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物是人非- 第10部分

　　　　“老师，我觉得这崴得挺严重，钻心得疼，能派个同学陪我去医务室一趟吗？”

　　　　体育老师还算通情达理，点点头，大声问了一句人群：“谁陪这位同学走一趟？”

　　　　人群中的尚雪梅捅了捅边上的王怡，王怡红着脸没敢出头。

　　　　尚雪梅看着同伴不争气，准备自己出马，刚要应声，却听见曹铭主动道：

　　　　“让班长陪我去吧。”

　　　　体育老师这时候琢磨出点其他味道来了，眼神意味深长，没有立马吱声，转而看了看边上在八中一向很高傲的公主式学生陶羽。

　　　　出乎他的意料，一向骄傲的小公主这时候竟然陶羽轻轻答应了一声。

　　　　老师哼笑一声：“那行，赶紧去吧，这节课就当你们请假了。”

　　　　曹铭谢过老师陶羽扶着自己的胳膊，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操场上。

　　　　、、、、、、、、、、、、、

　　　　“班长，不是说去医务室吗？你带错路了？”

　　　　陶羽似笑非笑地踢了曹铭像是瘸了的那只脚的脚踝一下：“还装？”

　　　　曹铭哈哈一笑，恢复正常走路姿势。

　　　　“手？”陶羽提醒。

　　　　原来曹铭的手还不要脸地搭在人家的臂弯那。

　　　　曹铭有点舍不得手掌那传来的阵阵温软感觉，但是看见陶羽越发凌厉的眼光，还是悻悻抽了回来。

　　　　曹铭见陶羽现在的脸色还是有点发白，问：“你是不是最近吃东西吃坏肚子了？我看你跑步的时候都快撑不住了。”

　　　　陶羽脚步顿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却没回答。

　　　　曹铭看她的反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有一天曹铭和乐清出去逛街，他买了两个冰淇淋，和乐清一人一个，没想到乐清刚吃完就捂着肚子，神情痛苦，在休息台上做了好久才好点。当时曹铭急得团团转，问了她半天她都不说话，最后还差点打了120。

　　　　结果回去的时候，乐清才躺在曹铭的怀里解释：今天来例假，而她有轻微的痛经症状，这种症状不能接触凉的东西。她冰淇淋，这症状被放大，这才成那样。

　　　　“那你还吃？”

　　　　“你买的嘛，我乐意吃！”当时的乐清很傻很可爱。

　　　　思绪转回，想起陶羽刚才的反应，曹铭心里有谱了。

　　　　寻思了一阵，曹铭开口：

　　　　“陶羽，我们先去一趟商店吧”

　　　　“干嘛？”陶羽皱眉，她现在就想赶紧回到温暖的教室坐下。

　　　　“我好饿～”曹铭一脸可怜相，仿佛少吃这一口会立马死掉的样子。

　　　　陶羽无语：“那你快点，我就在这等你。”

　　　　“好嘞。”

　　　　商店在操场边上，曹铭健步如飞，又往回跑。

　　　　此刻，操场的正在做自由活动的同学们远远见曹铭去而复返，而且双腿如轮，哪有刚才崴脚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一阵哈哈。

　　　　好事者聚在一块嘘笑，猜测曹铭假装崴脚和班长两人孤男寡女要干什么。

　　　　尚雪梅插嘴：“你们这些男生，整天心里除了这些就不能有点别的？”

　　　　男生们嬉皮笑脸：“这又没什么。我们是佩服曹铭真牛叉，刚才跟真的似的，大班长真是够拼的。”

　　　　王怡似乎对这话题不感兴趣，默默往一边走了，尚雪梅心里想到什么，对那群八卦男切了一声，跟着王怡一块走开。

　　　　体育老师这时候尴尬地咳嗽几声：“再起哄的同学二十个俯卧撑。”

　　　　、、、、、

　　　　当然，曹铭对操场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她冲进商店就扯着嗓子一顿嚎：

　　　　“老板，来个热水袋！对了，老板你们这有热水吗？帮我装满呗？！好人一生平安！”腹黑地暗示人家不给热水就会不得好死一样。

　　　　曹铭出来，听见操场上遥遥有人喊了自己名字一声，转头一瞥，见是尚雪梅。

　　　　尚雪梅不远处，体育老师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曹铭赶紧低头，装作没看见，很敬业地再次一瘸一拐地往教室那走。

　　　　操场上，尚雪梅刚要再喊，王怡小声插嘴：“那么远，听不见的。”

　　　　“不对，我都看见他往这边看了、、、、”

　　　　刚要再喊，王怡连忙拉了拉她袖子，用眼神示意了下不远处的还站着体育老师呢，拽着她一起去踢毽子去了。

　　　　、、、、、、、、

　　　　陶羽见曹铭怀里鼓鼓囊囊的，眼神好奇，却矜持这并不开口询问曹铭买了什么东西。本来以为曹铭会主动交代，没想到到了教室，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哼，这个小气鬼，难道怕我吃了他买的东西都不成？还放在怀里藏着，跟大肚子孕妇似的，丑死了。”

　　　　陶羽心里恨恨诋毁。

　　　　到教室坐下，陶羽腹部的疼痛并没有减弱多少，她趴在桌子上，盘算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妈妈来接她回去。

　　　　正想着，曹铭来到她课桌边上。

　　　　陶羽现在没心情理会曹铭，趴着。

　　　　突然，她露在外面的手掌传来一阵热流，酥酥痒痒，舒服地几乎让她轻呼出声来。

　　　　她支起脑袋，看见曹铭放在她手上印着小熊维尼的热水袋，眼神惊喜。

　　　　不过惊喜很快散去，变成犹豫。

　　　　从小到大的家庭教育都告诫她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曹铭明白她的性子，见缝插针地补充道：“别想好事，这不是送给你的，租给你，一天五毛。”

　　　　陶羽睁大眼睛，鄙夷：“奸商。”

　　　　“别瞪眼，这已经是打完九九折的同学价了，我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陶羽气愤：“那我就让你血本无归，我宣布，没收了！”

　　　　说完把热水袋夺了过来，一脸惩奸除恶的正义。

　　　　曹铭一脸悲愤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走了。

　　　　曹铭回到座位上，听到陶羽那传来一声“谢谢。”

　　　　这声谢谢有点真心诚意，也有点小不乐意，听得曹铭嘴角一弯。

022：献殷勤（）　
体育课下课，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回来的人一个劲教室对着屋子里仅剩的两个人挤眉弄眼。

　　　　陶羽还趴在桌子上，手按着热水袋贴着自己腹部，没留心其他同学的眼光。

　　　　曹铭但是感觉到了那些暧昧的打量目光，对他们那些小心思心知肚明，不过他脸皮厚，处之泰然，本来还准备起哄的人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都没了的兴趣。

　　　　王怡回到座位的时候，特地看了看曹铭的脚，她之前没看见曹铭从飞奔进商店的场景，听尚雪梅和其他同学言之凿凿，但是还是不相信，或者说是不肯相信。

　　　　“你脚还疼吗？”

　　　　曹铭一愣：“啊？脚？、、、哦哦，不怎么疼了。”

　　　　“医务室的阿姨怎么说的？”

　　　　“医务室？”

　　　　“你不是让班长陪你去医务室的？”

　　　　“哦～”

　　　　曹铭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脸的关心，突然觉得对着她说谎话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了一下表情，干笑一声：“那个，没去医务室。”

　　　　王怡心情一沉，口气却淡淡：“哦～”

　　　　“那个，我看陶羽有点不舒服，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全当是帮助同学。”

　　　　这话刚说完，曹铭突然意识到这么解释极为不妥。在一个女生面前说自己是另一个女生干什么什么事，这无疑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刚要在措辞挽回点，却发现女同桌已经将头埋下去，开始做可后面的习题了。

　　　　看着王怡脸上的淡淡的表情，直觉告诉曹铭，自己在不经意间错了什么东西。

　　　　晚上放学的时候，陶羽叫住要冲刺抢饭的曹铭，带他走到没人的楼梯背面，看左右无人，小心翼翼地将热水袋递给他：“我妈不让我拿别人的东西。”

　　　　她的语气有点舍不得，显然这个决定也让她有点为难。

　　　　曹铭心系饭菜，毛毛躁躁道：“那行，给我吧。”说完随手拿回来了。

　　　　陶羽欲言又止，看见曹铭心焉，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曹铭只当她是身体还不舒服，没多想，补充道：“没事，以后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拿。”

　　　　这话正中陶羽下怀，陶羽脸色好看点，轻轻点头。

　　　　曹铭暗示着催促：“还有别的事？”

　　　　陶羽哪能听不出来他送客的意思，刚刚变好的心情感觉一下又没了，没好气道：“没了。”

　　　　“那我先去吃饭了？”曹铭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说这话的时候，曹铭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叫唤。

　　　　“吃吃吃，就知道吃，去吧去吧。”

　　　　曹铭嘿嘿，一转身就像刚卸下推磨顽驴，撒开蹄子，一骑绝尘，瞬间就消失在远方。

　　　　陶羽跺脚，眼神不满，直到曹铭消失在人群，这才鼓着粉腮往校门口走。

　　　　第二天早上，曹铭正在忘情地早读的时候，陶羽来到他面前。

　　　　“嗯？”曹铭习惯性地挑了下眉毛

　　　　陶羽觉得不好开口直接说，右手很隐蔽地在小腹上摁了摁。

　　　　曹铭明白了：她肚子又疼了，是要来借热水袋。

　　　　可曹铭昨天直接把热水袋放宿舍了，根本没带过来。

　　　　他本来觉得陶羽回家之后肯定自己会备上一个的，没必要带着的，没想到陶羽竟然舍近求远。

　　　　“你等我一会。”

　　　　说完他就扔下书跑出教室。

　　　　不一会，陶羽就从窗户里看见曹铭在楼下向宿舍楼飞奔的身影。

　　　　陶羽一愣，看着那个努力奔跑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又麻又痒的感觉，轻微触电般。

　　　　尚雪梅和王怡看见曹铭去势匆匆，自然也留了心，这时候都注意到了在楼下的曹铭身影。

　　　　尚雪梅看了看有点发呆的陶羽，又看了看王怡，认定曹铭见异思迁了，鼻孔中哼了一声。

　　　　而且，她心底十分看不惯曹铭对着陶羽献殷勤的样儿。

　　　　王怡听到这哼声，拿起课本重新读了起来。

　　　　陶羽听到哼声，眉头一皱，本来下意识地想问尚雪梅哼什么，但话到了嘴边感觉这样问的话太无聊，踏着红皮鞋，不疾不徐地走回自的己座位。

023：女孩心思（）　
曹铭回来的时候，先是站在门口，并没有直接进教室。

　　　　在门旁对着陶羽使了个眼色。

　　　　陶羽会意，很快出了教室。

　　　　“水房里的水好像刚开始烧，温度不是很高。”

　　　　说着，曹铭将热水袋递过去。

　　　　陶羽嘴上不说，心里很感动，摸了摸递过来的东西，温热的触感恰到好处。

　　　　“这温度挺好、、、”

　　　　说完这个，几乎没有和男生单独相处经验的小公主一阵语塞。

　　　　曹铭刚想客气几句，眼角却远远瞥见教导主任背着手慢慢弄踱过来。不敢再耽搁，只能朝陶羽挤了挤眼，两人一本正经地往教室走。

　　　　教室的其他同学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尚雪梅和王怡敏感地感觉到陶羽的一如既往的傲娇表情此刻变成了故作姿态一般。

　　　　尚雪梅不忿，对额头还满是汗珠的曹铭明知故问：“呦，干什么国家大事去了，累成这样？”

　　　　听这找茬的语气，曹铭就知道现在不能接招，讪笑回应几声，拿着语文课本摇头晃脑读起曹刿论战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尚雪梅讨了个没趣，狠狠瞪了曹铭几眼。

　　　　接下来几天，曹铭和陶羽默契非常，每天他将热水袋装满热水带在身边，而陶羽也会不动声色地从他这将热水袋取走，等到晚上放学的时候再准时地将热水袋归还。

　　　　这过程中，两人很少说话，当然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有时候轻轻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这样的交流可比说话来得直接地多了，当然也有趣地多。

　　　　一周后，陶羽将像往常一样将热水袋还给曹铭，不过这次附加了一句：“明天不用带了。”

　　　　曹铭想了一下，立马明白了，语气恭喜：“你的亲戚终于走了。”

　　　　陶羽对这种尺度的玩笑像还能接受，眼带笑意地点点头，神色中带着轻松。

　　　　“对了，王怡今手里拿着的那本笔记是你的？”

　　　　陶羽中午的时候，看见王怡拿着本厚厚的笔记让曹铭帮忙讲解一下。陶羽见他们神色亲近，心里不舒服，特地留了心。

　　　　曹铭点点头。

　　　　“明天我想看。”

　　　　“嗯？”

　　　　“王怡手里那本物理笔记，明天我想看。”陶羽像是在命令。

　　　　曹铭笑道：“笔记我每科都有，你要不先看看其他的？语文数学，或者英语？”

　　　　陶羽语气坚定，重复道：“我就要看物理。”

　　　　曹铭为难：“王怡她还没看完呢。”

　　　　陶羽不管，看着曹铭，等着他最终答复。

　　　　“等她看完我再给你拿过去？”

　　　　陶羽语气不快：“那我不看了。”

　　　　说完招呼也不打，蹬蹬走远了。

　　　　曹铭一阵头疼：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本来曹铭对于这种小事，睡完一觉什么都没有了，但事情显然并不如他所料。

　　　　第二天早上，陶羽气势汹汹地来到曹铭课桌前，也不避嫌，“啪”一声把一把硬币摔在曹铭桌子上。

　　　　“之前欠你的，一天五毛，七天，这里正好三块五。”陶羽语气很认真。

　　　　曹铭恍然，想起那天说将热水袋租给她的玩笑话。

　　　　“怎么，现在给钱，两清的意思？”曹铭心里寻思。

　　　　曹铭一阵泄气，看着桌子上散落的几个硬币，一阵刺眼。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阵失落感，觉得自己小心建立培养和陶羽的关系竟然如此廉价，在她心里恐怕也就这几个铜板的价值。

　　　　“或许我和她终究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要绞在一块？难别人，作践了自己。”

　　　　曹铭有点心灰意冷。

　　　　边上的很多同学都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这边的情况，有的好奇，有的幸灾乐祸。

　　　　尚雪梅的围观则是充满了肆无忌惮般光明正大，直接转过头，直愣愣地看曹铭接下来怎么办。

　　　　曹铭将桌上散落的硬币一一捡起，攥在手里，走到前方讲台边上的垃圾桶那，轻轻一扔。

　　　　尚雪梅眼神一亮，唯恐天下不乱地当着陶羽的面给曹铭比了个大拇指。

　　　　陶羽眼一下红了，精致的嘴唇甚至因为内心情绪的波动有点微微战栗。

　　　　曹铭不咸不淡道：“之前就当我犯傻好了。

　　　　我自己主动犯傻不需要别人给赏钱，我不是靠哗众取宠赚钱的小丑。”

　　　　等陶羽弄明白曹铭这跳跃性很大的回答之后，终于维持不了脸上的质问神色，冲曹铭喊：“你混蛋！”

　　　　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陶羽喊完利落转身，不过到了自己座位上，一下趴在桌子上了，手臂将大半张脸挡住，肩膀一耸一耸。

　　　　尚雪梅“啧啧”两声，冲王怡眨了眨眼睛，像是合计什么。

　　　　王怡无声摇头。

　　　　尚雪梅回应一个怒其不争的眼神，自己开口，对曹铭欲擒故纵般建议：“你不去赔个罪？”

　　　　曹铭白了她一眼，臭屁道：“我一个大男人，赔罪？

　　　　就不能惯着她。”

　　　　最后一句尚雪梅爱听，恨不得拍案附和：“说得好，这才有点男人样。你看你之前几天，一点骨气都没有，人家一招呼，你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尚雪梅又要翻旧账，曹铭一副连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字正腔圆地拿着课本朗诵：“、、、、longlongago、、、、”

　　　　时间如流水，不随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