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看得好奇怪,拉拉卫螭袖子:“卫大人,他们脸红红,生病了吗?”
卫螭忍着笑,强作一本正经,在众人欲杀人的眼光下,道:“嗯,生病了,大人也是会生病的啊,不过,这都是他们懒惰的结果。所以,咱们一定要积极锻炼,每天记得做五禽戏,身体养的好好地,不然,将来长大了就和他们一样了,好孩子,不要学坏榜样。”
兕子很认真的点头,满脸同情的看着秦猛等人,一副好同情的语气:“好可怜哦,生病要喝黑黑、苦苦地葯!”
秦猛、程明、高履行等人被这句话瞬间击倒,摇摇欲坠,看卫螭的眼神,巴不得扑上去掐死他。卫螭嘿嘿直笑,抱起兕子,边走边道:“小公主,我们过去那边坐,让几位大人去治病,有病早治疗好得快,对不对?”
小兕子仰着小脸,笑着道:“对!”
说完,转向秦猛他们那边,冲他们挥着小手,道:“要乖乖喝葯哦,苦苦的葯也要喝,不能耍赖。”
敢情小兕子用自己的情况去套秦猛他们的情况了,以为人家也像她一般害怕喝葯。小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已经看到一大碗漆黑的汤葯摆在自己面前。可爱的小模样儿,逗得卫螭一乐,赶紧抱着她转移阵地,免得秦猛等人暴走,群起而上,把他人道毁灭了。
抱着小兕子跑去秦老爷子他们那一块儿。小兕子嘴巴甜甜地,那个叫伯伯,这个叫叔叔,哄得一干老将对她疼爱有加。卫螭缩着身子,挤到秦老爷子和老夫人之间,死皮赖脸的装小。说啥也要和两老挤一桌,惹得两老嘴上虽然骂着,心中却欢快无限,对卫
皮赖脸,还真是又爱又恨。
小兕子似乎看卫螭挤得有趣,也咯咯笑着跑过来,挤卫螭怀里,坐他膝盖上。端着碗鱼汤喝,又是一脸油乎乎的小花猫样儿。
卫螭见俩老桌上的鱼还没动,只是一些软的食物,不用处理地食物动过,明白俩老眼神不好,牙口也不好,不方便吃鱼啊什么的食物。卫螭笑呵呵的把鱼啊鸡啊啥的夹到自个儿碗里,细心的剔去鱼刺、骨头,撕成小块儿分到两老碗里,嘴里还笑呵呵的说着:“义母。义父,这鱼汤,多喝点儿,对身体有好处的。”
义母眼神慈和的看看卫螭,端起自己地小碗,笑眯眯的吃着卫螭给处理好的食物。老爷子满面红光。心安理得的享受卫螭的孝顺,豪爽的笑声,音量似乎又加大了几分,惹得其他老帅时不时的把目光转过来,再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自家孩子那里,不由一阵摇头,人不人,没法儿比。再看看秦老爷子这儿。羡慕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了,看得秦老爷子的笑声又豪爽了几分,笑得眼睛都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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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黑漆漆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看低头忙碌的卫螭,又看看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再看看远处坐着的她家父母,连小碗里的鱼汤撒了都不知道。卫螭赶紧帮她把小碗端好,笑问:“小兕子吃饱了吗?”
小兕子羞羞一笑,甜甜笑道:“饱了!小肚肚鼓了!”
说着,很可爱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卫螭呵呵笑着,帮她擦净小脸儿和小手,笑道:“好了,又是咱们干净可爱地小公主了。”
小兕子嘻嘻一笑,似乎漫天的阳光都在她脸上流转,兕子道:“谢谢卫大人。兕子要去找父皇和母后。”
卫螭笑着拍拍她的小手,笑道:“去吧,慢点儿走,小心别摔跤。”
把小兕子放下来,小兕子自己哒哒哒跑去父母那里,卫螭继续窝在义父义母身边,服侍两老用膳,不时低声询问两老想吃什么,由他料理好给二老。如果两老选择的是老年人不适宜多吃的,卫螭都会控制量,只给两老一小点儿,惹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不过旋即又恢复好心情,知道卫螭这小子是真心为他们两老好,也不会生气。
小兕子回到长孙皇后旁边自己的席位上。别看她小,人家已经独坐一席,就在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旁边不远,毕竟她还小嘛,身边还有奶娘和宫女照看着。
小兕子回到自己席位后,拿着自己的小筷子,费劲的去夹鱼,不过,用筷子地水平显然还不够,鱼肉又软,被她夹碎了不少,但鱼肉,小碗里却只有可怜的一点儿碎块。小兕子也不气馁,继续努力的去夹,宫女一看,连忙去帮忙,帮她把鱼肉夹到小碗里,正要给她剔除鱼刺,兕子很认真的道:“我要自己来。”
宫女一脸为难,看看兕子,又看看奶娘,奶娘也拿不定主意,还没等俩人反应,小兕子已经费力地开始自己剔除鱼刺,不过,使筷子技术不好,鱼肉捣烂了,鱼刺都没夹出来,干脆,扔了筷子,用上了一双小手,把鱼刺挑拣出来,留一下满满一小碗鱼肉,这才满意的笑了出来,也不管油乎乎的小手,端起小碗,哒哒哒跑去长孙皇后那里,小碗递过去:“母后,给!”
长孙皇后一愣,看看兕子端着的小碗,又看看浑身油乎乎,像只小花猫似的兕子,眼睛瞬间湿润,接过兕子的小碗,柔声问:“兕子专门给为娘剥的鱼肉?”
兕子满脸甜笑的点头,天真的道:“母后快吃。”
小碗里的鱼肉,已经没有完整的,大块儿的了,全成了碎肉末,如果不看外形、香味儿,谁也不会说那是一碗鱼肉。
长孙皇后红着眼眶,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碗已经完全变形,以及因为小兕子费时太长而有些冷的鱼肉,吃了个干干净净后,才放下小碗,红着眼眶,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兕子。
等着母亲吃完,兕子满脸期盼的问:“母后喜欢吗?兕子剥的鱼鱼,好吃吗?”
长孙皇后摸摸兕子可爱的小脸儿,搂她入怀,道:“这是娘吃过最好吃的鱼肉,我家兕子好乖,知道给娘剥鱼肉吃了。”
被母亲夸奖了,小兕子小脸儿红红的,笑嘻嘻的,笑容甜甜的,有些害羞的样子。一旁看了半天,也嫉妒了半天的父亲李二陛下笑道:“朕的小兕子给母后剥鱼肉,就不给父皇剥吗?”
小兕子从长孙皇后怀里挣扎出小身子,好认真的道:“兕子也要给父皇剥。”
说完,端起自己的小碗,让宫女再帮着夹了块鱼肉,很认真的,继续用小手去剔除鱼刺,小小个人儿,努力和鱼刺搏斗的样子,让殿中一干君臣看得满脸的怜爱,这孩子太可爱了。
“父皇,给!”
费了好半天劲儿,兕子终于剥好一碗,递给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心满意足的接过,欢欢快喜的吃那碗完全变形的鱼肉,吃完,又把兕子抱在怀里,一阵疼爱,硬硬的胡须,扎得兕子咯咯直笑,叫着痒痒。
长孙皇后笑看着,眼神朝卫螭那边投去,带着意味深长,带着感激。卫螭被看得心中一阵汗,他可没教小兕子学他,是小兕子本性好,悟性高,知道向好榜样学习。不过,呜呜,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越来越想偷回去养了,咋办?
第二十六章 阳谋(上)
宫里回来,全体转道秦府,老爷子喝的有点高,被扶母与谢挤一辆,卫螭被赶去骑马,刚骑上马,秦猛就狞笑着过来,磨牙:“老四,来给哥哥看看,看看哥哥我究竟身体哪里不适!”
卫螭嘿嘿干笑着,看着秦猛越逼越近,很不要脸的扯起嗓子开喊:“义母,二哥欺负我!我打不过,义母救命啊!”
义母应声掀开马车门帘,嗔怪道:“二郎,不许胡闹,多大个人了,还欺负弟弟,四郎可是文弱人,经不起你练武人的力气。”
秦猛脸憋了个通红,赶紧道:“娘,孩儿不敢。”
义母这才缩回马车里去。卫螭冲着秦猛挤眉弄眼,一阵怪笑,只要秦猛有过来的意思,他就一副要扯开嗓子喊的架势,搞得秦猛佩服得五体投地,苦笑着小声道:“老四,你丫真无耻。”
卫螭立即龇牙,道:“二哥,看到小弟这满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没?”
“看到了。那又怎样?”
卫螭笑眯眯一句:“没怎样!就是告诉二哥一声,小弟有牙齿,而且还长得不错。”
秦猛一阵无言,看卫螭的目光,很纠结,很发指,万般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这声长叹,内蕴丰富,回味悠长。
回到秦府,喂老爷子喝过醒酒汤,清醒了些,一家人,在院子里,就着明月,赏月品茗。悠闲自在,与在宫中地热闹,又另有一番温馨滋味儿。
卫螭想起刚来大唐时的第一个中秋节,那可是他真正把谢给骗到手的大好日子,不由望着谢一阵傻笑。谢也想起了那天被俩人联合败坏了的浪漫,不由抿唇一笑。眼神如水,明晃晃的看着卫螭。卫螭那厮抬头看看月亮,又看看谢,突然贴近,傻傻冒出一句:“夫人,你真好看。”
谢妩媚的白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身体靠近了他几分。静静依着他,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爷子喝了解酒汤,又是经过酒精考验地人,不大一会儿功夫,人就清醒了,也加入进来,女眷们有些撑不下去,先后回去睡觉了,就剩下一场大老爷们儿继续赏月,于是。一场很风雅的赏月,变成了阔论高谈的茶话会,还是没有秩序的那种。再于是,最后演变成武术表演大会,也没啥好惊讶的了,这可是正宗的武艺表扬。看金锏被舞得虎虎生风,也是一种享受不是!所以,卫螭那厮鼓掌鼓得很大声、很热情。
在秦府热热闹闹的过了三天,卫府全家才回去。卫螭没事干的时候,还跑去正在建设地医学院看了看,已经建设好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仍在赶工,轮不到卫螭插嘴。他也不敢插嘴,毕竟不懂建筑,干脆偷懒窝在家里,逗逗孩子。陪陪夫人。
“师父!”
刚安生没两天,高阳小萝莉哭哭啼啼的跑上门来,不像往日般坐马车,而是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跑来的,一进来就扑谢怀里嗷嗷大哭,哭了好一会儿,随从才追上来。
“怎么了?好好,别哭,受什么委屈了?”
谢微微一惊,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高阳双眼又红又肿,像对小红桃,看来,已经哭了不少时候了,万分委屈的望着谢,泣道:“师父,我不要回去了,我再不要回到宫里去了!我不要父皇了!他一点都不疼我!他们都欺负敏儿是没娘的孩子!呜呜…”
说着说着,又哭上了。谢连忙拍着她,柔声轻哄:“好了好了,不哭了,看你的眼睛,看看你那张小花脸儿,像只小花猫似的,乖,先别哭。我教过你的,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先告诉我,为什么哭?”
高阳委委屈屈地擦擦眼泪,依偎在谢怀中,抽抽噎噎的说出前因后果。还是赐婚的事情。
贞观初年,一些高门士族卖婚成风,唐初旧族、新官发生升降、浮沉,士庶谱牒杂乱无章,出于各种政治利益的需要,太宗陛下命高士廉、岑文本、韦挺等重新修订《氏族志》。而高士廉等,居然把把皇族李氏排在了第二等,把山东士族之冠崔民干列为第一等,太宗大怒,下旨重新编订,皇室李姓为天下士族第一,太宗特加明示“不须论数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打破了以往纯以郡姓作为门第等差的传统,具有进步因素,也是符合当时新旧士族阶级变化状况的。
此时,旧地士族渐渐没落,新的士族刚刚抬头。唐初在统一战争的创业阶段以及在大治天下的守成阶段中,培养了一批新贵族,他们或因驰骋战阵,或因参谋帷幄,立下了汗马功劳。唐太宗按照论功行赏,量才录用的方针,或以军功晋爵,或以奇谋授勋,成为唐王朝的开国元勋。这样,一个以宗室与功臣为主体的新贵族集团形成了。
然而,唐初新贵族集团的不少成员出身庶族地主,在谱牒上不入士流;有地虽出身士族,但也屈居山东老牌士族之下。为了提高这些士族的地位身份,也为了更加紧密的拉拢功臣,太宗陛下广赐婚于功臣,公主下嫁功臣之子。
很不幸,高阳小萝莉就成了其中之一。更不幸的是,本来,高阳小箩莉是要许配给房玄龄地长子房遗直的,但被房遗直推脱,房遗直说:“天下两件难事,一是陪太子,二是做公主驸马。”后经过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斡旋,高阳公主重新改配房遗爱。
高阳小萝莉红肿着眼睛,气鼓鼓的道:“我又不稀罕他们兄弟,大哥不要我。还要把我许配给弟弟!他房家当我高阳公主是什么?”
谢在一旁安慰她,卫螭不无恶意地揣测,历史上,高阳公主那么不待见房遗爱,那么恨房遗直,会不会其中还有这个典故的原因呢!
卫
哄得她眼泪止住了。才靠过去坐下,问:“苦肉记得我提点过你的,你这小笨丫头,不会忘了吧?”
高阳公主气鼓鼓的瞪卫螭一眼,道:“我才没有忘记!人家又是哭又是求,绝食抗议都不管用,父皇都不肯回心转意,一门心思要把敏儿嫁给房遗爱那个二楞子!呜呜…师父。敏儿好可怜!”
说着说着,想起李二陛下毫无转的样子,小萝莉又难过起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扑谢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啼哭。
谢连忙又是一通安慰。这孩子,跟了她大半年,对她了解越深就越怜惜她,这小丫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倔强可怜地小丫头,没有母亲,在那深宫成长,自是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艰辛,如果她的父皇没有对她关爱一些。以她那倔强得像头小毛驴的性子,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更加难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谢认识的高阳,不再是历史书上那个放荡骄横的疯狂女人,而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她疼爱地小弟子。
—
卫螭看得直摇头,道:“果然是笨丫头,说你你还不服气。苦肉计是那么用的吗?笨!不是一般的笨,是相当的笨!下乘啊下乘!”
高阳从谢怀中抬头,努力的睁大红肿的眼睛,道:“那师公有什么好办法嘛?”
卫螭得意的笑道:“不用来套师公的话!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给套出去。师公我不是白白活了一把年纪么?”
高阳眼圈一红,呜哇一声又开始嚎:“师父,您看,师公也欺负我!呜呜…敏儿真可怜,只有师父疼我了!呜呜…师父忍心看敏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痛苦一生吗?师父忍心看敏儿伤心吗?呜呜…敏儿难过,师父也会难过吗?”
谢又是一通安慰:“乖,不哭不哭,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哭不哭,师父不会让你嫁给房遗爱。你有什么办法?”
最后一句是对卫螭说的。卫螭一阵无奈,白了谢怀里撒娇啼哭地高阳小萝莉一眼,道:“两管其下,各自击破!”
“怎么说?”
卫螭拿过一旁的书本充当羽毛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沉声道:“很简单,房府和宫里,寻到弱点,各自击破,咱不用阴谋,用阳谋。”
高阳眼巴巴瞅着卫螭,一脸不明白,谢眼睛一亮,笑着打了卫螭一下,道:“别搞怪,快说。”
卫螭嘿嘿笑笑,道:“附耳过来,听听山人妙计。如此…这般…”
说完,谢略一思索,道:“是个好办法,不过…”
很同情的看卫螭一眼,道:“能瞒过陛下么?”
卫螭道:“瞒不住!以陛下的精明,与敏儿和我们的关系,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出地主意,不过,咱又没破坏陛下的政策,只是做一下细微调整。不过,敏儿啊,你可不能弄砸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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