛的嚷了一句。
这里面的缘故张让最清楚不过,圣上本是让四郡人马来协助自己招降,好来个城下之盟,来个围而不战,逼这些反贼乖乖就范的。如今天下本就大乱,朝廷有意化干戈为玉帛,并不想重燃战火,免得生灵再次涂炭。
可没想到这帮人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居然假戏真唱,要不是遇到袁朗,自己这条老命也许就丢在山上了。
“老弟你且说你如何给杂家带来富贵,这帮兔崽子杂家早晚寻个由头治治他们!”
张让的话让袁朗对自己的揣测更加的笃定了,他知道,如今的朝廷不想打仗,一打仗就得花钱,这些官军恨不得天天有仗打,既能加官进爵向朝廷请功,又可以伸手向朝廷要军饷,说到底他们是军人,不打仗,朝廷还会养着他们吗。
有了这份信心,袁朗接下来的话也就水到渠成了,只听他接着说道:“这就是了,这些郡守不仅险些害了公公,还让公公与圣上的旨意背道而驰,这岂不是让公公得不偿失了。虽然擒了张角之女,可是公公想啊,那些黑山匪首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们一定会疯狂的反扑,到时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朝廷若能胜了也还罢了,若是败了,岂不是将公公推上了风口浪尖!”
袁朗的意思张让懂,圣上这次是让自己来招安的,如果安没招成,却酿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圣上势必要追究自己的责任,擒住天女这点功劳并不能抵消自己的失职之责,而且国库有多少油水他张让比谁都清楚,恐怕不出一旬,军饷铁定捉襟见肘,到时候再闹出个哗变来,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打仗是这些郡守的功劳,招安却是他张让的首功,这里的本末倒置的关联,他张让也是知道的。
“老弟你的意思是?”张让隐约发觉了自己的立场之危险,于是请教的问袁朗道。
袁朗终于言归正传,说道:“公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张角之女当作招降的筹码,我想那群匪首一定不会视他们的天女与不顾的!这纸降书,他们是签定了!”
“这就是老弟所说的大富贵?杂家怎么看不出来它富在哪里,贵在哪里?”
如果只是招降成功,这点功绩还不能让张让心动,所以这老货能说出这番话来,袁朗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第021章:春宵一刻()
只见袁朗起身往大帐门口走去,先是静听了一会账外的动静,在确定没人偷听之后,这才走回张让的身边,低语道:“如今天下大乱,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公公对这帮黑山匪有恩,而他们又受控与此女流之辈,再者此女子跟在下……呵呵,十足的把握在下不敢说,他日公公若想列土封疆,成就宏图霸业,只要公公登高一呼,小的定当亲率黑山匪众为公公驱使,赴汤蹈火再所不迟!”
袁朗的话说的张让血脉喷张,他本是阉割之人,何时想过列土封疆。不过如今的国家局势他张让比谁都看的清楚,如今这天下都是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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