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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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谋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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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家里出了点事儿,哥哥说是没有缘分才分的手。”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情?”

  “都有十年了吧……差不多有十年了。”

  “那么他的前夫人又结婚了吗?”

  “关于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对离了婚的嫂子我就不能再去打听什么了。但据说一直住在北海道。”

  “是双方的性格不和吧?反正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但离婚是两个人都同意了的。”

  “那我再问一点,现在的市长夫人是市长先生离婚后马上结的婚吗?”

  “不,大约两年之后吧?”

  “我问的也许使你不高兴,现在的市长夫人怎么样?或是她的过去怎么样?”

  春田雄次稍稍想了想:“在我们那个地方谁都知道,我现在这个嫂子在札幌开过一家酒吧。她和我哥哥是两个人相互了解后才结婚的。”

  “她多大年龄?”

  “我哥哥52岁,我现在这个嫂子 31岁。”她比市长小21岁。

  “这么说,他们是恋爱结婚的了?”

  “是这样的。”春田雄次答道。

  “那么市长先生认识这位夫人,是她在札幌开酒吧的时候吗?”

  “对,是那时认识的。”

  “现在夫人在经营酒吧之前结过婚吗?是不是以前也有过家,后来从事商业了呢?”

  “她是第一次成家。她和哥哥认识是在八年前,那时她才23岁。”春田雄次答道。

  田代警部认为,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北浦市。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来到这里的这几个人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叫有岛的年轻市长秘书的脸上。

  有岛看到警部的目光,不由得把眼垂了下去。

  咦?——田代仿佛有了什么感悟。(这个年轻的市长秘书心里肯定还隐藏着什么!)

  田代一边和议长一问一答着,同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观察着有岛。

  二

  北浦市议会的一行人离开了警视厅,乘车回到了都市会馆的住处。市长的弟弟春田雄次也从昨天夜里就住在了那里。

  回来的一行人都有些垂头丧气。他们在警视厅像被审问一般地了解了情况。但是由于大家都诉说了心中的话,心情也多少好了一些。时至今日,每个人都努力把自己从市长失踪的责任中“摘”了出来。以后这件事就会慢慢地透露到外界去了。一直心事重重的几个人,也终于有了“解放”的感他们一行人于傍晚又去了银座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地步,一行人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了,于是大家决定明天傍晚乘新干线返回北海道。虽然还要在盛冈和青森换车,但市议会中规定了不允许超标准使用旅费,所以他们也无法乘飞机返回。

  “有岛君,”远山对有岛说道,“你暂时先留在这里吧。”

  有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浏览着买回来的周刊。其实他也和那些议员的心情一样,今后也没有什么操心的事情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警视厅的人去办吧。

  (这下子可有意思了)

  有岛的眼睛在周刊杂志上浏览着,但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再有半年福岛就要从议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如果按当初的“君子协定”从对立派中产生一名议长,那就非远山莫属,然而在这个时间里市长突然失踪,虽然死生未卜,但从假定市长已经死于非命来看,已经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巨大空缺。

  春田市长的任期还有半年就到期了。但下届市长的候选人还没定下来。而目前各派都在为谁出任下届市长而相互紧紧盯着。其白热化的时期应在三月份达到高潮。而此时市长突然失踪,于是市长之争便提前摆在了各派力量面前。

  据说福岛还打算谋求后两年的议长的席位,也就是说,他将破坏原来的“君子协定”,就是占着位子不退。

  对这一点,对方决不会坐视不理。对立派如果向福岛议长正式公开摊牌,就会形成一场“恶战”。现在远山所属的反福岛派是支持现任市长春田英雄的,而春田也打算连选连任。

  北浦市议会中的各派势力分布是这样的:全议会共有议员32人,其中保守派为15人,革新派为8人,中立派为9人。而那9名中立派并非绝对“中立”,他们与保守派和革新派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反正这件事的后果可太有意思了)

  有岛陷入了遐想之中,竟然忘记了市长失踪一事。这样一来,福岛也好,远山也好,他们两派的权力争夺重心将从议会议长转到市长的席位上来,所以议长的心情也会为之一变的。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由于有岛的脑子里充满了对这些事的杂想,以至他看了两眼电话机而没有马上去接。从哪儿打来的呢?是警视厅吗?还是从北浦市?要不就是市长?有岛强压着紧张的心情取下了电话听筒。

  “啊,是有岛先生呀!……是我。我是今天上午在警视厅见过面的田代。”

  于是有岛马上想起来那位三十四五岁、小小的个子的警部来。

  田代寒暄了一句后问道:“是您一个人吗?”

  然后他对有岛说了抱歉的话后,又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一下,因为他有话要对他说。

  “那来我的房间行吗?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有岛说道。

  “可也不知道市议员们什么时候回来吧。”田代警部这样说道。有岛这才明白了不应当让其他议员发现自己和警方的人员单独接触为好。大概这位警部是想深入地了解一下作为秘书的自己对市长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当时有许多人在场,有些话不便问,因此他想有一个单独和市长秘书在一起的机会。

  有岛忽然记起来留下的还有市长的弟弟春田雄次。因为市议员没有带他出去,所以他这会儿应当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还有一个人也没有外出,我去和他商量一下。”有岛放下听筒,马上去了雄次的房间。

  有岛没有说是田代警部找自己,而说自己又想到了关于市长的一些线索需要出去一下,但议员们临走时不让房间无人,便请他在自己回来之前留在房间里。

  “啊,行啊!”雄次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因为我要去哪儿还不清楚,但我已经和总机讲好了,如果有外线来,就让他们转到你的房间里。”他向雄次交待完毕后退了出来。有岛迅速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拿起听筒,告诉田代警部自己马上下楼,便连忙收拾了一下。警部要问自己什么事情呢?在警视厅的时候,他问的大多是关于市长家庭内部的事情,所以也许还会是与家庭有关的事情吧。有岛一边打着领带一边想像着。

  三

  有岛来到大厅,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小个子田代。

  田代看到有岛从电梯间里出来,马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有岛主动向田代寒暄道,在他看来,田代不像是自己想像中的警察,倒像是一名公司的职员。

  田代警部用商量的口气对有岛说:“我看咱们还是慢慢走一走聊一聊吧。”

  大概警部担心被回来的议员们碰上吧。于是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了会馆大门。

  大街上都是建筑漂亮的大楼,而马路却由于缺乏照明而略显昏暗。

  “朝赤坂那边走走吧。在那里我们喝点儿茶,我想再问点儿事情。”

  于是两个人又朝赤坂方向走去。前方的公司、俱乐部等的霓虹灯闪烁,和马路上的汽车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都市的一道风景。

  他们走过了赤坂见附,田代带着有岛继续向前走去。在前方一条胡同里,一家小小的茶艺店的灯光散射到大街上。

  “就去那儿吧。”

  茶艺店里人很少。两个人在里边一点儿的桌子旁坐定后,要了两杯红茶。

  “其实,今天在警视厅里我没打算要问出什么来的。因为你是市长身边最近的人了,我反而不能向你问得更多。不过,对我们来说,有所隐瞒是最不利的侦破因素。”

  当田代说到“有所隐瞒”这四个字时,目光在有岛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有岛明白田代想问关于市长家庭的情况。

  “是我们主动向警方提出寻人请求的,当然我们会全力配合。您有什么要问的请尽管说吧。”有岛一边将一片柠檬片放入红茶的茶水里一边答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的配合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目前市长生死不明,但我们必须从最坏的结果打算。而且这和一般的离家出走不一样,市长是在执行公务中失踪的,到现在也没有联系,看来凶多吉少。”警部这样说道。他顿了顿后又说下去:“我们也问了一下市长的弟弟,市长是二婚,而且这房……啊,对不起,我不应当这样讲话。而且现任的夫人以前又是开酒吧的,和市长又差了那么大的年龄……”田代开门见山地说道。

  “在警视厅,市长的弟弟说市长认识现任的夫人是在八年前,当时夫人 23岁。她叫美知子,在札幌一条繁华大街的后身的胡同里开的店子,名字叫‘酒吧美知’,而且许多客人都是因她名声好而经常来的。”

  田代边听边记在了笔记本上。

  “今天我也听说了,市长先生成了那儿的常客后,‘爱情之花’就开放了。”

  “是啊。因为春田先生当时并不是市长,所以详细的情况我并不太清楚。但我听说市长先生当时的确非常热心、执著,经常从北浦市去札幌呢。对了,听说也正因为是这个原因夫人也对市长渐渐有了好感呢。”

  “原来这样,春田先生可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呀!那么,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因为你是秘书,自然会介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吧?”

  “是的。他们两人可以说是相当和睦的一对哪!这一点我敢打保票!”有岛这样回答道,但心中暗想,从警部的职业来看,他一定在打探市长夫人会不会还有其他男人吧。

  果然他是那样想的。

  “市长夫人在经营酒吧的时候,也就是当女老板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对她非常爱慕吧?都有什么样的人和她接近,您听说过没有?”

  “多少听说过一些吧。但全都是年龄太大的人,而且要么是有家室的,要么是公司的董事,再就是一流商店的老板,但是夫人在和市长先生结婚后,就把那家经营的不错的店子让给了别人,自己一心一意服侍市长了。这一点决不是因为受到了别人的报复不敢开下去了,我可以保证。”

  “另外,我再问一下,这位叫美知子的夫人在和市长结婚之前没有结过婚吗?”

  “夫人是初婚。不是札幌人,她是东京人。虽然是东京人,但她的全家都在札幌呀!她的父亲在东京的一家印刷所工作,在七八年前去世了,后来家里变卖了全部家当,用这笔钱给美知子开了这家酒吧店。”

  “她的母亲在她嫁给了市长后第二年就去世了。”

  警部又扫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那么,请讲一下市长先生前夫人的情况吧。他和第一个妻子离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哎呀,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你能从别人那里听说呀!”

  “我还真没有听说什么,再说听说来的话……实在是抱歉……”

  “不,仅仅作为参考,我不会根据你说的这些事情就去得出个什么结论。关于这一点请尽管放心。”

  “那我就说了。反正是这样的传说,市长从一开始就讨厌他的前妻。”

  “噢?什么理由?”

  “他的前妻家原先是酿酒出身,就像您知道的那样,市长先生的出身也是酿酒世家,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介绍人一撮合,两个人就成了一家人。但这位夫人是家中的独生女,所以相当任性,脾气特别大。所以市长不喜欢吧。”

  “那位前夫人的家在当地很有势力,还在当地住。可今天说不知道她的消息……”

  “是的。因为她是个个性非常强的人。出了嫁的女儿是不会甘心再回娘家住的。但这也是人们传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不过,按她那脾气,有可能舍了家庭的优厚条件自己去闯什么天下的呢!也许她的父母会知道些什么呢。反正我也就知道这些。”

  “太感谢了。”警部似乎是要告辞似的一口喝干了剩下的一口茶水。

  “还有,这次春田市长是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还是现任市长的地位即在北浦市的地方政界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您能知道多少?”

  有岛明白,他最终要被问到这类问题的。于是他便把今天他自己待在房间里考虑、分析的市议会各派的利益纠葛,围绕市议会议长的下任以及市长的下任等问题进行了说明。

  警部一边飞快地记录着一边不停地插问进行确认。

  “市长屡次出差到东京,有没有不是因公或以因公的名义做了私事儿的?”警部又问道。

  “没有专门利用公出的名义做私事的。只是在傍晚的工作结束后回到住处后去大厅的公用电话和什么人联系事情。”

  “噢?用公用电话。房间里的电话不是也可以打外线吗?”

  “但话费会算在旅差费里。他一定不希望这样吧。市长一向公私分明。”

  关于电话的事情,田代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认为市长在东京内有不少熟人联系,追查下去难以一时有所突破。

  “您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吗?”

  这时,有岛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三天前远山说的早川也来到了东京的事情。

  早川准二议员也来到了东京。这是北浦市远山派的对立面、改革派的议员,而且也是颇有个人野心的议员。他对市长的这次上京一再反对,甚至在议会提出了因市长过于频繁上京而要弹劾市长的议案。

  有岛稍稍讲了一下这件事。

  “你说的那名叫早川的议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来东京后住在了什么人家里?”警部的两眼突然放出光来问道。

  “啊,这我还不知道。但市议会有规定,凡是议员来东京出差,只能住在指定的收费便宜的旅馆。”

  警部又连忙在笔记本上记上了有岛说的几处旅馆。

  四

  “爸爸还睡着哪!”芳夫一边朝烤面包片上抹着奶油一边向里间屋里张望着。

  说是“里间屋”,实际上这套普通的公寓只有两间。在“里间”的六张草席大小的房间里,早川准二缩在被子里还在睡着。昨天傍晚他睁开过一次眼,吃了晚饭后又钻进了被窝里。他的头一直没有离开过枕头,还是侧卧姿式。他的口角稍稍打开,发出一阵阵轻轻的鼾声。

  芳夫夫妇两个人利用这个时间挤在厨房里连忙吃完了早餐,清晨时只有淡淡的阳光可以照进来。这会儿7点多了,在市中心上班的公司职员必须在这个时间里吃完早餐。

  “昨天夜里你回来晚了,今天早上又起这么早,和爸爸连一句话都没能讲一句。”

  “有点不对劲儿呀!从那么远的北海道来,可却住家里……他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叫起他不好。”

  “上了年纪了,看上去特别容易累。好了,今天他还要再住一晚上,那你也早点回来吧。”

  “昨天晚上是没有办法,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昨天来呀。不过今天我会早点回来的。今天真的就再住一晚上吗?”

  “反正他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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