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英莲的美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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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英莲的美丽人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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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渊唇角翘起,十分受用:“喜欢就好。你若真有心谢我,便好生戴着这镯子,我看着便欢喜。”

    英莲点头,一旁慕耀笑道:“看来,以后这镯子怕是离不了九儿身了。”

    慕耀平素还算是个正经的,英莲未想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是臊得慌,只将头埋得更低了。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转眼便是四月,离冯渊出孝的只剩两月不到。这几日,英莲心里倒多了几分不安。

    冯渊的生辰在八月初,去年的时候他们正忙着寻拿拐子,英莲也不知道,就这样无声无息过去了,今年却不一样,六月他出孝,八月便及冠,加上英莲有一次无意间听见夫人与冯渊的对话,听冯母的意思,恨不得马上就让冯渊娶亲生子的。

    可纵然冯渊一出孝便纳她为妾,她如今也不过十二岁,连癸水也未曾来,想要生孩子到底还是小了些吧?这样看来,老夫人少不得还要给冯渊另娶正妻的。

    这日早饭后,冯母因在佛堂念经,无须人伺候,英莲便避了海棠,独自一人躲到后院想事情,她靠着紫藤花架,偶尔有细碎花瓣落在肩头,心里却多了几分枯凉。

    前一世,她活到十三岁,还没来的及接触情爱便早早夭亡,这一世,虽先前那几年在拐子处受了些折磨,却让她遇见了冯渊。这个温润如玉、风姿卓绝的男人,给了她从未体会过的柔情和爱惜,她早已沦陷无法自拔了,以致她竟忘却了这个世界的规矩法则。

    “儿啊,九儿再好,也只能给你充房做妾而已,娘总要再为你寻个好的,日后好为你诞下嫡子嫡女啊?”

    冯母的话再一次在她脑海回响,她用力摇摇头,想要忘掉却终究只是徒劳。

    正烦恼间,却听见远处有人似有人寻她:“姑娘,姑娘,你在哪儿?”

    英莲一听便知是海棠的声音,忙从花架下走出来,向回廊里一抹月白身影道:“别喊了,我在这儿呢。”

    海棠猛一回头,见了她,转身急急奔了过来,嘴里念道:“姑娘,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叫我好找啊。”

    “出什么事了?”英莲见她神色匆忙,问道。

    海棠忙道:“刚听曹嬷嬷说,宁县的姨老爷病重,姨太太便带了一大家子人来了咱们府求医呢!”

    英莲柳眉微皱:“姨太太?”

    倒是鲜少听说呢。

    海棠点头:“如今夫人已迎他们到了大厅,也派人也铺子里请少爷去了,姑娘你也赶紧过去看看吧,免得去晚了失了礼。”

    “好。”言罢,两人匆匆向前厅去了。

    还未进门,老远就听见里面人声攒动,似乎还有人哭泣道:“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相公啊。从前都是我的错,请你一定别跟我计较。我听说你们药铺里有位绝顶高明的大夫,求求你了,千万要救活他……”

    英莲踏着哭声进了门,便看见一个妇人跪在地上,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的少爷、小姐在一旁哭着劝解。

    只听冯母道:“妹妹说得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你且起身,等渊儿回来,我便叫他去请王大夫给妹夫诊治。”

    这时只见旁边那个身穿桃红色花褂子的小姐朝冯母盈盈一拜,含泪道:“姨母,我爹的性命就交付给您和表哥了。只要能治好我爹,婷儿愿一生留在姨母身边,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

    “傻孩子,尽说傻话呢!”冯母怜爱摸摸她的额头,道,“先扶你母亲起身吧,我已命人将西苑里的几间屋子打扫了,你们先去那里歇息,等渊儿和王大夫回来,我就带他们过去。”

    英莲忙趁这会子工夫进去了,先是朝冯母见了礼,愧道:“都是九儿不好,来晚了,也不曾和夫人一起迎接贵客。”

    冯母忙道:“罢了,快起来见过客人吧。”说着,向旁边的三人介绍道,“你们还不认得吧,这是九儿,是渊儿看上的一个姑娘,只因在孝中不能收房,故买回来之后先放在我身边了。”

    此言一出,那姨太太眼中忽闪出一道精光来。

第33章 来者不善() 
随即又听冯母向英莲道:“这个是杜姨妈。”

    英莲忙见礼:“杜姨妈好。”

    那杜姨妈脸上犹带泪痕;只看了英莲一眼便去问冯母:“我记得渊儿不是……”刚想说断袖,又看屋子里站满了人,忙改了口;“呃,难道说,渊儿竟不似从前的性子了么?”

    这话虽问得委婉;冯母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自觉又把从前的事想起来几分,脸色沉了几分;道:“当然了;渊儿那时不过一时糊涂罢了。”

    杜姨妈见状;想起曾经自己说过的混账话来;脸上阵红阵白;忙道:“那是那是,渊儿从小便是个最懂事的,自然舍不得姐姐您伤心的。”

    冯母便又向英莲介绍旁边的一子一女,道:“这是杜姨妈的哥儿杜天应,这是姐儿杜聘婷。”

    英莲自然又见礼道:“杜大哥好,杜姐姐好。”

    那杜天应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英莲看着,眼神闪闪烁烁,半晌才笑呵呵道:“九儿姑娘好。表弟好眼光,挑中的姑娘果然容颜出众。”

    “确是呢。”一旁的杜聘婷也跟着附和,然口吻却冷淡得很。

    之后,曹福家的便引了三人至西苑去,杜老爷因身患重病,一进门便已先移至那里了。

    不多会儿,冯渊也带着王大夫赶回了府里。见过三人之后,便引王大夫进里间诊治去了。

    彼时杜老爷正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张老脸蜡黄,不见半丝血色,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枕边还放着一方白帕子,是杜姨妈刚刚给他擦嘴用的,上面隐隐透着几点血迹来。

    那王大夫坐在床前,一手搭在脉上,眉头却跟着愈来愈紧了。良久,起身走到外间。

    一行人忙围过来,杜天应问:“大夫,我父亲病情如何?”

    王大夫道:“这位老爷的病并非急症,乃是长久以来积劳成疾,伤及肺腑,如今竟有油尽灯枯之势。现下的状况老夫也不能断言,且等我开副药方,按方子抓药服用三天后我再来诊脉,若有好转便还有救。”

    杜姨妈闻言,心中大恸:“大夫,求您行行好,一定要救活我家老爷啊。我家老爷是你们掌柜的姨爹,都是一家人,不管多贵的药你都帮我用上啊……”

    “妈妈,你说什么呢?”杜聘婷见杜姨妈说话实在难听,忙向冯渊展眉一笑,道,“表哥跟我们都是一家人,自然会帮我们的,对吧,表哥?”

    冯渊看她一眼,点头不语。

    夜里,冯渊去冯母处请安,也顺便将杜姨妈那边的情状一一汇报了。

    冯母因听病势严重,不禁忧心道:“连王大夫都这样说,那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冯渊默然。说起来,他对这杜姨妈一家素来并无好感,唯独对那杜老爷还好些。

    且说那杜老爷,名为杜仲明,是宁县的一处私塾先生,肚中也有几分墨水,为人严厉刻板,一心只扑在教书上,倒也曾真教出过一个进士来。只读书人向来身子弱,他又爱熬夜苦读,便积下了这段沉疴。

    “哎,我知道你心里还生他们的气呢!”冯母因见他不言语,也叹了口气,道,“但到底都是亲戚,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如今她们有难,求到了我们这里,便尽力医治就是了。”

    冯渊忙道:“母亲放心,儿子明白。”说完本想告辞的,环顾房里却不见英莲,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怎地不见九儿?”

    冯母道:“你姨妈此次来得匆忙,又是举家前来,自是缺了许多东西。下午我让她们送了一张单子过来,吩咐人采买了,刚又让曹嬷嬷清点了一下,吩咐九儿、海棠帮着一起送过去了。”

    冯渊闻言,淡淡道:“原是如此。那儿子先告辞了。”

    此时,曹福家的和海棠各提了两个大包袱,脚步蹒跚往西苑里赶,英莲走在前面,一只手里也提了东西,另一只手则打着灯笼,替两人照路。

    虽两个院子隔得不远,但那包袱着实沉得很,拎得曹福家的直喘气,愤愤道:“真是气死人了,这分明就是讹人嘛!哪里有到亲戚家还要燕点明了要燕窝、人参的,虽人冯家开着药铺,可这些东西连老夫人也没舍得吃多少啊?”

    “就是嘛,今儿那杜少爷送条子时还趾高气扬的,好像我们欠他的一样。”海棠也跟着不服气,道,“你看这些胭脂水粉,还点名要金陵城最贵的美人面,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来享福的?”

    英莲闻言,眉头皱了皱,劝道:“算了,杜老爷如今病着呢,要这些补药怕也是给他补身子用的。再说了,好歹他们也是冯府的亲戚,人都说表亲表亲,断骨连筋,总是有情分在的,要些东西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想曹福家的听得一脸愤慨,忙向英莲道:“九姑娘,你才来,有些事儿你不知道,那杜家可不是什么善主儿!两年前少爷才从外面学艺回来的时候,那姨太太也带着哥儿、姐儿来闹过一回,此后便和冯家再无往来,就连我们家老爷去世,杜家都没派个人来吊唁一下。”

    英莲不禁惊奇道:“哦?竟还有这种事?却是为何?”

    “他们上次原是来替杜少爷向我们家小姐提亲的,可是我们家小姐那会子已经与姑爷相互中意了,因此老爷便回了他们。”曹福家的啧啧了两声,续道,“却不想杜家当场翻脸,那姨太太竟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夫人没良心,只向着外人,我们小姐自然不依,也说了几句让她没脸的话,谁知她竟然把脏水往少爷身上引,还……”

    见曹福家的忽然停住,海棠不解,催促道:“还怎么样啊?”

    因冯渊那时还是个断袖,曹福家的自然不好说出口,只含糊道:“她还诅咒冯家没有香火,活该断子绝孙。我们家老爷原本身子就不好,被她们一闹气得生了好一场大病,身子骨大不如前。后来就……哼,要我说,罪魁祸首就是杜家母子三人。”

    “啊?居然还有这种事。”海棠忍不住唏嘘,“那杜家这般过分,如今竟还有脸来求救呢?”

    英莲脸色也不太好看,只瞪了海棠一眼:“不是教过你谨言慎行的吗,怎么越发喜欢胡说了?”

    曹福家的看了一眼院里的烛光,也点头道:“九姑娘说得对,前面就到了,都别再说了。”

    三人进了里面,各自见了礼,杜家见到这些大大小小的包袱,心里知道得了不少便宜,忙上前接了。

    那杜天应尤其殷勤,几步就跨到了英莲跟前,故作关切状,道:“真是的,怎地还麻烦九姑娘送来,早知道我就亲自去姨母那里取了。”

    英莲笑了笑,道:“杜大哥客气了。”

    说着,就将东西递过去,却不想那杜天应竟藏着贼心,趁着这功夫在英莲手上狠狠摸了一把,英莲心里猛一哆嗦,飞快抽回手,差点连手里的东西都砸了。

    那杜天应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还朝她笑道:“这番时候已晚,外头也黑得很,不如我送九儿姑娘回姨母处吧。”

    英莲看着他副虚伪模样,当下只觉恶心无比,强装镇定回道:“多谢杜大哥好意。只我们带了灯笼,又是三个人同行,就不麻烦杜大哥了。”

    杜天应见她温柔貌美,又一口一个杜大哥,叫得他心里直痒痒,便道:“这有什么?原也是应该的嘛!”

    英莲正要再拒,一旁的杜娉婷却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哥,人家九姑娘都说了不要你送了,你又何必上杆子呢,平白跌了老爷儿们的身份!”

    杜天应被妹子抢白,也不好说什么,只瞪她一眼,便拿着东西向里间去了。

    虽明知杜娉婷口吻不善,好歹替她解了围,英莲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便向杜姨妈与杜聘婷又福了一福,道:“既如此,九儿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杜姨妈与杜姐姐。”

    谁知杜聘婷竟翻了个白眼,道:“哟,虽说这冯府上下都知道表哥中意九姑娘,可你到底还没进门呢吧?这一口一个姨妈、姐姐的,我们怕是不敢当呢!”

    英莲心里咯噔一下,不想她这般不识抬举,再抬眼看那杜姨妈,偏一脸看热闹模样,竟是一丘之貉,十分无语。

    这会子英莲不想多惹是非,少不得退了一步,赔笑道:“原是九儿的不是,还请姨太太和杜姑娘恕罪。”

    只英莲忍得,海棠却是不依的,又见英莲委屈求全,眼里更是冒火,正欲开口,却被曹福家的暗暗拉住,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笑道:“姨太太,婷姑娘,九儿在冯府住着这些时日,夫人早拿她当女儿待了。再说她对你们的称呼也是早上夫人默许的。若婷姑娘这会子让九姑娘改了口,怕日后被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吧。”

    那杜姨妈是个极势利的,现如今寄人篱下,自然知道不能得罪冯母,听了这话,忙呵呵一笑道:“原是婷儿淘气,想跟九儿开个玩笑罢了。九儿姑娘,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你长得这般惹人疼,我心里也是极喜欢的,恨不得与你更亲近些呢。”

    英莲望着眼前如同万寿菊般的笑脸,头上生出冷汗数滴,自然也是假意逢迎了几句,便辞了出来。

第34章 书房偶遇() 
许是那杜仲明命不该绝;三日后王大夫再去诊脉的时候;竟发觉脉象比上次稳健了许多,明显有好转的迹象,杜家人听闻;自是喜不自胜。

    只是这般下来;他们以治病为由,越发赖在冯家不肯走了。那杜姨妈向来是个有心计的,早在心中谋划了一个好计策。

    话说这里其实还有一段公案未表。想当初;白家原是金陵城宁县一家不大不小的商户。那白氏夫妇半生未能得子;膝下只余两个女儿;便是如今的冯母与杜姨妈,两人年纪只相差一岁;性格却是南辕北辙;冯母温顺娴静,那杜姨妈却从小便任性要强,加上她是妹妹,冯母自然处处让她许多,然两人感情却甚笃。

    冯母十六岁那年,二人均已及笄,恰逢有两家人上门提亲,一个是杜仲明,一个是冯子宁,冯氏夫妇考虑到姐妹二人都已是适婚年龄,便应许了这两门亲事,只当初冯氏夫妇原想按提亲顺序,将冯母许给杜仲明,将杜姨妈许给冯子宁。然那杜姨妈却不肯依,只因当时杜家家境比冯家稍显殷实,而且杜仲明身上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因此她哭天抢地,最终冯母无法,只得与她换了亲。

    不料后来,杜家高堂相继离世,三个兄弟闹分家,杜仲明又考了三次乡试未果,倒白白将分得的财产耗去许多,只能在县中做了个私塾先生,勉强能够糊口而已。倒是冯子宁,父母亡故之后,卖了家乡房屋田产,带了冯母去金陵城打拼,后来竟混成了个小乡绅,再加上冯渊的缘故,冯家便日益富足了。

    这一切被那杜姨妈看在眼里,心里岂不悔恨,只日夜埋怨杜仲明无出息没能耐,给了他好些气受,亏得杜仲明是个明智的,只一心扑在书上,从不理会她。

    然杜姨妈也是个会算计的,杜天应及冠之年,想着冯家闺女也满十六,又未出阁,便有了结亲的念头。哪知进了金陵城,才知离家多年的冯渊竟带了许多师哥、师弟回来了,那冯溪竟已看上了冯渊的大师哥谢廉,提亲自然被拒。她心里窝火,又想着撺掇冯渊娶自己女儿,不料那冯渊竟当堂公开自己是个断袖,绝不肯娶杜聘婷。

    杜姨妈两次失了脸面,岂会善罢甘休,只当着众人面将冯家上上下下骂得体无完肤,就差挖人家祖坟了。再后来,她便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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