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勇咳嗽了一下,随即补充道:“宋雨航为的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他在衡阳城内,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带着他的主力跳道外线上去了,在我们大意放松不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狠狠咬了我们一口,他不该大肆宣扬,搞得唯恐我们的谍报人员不知道一样,真正的是把我们的谍报人员都当成了笨蛋,而他最大的破绽就是在入城后领取的那四万套被服,其实以宋雨航其人他完全可以将这些被服运抵邵阳,换装后分批秘密开赴衡阳!”
最后横山勇得意洋洋对光木森池道:“光木君,这就是支那人所说的,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
光木森池也非常及时的恭敬道:“阁下,我光木森池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今天您用您的智慧真正的折服了我,我在这里预祝您旗开得胜、马到功成,相信在派遣军总司令官阁下历任后,您将会是大本营所挑选的最佳人选。”
马屁!人人都会拍,想要拍得好拍得巧却十分困难,光木森池标榜自己来吹捧横山勇的手段简直是空前绝后,拍得横山勇浑身十分舒服,神清气爽之余命令侍卫官去置办酒菜,他与光木森池两人要小饮一番。
2月22日,日军第68师团和116师团主力进入衡阳附近,并且开始向城郊机场和黄沙岭一线守军阵地进行试探性进攻。
日军第68师团长佐久间为人和第116师长岩永汪是帝国陆军大学同期但不同班的同学,在学校时都因是体育活动的积极分子,所以相互认识,两人的关系一直保持得非常密切,22日晚,两人商定,次日零点,第68师团从南向北、116师团自西而东同时发起总攻,一鼓作气拿下小小的衡阳。
身材略微挨一点的佐久间为人亲密地拍了拍岩永汪的肩膀笑着道:“我们两个人打赌好了,看看谁能先入衡阳?”
岩永汪望天上依稀的星光一挥手道:“小小衡阳有什么可比?要比就比看谁先摧毁美军的轰炸机,要比就比看谁先入重庆!”
两个人正要击掌立誓,突然第68师团的一名作战参谋快步跑到两人面前,啪的一个立正道:“师团长阁下,经我方侦查尖兵回馈的消息,支那军队并没有炸毁湘江大桥的意图和迹象,而且还派出了部队进行据守!”
“哦?”佐久间为人迷惑不解地望了一眼同样表情的岩永汪,方先觉是何许人也他们自然知道,这样的将领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如果支那军队并无炸桥准备的话!那么一定是他们百忙之中出现了疏忽,或者是帝国军队前进速度迅猛令得他们惊慌出错,在或者是中国军队根本没有做好迎战帝国军队的准备,一切在佐久间为人看来皆有可能。
“这简直是天助我军啊!”佐久间为人兴奋的一挥手对身旁的作战参谋道:“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指挥官阁下,岩永君,那么我部由南向北的突破口就选在这湘江铁桥了!”
岩永汪重重的嗯了一声,紧握佐久间为人的手提醒他小心的同时询问道:“佐久间君,我们是不是请示下横山勇指挥官,请他增调独立混成第57旅团在衡阳城东做牵制进攻?”
佐久间为人犹豫了一下道:“不必了,以你我师团合力在拿不下由重庆方面一个不满员的军据守的小城,岂不笑话?”
22日午夜至23日清晨,衡阳城可谓是枪声如风弹如雨下,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响彻天际,如同以往一样,日军第116师团以7个步兵大队一字排开,在116野炮联队的炮火掩护下妄图以猛烈的攻势彻底摧毁守军的抵抗意识。
而第68师团则在湘江大桥南岸完成了集结,其下属的8个步兵大队依次排列,夺取湘江大桥北岸的桥头堡就是佐久间为人的战术目的,只要拿下了湘江大桥的北岸桥头堡,那么无论是谁攻克的衡阳,大半的功绩铁定会记到自己的名下。
坐在临时指挥部帐篷内的佐久间为人闭着眼睛听完了一名大佐作战参谋关于进攻部队部署和火力编组的方案后,轻轻的摆了摆手道:“告诉一木大队长,明天早晨我要在支那军队北岸桥头堡核心工事中为他们庆功!”
说罢佐久间为人丢下表情僵硬的作战参谋转身睡觉去了?
“伊南参谋长?”作战参谋显得有些激动并且忿忿不平!伊南加贺急忙安抚道:“水雄君,你是大本营指派的特别高级参谋,与师团长发生冲突对你们任何一方都非常不好,我相信师团长阁下的判断!”
伊南加贺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并未走远的佐久间为人听得,水雄平一苦着脸十分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些所谓的特别高级参谋,竟然只有记录权,连建议权都没有,真不知道让我们配属师团一级作战单位到底有什么用?”
伊南加贺温和的轻轻拍了拍水雄平一的肩膀道:“现在即使在大本营也是来自四国的那帮家伙得势,你就不要过分计较了!”
水雄平一望着伊南加贺道:“对于桥北岸中国军队的部署、布防、兵力、火力配属等等一概不知就要发起总攻?这是在对士兵的生命不负责!难道下面的师团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吗?”
水雄平一见伊南加贺一脸尴尬,于是紧紧地盯着伊南加贺的眼睛认真道:“伊南君,你真的相信那个山里人的作战方案能够实现吗?”
这……伊南加贺顿时哑口无言,夹在佐久间为人和水雄平一之间的他无疑是最难受的。
当进攻命令下达到一木浩志大尉手中,一木浩志郑重的将命令整齐的叠好揣进了口袋中,随即缓缓地拔出了指挥刀,前进!前进!前进!
一木大队的895名战斗兵员立即按中队、小队编制分散,形成了四道散兵线,挺着刺刀的日军士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徐徐向前。
“起歌!”一木浩志一挥舞手中的指挥刀第一个大声唱到:跨过大海,尸浮海面,跨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日军士兵附和着一遍遍的大声高唱着“拔刀队”,步伐也变得越来越整齐和有力,黑暗中的恐惧似乎被全部驱散开了。
站在桥头堡高地指挥所内的卢龙一撇嘴道:“狗日的小鬼子,唱的什么狗屁玩意?难听死了,一会给炮营打电话,让他们狠狠地打,让他们听听咱们大炮的歌声!”
一木浩志的右脚踏上桥面之后,他做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潇洒并且勇猛的姿势,随即随军记者林木幸男赶紧抓拍了一木浩志这一英姿。
“板载!”日军士兵顿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吼叫声,纷纷加快的脚步冲向桥的对岸,因为他们知道,离人群越远就越安全,冲得越快被子弹击中的概率也就越小,而且当他们抵达中国守军阵地之下后,后续的部队将会接替他们实施主攻,所以首攻也并非是阵亡几率最高的,起码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兵是这样。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八十米!桥头就在眼前了,但是日军的冲击部队还未收到任何的火力打击!
支那人一定是溃散了,就如以往一样,在绝望的时候,往往大多数的支那军队都会悄无声息的溃散,那些阵地上一定到处遗弃着武器和军服,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一木浩志在不断安慰自己的同时大吼冲锋!
日军士兵以一种胜利者特有的欢呼姿态,竭尽全力嘶喊着疯狂地扑向中国守军阵地……
第二百二十九章 威震寇胆
胜利似乎在望?日军士兵充耳都是呐喊声和翻毛皮鞋踩踏钢板的回音声,闪亮的刺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这一刻已经没人会质疑佐久间为人的计划能否成功了,因为步兵大队一旦进入桥北岸建立起有效攻击阵地,那么湘江大桥的北岸桥头堡被攻克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一木大队的主力已经全部通过湘江大桥了,随后的马场大队和高桥大队也发起冲击!气喘吁吁的一木大队的官兵们都集中卧倒在大桥北岸几十米外的一道土粱之下,他们在惊喜之间略微有些惶恐,寂静的中国阵地实在太静了,静到让人不安?
一木浩志命令两个小队立即摸上北坡的制高点去侦察一下,因为在之前他们所得到的情报中,支那军队在哪里修建了数天,按常理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的。
卢龙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在炮队镜中望着人影憧憧的湘江大桥,转身对身后的作战参谋席鹏飞道:“差不多三个大队的鬼子啊!小日本可真舍得,这么狭窄的地方投入如此密集的部队!”
席鹏飞手按电话请示道:“总队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嘛?”
卢龙撇了撇嘴道:“便宜张伟那小子了,老子种树他乘凉,老子顶在前面烟熏火燎的,他舒服的背后打黑炮!”
席鹏飞要通了电话后笑嘻嘻道:“张旅长,可以开始了!麻烦你着重轰一下桥头堡延伸一百公尺的2号区域,之前鬼哭狼嚎唱歌的小鬼子就是那伙。”
一木浩志掏出地图,单膝跪在地上抽出手电筒,一旁一名曹长则拿出雨衣正准备将地图蒙上,方面一木浩志查看地图的时候,突然,嗵、嗵!
两声闷响之后,大地顿时陷入一片惨白,一木浩志被这突如其来的照明弹惊呆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枪响,一木浩志的半个脑袋就被打爆了,破烂的战斗帽飞落在一旁,准备雨衣的军曹则被迸溅了满脸的鲜血和脑浆。
一木浩志在踏上湘江大桥的一瞬间拍下的那张照片成为了他的遗照!
日军的敌袭还没发出,美制的105毫米尖锐高爆榴弹从天而降,从大桥之前延伸不足五十公尺一直到湘江北岸高地之内的全部范围都如同火树银花一般的璀璨!
足足按两个营编制而成的野炮营也投入了炮击序列,肆意横飞的弹片收割着日军士兵的生命,一木大队的日军在瑟瑟发抖的同时恨不得将头插入土中寻求一块安全之地,后续跟进的两个大队的日军则是在高速奔跑中接受的炮火的洗礼。
前来协助编组的第十军参谋长孙鸣玉已经被这场蓄谋已久的所谓饱和式炮击惊呆了,从军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如此狭小的单位面积内使用如此猛烈的炮火进行压制!从而达到歼敌的目的?
孙鸣玉知道,卢龙的战术他学不来,应为他们第十军没有那么多的火炮,尤其是作为主力的24门美制105毫米榴弹炮,即便第十军有这么多的重炮,他也学不起,卢龙和张伟两个人在他眼中就是不择不扣的败家子,他如果知道真正的重炮因为战术的需要尚未开火的时候,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孙鸣玉这时才真正理解,难怪第一机械化军的官兵们对上日本人的时候依然能够谈笑风生,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军部的那种寇兵压境如临大敌的感觉,第一机械化军的官兵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打完这一仗该干点什么。
最让孙鸣玉羡慕的是第一机械化军的步兵分队,那些从进入阵地第一天就开始准备与日军进行白刃战的小伙子们,当他们看到日军在炮火中或飞湮灭的焦急表情,询问之下孙鸣玉才知道,第一机械化军每一次战斗结束后,都被颁发军委会特制的纪念章,攻克敌军阵地,步兵爆破敌军坦克、火炮,地面击毁敌军飞机,参加肉搏,都会被授予一枚代表着各种资历的银质奖章,在步兵中最受欢迎的就是那枚两把刺刀分割太阳的“白刃战”纪念章!它是勇敢经受考验的象征!
每一名步兵都以拥有它而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第一机械化军强大迅猛的火力使得日军能够突击到阵前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所以这枚纪念章一般被看做菜鸟向老鸟过渡的标志。
虽然自己不是政宣人员,但是孙鸣玉也能够体会到这些小小的纪念章所能带给士兵的鼓舞所带来的巨大作用。
当炮击停止的时候,就是北岸的战斗告一段落的时刻!卢龙已经命令尖兵搜索班准备打扫战场了,对岸的日军野炮联队甚至一炮未发,日军恐怕已经被这铺天盖地的炮火惊呆了,第一机械化军先遣队据守湘江北岸孙鸣玉自然十分放心,在这里也似乎没有他什么事了,因为这一战打得实在太漂亮了,一顿炮火就解决了日军。
孙鸣玉决定返回军部,因为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城西的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城内的炮群也开始转移火力,开始对城西防御的第十军预备第十师提供炮火支援。
卢龙城北虽然赢得看似无比的轻松,但是没人知道他这一下子就消耗了一个基数的弹药,占到了囤积弹药的六分之一,这仅仅才是战斗的第一晚而已,而且这种预伏炮火打击的战术也只能实施一次,因为遭受重大损失的日军肯定会降低单位面积内部队的数量,所以轻松的第一仗结束后,艰苦的鏖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预10师的指挥部设在城外,因为其防御阵地的主体核心在张家山,日军第116师团也正是瞄准了这一点,岩永汪一上场就打算给衡阳守军来个打击一点震撼全线的战术,寻求点的突破,能够震撼城西中国守军的“点”自然就是张家山。
城北激烈的炮火让岩永汪感到了一丝的不安,但是他并未致电佐久间为人询问,因为他了解佐久间为人的个性,其非常反感外人对他的战术安排指手画脚。
预10师师长葛先才在接到张伟的电话后,刚想联系张家山的第30团询问是否需要炮火支援,电话没要通,炮弹就呼啸着从夜空中飞过,张家山那边爆炸声响成一片。
葛先才要了几次电话才要通30团的团部,找到其参谋长邢斌询问才知道,原来第一机械化军的炮兵早就把电话线扯到了张家山的前沿阵地,而且炮兵观察小组也派遣了两个。
将“军级”配属炮火呼叫权下到营一级?葛先才这是第一次经历,感觉自己被人绕开了似的,一种怪怪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进攻张家山的日军第116师团主力在密集的炮火支援下很快败退下来,对于来自射程之外的炮火,岩永汪紧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夜幕中的衡阳城。
而其师团下辖的第115、117两个步兵大队对城西火车站货场发动的进攻也不慎顺利,进攻的日军部队遭到了守军第3师所部奋起反击,日军两个大队在伤亡四百余人后于天明撤退。
天明后,佐久间为人与岩永汪两人碰面后都没有说话,两人相互的遭遇即使不说互相也都清楚了,第68师团的损失要远远大于116师团,这让佐久间为人非常没有面子,昨晚的进攻他整整搭了进去三个大队,现在师团的那些联队长和大队们一提起进攻湘江大桥北岸桥头堡就惊恐难安。
相比之下第116师团虽然进攻张家山和火车站货场的攻势都遭到了挫败,但是损失有限,七百余人的伤亡岩永汪还是能够接受的。
23日上午8时,佐久间为人与岩永汪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再次发动总攻击,在总攻之前,佐久间为人带着师团参谋长原田贞三郎大佐和作战参谋松浦少佐一起前往黄沙岭视察敌情。
按道理来说作为师团长的佐久间为人是不应该出现在第一线前沿阵地的,尤其更不应该进入敌方的炮火射程之内,但是由于昨夜佐久间为人草率的部署,师团下属战斗力最强的三个步兵大队全部遭到中国军队炮毙,一时间师团士气受到极大影响,而且也使佐久间为人意识到,湘江大桥就是支那军队所设的火力陷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勇敢的行为,但是第二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愚蠢的行为。
佐久间为人自认为是一位出色的战术家,这样低级的错误他犯一次就足够了,所以他将这次主攻方向选在了黄沙岭。
年仅24岁的190师迫击炮连连长白天霖毕业于黄埔十六期炮科,其技术可谓是精湛,发现这股日军后,白天霖确认这股日军很可能是前来观察地形的高级军官,于是立即心算出这股日军的坐标,让他生气的是这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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