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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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点灯-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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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背后肯定有啥不对,于是也拉着方红猛然地站起身来向我这边靠拢。

    棚子身后的东西确实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家伙,而是一只大王八,看它个头的大小,至少也有上千岁了。它之所以把我吓一跳,是因为这家伙爬飞快,一点儿也不像是普通的鳖类。这只老鳖一声不响的就出现在了棚子的身后,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棚子都险些会被它冷不防地攻击了一下!此时,它见我们已经发现了它,便不再躲躲藏藏,把头稍稍昂起,做了一个即将攻击过来的动作!

    棚子顿时火就上来了,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妈晦气,这只老王八还想吃了本司令不成?”

    我见这家伙乍一看虽然像是一个老鳖,但细细一看又觉得有些差异!它的个头儿倒是不小,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它的头也很大,足足有普通同等个头老鳖的三到四倍大小!而且这只老鳖的头上疙疙瘩瘩,像是被什么东西蹭破了,又有点儿像疥蛤蟆的身子,还不断往出流着绿色的汁液!其龟壳平坦,但仿佛有些伤痕。最令我吃惊的是,这只老鳖有一口锋利的尖牙,嘴角上还挂着我那半条裤腿儿。看到这里,我不禁对棚子和方红嘱咐道:“小心点儿,它的尖牙,而且它头上的液体可能有毒,别沾上啦!”

    棚子点点头,示意明白。方红此刻也似乎缓过气来了,她从地上把棚子的那杆猎枪捡了起来握在手里,拉开姿势面对着前面的怪物。

    这只老鳖卯足了劲朝着棚子两人便冲了过去,但总觉得姿势有点儿怪异,它偏着肩膀,横着撞向了棚子,就像是一只老母猪的后背痒了,便不管不顾地朝着一颗大木桩子蹭去一般!但棚子的身手可是相当了得的,对付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大汉都不成问题,岂会将这只老鳖放在眼里。我见棚子左手朝着方红一推,便将方红远远地推到在河边的沙土上,自己麻利地跳到了另一边,将这只老鳖引开。老鳖被棚子这样一耍,顿时火气上来了,张开嘴“嗷”的一嗓子,面露凶相,尖尖的牙齿瞬间暴露无遗。我是头一回听到王八叫,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王八也会叫出声来!

    棚子显然也是对这件事儿非常好奇,他根本就没有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是掉过头来对我说道:“听到没,老杜?这王八居然******会叫唤!”这一说话的空档,老鳖又一次迅速地扑向了棚子,我大声喊道:“棚子看前面!”此时的棚子早已感知到,抬起腿来来了一招边腿,正好踢在了老鳖的头上,将这只老鳖踢出了两米多远!一边说道:“嘿,你说,这老王八怎么就盯上我不放了呢!”

    我没时间跟棚子搭话,此时的我也已经将自己手里的猎枪填满了火药,以前用的那种猎枪不像现在的猎枪那么方便。这用现代的眼光来理解,就相当于散弹枪,只不过是用火药的推动来往出打沙子的,射程近,准头小不说,弄不好还容易炸到自己!不过此时的我也顾不上太多了,举起猎枪对着远处的老鳖便是一枪,“砰”的一声炸响,碎砂便崩了老鳖一身,把这只老鳖的身上又炸出不少的绿色液体,这老鳖吃疼,一时间竟然不敢向前了!

    方红见我这一枪起了作用,便和我一起挪动到棚子的身边,一边一个用猎枪瞄准了这只老鳖,而这老鳖此时也不敢再擅自攻击我们,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和我们对视着,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境还比较好笑,三人和一只王八竟然对峙了这么久!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悄悄落下山去,一阵风吹了过来,我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山里的气氛是最美的,特别是大山里,这里每一棵树的年纪都要比我们大上好几倍,晌午进山的时候,只顾着看那两排牛蹄子印,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欣赏美景,特别像是我们大杂院里长大的孩子,可能从来也都没有这么亲近的接触过大自然!此时,在和这只老王八对峙的过程中,我竟然不由自主地看起了风景……

    大山里虽美,可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现在这几年,封山打猎、砍木伐林,无论多深的大山也都被砍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多野兽也渐渐绝迹。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会儿,很多深山老林中都有野兽出没,像这个地方,还没有进到将军岭里面呢,一抱不过的大树便都随处可见了!

    终于到了傍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只剩下黯淡的光芒勉强可以照亮我们眼中的世界。几只老鸹“啊……啊……”的叫了两声,算是临睡前打了个招呼,风也开始变大,这时候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几声狼叫,搅得我们三人头皮发麻,不由得再一次警觉起来……

第25章 神秘的脚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将军岭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狼叫,这饿狼的几声哀嚎不仅惊到了我们三人,同时也使那老鳖警觉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只老鳖形单影只,也许是因为天色渐暗,也许是因为这老鳖本就害怕狼,所以听到这几声狼叫以后,它竟然有些退缩,进而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慢慢地后退,最后完全缩进了河里……

    我们三人见眼前的困境已经解除,而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如果还继续呆着这里的话,也保不准这只老鳖啥时候钻出来给我们一下子。况且刚刚还听到了几声野狼的叫声,天色暗了下来,这狼也该出来找食儿吃了,如果撞到了我们,那我们就真的要变成狼粪了。

    方红将猎枪放在一旁,蹲在地上整理着棚子的登山包,她说:“我们要快一点儿,最好找到一棵高一点儿的大树,山里面一到了晚上就是野兽的天下了,要是还待在地上会很危险的!”

    棚子在地上找了个细木棍儿不住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但因为衣服里还有水分,所以无论怎么拍打,也不能干净到哪儿去。棚子说:“现在本司令算是被逼到绝路了,身后是有老王八的大河,前面是深山老林,刚刚只是听到了几声狼叫,这还不知道里面都有些啥呢!我看咱们干脆来个破釜沉舟得了,反正这些东西带着也是个累赘,不如把这些家伙事全都扔了算了,来个轻装上阵!咱不把人民的两头种牛接回来誓不罢休!”

    我骂道:“棚子你他妈就是彪,东西都扔了,待会儿真遇到事儿咋整?”

    方红这个时候也将棚子的登山包打理好了,她说:“行了,你俩少说两句!现在趁着天没黑,咱们还能看见牛蹄子印,再朝着牛走的方向赶赶吧!”方红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公安干事,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始终把完成任务放在第一位。

    我和棚子也不好多说,因为我们俩来这里完全不是说的那回事儿,真到关键时刻,无论方红是否同意,我们都不会停下脚步的!

    野狼的叫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这狼平时都待在哪儿,一到了晚上就不安分了!幸好狼的叫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牛蹄子印,是通往东北方向,所以一时间我也并没有太把狼的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我们三人都猫着腰在地上找牛蹄子印,但这一次我们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在河的对面,我们清楚地记着,只有两排牛蹄子印过了河,可是到河的这边以后,却发现又多出了两双脚印,两双十分清晰的脚印。其中一双脚印可以看得出来是人的脚印,另外一双脚印却有些奇怪,正常人的脚印是一前一后分开的,但这双脚印,两脚却似乎并在一起,像是人跳着走路一般!而且脚印的形状也和很特殊,完全像是一双没有肉的骷髅脚印出来的……

    我们最先发现的是那双人的脚印,起初,我们还以为这双脚印是我们自己的,但又发现这双脚印较小,不会是我和棚子的,但方红穿的是一双军用胶鞋,鞋底的纹理和这双脚印完全不同!这双脚印应该是一种军用皮鞋印下来的,所以我们当即认为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我们随即又在这双脚印的旁边发现了另一双奇怪的脚印……

    刚刚在河里将要上岸之前,我们被河里飘着长发的骷髅头吓了一跳,后来又遭遇了老鳖的攻击,我们三人当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老鳖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是否有人在。我们一时间也不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紧随着我们进入将军岭的,还是在我们到这儿之前就已经进去了!因为所有的脚印看起来都相当清晰,也看不出印上的时间的长短!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联想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他们是本来就生活在将军岭之中还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如果他们本来就是生活在将军岭之中的?那么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他们定居至此?如果他们也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的,那么他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此刻他们究竟躲在哪里?是在一边悄悄地监视着我们,还是在哪里布置什么陷阱等待加害我们?也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越想越多,天色开始黑下来了,虽然还能够看得清楚彼此的脸,但此时早已不能算是白天了。我站起身来,背好自己的登山包,将那杆猎枪掐在手里说道:“光在原地害怕也不是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退也没法退了,我看不往里面走走是不行了!”

    棚子也打地上将登山包拎了起来,他吐了口涂抹,说:“呸,彭爷我还真不信这邪了,依我看,这八成是敌特分子潜了进来,目的就是勘察我国的矿产资源,可能是发现了我们,还煞有介事地弄了两排脚印儿来吓唬人,好叫我们知难而退!彭爷我要是被这点小把戏吓到了,那以后还怎么继续带领人民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呀!”

    方红的想法大致上和棚子是一致的,但也有一些她自己的观点。她现在还搞不清楚敌特进将军岭的根本目的,但是她觉得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和这两排脚印有相当大的联系,保不准就是这两个脚印的主人将村子里的活物偷走!

    棚子觉得方红的想法太天真,为什么开始进山之前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而是过了河才发现的?这说明这两排脚印和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是不挨着的。方红讽刺棚子啥都不懂,方红说:“你虽然自称是个无产阶级革命者,但是在办案方面却没有一点儿经验!在西洼沟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那是因为他们可能骑在了牛的背上,以此来混淆是非,企图蒙蔽我公安人员的双目,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不辞辛劳地追踪到这里,最后终于将他们逮了个现行!”

    方红的这套说词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完全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我们三人也不再争执,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紧随着地上的脚印朝着将军岭的深处走去……

    天真的黑下来了,我们走了很久,渐渐的已经看不清楚地上的脚印了。虽然棚子在登山包里准备了手电,但那个时候的手电和现在的手电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微黄的光芒并不足以使我们看清楚地上的印迹,这使我们更加的辛苦。又走了一段路,地表的土质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细土地逐渐变成了硬土地,上面还生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头,这些石头有的被半埋在地里,有的则是完全暴漏在地面上。我们也顾不上观察地上的石头,既然看不清脚印,那么也只好凭借着直觉和方向朝着将军岭深处进行迈进……

    一到了夜间,这山里面还有一些寒冷,将军岭应该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了,进山的路口长满了枝枝条条的藤蔓,牵扯密集,由上而下,把这段前人开辟出来的道路封锁的严严实实。棚子和我不同,我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壮,而且只有一米七三的个头,不像个二溜子,倒像是个大学生。而棚子则强壮的很,他有一米八的大个子,这小子天生喜好锻炼,把自己练出了一身的疙瘩肉,如果把衣服脱下来,那块头和美国大片儿里诠释的硬汉差不了多少。但在此时这种环境下,个头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棚子走在前面给我们开辟道路,虽然我们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但那些树的枝枝条条还是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棚子的身上。棚子是个乐观主义者,所以此时他还不忘了和我打趣:“老杜,这地方不定多久都没人来过了呢,你看这剌剌蔓子横一条竖一条,才一会儿功夫,把我胳膊上拉出了好几条大口子!”

    方红突然停下来,伸手将一个藤蔓拉了过来,她说:“这是折断的新口,应该是不久之前就有人打这里走过了,如果不是那两排脚印的主人,那么这里就应该还有其他人存在!”

    我说:“你怎么就能确定这是人造成的,山里面飞禽走兽这么多,也可能是野兽弄断的呢!”

    方红说:“这定然是人折断的,你看这藤蔓,没折断之前一定是伸出来拦在路上的……”说着,方红特意将这条这段的藤蔓接起来给我们看,“而且从高度来看,山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野兽可以将它折断,即便是那两头走失的种牛,想要用腿绊断它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棚子说:“这要是牛饿了,用嘴撸了一下,不就达到这个高度了吗?”

    方红说:“要是被动物用嘴咀嚼过,那么断口周边怎么会这么完整呢?肯定有牙齿划过的痕迹!”

    方红接着说:“被人折断,断口朝前上方,因为我们通常都是这样用力去撅断东西而不是这样!”她像是给小学生上课一样给我们示范了一个往回使劲儿和往外使劲儿的动作!

    我说:“方红警官,即便是人为折断的,也可能是咱们仨弄断的,棚子不是一直在前面开路呢吗!”

    方红说:“根据这藤蔓断裂处来分析,你俩的个头都偏高,所以肯定不是你俩折断的,而我的个头儿刚好差不多,但我很清楚这也不是我折断的,所以这是一个个头儿和我差不多高的人折断的!”

    我听到此处,知道方红的职业病又上来了,也不再和她多贫,三个人继续往前赶路。这周边并没有像样的地方可以让我们休息,方红提议我们分头行动,找一个像样的大树上去休息一晚上。我不同意这么做,因为天色太暗,如果分散开来会很不安全。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三人都同意原地休息,因为我和棚子是男人,所以我们两个人轮流守夜。

    前半夜是棚子值班守夜,方红毕竟是个女人,奔波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我们草草在周围折了一些蒿子铺在地上,方红刚一躺下就睡熟了,而我却精神得很,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入睡,无奈也和棚子聊了起来!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棚子竟然呼呼大睡起来,我只好一个人守夜!

    夜里两三点钟,棚子突然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问道:“干啥?”

    棚子说:“本司令这不是起夜呢,顺便看看你睡着没有,这不安全,你得精神着点儿!”

    我没好气的骂道:“尿你的尿去,这还用你说!”

    棚子也没掐着手电,摸索着朝着一边的灌木丛走去,我转过身继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夜晚虽然谈不上月上柳梢,但也确实可以稀稀落落的看到几颗星星,此时正值六月初,还没到夏至,北方的天气不像南方,虽然热起来了,但也不那么让人难受!特别是这大山里,一到了夜间还有些微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灌木丛四周“吱吱”鸣叫。此时,距离那老鳖退回水里,我们离开河边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我清楚地记着,当时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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