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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手不过片刻功夫,但是兔起鹘落,陈七已经是在生死关头,走了好几个来回。直到他冲霄飞起的一刹那,鸾兮对他的威胁,才算是消弭殆尽。
鸾兮好容易把陈七用来护身的火羽箭所化精赤火虹破去,但眼见陈七已经化了火鸦飞起,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击已经算是失手了。
鸾兮收了李嫣嫣体内的情种,闭关十余日,便把灭情煞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她本拟自己这一剑,有七八分的偷袭,陈七绝对无法抵挡,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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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眼光见识
鸾兮虽然修成灭情煞,但毕竟功力还浅,就算她把灭情煞修炼到最圆满境界,仍旧不过是能够驾风的级数,仍旧追不上陈七的火鸦变。
虽然鸾兮还有两道被师父罗冰心封在体内的剑气,但是她自分已经修成灭情煞,踏入了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境界。要还是借助外力,其不是显是她鸾兮太过无能?尤其是鸾兮在陈七身上已经消耗了两道灭情剑气,都不曾奏功,也让鸾兮心底产生了一丝,便是自己使用灭情剑气,也自无用的潜意识。
陈七这边才飞起到了半空,就见鸾兮双手泛着银光,从左至右划了一圈,便把自己的火羽箭尽数破去,仰头望了他一眼,便施展遁术,钻入了地面之下。
陈七忍住了发射火羽箭的念头,因为鸾兮已经遁入地下,这般做只能是浪费法力。他双翅一拍,晃眼就飞出了十余里之外,见得下面有一座土丘,这才按落风头,落下地面,收了火鸦变身。
陈七和鸾兮的这次交手,看起来是不分胜负,但陈七却觉察的出来,鸾兮在突破了炼气凝煞之后,轻易便可化解自己的任何法术,先就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自己能有什么更加都厉害的杀手锏,不然永远都拿鸾兮无可奈何。
但最让陈七警惕的,便是鸾兮发出过两次的剑气,陈七并不知道,鸾兮也只能发出五道剑气,现在也只剩下两道罢了。他仍旧把鸾兮的这种手段,当作最须警惕的目标。
“这个小娘皮这次居然没使出那道剑气,难道是自觉追不上我的火鸦变化,这才留了手?”陈七心头微微思索,便觉得自己所想有些道理。
他收伏了五十三头火鸦,炼就火鸦变化,鸾兮虽然道行法力,无不在他之上,却也没有办法奈何的了这小贼头。两人各有忌惮,只是局面对陈七,更加没利一些。因为陈七寻找不到鸾兮的影踪,鸾兮却能随时出现。
陈七打坐了片刻,把刚才争斗,消耗的法力恢复,然后也不在原地逗留,立刻便起身,重又换了地方藏身。
经过此一役之后,陈七知道暗算不得鸾兮,鸾兮也奈何不得自己,便径自回转了小沛县城。他把精神都用在修炼上,好求修为能够更进一步,学习更厉害的法术,待得那时候,放好把鸾兮摆布。
陈七回到小沛县城不久,赵红袍就带了三千天雷兵回转,他安置好了小龙王月心灯,本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议,比如那十万符钱如何交割。但是小龙王月心灯丢了几个手下,心头气正不爽,赵红袍便也不来触碰人家的霉头有,又复带了大兵回转小沛县城。
蝠吉上次出城归降,陈七却未出来,让赵红袍总是放心不下。他经过几番苦斗,吃了几次亏头,知道陈七可不好惹,本来颇有些进退维谷。陈七忽然派了手下,要投靠他父子,赵红袍也不甚信任,但是他一时拾掇不下来人家,就思虚虚图之。
赵红袍派了手下,前来小沛县城传信,陈七得了赵红袍的书信,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这位赵大公子。陈七急需一处地方,休养生息,修炼法术,小沛县城是他好容易夺下来,如何肯轻易抛弃?反正投降赵家父子也无所谓,要夺他的地盘兵权,是绝无可能,转到是有了身份,更加便宜行事,对陈七是个大大的好处。
想到此处,陈七便随了赵红袍派来的信使,出城去赵红袍的大营。他一个手下也不带,倒是显得光明磊落。其实陈七也自知,自己的部下虽然有些规模,但助力却不甚大,转不如自己孤身一人,进退自如,他有火鸦变化傍身,谅赵红袍也留不下自己,所以便有这般胆气。
赵红袍本拟这些“叛贼”必然还要推三阻四,上次他就没有见到陈七,正思忖万一陈七不来,要用个什么借口,先把这一股“悍匪”好生安抚,再回去跟父亲,妹妹求助,总要想方设法,铲除了这心头倒刺。
但赵红袍却没有想到,陈七一招便来,还是孤身赴宴,显得极有诚意,倒是让这位赵大公子,颇费了几分寻思。
陈七虽然孤身一人,但是赵红袍也知道这个小贼法力高明,自己便是集齐来三千天雷兵之力,还有十二枚雷珠,祖传宝甲,妹妹处借来的软红砂在手,也未必就能赢得了人家,也不做什么帐下刀斧埋伏的勾当,亦大大方方迎出大营来。
陈七和赵红袍非是见过一次,但是这一次互相瞧见了,都不禁有些念头。陈七想的是:“若非他身家好,如何就能有这般招摇?凭我现在的本事,杀他不过是掐死一头小鸡仔儿相仿,但是却只能东躲西藏,不得安宁,他举家造反,却仍旧活的逍遥……”
赵红袍却是喝了一声彩,陈七现在的相貌,与跟他斗法时又自不同。赵红袍也不知道陈七是修为增长,形貌变化,知道自己之前不曾瞧得真切。陈七现在甚高八尺,一身铜铁也似的筋肉,相貌亦因为修为增长,颇有几分怏怏大度之气,非是山中小贼般猥琐。
若非是身份不够趁头,出身不够光明,陈七现在便是做独当一方的将帅,光是这一副好相貌,倒也可以撑的住场面了。
虽然人人都说,好男儿不在相貌,只在内秀。但是这相貌也却有些用处,至少赵红袍见了陈七这般气宇轩昂,原本的痛恨之心,便减灭了三分。只是笑着说道:“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某家赵红袍,天都郡太守之子,在这里见过……这位兄弟。”
陈七见赵红袍说的和气,也含笑拱手,报上了自家名号。
赵红袍听得“陈七”二字,当下就是全身一震。心中忖道:“原来这个少年,便是闹出诺大事情,把都梁郡搅乱的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怪不得一身法术厉害,让我也吃了败仗。”
陈七笑吟吟地,一点也不在意赵红袍的反应,他得了三页金书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连鸾兮都找上了门来,想来其余人知道,也不过就是迟慢几日的事情。反正隐瞒也无用,转不如干脆的说出来爽利。
他的名字听来便有几分草莽,但是赵红袍也不在意,仍旧做足了礼数,把陈七迎入到了自家大营中。
赵红袍震惊过后,便收拾了心情,跟陈七寒暄了几句之后,心底便暗道一声可惜,心中忖道:“本来这个陈七一身本事,对我父亲的大业,颇有好处。只是他得了天河老祖的道书,不知多少人正追杀他,我们赵家可保护不住这种起祸的源头。”
赵红袍知道自己不是陈七的对手,就算他能杀的了陈七,但是天河老祖的道书这种东西,也不是他赵家能保的住,除非协助他父亲的那头妖王出手,可是就算那头妖王,得了此物一样要流窜天涯,没有了那位妖王的支持,赵家肯定抵挡不住朝廷的大兵绞杀。不拘是哪一种后果,他们赵家都要完蛋,所以也不去提这件事情。反倒是把都梁郡的一些变化,都跟陈七说了。
陈七虽然也有了觉悟。但是他一直都不曾跟外界有多少交流,并不知道,自己的究竟身值几何。听了赵红袍的消息,这才知道,现在最少也有十二三股势力在搜寻他。只是这些人并未有想到,陈七居然胆大包天,跑来天都郡落草,还都在都梁郡四下里找人呢。
赵红袍虽然自己没有这份心思,但是却也好奇,究竟这小贼能够支撑多久,便笑着说道:“原来七兄不在都梁郡,却跑来天都郡落脚。要知道,此时寻找你的那些人中,最少有七个是名震天下的大妖,或者仙道门派中的高人。太湖八妖,猪九罡,乃至黑龙王都派了最得力的八大先锋,还有苍狼神宫,灵鹫山的弟子,三派六道听说也出现了最少三派的传人……这些还不说,另有四股人马,七兄可要多加小心。”
陈七听得这些人物,心头便有些打鼓,不由得问道:“还有哪四人,须要如此慎重?”
赵红袍颇有深意的瞧了陈七一眼,笑着说道:“天下十九大寇,黑龙王,浑天妖王都派了人来,其余的**寇,亦有四位派出了最得力的部下。这四股人马皆有炼气凝煞的修为的大妖率领,并不输给任何太湖八妖。”
陈七听得炼气凝煞的大妖就有这么多,心头亦自有些发寒,心道:“原来追逐俺的人居然有这么多,看来这小沛县城是呆不得了。亏我还觉得,逃到了这里,便已经安全,还在招兵买马,想要立一处山场。回头让蝠吉赶紧弃了小沛县城,夺取涪陵山中,我自家就先逃命去罢!”
陈七这一刻才深深觉得,自己虽然心境渐渐改变,手段亦复强悍,但是对天下的见识眼光,仍旧不足。这却是他出身太过低微,读书也少,对天下地理人物,都无甚了解之故。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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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貂雪·斩情
貂雪轻轻抚摸了一下,趴在她身上的灵兽,小脸上全都是笑意。
她肩膀上的这头小东西,来历奇异。曾有位见识广博的门中长辈,说它是叫做香狩,最爱使用鲜花,故而全身都带有一股香甜之气,经常伴随身边,可以让主人也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异香。
虽然这种特性,会让貂雪再也没法掩饰自己的行踪,但是她作为三派六道之一,忘情道的真传弟子,又怎会在意这些小小不变?貂雪也并不认为,这世上还有让自己不得不偷偷摸摸去做的事情。
“这一次灭情道的鸾兮,可是招惹出来大麻烦了啊!我们忘情道和灭情道,素来互为仇敌,门下弟子,每出江湖,也都要较量一番,千年以来,几成传统。两家这一代的弟子,便是我跟她是对头,她想要取得天河老祖的道书,可是要有几分难喽!小狩儿,你说是不是呢?”
貂雪轻轻一笑,她肩头的灵兽香狩,就跟主人挨挨擦擦,十分的亲热。这头灵兽从小就被貂雪豢养,跟主人感情亲密,犹如闺中好友一般,从不见外。
貂雪亦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她背上是一口剑身狭长,白玉剑鞘的长剑。一身白衣,笑靥如花,再加上肩头的灵兽香狩,貂雪看起来可爱的紧,谁人也想不到,她出身忘情道这等仙道大派,更是忘情道的真传弟子身份。
上古门派,须得有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修为,炼就一粒金丹,方可被称作一派的真传弟子。但是千古以下,仙道凋零,再没有任何门派,放任门中资质优越,天才横溢的弟子,自行磨练道行了。只是真传弟子地位仍旧重要无比,每一位都有可能成为,一家仙道大派数十年之后的中流砥柱,任何一家大门派的真传弟子,都是入门就开始学习最上乘道法,跟那些资质不佳,只能从外门弟子起步的人不同。
当貂雪踏入天都郡的那一刻,灭情道和忘情道两大仙道门派,在这一代弟子中的竞争,便自宣告开始。只是鸾兮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敌人,已经到了距离自己不足百里的地方。貂雪当然也不知道,她只是循了传闻而来。
貂雪娉娉婷婷的走了十几里路,忽然住了脚步,低声轻吟,后背上的白玉剑鞘忽然震动起来,鞘中的长剑忽然脱鞘飞起,化为一道寒虹,直击百步之外的一株大树。
一个黑衣青年有些狼狈从树干中闪出,但是脸上却始终有一种煌煌气度,让他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臣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他只是一声喝,双掌捏了一个奇怪的法诀,便有一团真气爆开,化为一只巨掌,迎空抓向了貂雪的长剑。
貂雪微微惊讶,喝道:“原来是真空道的道友,不知你跟在貂雪身后何事?”
貂雪虽然问话时,语气温柔,但是那口长剑却分毫不曾迟缓,把忘情道的绝世剑术使开,登时一派寒光,犹如水银泻地,剑光一卷,便把对手发出的巨掌斩碎。然后毫不留情的直杀过去,把那个黑衣青年逼的几次处于险境,若不是他那一手奇异的道术厉害,能把真气化为巨手,危急关头可以抵挡剑锋,早就被貂雪斩杀了。
侯东辰心底不知有多么恼恨,暗暗骂道:“都说灭情道,忘情道这两家的女人,都是疯子,个个都没有七情六欲,杀人从不眨眼。我今儿遇上一次,终于知道名不虚传,我只是跟在这女人背后,还什么都没做,她就想要出手杀人。知道我是真空道的传人,也半点都不缓手……”
黑衣青年正是真空道这一代的七大真传弟子之一,他得了师门传信,让他就近赶来都梁郡,抢夺天河老祖的道书。侯东辰心底还颇有些抵触,他已经跨过了炼气感应那一关,正在闭关修炼师门的真空阴阳煞,务求把这一门道术修炼到极致,方好回归师门,借助师门的一件法器修炼罡气。
天河老祖的道书,对那些散修来说,是价值无可估量的宝物,但是对三派六道这些大门派的弟子来说,却并不会比自己已经修炼的道诀,更有价值。他们除非把自己所学废掉,不然根本没法改易修行的路子。就算夺来,也只是存与门派之中,供后来入门的师弟师妹,甚或自家的弟子选择。
就算是从头修炼,侯东辰也不信,天河老祖的道法,就能比三派六道的嫡传道术更加高明。
这种略略有些鸡肋的任务,侯东辰本不想来,最多敷衍过去。但是当他知道灭情道的鸾兮,和忘情道的貂雪也都参与其中,这才动身赶来都梁郡。只是侯东辰赶来的时候,陈七早就逃走无踪,侯东辰也没找到这个小贼,却无意中发现了貂雪的踪迹,一时好奇心起,就跟在了这位忘情道的女弟子身后。
他的年纪比貂雪,鸾兮都大了十多岁,凝练煞气也已经五六年,早就把真空道的真空阴阳煞心法,修炼到了第五层境界,并不怎么把灭情道,忘情道的两位弟子放在眼底。毕竟大家都出身三派六道这样的仙道大派,侯东辰又多修行了十余年,自忖功力比两女都高,还真存了一点,把鸾兮和貂雪都玩弄与股掌之间,尽夺二女芳心的念头。
他可没有想到,貂雪虽然年纪幼小,心肠却狠,手段也辣,为人更是精明伶俐,出手便不容情。貂雪的修为是不如他,但是却随身带了一口无上剑器,这口斩情剑在貂雪手中,宛如生出灵识一般,配合忘情道的无上剑术,竟然把他逼的颇为狼狈。连他的真空大手印都抵挡不住。
貂雪见侯东辰被自家杀的汗流浃背,这才忽然一笑,说道:“这口飞剑乃是忘情道的一十六口最出色的飞剑之一,名曰斩情。师兄赤手空拳怎么能抵挡的住?还是也亮出随身法器来罢。”
侯东辰运起师传的真空大手印,连续拍开貂雪的飞剑,这才勉强说道:“我只是见师妹一人赶路,略略有些好奇,这才跟了上来,师妹怎么跟为兄动手起来,还不快收了斩情仙剑。斩情仙剑乃是天下有数的飞剑,为兄的法器怎么能够抵挡!”
侯东辰听得这口飞剑是斩情,早就忍不住暗暗叫苦,何况真空道并不善祭炼法器,门中法术也多偏向与法武双修,赤手空拳一类。他身上虽然有一件护身法器,却自知不能跟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