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手不错,陆浩天眉头一皱,嘴上却还是衣服轻蔑笑容。
时间倒退10秒钟……
桃面男子右脚一迈,紧接着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钻出。当四根小熊猫香烟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只见他左手五指扩张,在空中一掠。等到他停下身子的时候,四根香烟无一例外地被他夹在五指间。
陆浩天哈哈一笑:“原来你是个左撇子。”
桃面男子只是与他身后的四个人分烟,看到陆浩天也兀自自地抽出一根小熊猫,他从裤兜里弹出一个打火机,扔给陆浩天。
脑瓜下垂俯视打火机,机身上面画着一个暴露女郎,身段那叫一个妖娆,而且姿势也是相当的撩人。
陆浩天点燃香烟,直接将打火机揣进裤兜,笑呵呵说道:“挺好看的,归我了。”
手指里夹着的香烟还没有点燃,桃面男子略略低头,一头长发瞬间将他的漂亮面颊遮盖起来。从陆浩天那边看,仿佛他的面颊黑化了一般。
“还给我。”简单三个字,字眼不不是戾气十足,话语语气却是暴露着一股浓重杀意。
陆浩天从裤兜里掏出火机,抛到高空中,阴森森一笑:“我要是不还,你能拿我怎么样,揍我一顿?废我胳膊手脚?还是说杀了我呢!”
听到这句话,围观群众无一不咂舌,就连陆浩天帮的那个大排档老板,也是躲在人群里不敢冒头。
其实他年轻时也曾经气盛过,做过和黄毛杀马特一样的事情。30岁之后有了家室,他身上所有的戾气似乎都在结婚当天消磨光了。成为父亲,有了两个双胞胎后更是谨小慎微,做什么事都会率先考虑家庭。
不知道被收保护费,是不是他年轻气盛时的报应?这还是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大拇指在小熊猫中间一按,烟草细细碎碎地掉下来。桃面男子将断裂的香烟重重摔在地平,大吼了一声:“我艹你十八辈祖宗……”
右脚微微后撤,整个人如同流星赶月一般朝陆浩天冲去。桃面男子高举左拳,可谓是风声虎虎。似乎他这一拳头下去,就是石头也得被他打成齑粉。
陆浩天稍稍躬身,准备迎接桃面男子的全力一击。只是桃面男子还没有接近他,身群中就猛地冒出来一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手攥住了桃面男子的左手皓腕。这个人的上下牙齿紧贴在一起,上牙向左,下牙向右,缓缓摩擦。
“呀——”
这一声拖得很长很长,仿佛是在缠棉花糖,糖丝一圈接着一圈,永远没个尽头。
陌生男人停止嘶吼后,猛地又响起一声——“砰!”
画面太惨烈,简直不忍直视。刚刚陆浩天的眼眶里,上演了一幕可能他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人竟然生猛地一手攥住桃面男子,宛乎是玩悠悠球三百六十度,以一种蛮横到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桃面男子从地球一端,甩飞到另一端。当然,这只不过是还不到一米的距离!
桃面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很可惜,明明出招势头都十分华丽彪悍,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并且被他买一瞬间制服。
桃面男子身后的三个人刚刚还嘴角玩味,现在面目已然是冷峻成冰。他们三个一起冲上,出拳出脚各不相同。
陆浩天只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至少练过一二年武术。招式毫无花架子可言,而且他们每个人的击打方位都是能令“程咬金”暂时失去战力的部位,
刚要前冲帮忙,陆浩天就看到“程咬金”快步前冲,与冲的最猛的那个人相遇。
两个人距离不远,却似乎刚好够“程咬金”发挥最大实力。右肘后撤,拳头在一瞬间冲出。如果说桃面男子刚刚的那一拳可以打碎石头,那么他的这一拳绝对可以崩山。
“别闹出人命来!”陆浩天在“程咬金”身后紧忙喊道。
听到陆浩天的嗓音,“程咬金”稍稍改变拳头轨迹,在电光火石之间下移拳头,将击打部位变为肚子。
“砰!”,简单利落,直接被“程咬金”一拳放倒。
解决一个后“程咬金”右偏身子,猛地抬起右脚。似乎他鞭腿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减缓鞭腿力道。
“砰!”地一声,围观群众似乎觉得耳朵边起了一声二踢脚,差点没把耳膜给震坏了。
因为刚才鞭腿的凝滞,“程咬金”被那最后的对手欺身,而且只要再一秒,他的拳头就可以重重地打在“程咬金”的面颊上。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
“程咬金”仅仅是抬起右手,悄无声息快如闪电般地攥住了他的拳头,继而皓腕一旋。
“啊——啊——”那人胡喊道,“大哥,大哥……”
“一个能打的没有!”右手猛地向前一推,“程咬金”一脸鄙夷加不屑,拍了拍手,像是沾脏了手一般。
“猴子,你请来的这些个逗比不行啊!”陆浩天再一次扬了扬头,视线与那个黄毛杀马特遥遥相对。
黄毛杀马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程咬金”一眼,三条腿哆哆嗦嗦不成样子。
第131章 恐吓
黄毛杀马特眼中的怪物,也就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其实陆浩天见过。
当初谭雄铸,孟火,还有小柔初次回国的时候,陆浩天和他们去希尔顿酒店吃饭。因为“普天同庆”就替其他人免了单。
那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这个人扬言要大恩不言谢。令陆浩天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世间事谁也说不清啊!
“嗡嗡……”
一阵摩托车车响,围观群众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竟然是一支摩托车车车队,大概四十人左右的规模。
他们一个个都穿着黑衣皮夹克,手中拿着一根棒球棍。
一时间敌友默辨,枯骨白脸男向陆浩天近了几步,似乎只要他们对陆浩天动手,他就可以留下断后。
陆浩天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桃面男子面前。
嘴唇微微开启,陆浩天一字一字说道:“你很牛逼生猛啊,怎么样,你们青龙帮不是能叫人吗?叫啊?把你们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能不能伤我一很汗毛?”
陈守业宛乎看待偶像一样看待陆浩天,眼神中满是炽热。他的热情,不亚于任何一个追星族。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那四十来个摩托车车头竟然手拿棒球棍,狂敲道路边的铁栅栏。
“棒棒棒……”声音伛偻,不绝于耳。
紧接着,他们异口同声喊道:“叫人——叫人——叫人!”
现场那叫一个有气势,宛乎古代战争时军人擂战鼓。
陆浩天一脚踩在了桃面男子的脸上,阴阳怪气道:“你要是来这里撸串,或者是来这里溜达,就是在这里和女朋友崩锅子我都不管你,但是你要是再来这里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桃面男子眼中早已经没了戾气,呆呆傻傻地躺在地平,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哈,尿裤子了?”陆浩天嘲笑道。
的确,桃面男子的裆部乍现一片黄色液体。
“擦,”陆浩天感慨道:“还他妈上火了,我告诉你,你说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干嘛来收保护费啊,直接去做鸭子吧,不但去火治你的病,而且还爽,多好一个活?”
听陆浩天这么说,围观群众都哈哈大笑起来。
人们的笑声,窃窃私语声,还有敲击铁栅栏的金属交接声,仿佛是在演奏着某没位音乐大家的交响曲,虽然不是天籁,但却十分有气势,可谓磅礴。
“我说的话记住了没有!”陆浩天语气冰冷,宛如一个酷吏在审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记,记后再也不住了,我以收保护费了。”桃面男子口齿不清,像是个傻子。
“我操你大爷的,”陆浩天拿下右脚,轻轻地在他脑瓜上踢了一下,“你娘的好好说话。”
桃面男子一字一字道:“记住了,以后买也不来受保护费了!”
听到陆浩天的话后,这一片的串摊老板都松了一口气对陆浩天感恩戴德。可惜的是,他们无以为报。
“那就赶紧给我滚蛋!”
陆浩天拒绝摊位老板的好意后,吩咐那四十多号摩托车车手离开。陈守业带领的那群人也都离开了,只是他赖在陆浩天旁边不走。
所以陆浩天,陈守业,还有那个身手不凡的枯骨白脸男,三个人转过这条大排档街道后,贴着一面墙壁坐下。
“浩哥,你就让我跟你混吧?”陈守业眼神激昂,似乎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一般。
“不行。”
“为什么?”
“你太弱了。”
两个人交谈到这里,陈守业突然低下了头,眼神黯淡无光。他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在大腿里。
陆浩天从裤兜里掏出小熊猫,右肘推了推陈守业,递给他一根。
看见浩哥给自己递烟,陈守业的心仿佛变成一个五味瓶,然后“砰”第一下被被人打碎了,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还不到一秒钟,他的眼眶就微微有些湿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比自己牛叉猛人的尊重,过往的尊严,都是他用拳头一个个打出来的。
陆浩天缓缓收烟,往自己的嘴里送:“不要?”
“要,要!”陈守业急忙接过香烟,但是陆浩天没有点着,他也不敢抽,暂且拿在手里。
再次抽烟,递给枯骨脸白男,陆浩天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你打架这么生猛牛叉,厉害啊!”
枯骨面白男接过香烟,被陆浩天的双手拿着火机点燃。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剪刀手夹下香烟,说道:“就那样吧,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几招形意拳。”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从小时候就开始练拳了!”陆浩天给自己点燃,淡淡道。
枯骨面白男说道:“我知道,你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很不简单。看你的胳膊还有手就知道,那么厚的茧子,下了不少功夫吧?”
陈敬业自己点燃香烟后,听了他的话将视线移到陆浩天的胳膊和双手。因为陆浩天走的急,不曾穿外套,所以他可以看到。
还真是,很大个子说的一样,陈守业心里嘀咕道,
陆浩天苦笑一声。他已经很有没打拳了,买学校住宿的时候算是没有走向社会的大学生,要是看见他拿五十厘米直径的大树当做木人桩,是会被吓坏的。
手上的这些茧子,是最近他在沐若仙的别墅附近的一棵树打拳时新磨出来的。
《天蚕神功》,这是一个神奇的功法。陆浩天修炼它,所以身体的任何疤痕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就比如当初在废旧工厂被人砍的那两刀,就都没有了。
“还行吧,对付今天那几个是没问题。”陆浩天不咸不淡道。
还行吧,请不要伤害我们这些幼小的心灵好吗?那个小白脸也是干翻了自己十多号兄弟的猛人啊!陈守业猛地被烟呛到,咳嗽几声,缓了一会才好。好的,我承认,猛人是相对而言,在你们俩眼里他们就是几个猴子请来的逗比,
“哥们,帮我个忙怎么样?”陆浩天看向枯骨面白男。
第132章 尤利
“说来听听!”枯骨面白男剪刀手夹烟,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在口腔里游走一圈后进入两肺,当它们出来的时候,已然是一个圆形的形状。
陆浩天没有直接进去话题,笑道:“一看你抽烟,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说话别说一半,”枯骨面白男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早死神离开了。”
陆浩天挠挠头哈哈一笑:“我面子有这么大吗?”
陈守业坐在旁边想说有,可是根本没有他插话的机会,而且他也没这个胆量。早知道,他身边的这两个人,可都是武力值堪比吕布的大猛人。
没有人言,算是陆浩天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话,他继续说道:“我们抽烟都喜欢第一口是辣的,不好抽,所以大多数吸在口腔里,然后再吐出来。可你不一样,第一口就狠狠地吸一大口,没有点故事的人恐怕是不会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的。”
“有这回事?”枯骨面白男瞪大了眼睛看向陆浩天,然后自问自答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抽,很舒坦。”
“只所有知道,是因为我也喜欢这样抽。”陆浩天笑着说,然后将烟头掐灭。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指着上面的盒子说:“你看,这上面着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却不知道还有比伤害健康更令人头疼的事。就拿我自己来说吧,一天天除了事故还是事故,要是没有它,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一天怎么过?抽烟伤肺但能给我安慰,更能消除疲惫。”
“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枯骨面白男说道。
“我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没爹没妈,只有一个爷爷。我爷爷是个英雄,年轻的时候也算个人物。后来家里出了事故,也就落魄了。”枯骨面白男掐灭烟头,长长久久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把全身的浊气都吐出去了。
枯骨面白男再次向陆浩天要了一根烟,点燃后还是狠狠地吸了一大口:“他老人家说我爹我妈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后来的日子,他带着我走遍了中国的大好山河,那时候,他九十岁,我七岁。”
陈守业咂舌,一个九十岁带领七岁的小男孩走天涯,这不是传奇是什么?同时他也惊叹陆浩天凭借一个人的抽烟方式,就判定他不凡的一生,林大哥介绍的人就是不一般。
“我不懂,爷爷为什么要带着我走下去。他只说要把人生再走一遍,他不服输。可我不想走,不但揍一顿没一顿,而且还饿,有很多次都有虚脱了。但也巧,老天爷就是没敢把我这条命收了去。”
香烟很快就被他吸干净,不剩一丁点烟丝。枯骨面白男沉声说:“即便是不想走,我也不敢说一个不字,爷爷他老人家年岁大了,我怕去他去了,我就真成孤单单一个人了。”
孤单?
陆浩天也害怕孤单,在国外战场,他可以风里雨里刀山火海为了自己的信念拼搏,可他怕兄弟离他而去。
真到了那一刻,他会不知道他的战斗还有没有意义。
有一本书曾写过:看透自己其实生死易如反掌,但看透别人生死,却比登天还要难,如跨天堑。
“现在我知道了,他是不向生活不认输,更是教给我不向生活认输。十年的行走,让我懂得了很多很多,那是他老人家给我的最大一笔财富。”枯骨面白男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从他的面颊上无声掉落,“我没有读过书,爷爷说人生更重要的是书本外的东西。他临死前说没能让我有几个同学朋友,他愧疚。我说我不要同学,我只要爷爷。”
“行走的时候,走到某个地方,爷爷告诉我多少年后到在这里等一个姓陆的人。”
陆浩天眉毛稍稍一挑,眼神中有些错愕。
枯骨面白男笑呵呵说道:“你上次吃饭的那个地,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座小山包。”
“难道说……”陆浩天很少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这肯定是一次。
究竟是什么样的老人,90岁高龄带着不懂事的孙子走遍天下山河?怎么说也都得是一个传奇人物,怪不得培养出这么妖孽的孙子。
“我当啥傻乎乎地问为什么?爷爷他老人家说,跟着他,人生才会有意义。”枯骨面白男说道:“我最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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