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要重点表扬下孙思邈的涵养功夫,卫谢小俩口在那边人仰马翻,他老人家依然老神在在,面上带着微笑,一本正经的纠正卫螭:“男子是不会怀孕的,二弟的脉象听错了。同样的脉象,在女子身上是何表征,在男子又是何表征,都是不同的,二弟万不可能只凭脉象断症,望闻问切,结合起来,方是正途。”
“大哥教导的是,小弟知错了。”
这样都不破功,涵养真不是一般的好。卫螭佩服得五体投地,干脆也不擦脸了,直接扑倒软椅上,一副拜服状,赖皮的意图,显露无疑。
孙思邈趁机又讲了不少关于号脉、脉象的知识,卫螭虚心倾听,重点的时候,还记下笔记,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是。
讲完,说起五禽戏和养生,这方面,孙思邈是行家,卫螭和谢一起,虚心求教。孙思邈也不藏私,仔细教导俩人,谢是女子,又刚生产完,还处于哺乳期,她的养生之道,又与卫螭不同,孙思邈特地给她重点说明了一下。
卫螭问:“大哥,五禽戏,小孩儿可以练么?”
孙思邈道:“五禽戏,老少咸宜,不分年龄的。”
卫螭点头,心中记着。
过了秋猎不久。就是中秋节,大唐地端正月。说好了去秦府过,准备月饼啥的,就等着宫里的宴会过后,全家一起去秦府。奶妈和招弟带着孩子现在秦府等着,卫螭携谢参加宴会。
“卫兄。”
“啊。高兄。”
…
一进去,就是一连串的招呼,认识、不认识的都凑到身前来,拜升官的福气,卫螭这医学院地大祭酒,座位一下就从尾巴窜到了前头,在一群须发皆白的老头老太中,他和谢的身影。尤为突出。特别高履行、秦猛他们还在后面给他挤眉弄眼的,搞得卫螭很不自在。
不过,坐的前了也有一个好处,小兕子一见他,直接跑去他那一席,和他一起坐。坐得前了,也方便李二陛下问话。
“子悦,姚卿的身体,康复否?”李二陛下问。姚思廉向李二陛下辞官养病的请求,获得了批准。李二陛下进了他一个散官。不用上朝,只领干薪的那种,奖励他为朝廷地贡献。李二陛下对姚思廉的病辞,颇为遗憾的样子。
卫螭道:“回陛下,脑血栓其实也是风疾的一种,断根儿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平日的防护,姚老大人的病,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就算将来他的手恢复了,也要长期坚持,不然,还会复发。”
卫螭觑眼看了看李二陛下的表情,估摸了一下。道:“陛下,趁此佳节,有几句话,臣想劝解陛下。那啥,过节,不能打人,所以,陛下如果听了生气,也请赦免微臣,可以吧?”
李二陛下气结,瞪卫螭一眼。李二陛下身旁地长孙皇后瞟了他一眼,笑道:“子悦要说的话,是关于何物的?朝政国事、社稷民生?”
卫螭感激的看长孙皇后一眼,道:“回娘娘,是关于社稷民生的,不过,不是啥大道理或是大谋略,而是关于陛下的身体,陛下地龙体康健,自是臣等之福,万民之福”
长孙皇后笑道:“既然子悦是关心陛下的身体,出于一片忠心,陛下自不会怪责子悦,但说无妨。”
“是,娘娘。”
卫螭又觑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见表情还行,才接着道:“姚思廉大人的病,是风疾的一种,我们西医叫脑血栓,成病原因很复杂,多是长久的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的身体病变,多发于中老年人。中老年人,因为年纪等关系,抗病能力与年轻人有区别,又因为长期不注意饮食等,多发于富贵人家,长期饮食太过油腻者。”
“风疾这种病,没法儿治断根,陛下身受其苦,就不用臣多说。咱还是说说防治吧。足浴啥的,是其中的一种保健手段,不过,臣以前也说过,风疾患者要慎用,不能过多。在这里,我要推荐地是另外一种手段,保健运动。”
“保健运动,首推医家的五禽戏,这是老少咸宜的好东西。每天早晚打上两次,长期坚持下来,功能延年益寿,增加抗病能力,有效抗击慢性疾病,增强心肺功能,还能促进睡眠。功效可能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一长,各位就能从中体现出妙用来。我的大哥,葯王孙思邈道长,他就是长期坚持运动保健地受益者,是**裸的铁证!”
房玄龄道:“子悦,真有你说的如此妙用吗?”
卫螭笑道:“房大人,您是文人,平日想必做弓马骑射的锻炼。陛下,请恕臣放肆,臣要用您做示范了。”
李二陛下大度的道:“无妨,如果朕能让诸公收到启发,让朕的臣子身体康健,也是朕欣慰之处。”
“陛下圣明。”卫螭赶紧马屁送上,说完,继续道:“陛下患有风疾,且常吃肉食,饮食偏于油腻,但风疾发作的次数并不多,且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何故?那就是陛下文武双全,常做弓马骑射等锻炼身体的运动,且正值壮年,如今风疾的症状还不明显,如果再注意一下饮食习惯,继续坚持锻炼,每天早晚能抽时间做两套五禽戏,那陛下的身体,必然更加康健。”
卫螭这话说的,明着是赞扬李二陛下,暗地里的意思,倒是有些奚落,听得众臣齐齐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表情古怪,看卫螭地目光,非常平静,也不知道生气没。
长孙皇后看看李二陛下,道:“子悦所说有礼。长乐听从令夫妇的建议之后,心口疼及头痛的症状减少不少。犯病次数也少了,是不是?长乐。”
今天的宴会,长乐公主夫妻当然要参与。长乐公主道:“是的,母后。孩儿听从卫夫人的建议,饮食清淡,适度活
体感觉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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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长乐这个活生生地人证,孙思邈的名声又在那儿摆着。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引得宴上众人纷纷询问卫螭。卫螭趁机一股脑儿说出来。饮食结构合理平衡,辅以葯膳,再加上这保健运动,卫螭相信,假以时日,大唐权贵们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五禽戏,在还是流传得很广的,基本医生都会,不用卫螭去亲自示范。只要提点一下,这些权贵们都有学习的途径。除了五禽戏,卫螭建议,武官可以每天坚持练武,文官,卫螭建议适当的进行长跑。也不用去远,在自家花园绕着每天坚持跑几圈就行。不能成天闷在家里,那再好地身体,也会闲得生锈的。最后卫螭还强调,多做运动,有病治病,没病强身,那也是好的。
一席话下来。听得众人连连点头。如今,卫螭和谢,已经跃升为大唐第一保健专家和美容专家。卫螭对于养生之道的见解,每一次的提议。都被证明很管用。谢的一些美容护肤之道,也深受大唐贵妇们欢迎。卫螭琢磨,如果这会儿他开个现代那种美容健身的高级会所,肯定应者云集,生意好得受不了那种。不过,考虑到目前手上的东西已经有点儿多了,卫螭只能放弃。
有了养家的东西就够了,涉及太多的生意,对他地身份地位没有半分好处,毕竟,这是封建社会,即使李二陛下是属于开明君主,对经商的态度不像某些皇帝那么严苛,但社会风气在那儿摆着,他自己也要有分寸,不能让人家太为难。
说完这些,长孙皇后端起酒杯,朝卫螭一举,道:“子悦忠心耿直,一片拳拳之心,本宫代陛下,以一位妻子的身份,谢子悦。”
卫螭连忙道:“臣不敢,谢谢娘娘。”
饮酒一杯,气氛重又热络起来,几杯酒下度,一干人又开始吟诗作词,卫螭这个半文盲,在不想抄袭的情况下,只能苦着脸缩在一边,干起照顾孩子的活儿来。
小兕子在他这一席,新城公主也哒哒跑过来凑热闹,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谢,跑来就巴住她,奶声奶气地喊出一句:“弟弟!”
谢不解,随着新城公主过来的奶娘,那日秋猎的时候也在场的,闻言笑道:“卫夫人,我们公主是在询问贵府的小公子为何没来呢。当日从秋猎场回来后,小公主一直很挂念贵府的小公子呢。”
卫螭巨汗,不知奶娘是不是夸张了,话说,他家麟儿虽然还小,可也是要清白的好吧,绯闻不能乱传,当日被非礼了一口就已经很悲惨了,再被误传绯闻,他家麟儿会伤心的。
谢微微一笑,扶着新城小公主,于是,俩口子,一人照顾一个,也不参与大唐皇帝陛下与大臣们地吟诗作词聚会,俩人专心照顾孩子。卫螭眼珠一转,开始给兕子洗脑。道:“小公主,我们开始学五禽戏好不好?”
“五禽戏是什么?”
小兕子自己拿着筷子,端着小碗,笨手笨脚的吃卫螭给打理好的食物,吃得小脸蛋儿油油的,前襟也沾上了东西,偶尔筷子夹不起来地时候,还要动用到小手,脸颊粉红,眼睛又黑又大,怎么看怎么可爱,看得卫螭父爱泛滥,很想亲手给兕子喂东西,可惜,人家兕子说了,她是大孩子,要自己吃,不让喂食了。
卫螭掏出手绢给她擦擦小脸儿,笑道:“五禽戏就是不会再让兕子生病的一种游戏,只要兕子每天早晚坚持做,一定会身体好好的,不用再吃又黑又苦的葯汤,不用再打针针。”
“兕子要学!”
兕子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卫螭,待明白卫螭的意思后,小手激动的抓住卫螭的衣袖,两个油乎乎的爪印,立即显现在卫螭的衣袖上。努力的忽视衣袖上的惨状,卫螭笑着道:“很好!小公主真聪明,我明天就找人来教给你,好不好?为了不吃葯,为了不打针,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
小兕子咯咯笑着应和卫螭,小身子撒娇的依偎进卫螭怀里,擦得卫螭满身的油迹。旁边的新城小公主眼睛骨碌碌转着,看着兕子和卫螭说笑,她不明白两人说什么,但是看兕子在卫螭怀里撒娇,也有样学样,抹了谢一身。
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得掏出手绢,给新城公主擦拭,扭头看看卫螭,看到他也是一身污迹,稍感安慰,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夫唱妇随吧。
卫谢小夫妻与两位小公主的和谐相处,让长孙皇后看得满脸笑意,也不制止兕子和新城。这时,坐于公主席位的豫章公主突然向长孙皇后低声请求道:“母后,孩儿是否可以与卫夫人一席?”
长孙皇后一愣,带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豫章,未说话。豫章公主满面祈求之色,默然不语。谢看了看,道:“公主愿与臣妾同席,是臣妾的荣幸,请娘娘恩准。”
说完,脚尖轻动,踢了卫螭一下。卫螭恍然,憨笑着道:“公主请,我到另外的席去。说实话,我也是年轻人来着,又没学问,处在一群学问人中,怪不自在的。两位小公主,我们过去那边坐好不好?”
长孙皇后也道:“新城,过来母后这里。”
新城公主过去母后那里,卫螭带着兕子跑去秦猛、高履行他们那边凑热闹去。那一群猛男子,突然过来一个又可爱又乖巧的小公主,一致把卫螭踹去一边,人人争相给兕子小公主献殷勤,争着给她送好吃的,兕子小公主脾气好,很有礼貌的婉拒之后,乖乖跟在卫螭身边,看着他们笑闹,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听着秦猛他们吹过去的英勇事迹。
第二十五章 伟大的友谊
公主,妾身尚在哺乳,不宜饮酒,公主的身体,似乎酒。”
待豫章公主坐过来后,谢淡淡的说道,眼神淡薄。豫章公主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小口,轻笑道:“这酒是喝了壮胆的,下面的话不好说呢。卫夫人还是一样没变,似乎对一切不在意的,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谢一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讶然道:“妾身生性淡然,不擅表达,有造成公主误会的话,请公主见谅。”
豫章公主一口饮尽杯中酒,双颊微微浮上一层红晕,显然也不擅长饮酒。笑着道:“无妨,我对夫人没有任何误会,夫人请不用放在心上,随心就好。”
谢淡笑道:“谢公主。”
豫章公主晕红着脸颊,道:“再过得几日,父皇将宣旨,招国公唐俭之子唐善识为我的驸马,不日大婚。”
谢低垂眼帘,眸中划过一丝锐光,道:“恭喜公主。”
豫章公主道:“夫人莫不是对豫章有何误会,否则,为何恭贺也言不由衷?”
谢道:“公主误会了,妾身岂敢。”
豫章公主不置可否,笑道:“敢不敢,误会不误会,已不重要。前些时日,父皇宣布婚讯时,豫章曾出言反对。于是,娘娘问我,是否心中已有属意之人。这一问,让我想起一段已决定放弃遗忘的心动。豫章不日即将大婚。今日与夫人一叙,是豫章厚着脸皮向娘娘求来地,算是一个了断。”
说罢,也不管谢的反应,继续道:“我…曾对卫大人动过心,对卫大人倾慕过。如今。仔细想来,也只是动心,尚未到动情的地步,起因很简单,我以为,与卫大人一起生活,想必会很快乐。不过,后来。我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种渴望,一种对简单生活的渴望,这宫里,太复杂。我自小在深宫之中长大,亲母逝世早,蒙娘娘眷顾,亲手抚养、教育我长大,已是得天之幸。但在这深宫中,总有一些缺失或是遗憾。我从未见过卫大人那样的男子。快活自在,赤子心怀,就某些方面,和某些人对比,甚至可以说纯真。在他眼中,似乎没有烦恼。和他一起过日子,是不是很快乐、幸福?卫夫人。”
谢心中微有些不乐意,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淡然道:“是!我家四郎他有些死心眼儿,认准了地人和物,会有股牛劲儿,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不管不顾的护着。这种死心眼儿。用以前学来的话说,叫安全感,与他一起很安心。”
豫章一笑,道:“卫夫人就是看上卫大人这一点吗?”
谢脸孔微红。说道:“当然不止。”
豫章笑道:“不止具有安全感,看来还有夫人不愿意说的优点。夫人请放心,豫章早就对卫大人死心了,他很好,但不适合我。卫大人说过,做人最要紧的是合适,不要最好的,要最合适的。在卫大人眼中,夫人是最适合他地,在豫章眼中,卫大人是让人向往,但不是最适合豫章的。豫章决定要最适合自己的。”
谢这才认真的看豫章公主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坦然,这才真诚的一笑,道:“祝公主幸福”
豫章公主微微一笑,道:“可以和夫人做朋友吗?长于宫中,少有亲密的姐妹朋友,豫章真心的希望能与夫人结为朋友,夫人的为人性格,十分让豫章倾慕。”
谢灿然一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豫章公主笑着端起酒杯,谢也端起了自己的鱼汤,俩人轻轻一碰,喝了一口,俩人相视一笑,友谊地花朵,开始慢慢的生长,有朝一日,定能结出绚烂的花朵。
且不说这边两个聪明女人的对话,且说被她们赶走的卫螭,带着小兕子混到了秦猛他们那边的情况。
一群纨绔子弟,聚在一起能说什么?
卫螭有点后悔把兕子带回来了,伸脚踢了正在夸夸其谈地秦猛一脚,眼神看了看兕子。对着兕子纯真无邪的眼睛,秦猛的脸孔突然涨红,自吹自擂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其他人也是一脸尴尬,脸色通红,或扭头他顾,或低头猛咳嗽。
兕子看得好奇怪,拉拉卫螭袖子:“卫大人,他们脸红红,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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