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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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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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对女人打骂起来。事情是发生在后营的,当事人却是前营的,最终只能由周士相处理。周士相的处置办法很简单,把当事男人召集在一起,也不骂他们,只问他们出身,在家时日子如何,吃不饱又如何。

    一番问话,打骂女人的将士自然心中有愧,他们都是苦出身,都曾在家饿得要死,他们的爹娘也曾想尽办法只为让他们能够多吃一口,将心比心,他们如何狠得下心打骂那些苦命的女人。

    新会百姓活路的问题刚解决没两天,齐豪就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孙可望、李定国内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抛弃

    “国主与西府皆是一时人杰,二人麾下兵马尽是我大西军精锐,以往抗清全赖二王,如今却兵戎相见,手足相残,徒耗抗清力量,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标下以为西府大军必弃两广直奔入黔,抢在国主之前移出天子,而国主为防天子落于西府之手,也必倾大军讨伐,一旦事实如此,则湖南必为清军所占,两广清军也再无顾忌,我军现时局面便如穿梭风浪间一小舟,面对清军的狂风暴浪躲无处躲,打无处打,随时都会舟毁人亡。”

    “我军何去何从,标下还请千户早作定夺,迟则恐再无生路!”

    齐豪以自己曾做过总兵官的眼光及对孙可望、李定国的熟悉分析了孙李二人内讧后的南明局面走势,同时也提出了自己对于困守孤城的太平军当何去何从的主张。很明显,在知道李定国和孙要望内讧,李定国大军绝无第三次东进之举后,齐豪对于困守新会的太平军已经不抱希望,否则也不会委婉提出突围逃跑的意见。

    厅中一众太平军将领闻言都陷入沉默,各自思量齐豪所说的可能,却大多脸色阴沉,显然是想到若真突围,全军又能有几人能从清军的层层包围圈中走脱。

    宋襄公见诸将士气低沉,不由开口道:“齐总旗何以认定李定国会弃两广直奔入黔,又一定会和孙可望去抢永历呢?”他不是大西军出身,若论出身倒是属于当年的东勋李成栋一系,故而言语间便没有齐豪这般对李定国和孙可望那么尊重,一口一个“国主”、“西府”叫着,毫无顾忌的就直接叫了名字。

    未等齐豪答话,绿营降将,现为太平军试百户的李辅国就不屑道:“安龙府的永历名为天子,实则却是个傀儡。彼时天子尚有诸侯;诸侯亦尚知有天子;今天子却不能自令,这等天子值得去抢来抢去么?”

    这话说得可真是大为不敬了,太平军怎么也是打着南明旗号,上下一应也都是以大明军队自居,可李辅国这种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的话说出后,厅中诸将倒有一大半点头附和,这让齐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却是不知这李辅国本就是绿营千总,而厅中太平军一众军官大半不是土匪出身就是绿营出身,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明武官都没有,这帮子人凑在一起对那从未见过的天子能有多大敬意?

    周士相淡淡道:“天子再无用。臣下挟天子却是可以令诸侯的。”稍顿,又摇头道:“李定国未必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孙可望这挟天子却是坐实了的,否则何以只让天子困于安龙而不接去贵阳,又何以国主自居,从不觐见天子的。现下有了李定国这一出,只怕孙可望是想这天子死得越快越好了。”

    周士相言语间对永历天子和李定国、孙可望的不敬同样让齐豪心生不满,他虽甘居太平军为一小小总旗,可昔年却是大西军的总兵。更得永历天子册封,李定国虽疏远他,但毕竟是大西皇帝的义子,大明皇帝亲封的安西王;同样。孙可望也是大西皇帝的义子,也是大明皇帝亲封的一字亲王晋王,如此,于情于理他都对三者无比敬重。哪怕孙可望不满于他,李定国疏远于他,永历根本不知道他。却都不影响他对三者的敬重。如今,自己效力的对象却如此看待他所敬重之人,心下难免便生了不快。可他毕竟老成,见厅中太平军众将无一人脸上有异色,这太平军又是以一孤军之力夺取新会,且在清军重围之下坚持不降,论气节,厅中众人无一有亏,再想他所敬重的国主为了争夺天子正和西府自相残杀,当下这不快便去了大半,剩下的稍许不满也只能按在心底,怎么也无法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

    周士相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对齐豪有所影响,便转了话头,询问他道:“安西王两次率军攻打广东,到底意欲何为?”说话间,已将李定国三字替换成了安西王的敬称。

    周士相的些许转变让齐豪脸色宽了许多,他未曾多想,道:“西府为何率军攻打广东,标下所知也不多,但却听军中同僚说起过,西府意欲会合厦门郑氏东西合南广东,以两军之力共同收复广东,待控制粤省之后再考虑移跸事宜。”

    周士相听后思索开来,永历朝廷是于广东肇庆所立;却因广东沦于清军之手而长期驻于广西;现在更是搬到了贵州安龙府,若是李定国早有移驻永历之心,并且成功夺取广东,那么他还真有可能把永历朝廷迁到广东来。那样一来;人在贵阳,实际控制贵州、云南、湖南一部的孙可望对广东的永历朝廷就是鞭长莫及,永历还真能就此咸鱼翻身成为真正的皇帝。只不过到时郑成功会不会和李定国一样奉永历为主却是难说,南明派系斗争激烈可不是世人所能想象的,各个皇帝你方唱罢我来唱,比之当年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上演了数十年的党争还要厉害,要说这南明究竟亡在何处,恐怕这派系斗争要占大半。事实上郑成功在历史上所作所为多半要归于拥兵自重的军阀一列,而不是忠臣义士的多。

    念及至此,周士相只能暗自叹口气,此事毕竟未成,多作猜想无益,眼下要紧的还是孙可望、李定国内讧对广东局势究竟有何影响,对困守新会的太平军又有多少影响。他对众人说道:“安西王用意是好,只可惜两攻广东相继兵败,原来的计划自然无法实现。而孙可望那边又对天子虎视眈眈,安西唯有凭借本部兵力冒险突入安龙;把天子和朝廷从孙可望治下抢出,如此才能以天子名义号召天下,届时虽兵马不及,地盘不及,但也未必没有和孙可望一战之力。可惜,我们这位安西王爷却是未尝想到,他这一走,却是苦了我们这些尚在苦苦支撑,誓与清军死战到底的兵马!说句难听的,安西王此去便是将我等尽数抛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漏

    前文笔误,孙可望为南明册封一字王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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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士相直指李定国直奔入黔乃是弃两广抗清健儿不顾,直让齐豪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甚是激动叫道:“千户所言,标下不敢苟同!”

    “噢?”周士相没有对齐豪的激烈反应感到不快,而是问道:“齐总旗为何出此言?”

    齐豪喘着粗气闷声道:“我齐豪虽早年跟随大西皇帝,但自永历五年联明抗清,便一心以大明臣子自居,据我所知,这大西军上下要论对天子忠心者,唯西府一人耳!如今天子受制于国主,我虽对国主同样敬重,但对其挟制天子之举也是不满,奈何国主一意孤行,我等无法阻止,西府却极力反对,更不惜与国主反目,此番西府率军入黔,实不得已之举。试问若是国主真逼迫天子禅让,这大明江山还有恢复可能?故千户所言西府抛弃两广抗清义士实属不实,要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好一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齐总旗一言点醒我,确实,西府此举乃不得已之举,若天子真的不存,我等又能坚持多久。”

    虽知孙可望和李定国一定会内讧,也知李定国实在是被逼无奈才率军直奔安龙,可潜意识里周士相却将太平军的存亡看得高于一切,在他看来,李定国若不弃两广奔贵州,而是以高州为基地随时准备第三次东进,那在太平军占领新会,打开了通往广州南大门的有利态势下,李定国趁势再次东进一定可以打败清军占领广州,尽而迅速控制广东全省。到时,不止南明多得一省地盘,更可以以广东为基地北伐中原。而太平军也可以凭借占领新会和坚守新会的大功得到李定国乃至永历朝廷的重视,获得发展机遇。

    而李定国却为了永历天子弃两广不顾,使得太平军在新会的坚守变得毫无意义,甚至会使得太平军全军败亡在新会,这自然让周士相不甘心,因此心中有些怨言也是难免。可现在细想,李定国真的不顾永历,任由孙可望逼迫永历禅让帝位于他。那大明就真的再也不存了。大西军出身的孙可望也根本得不到厦门郑氏和尚在浙闽沿海坚持抗清的张名振、张煌言等势力的支持,更无法得到那些清军统治区的复明力量支持,到时本在名义上团结在永历旗帜下的各地复明势力必将随之分裂。与这个后果相比,只拥众两千余的太平军是否败亡显然是不值一提的。

    太平军固然是周士相一手拉起,也倾尽心血打造,可实在是太弱小,也太渺小,在这明清相争的大格局下,甚至都做不得一块筹码。和亡大明相比。抛弃乃至牺牲一部分抗清力量在李定国看来虽属无奈,却也是最好的选择。

    被人当作弃子扔掉的感觉肯定不好受,这一点齐豪也深有体会,当日李定国兵败新会匆匆撤退。驻防江门的他何尝不是被当作弃子扔掉了。可他从未因此对李定国生出怨言,打崇祯九年在凤阳跟着八大王起,提着脑袋也卖了二十年命,尸山血海爬过来的人。轻重得失自然分得明白,在西撤归路被清军已经截断的情况下,他又怎能埋怨李定国将他抛弃。

    事实已然如此。当务之急不是怪他怪你,而是为太平军谋取一条生路,至少也要拿出一条应对办法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决定总能让已陷入惊慌的诸将安下心来。这节骨眼要得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一个决定!

    周士相打起精神,命人将他一手制作的地图摊在桌上,让诸将都围上来。

    “我知大伙现在都忧惧,但我太平军打立营头起就没靠过别人,这一次生也好,死也好,总是咱弟兄们自个的事,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没有援军到来,局面也置我军为死地,那就死里求活好了。当真是死了,也没什好说的,不过在死之前,总要他娘。逼的多拉些清狗垫背!”

    “愿听千户吩咐!”诸将纷纷打起精神。

    周士相一边在地图上笔划,一边继续说道:“从敌我大的态势来讲,安西王弃了两广,则使我大明陷入顾此失彼的境地,首先是朝廷同我等尚在广东坚持抗清的兵马联络被切断;闽浙沿海的郑氏经海路入粤的通道也无法利用;在战略上形成东西呼应不灵、各自为战的被动格局。其次;广东、广西的易手,将为清军进攻贵州、云南制造了更有利的态势。

    另外,安西和孙可望大战之后必有一失败者,此失败者到底是谁,我也不敢冒然定言,但却以为多半是孙可望败得多,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孙可望为野心逼迫天子,又妒忌安西两蹶名王大功,此天下人皆知之事,所以人和这块孙可望不占便宜。天时这块,外有清军虎视,内有同袍相残,孙可望又哪里有甚天时。再观地利,孙可望的军队大多集中在湖南战场,他若冒然抽兵回堵安西,一来削弱湖南战场抗清力量,二来也失了先机陷于被动应对,地利不谈也罢。若孙可望失败,就不能不担心湖南战场清军大举南下。”

    若我是尚可喜,此时必然利用安西主力转移,广西明军势单力薄的机会;一面上书请廷请求湖南战场清军南下,同时点齐广东清军主力全速向广西推进,到时就算安西侥幸成功,把天子从孙可望手中抢出,又击败孙可望,可两广尽失,只余滇、黔两地的他又如何力抗四面而来的清军虎狼。说不得大明就亡在此间了。”

    说到这,周士相叹了口气,他已将自己所知的历史尽可能的向诸将分析,余下的就不是他能知道,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正因如此,也激发了他的赌性,干他娘,豁出这二世为人的机会拼他一次,不为自己,不为苍生,不为大明,只为那死去的父母妻儿!

    “不过这一切还未发生,只因我太平军还在广东,还钉在清军的眼皮底下!新会一日不破,尚可喜就休想腾出手全力西进!只要他无法全力西进,我们便能补这天漏!”

    言毕,周士相一拳砸在了桌上,只震得上面的茶碗掀了一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西进

    周士相从前鼓动人大多从两点出发,一为钱,二为官。前者自然是让一帮土匪们有奔头,觉得自己跟着周士相干这一票绝对值,后者则是一顶顶高帽子了。诸如他对葛正、蒋和他们所言道的世上最来钱的就是当官,今日去拼命便是为了做官,而做了官自然就有大笔的钱财进帐。

    某种程度上,公库制度的设立是迎合这帮土匪出身部下的心理的,并且也是最能激励他们继续拼命的制度。正因有了公库存在,这帮土匪出身的部下才觉得公库里的钱都是自己卖命挣来的,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都绝不能让公库被别人抢了,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财货叫别人抢去,自然就得去抢别人,吓唬别人,让他们不敢惦记太平军的东西。并且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抢掠所得,还得不断的扩大队伍,从公库里拨出很少一部分钱粮去叫别人替他们卖命。人多力量大,等到太平军成了一只无人可惹的老虎,那时公库里的财货才真正归自己所有,也不用害怕有人会来抢了。反之,若没了公库的存在,每次抢得的钱财都按人头分下,那到时大伙个个腰包都塞得满满,打起仗来谁还愿意往前冲,去拼死杀敌呢。

    套用后世某部电影里的台词,那自然就是鞑子占了我们的地盘,抢了我们的钱粮,玩弄我们的女人,为了不让自己的钱财和女人、土地被他们抢去,那就只有反清了。

    解释不同,含义却同。

    周士相从来没有跟这帮部下说过什么大道理,或饱含深情的向他们宣传什么民族大义,因为他知道,这些话对这些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土匪来说,绝对是屁话。

    乱世也好,太平盛世也好。土匪就只为更好的活着而存在。你跟他们讲得再怎么春秋大义,再怎么天花乱坠,都是没吊用,然并卵的。

    因而当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红着眼珠说要补这天漏时,厅中诸将均是有些发怔,除了齐豪有些热血上头,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呢。

    宋襄公倒是反应过来了,可惜他没有和往常一样配合周士相说些继续鼓动的话,而是很冷静的开口道:“千户分析得是不错。但即便局面真如千户所言,可以我太平军这区区两三千人又如何能补这天漏呢?千户莫忘了,咱们眼下可是被上万清军困死在新会城呢。”

    赵四海在沉默片刻开口道:“宋先生的话在理,咱们眼下不是不想把清妖拖住,可那也得咱们有力气去拖啊,这他娘的全困在城中,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兄弟们又不是神仙,连城都出不去。昨子去补那什么天漏?”

    李辅国在斟酌之后,道:“照千户方才所言想要补这天塌之漏,只能拖住广东清军不让他们西进,那样一来咱们太平军势必就得闹出更大的动静。不管是拦也好阻也好,总得想法设法拖住广东清军不让他们西进,退一步讲,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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