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英莲的美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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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英莲的美丽人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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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及此,他不禁喉头哽咽,再难吐出一个字来,只捂住脸悲泣不止。

    英莲心下悲悯,却也无可奈何,不料这时却听曹嬷嬷从背后上前了一步,看向英莲道:“九姑娘,我这里有一百两银票,是少爷嘱咐我带给林当家的。少爷说了,林家与您有恩,如今受难,我们本应多扶助些的,就由您交给林当家的吧。”

    屋内的杜氏与刘氏一听,几乎眼睛都瞪直了。

    英莲顿了片刻,缓缓从她手中接过那银票,胸内温热一片,正欲开口,却听林六落泪摇头道:“万万使不得,此番冯少爷救我出来,已是天大的恩德了,我怎能再要他的银子呢?!”

    “林大哥,你就拿着吧。”英莲将银票放在榻前,徐徐道,“嫂子待产在即,你们如今又要离乡背井,用钱的地方只多不少。有了这些银子,到时也可置些房屋田地安生,好叫嫂子顺利生产啊。”

    林六闻言,也不再推拒,强撑着身子在榻上磕了好几个头,千恩万谢着接了。

    几日后,便有林刘氏的弟弟刘康进冯府传了话来,说林六已携了媳妇启程去姑苏了。

    彼时,冯渊正在书房教英莲写字,英莲闻了讯,只深深看了冯渊一眼,唇边荡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来,灿若三月春桃,冯渊看得心弦一震,挥笔在纸上写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第31章 雪中温情() 
如此又过了几日;到了腊月二十四,天阴沉沉的,冯府上下都开始忙着收拾;准备祭灶神,不料晌午时分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徐光一进门,就将自己摔在书房的软榻上;脸比外面的天还沉,一声也不吭。

    “怎么了;气呼呼的?”冯渊放下手里的账簿,走过来问他道。

    他自是不理;便是随后进来的慕耀脸色也不是很好,只向冯渊叹了一口气;便找了个椅子径直坐下了。

    幸好还有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何连之;只听他愤愤抱怨道:“还不是徐伯父么,他先前一直迷恋翠红楼一个姐儿,前几日忽从那花柳之地来了一个丫鬟,说是那姐儿居然……”

    说到这儿,只见他咬了咬唇,突然猛地一挥手,沮丧道:“算了,我说不下去了,还是让五师哥跟你说吧。”

    冯渊心中隐隐也猜到了几分,看向慕耀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哎,也真是可气!”慕耀无奈道,“那个叫连香儿的原是被徐伯父连包了好几个月的,前几日突然来消息说是有了身子。徐伯父色迷心窍,一口咬定那是他的骨血,昨日拿了一大笔银子替她赎了身,接回家做了妾。”

    堂堂江南镖局界的泰斗,为一个烟花女子晕头转向,确实有损颜面,也难怪徐光会如此气恼呢!

    岂料何连之冷哼了一声道:“偏偏那连香儿还不守本分,仗着有徐伯父撑腰,又怀了孩子,气焰竟是嚣张得不得了,不光欺负别的姬妾不说,见了徐伯母都鼻孔朝天,昨日敬茶时还故意将热水泼到妙儿身上,简直歹毒至极……”

    “够了,别说了!”徐光听得不耐烦,一掌拍在塌边茶几上,竟生生将小几拍成了两半。

    冯渊苦笑:“你可省省力气吧,不然我这房子都要被你拆了!”

    徐光听了,也不理会他,只捂住耳朵,把头转向里间,现在他只要听见那个女人的名字,就会气得想要炸肺。

    冯渊无奈道:“算了,你们且就在我这儿住几天吧。只我尚在孝中,年节也不能像寻常人家那样热闹喜庆,你们可要担待些。”

    慕耀自顾将桌上的热茶倒了一杯喝了:“二师哥,你快别说这些话了。不就是不能喝酒吃肉么,我宁愿跟你一块儿,徐家那小妾真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要住这里,再不想回那里了。”何连之忙跟着附和,末了又憋屈地吸了吸鼻子,道,“那个姨娘好可怕,说的话也好难听,她还说我和五师哥没脸没皮,赖在徐家白吃白喝呢!”

    冯渊面色一凛:“她敢说这种话?”

    慕耀因见榻上的徐光身子也跟着僵了僵,忙道:“不过是个泼妇而已,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不理会她便是了。”

    “也是。”冯渊点头,看向众人道,“你们先安心住这里吧,虽我府上不能好好款待你们,至少决不会让你们挨饿的。”

    慕耀、何连之皆点头,徐光还是不吭声,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几个人心里竟都不是滋味。

    转眼除夕便至。

    冯府因要守制,故一切从简,只挂了几幅年画,换了桃符,准备了些素菜茶果等,然那桃符也与周围四邻有别,刷的不是红漆,而是黄漆。

    英莲听曹福家的说,因还在孝中,春节期间冯府也是不与亲戚走动的。另外她还意外得知,古代俗称的三年孝期竟是不准确的,满了二十七个月即可,也就是说明年六月初八,冯渊便可出孝的,这当真让英莲唬了一跳。

    到了下午,天空竟纷纷扬扬下起雪来,倒正好平添了几分年味儿。却不想青龙镖局突然来了人,是徐府的管家,来寻徐光回去的。

    徐光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只听那人跪在地上求道:“大少爷,我知您心烦,您就算不顾念老爷,也要想想夫人啊。这些年她日盼夜盼您回来,最想念的不过就是一家团圆。今日是除夕,您总不能忍心让她独自吃年夜饭吧?”

    徐光一听,目光更冷:“今夜是除夕夜宴,全家人都在一个桌上吃饭,怎地我娘要一个人吃年夜饭?”

    “哎,都是那个连姨娘折腾的。”那管家一脸愁容,无奈道,“大少爷,您不知道,自从您离家出走后,那连姨娘在家愈加猖狂,一点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昨日夜间用饭,她非要嚷着坐夫人的位子,夫人自然不肯,到后来她就拿肚子说事,只喊肚子疼,哄得老爷生了大气,责令夫人闭门思过三日,连除夕夜宴也不得上桌。”

    “什么?”徐光闻言,牙都快咬断了,“该死的连香儿,看我不回去撕了这个□□!”

    冯渊见他面露凶光,失了理性,忙将他一把拦住:“站住,你干什么去?今日是除夕,你难道还要闹出人命不成?现下最要紧的,是安慰你娘亲要紧。她被你父亲责难,定是十分伤心,你何必再让她添烦恼呢?”

    “我……”徐光哑然,却依旧咽不下这口恶气。

    冯渊又道:“那姨娘如今好歹怀了你爹的骨血,你若真动了她,怕是你爹也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是徐家嫡子,又是青龙镖局未来继承人,他肯定不会拿你怎么样,那最后受苦的又是谁?”

    “自然是夫人啊。”见徐光不言语,跪在地上的管家连忙附和,又趁热打铁,“大少爷,妙儿小姐被烫伤了,每每疼了嘴里都只念着要少爷抱。你如何还忍心不回去呢?”

    徐光闻言,心下凄然,良久,抬头道:“罢了,回去吧。”

    又向冯渊道:“如今我家里水深火热,便叫五师弟和六师弟留在你这里吧,免得跟我回去白白受辱。”

    冯渊点头:“你放心吧。回家后莫要冲动,凡事要以你娘亲和妙儿为重,可知道了?”

    徐光谨记了,遂告辞归家。

    到了晚间,各家都开始了隆重的年夜饭,冯府也不例外,又因今年冯府多了许多人,虽轻简些倒也十分热闹。

    晚饭后,冯府的晚辈、下人都过来给冯母磕了头,冯母自然早预备下了好些手帕、汗巾、银钱等,一一赐下了。何连之、海棠都是第一次拿到压岁钱,格外兴奋。

    后来,照例是守夜的时间,一屋子人坐在厅堂里,围炉而坐,静待天明。冯母因年纪大了,到子时便已昏昏欲睡,点头不迭,冯渊见状不忍,起身道:“母亲,现下已过子时,您若困顿便先行歇息吧。不然若因守岁伤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冯母也着实困了,身上也酸麻得厉害,便点头道:“罢了,我这把老骨头到底是不中用些。如此,便由你带了哥儿们、姐儿们好好守岁吧,我先回去躺着了。”

    众人自然应了,起身恭送了冯母回房。

    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至天明时,屋外大地竟已是个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好不妖娆。

    何连之早在后半夜就躺在慕耀怀里睡下,守夜结束便被慕耀扛回房里去了。英莲因见海棠眼圈青得厉害,也打发她回屋歇息去了,她自己却留恋屋外雪景,找了个空儿偷偷踱到了院里。

    雪一直下,比昨夜小了很多,英莲踏雪徐徐而行,脚下沙软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片安宁,偶尔响起来的几声鞭炮,竟衬得整个世界更加寂然了。

    院中有一株几十年的桂树,枝桠繁密,原本光秃秃的,如今被冰雪覆盖,开满一树银花,有些树梢上还挂了几串冰凌,愈发显得可爱起来。

    英莲碎步踱过去,玩心顿起,不知不觉踮起脚尖想要摸下那晶莹剔透的玩意儿,可惜她还没有长成,够了几次就都还差那么一丁点。英莲心下不甘,干脆以脚点地,跳了起来,这回倒是够到了,柔荑包裹住那晶亮的瞬间,身体却被那满手刺骨的冰凉激得哆嗦了一下,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不想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接住。

    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几许嗔怪:“今日才长了一岁,怎么倒比以前淘气了些?”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阵轻微战栗,冯渊却以为她冷,伸手就要解自己身上那件云锦狐毛累珠披风,英莲忙拉住他的手,急道:“别脱,我不冷的。”

    冯渊停了手中动作,垂眸看她,一手还揽在她腰间,见她身上穿了一件丁香紫羽纱面小袄,外面又套了藕荷色缠枝莲花六团罩甲,底下系了梨花白绣淡色迎春花长裙,鲜嫩素雅的颜色更衬得她清灵脱俗。

    冯渊伸手在她胳膊上摸了摸,倒也十分厚实,便没再说什么,俄顷却还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打开了些,将她罩在里面。

    英莲也不推拒,安然窝在他怀里,悄悄闭上了眼睛。她贪念他身上的热度,身前这个人是如此温暖,瞬间瓦解了将这些年她埋藏心底的,所有孤单和涩然。

    彼时万籁俱寂,偌大的天地之间,唯有飘飘荡荡的雪花静静落在他们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世上最动人的笑容,只在孩子的脸上。

    今日六一,祝所有的姑娘们并姑娘们的孩子节日快乐,时刻展现动人笑颜!

第32章 宁县远客()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以至于英莲醒来的时候已不记得今夕何夕。她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竟发觉已经入夜。

    屏风外忽响起一阵细碎脚步声,英莲抬眼一望;海棠已蹭蹭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眉眼俱笑,道:“刚少爷估摸着你要醒;让我进来瞧瞧;不想姑娘你当真就醒了呢。果然,还是咱们少爷最懂姑娘了!”

    “不得胡说。“英莲面上微红;嗔她一眼;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海棠笑道:“约莫酉时三刻吧。晚饭已预备下了;少爷让我服侍你起床;等你一起用饭呢。”

    英莲点头,又问:“夫人呢?”

    海棠道:“夫人带着陈嬷嬷、桂嬷嬷去凌华寺了,刚派人回来说,凌华寺为祈贺新年,安排了高僧法师讲道三天,夫人说要听完了才回来,这几日就住寺里面。”

    英莲点头,忙起身穿衣洗漱,不想正伸手取架子上的衣服,右手腕上却荡起一阵脆响,虽声音不大,却也十分悦耳。

    海棠惊喜道:“咦,好别致的铃铛手镯啊。姑娘什么时候得的,我竟不知道呢?”

    英莲呆了半晌,目光直直盯着腕上的银镯,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款式,却明显不是原来那个,刚好是她的尺寸。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昨晚冯渊趁她睡着后帮她带上的。那时在拐子处,他曾说过会替她找回来,她深知希望渺茫,也未曾真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竟然不曾忘记。

    英莲心中一片温热,刚洗漱完,却见海棠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新衣服,道:“姑娘,这是今儿中午曹大娘送来的,说是少爷一早在京城云霞坊订的衣裳,好看得不得了。今儿是大年初一,姑娘穿上讨个好彩头吧!”

    英莲默然接了,海棠忙高高兴兴扶她对镜理妆,又伺候她穿上了新衣裳,万事俱备后端详英莲的模样,忍不住合掌念佛道:“阿弥陀佛,姑娘可真漂亮。待会儿少爷见了,定会欢喜死的!”

    英莲害羞一笑,只在她身上拍一下:“你就会嚼舌根,快跟我出去吧,莫叫几位少爷久等了。”

    海棠憨然一笑,忙扶了她出了纱橱。

    进入厅堂,冯渊、慕耀、何连之三人早等在那儿了,一面喝茶一面谈笑,听见门边有动静,忙向这边看过来。

    却见英莲已笑吟吟从门口走了过来,上身穿着雪白素锦底杏黄牡丹花纹锦绫夹袄,下面系了一条极淡玉蓝长裙,头上梳着清晰秀雅的两个双螺髻,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碎步轻移,腕间一串小铃铛微微碎响,当真明媚鲜妍,美不胜收。

    何连之看得痴了,呆呆道:“九儿这般打扮起来,简直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啊!”

    一旁冯渊亦是目不转睛,半晌才盈盈荡出一个笑来,等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才向曹管家吩咐道:“开饭吧。”

    慕耀看了看英莲腕上的镯子,笑道:“怪道二师哥煞费苦心要我们两个四处找这镯子,竟是送给九儿的新年礼物呢!”

    英莲心下一动,抬头去看冯渊,只听他道:“抱歉,虽费了好些功夫,但原来那只已找不到了。”

    “那这只镯子是怎么回事?”英莲诧异道,明明跟原来那个一模一样啊,只不过大了几号而已。

    “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那头慕耀笑道。

    正要开口,却被何连之抢了先:“我来说我来说,先时我们审那拐子,问那镯子的下落,他说是卖给牛集县一个富商了。后来,二师哥便托我和五师哥去找,我们先是去找了那富商,才知道当初他买这镯子是为了送他女儿的,偏后来她女儿长大了些,镯子戴不下,又转送给了邻县舅母家的小女儿。我们只得去了邻县,找到她舅母,可那舅母家说时隔多年,镯子早丢了。幸而她家邻居曾见过这个铃铛,十分喜欢,也想给自己女儿打一个,就画了个样本在当地银匠铺那里也打了一个。后来我们就去找了当年的银匠,好在他竟还保留着那个样本,我们欢喜坏了,这才让他照着你的尺寸打了这一个。”

    英莲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些波折事,面上浮上几丝愧疚,道:“我竟不知道为了这镯子让你们吃了这些苦头,当真是过意不去。”

    慕耀忙摇头道:“无须放在心上。我们两个本就是闲人,前阵子四师哥又去杭州出镖,我们懒得再跟去,便趁这机会找了这镯子,举手之劳而已。”

    “既是如此,九儿就以茶代酒,谢过二位了。”英莲说着,将手中茶杯举起,饮了一口。

    慕耀与何连之自然受了,也跟着饮了一口。只何连之是个不识趣的,忙道:“九儿,虽镯子是我们找的,可这全是二师哥的谋划,你如何只谢我们,不谢二师哥呢?”

    英莲面上微烫,燃出两朵红云,垂眸偷偷瞟了冯渊一眼,只见他正幽幽看着自己,咬唇低声道:“多谢少爷,九儿很喜欢。”

    冯渊唇角翘起,十分受用:“喜欢就好。你若真有心谢我,便好生戴着这镯子,我看着便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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