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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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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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菲听任之寒这么一番话说下来,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将他留下来,毕竟是秋开雨的地方。按照秋开雨一向的行事作风,肯让他留一个晚上,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似乎十分气恼的样子,自己也不想被暴风雨的边角给扫到。叹一口气,没有办法,就要送任之寒出去。

秋开雨却一手抓住了谢芳菲,面无表情的对任之寒说:“趁秋某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走,不要以为秋某武功尽失就奈何不了你。在这里秋某有的是将你杀死的办法。”任之寒看着这个样子的秋开雨,再看一看欲言又止的谢芳菲,丝毫没有将秋开雨威胁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不断的感叹,他们着两个人那,还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一边摇头叹息的走出去了。

谢芳菲挣脱不开秋开雨的手,只得在后面大声的说:“之寒,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这里找我好了。”任之寒故意点头说:“知道了,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听的秋开雨的脸更阴沉了,一把将谢芳菲拖了进去。

谢芳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秋开雨,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囔囔的说:“你一大早的干什么呀你!任之寒他怎么得罪你了,他跟你无怨无仇的,想杀的人也是南安王,又不是你。你没有必要一大早的就赶人家走呀。好歹他还救过我们呢。你这个人简直是,简直是……”,就连谢芳菲她自己一时间也说不下去了。只得在桌子旁气闷的坐下来,不肯抬头看秋开雨一眼。

秋开雨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连话也不说一句,任由谢芳菲在一边大喊大叫。反正他已经将碍手碍脚的任之寒给赶走了,也就不关心其他的事情。递给谢芳菲一包用油纸包住的东西。

谢芳菲虽然正在生秋开雨一股无名的火气,看了他两眼,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触手热乎乎的,知道是早点心,心里马上就舒服多了。打开来看时,原来是一些十分精致的蟹黄汤包。皮薄的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肉馅,热气腾腾的,显然是新鲜出炉的。欣喜的说:“啊,我好久都没有吃这个了!”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秋开雨,问:“开雨,你特意出去买的吗?”心里感动之极,没有想到秋开雨还有这样温柔细心的一面。

秋开雨没有回答谢芳菲这个他认为明显没有必要回答的问题,只是说:“芳菲,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个任之寒见面了。他这个人不简单。”谢芳菲心里不敢说出来,他再怎么不简单,也没有你秋开雨复杂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当作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吃着蟹黄汤包,满嘴都是油。

秋开雨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难题正困扰着他。等到回过神来,谢芳菲已经在擦嘴角了。于是有些纳闷的问:“为什么不吃了?”谢芳菲一边擦手,一边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给你留的啊。想什么呢,先吃了饭再说。你没有听人说过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趁热赶紧先吃啦。等一下味道就没有那么好吃了。”

秋开雨好笑的看着她说:“是你编造出来的吧,谁那么无聊会说这样的话。”果然走了过来,将剩下的蟹黄汤包吃了。谢芳菲想一想,放在这个时代来说,也可以说的上是自己编造的。

第37

谢芳菲见春日的阳光实在好,照的人身上像是躺在天鹅绒缝成的被子上,浑身懒洋洋的没有力气。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把躺椅,眯着眼睛斜躺在屋檐下,随便的披着个薄毯子,舒服的不知道身在何处。

半梦半醒,犹自徜徉于天光云影里,花月正春风的时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给惊的坐起来。左云瞪大眼睛看着谢芳菲,显然吃了一惊。谢芳菲更是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左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回过神来,立即明白,是秋开雨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通知他来洛阳的。

谢芳菲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左云当初就要杀自己以平息水云宫的众怒,现在秋开雨会落到如此地步,跟自己更是脱不了干系。看他一脸吃惊的样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跟着秋开雨这件事情。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左云看了她两眼,神色复杂,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转头就出去了。谢芳菲苦笑,看来他对自己非但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达到痛恨的地步了。不然不会这么不客气,好歹也是主仆一场,自己曾经还因为这个关系从他嘴里套取过情报呢。

谢芳菲拦住从外面回来的秋开雨,平静的问:“你为什么要让左云来洛阳?”秋开雨看了看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后才说:“你已经见过他了?他怎么说?”

谢芳菲不解的问:“什么他怎么说?他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秋开雨抬起头,“哦”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拿出半掌大的太月令,说:“外人谣传太月令有‘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神气力量,话虽然没有错,不过却要分情况而言。为什么历代以来水云宫的宫主都没有脱胎换骨呢,那是因为首先就必须死而复生。”

谢芳菲瞪大眼睛看着秋开雨,迟疑的说:“那么就是说,这个什么太月令真的能令人‘脱胎换骨,死而复生’喽?真的有这么邪门,哦,不是,这么神奇的事情吗?我一向都乖乖的遵循孔老夫子的教导,不语怪,力,乱,神的。”

秋开雨微笑的看着谢芳菲,淡淡的说:“不知道的事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太月令数千年来多次下落不明,最后总是可以回到魔道中来,这和它本身所携带的灵气有莫大的关系。它身上的这种灵气,非精非气非神,水云宫有一门秘密的宫法可以这种灵气转变成人体的精气神,从而达到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地步。”

谢芳菲听的愕然不已,心里说:“非精非气非神,还这么神秘难测,莫非是天外的来物?可是一向只听说过有什么陨石磁铁落在地球上,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还带有什么灵气的东西啊,应该早就被大气层摩擦的一干二净才是。更稀奇古怪的是水云宫的人,居然还有一套秘密的功法可以将太月令身上的灵气引发出来,然后归为已用,简直是不能够相信。”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相信也不行了,事实胜于雄辩。

秋开雨继续说:“水云宫一直以来虽然就流传有这种宫法,可真正做到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人,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魔道的创始人秦非子。秦非子是魔道数千年来堪称绝顶天才的奇人。据说当年他伤势惨重,筋脉俱裂,差一点就一命归西。后来他利用太月令的这种特殊罕见而源源不绝的灵气,不但重新活了过来,而且武功更加的厉害。于是他就将这种宫法流传了下来。后人才会有‘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说法。但是到了后来,魔道中的人斗争的异常激烈,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死而复生的机会。更何况,谁敢冒这么大的险,先死再生呢!不等重生,恐怕早就彻底的死了。所以流传到后来,再也没有人当真认为太月令具有这等神奇的功能,只不过将它当成是魔道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罢了。可是谁又会想到,太月令之所以会成为圣物,自然有其特殊的原因。”

谢芳菲问:“既然它这么神奇,那么当初李存冷为什么不用它来疗伤呢?反而将它叫给我,让它永远在世间消失呢?”

秋开雨冷笑的说:“那自然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这套宫法可以感受到太月令的灵气,所以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将它找到。如今我武功尽失,而能施展这套宫法的人自然就只有李存冷的徒弟了。所以我才会让左云急速赶来,借助太月令的灵气,助我将俱碎的心脉,严重受损的丹田恢复过来,以达到脱胎换骨的目的。然后将体内的真气重新凝聚起来,这样就可以恢复功力了。”

谢芳菲听的虽然不是很明白,大致也知道大概就是什么破而后立,败而后成,颇有些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成仁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可以恢复秋开雨的武功。不过秋开雨的武功本来就没有作废,只不过他的丹田和筋脉受损严重,以致于不能将体内的真气重新凝聚而已。反过来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想到一事,问:“我听说,刘彦奇本来是‘补天门’的弟子,可是李存冷竟然还是将他收做自己的徒弟,并且教他平生绝学潜藏匿迹刺杀之术。而且,刘彦奇现在竟然跟在南安王拓拔桢的身边,似乎十分受器重的样子。不知道开雨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呢?”其实她还想问的是,秋开雨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求缺门”这一代唯一的传人。但是她还没有这个胆子,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是秋开雨自己极其秘密的事情,尤其还牵涉到魔道各个门派间的斗争。

秋开雨看了她一眼,只是说:“李存冷肯收刘彦奇为徒,并且教他行刺之术,自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只不过他死的太早,一切计划都来不及实施而已。不过左云还真是学到了那老头密传的本事,可惜的是,左云的心性根本就不适合成为水云宫的宫主。他收的这三个徒弟,真正能称的上是他的嫡传弟子的恐怕就只有左云了。其他人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旧情难舍。”

谢芳菲不解的问:“三个徒弟?不是两个吗?”秋开雨回头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些什么东西,神采涟涟,顾盼生辉,笑着说:“芳菲,你有时候聪明的令我惊奇,有时候又迟钝的亦让我惊奇。你以为水云宫的云右使在水云宫,乃至魔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自然是因为李存冷的关系。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谢芳菲迟疑的问:“明月心?她居然也会是李存冷的徒弟!”想到刚才秋开雨话里说的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旧情难舍。别有用心指的当然是刘彦奇,那么旧情难舍的自然就是明月心了。不知道明月心和李存冷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竟然能够成为李存冷的徒弟,甚至左右影响着整个水云宫的局势。谢芳菲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黄昏恋之类的。先不说李存冷的年纪可以足足可以当明月心的父亲,明月心对秋开雨由爱声恨的过程自己可是亲眼瞧在心里啊。

秋开雨似乎有些特意的解释,低声说:“我那天晚上之所以当着你的面血洗刘彦奇的府第,那是因为他不但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萧遥光暗中勾结,卑鄙无耻的陷害的我被萧遥光反咬一口。并且不怀好意,故意通知明月心前来雍州,破坏我的大计。所以我才会下此重手,严重警告他。他当日在雨红楼当着众人的面之所以要行刺你,也是故意要让明月心明白事情的真相。不但打击我在水云宫的势力,也希望能借此机会,获得明月心的青睐而已。”

谢芳菲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明月心要在趁兵荒马乱,战况危急的时候来雍州表演,而不在建康舒舒服服的待着,原来是刘彦奇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从中作梗。竟然利用明月心强烈的妒忌和占有心里,害的秋开雨被整个水云宫的人围攻,也害的自己吃尽了明月心的苦头。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彦奇这种人喜欢的竟然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明月心,怪不得他要费尽心思的杀秋开雨了,但是情敌这一项也不能够忍受,更何况还有其他的仇恨。想了一想,忍不住笑着说:“我觉得刘彦奇和明月心两个人满好的,凑合在一起,说不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队呢。就可惜刘彦奇这人不太上进,也怪不得明月心有些看不入眼了。”

秋开雨没有想到谢芳菲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没有语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谢芳菲连忙拉住他问:“你还没有告诉我,刘彦奇为什么会跟在南安王的身边呀,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连李存冷也对他不怀好意,有所觊觎。”

秋开雨斜睨着她,懒洋洋的说:“以后时机到了,你还想知道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说着就走出去了,不知道暗地里又在谋划些什么。谢芳菲十分清楚,秋开雨不想说出来的事,谁都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听他的语气,现在似乎还不能说出来。可见,刘彦奇的真实身份绝对不简单。刚刚秋开雨好像说刘彦奇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萧遥光合作,反过来咬秋开雨一口。能够打动萧遥光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并且和秋开雨这决裂,而选择和刘彦奇同谋,想必一定有什么让萧遥光不得不心动的条件。

等到秋开雨再次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左云。谢芳菲心里想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要和睦一些才对。讨好似的亲自下厨作了几个小菜,恭敬的请左云吃饭。谢芳菲对于吃,能讲究的时候还是颇讲究的,所以洗手作羹汤这种事情还颇有两下,不过难得就是。当然,不能讲究的时候谢芳菲也绝对不可能饿着自己。秋开雨嘴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示,不过率先坐了下来。左云没有办法,也只得坐下来,总不能一剑将谢芳菲杀了吧。不管怎么说,秋开雨的命毕竟是她千心万苦救回来的。

谢芳菲坐在一边喝茶,交叠着双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得意的不行。吃人嘴软啊,这种笼络人心的办法虽然小,可是却是屡试不爽,颇有用处。

左云想必已经知道秋开雨要他来的目的了。两人饭后立即回到后面的树林,准备将太月令的灵气过渡到秋开雨的身上,助他恢复功力。谢芳菲看这他们两个面色凝重的离开,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秋开雨的武功能不能恢复就要看这一次是不是会成功了。对于这么悬乎的事情,谢芳菲犹自半信半疑。其实心里也很矛盾,曾经想过,秋开雨没有了纵横天下的武功,自己或许会更容易一些。可是秋开雨一定很痛苦,如果从此过着消沉沮丧,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宁愿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秋开雨好了,至少也是当年卧佛寺前桃花林下的秋开雨。他这么多天来,之所以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那是因为他坚信太月令一定可以将他俱碎的心脉和严重受损的丹田恢复过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想要做的事情仍然没有完成。对于他这种拥有无比坚强的心志和坚定不拔的自我信仰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的一生都在为此奋斗。谢芳菲觉得又悲又敬。悲的是自己,敬的是秋开雨。

谢芳菲在一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太月令的灵气真的可以将秋开雨的伤势给完全的治好吗?在大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像是被蚂蚁一口一口不停的在咬,微微的疼痛,还有偶尔的心悸。时间似乎静止不动了似的,太阳老是在头顶上悬挂着。看了无数遍,也没有觉得有一点偏移的迹像。急的满心的焦躁。

突然听的树林间猛的一声响,心跳停了一下,立刻就不知死活的跑了过去。还没有走进树林,就看见左云抱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秋开雨出来了。谢芳菲扑到他跟前连声呼喊:“开雨,开雨!你怎么了?开雨!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再吓我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再吓我了!”说着哭了出来,颤抖着身体伏在秋开雨的身上,不肯起来。

左云见她这个样子,强忍住悲痛,低声说:“芳菲,不用担心。宫主只不过触动了内伤,暂时昏迷过去了。性命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他,可是,他……”,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没有说下去。连这么一个铁汉双眼也通红起来。

谢芳菲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左云,又看一眼昏迷中的秋开雨,哀伤的说不出话来。这叫秋开雨以后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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