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也没其它主意,只能依了,闷闷不乐的往外走。可三人还没出院子,后面却有人撵了上来,不是那护院王五是哪个。
王五气势汹汹的领着一帮打手冲到李瞎子三人面前,横眉怒挑:“刚才哪个王八蛋打我家三娘主意的!”
李瞎子一听,脱口骂道:“是你家老子我,你想怎么的!”
王五怒道:“你这瞎眼的粗汉也想打我家三娘主意?告诉你,我家三娘受了惊,你要么拿银子给我家三娘压惊,要么就从这爬着出去!”
“老子不给你又怎样?”
李瞎子这心火现在任谁也拦不住了,刚才顾着大帅那头,怕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这才忍气吞声听了蒋秃子劝,可对方倒好,竟然还蹬鼻子上架撵上来了,这真他娘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那王五方才得了银票,和宋三娘细一琢磨,这三个粗汉手底下肯定有案子,要不然不会这么心虚痛快给钱,索性就再敲他们一笔,反正他三人也不敢闹将起来。这会见那瞎子还敢横,不由大喝一声:“弟兄们,给这粗汉长长记性!”
顿时,七八个打手便喝骂着冲向了李瞎子三人。为首一打手径直握拳砸向最先的李瞎子,李瞎子却是避都不避,抬手一拳打出,这拳力量很足,那打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拳砸中胸口,整个人被居然打的倒飞回去,一下撞在另一个打手身上,旋即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连声音都发不出。
其他几个打手彼此看了一眼,暗道这瞎子倒是个硬手,可谁也没退,反而更加得劲的冲上来。王五初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也没当回事,只道这瞎子力气大,不过力气再大也不过是个只懂拳脚的莽汉,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奈何不了他们。
“他娘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我王五的地盘撒野!弟兄们,打,给我往死里打!”
王五袖子一捞,摆出架势,一众手下发一声喊都是随他往前冲。听到动静的另外一些护院和伙计小厮们也都跑了过来,不少人手中还拿着棍子。
李瞎子的铁锤可没带在身上,三人赤手空拳,可瞎子身手好,蒋秃子和裘德更是不差,王五等人硬是靠不到边,反被摞倒几个。王五急眼了,吆喝手下们一块冲上。任你拳脚再好,也要乱拳打死你老师傅。
见对方人手太多,蒋秃子喊了声:“退出去!”
裘德一把抱住打出性子来的瞎子李就往院门退。外门,有蒋和手下的几个亲卫在,听到院内动静也是赶了过来,一见自家侯爷被人围攻,二话不说上前便打。顿时,院中你来我往,喝骂叫喊,拳脚纷飞的打得不亦乐乎。
那边宋三娘和柳子媚还有一帮院子里的姑娘都跑了过来看热闹,原是想看三个粗汉被王五痛打,不曾想,粗汉们竟然还有帮手。彼时两帮人已经打成一团,悬挂在院中的灯笼都叫打飞不少。黑灯瞎火的,也不知个什么情况,就听你“啊”一声,我叫一声的。
王五到底是老手,越打越觉得不对,先前三个粗汉倒也罢了,后上来的几个家伙怎么出手那么毒辣,一点不像江湖中人,也不像草莽之徒,反像军中之人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五喝问了一声,对方却是无人答他,这让他心中越发惊慌。忽的,就听手下有人在喊“他们把门关上了!”王五一惊,旋即听到院门被拉上的声音,再一瞅,院内除了倒了一地的手下,竟是再无那帮家伙的身影。
。。。。。。。。。
皇城干清宫内,陈皇后一脸担心的拉着定武帝的手,不想丈夫出去。
“不去怎么行?难道朕要看着亲军胡作非为不成!”
年近五旬的定武帝摇了摇头,松开陈皇后的手,对她道:“朕已经让人传旨内阁了,郭阁老他们都已知道此事,这会怕是正往三山街去。朕身为天子,勋臣们又是朕起复的,如何能任由他们被亲军荼毒?你担心朕,朕岂不知,可朕要是不去,朕以后岂不更无人可用了么?”
定武帝的语气很是坚决,但陈皇后却好像丈夫出皇宫会有杀身之祸般,怎么也不愿意他去。她道:“外朝的事自有阁臣们做,倘若什么事都要皇上亲自去办,那要他们这帮阁臣们做什么?”
“皇后这是什么话,朕身为天子,哪能事事要臣子来做的道理,若那般,还要朕这个天子做什么?”
定武帝很是不悦,他执意出宫,如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根本不听陈皇后的劝。
“皇上!”
陈皇后竟是落泪了。定武帝见了,不由心软,叹了口气,在那摇头道:“若是从前,朕或许就从了皇后,可这回朕不去不行啊…朕要是不去,那些勋臣们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虽说他们从前有过失节,可毕竟是开国和靖难功臣后人,朕刚刚登基,身边无人可用,这才起复他们。可若刚刚起复,便让他们有杀身之祸,那朕这个皇帝日后还有何人肯投效,肯为朕奔走?”
“皇上你不是不知道外朝如今是谁做主,也不是不知亲军是谁指使,何苦还有犯险!。。。。有什么事,你让郭阁老他们去和齐王说便是,实在不行便让淑仪去说,为何一定要自己去呢?”陈皇后只是哭泣摇头。
闻言,定武帝紧紧盯着陈皇后,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扫视着,看得陈皇后是既怕又欢喜。她喜欢丈夫的样子,就如从前和他一起逃难的日子,每当丈夫如此看着自己时,陈皇后的心里总是甜滋滋的,因为她知道,这是丈夫信任她的表现。但她同时又怕,因为每当丈夫这样看着自己时,便代表着他已经拿定主意,一定要去做的了。
“皇后,朕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朕这个天子很没用,就是朝堂上让人提着线的傀儡?”(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八章 额驸
这个问题从定武帝口中冒出,让陈皇后整个人怔在了那里。她只觉有万斤重担压在她身,让她喘不过气来。倍受煎熬,在内心挣扎之后,陈皇后选择沉默,哪怕定武帝骂她,打她,她都不愿欺骗他。
定武帝在等待皇后的答案,可惜皇后却没有给他只言片语。他有些恼火,却很快释然,并且不知心中还有些舒畅,因为皇后没有骗他。
“人贵有自知之明,朕其实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是朕。。。不愿意做。”定武帝柔情的伸手抚摸着陈皇后的脸蛋。
“皇上,我…”陈皇后的鼻子一酸,眼泪和在她的眼眶中。
“不要哭。”
定武帝轻轻的将陈皇后搂向自己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朕会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远处,太监和宫女们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过来打扰帝后。
“不过朕还是要去的,朕若是再不出面,只怕他们啊闹得更凶,朕一日是皇帝,便要做一日皇帝,哪怕朕的话他们根本不听,朕也要做。”定武帝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陈皇后,起身走到凉亭边,望着池子里的鱼儿,淡淡道:“朕读书少,身边又无人可问,无人可教,朕不知道怎么做皇帝。朕的兄长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朕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做皇帝,朕那时每日想得最多的是,朕什么时候死。。。现在朕倒是不想着死了,却要想着怎么当皇帝,皇后知道么,朕真的很苦,因为朕不知道怎么当,朕也很怕有一天,突然有人对朕说,朕不是皇帝了。。。。朕当不当这个皇帝不要紧,可太祖的江山在朕手中丢了,叫朕如何见列祖列宗,又如何见九泉下的两位皇兄。”
听着丈夫的肺腑之言,陈皇后不知如何开口,只在那默默听着。定武帝突然扭过头来,对她道:“连城壁的死和周士相脱不了干系,朕不想让淑仪嫁给他。”
“皇上,不可!”陈皇后一惊,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
定武帝没有理会皇后的惊愕,而是兀自说道:“这两月发生的事情,让朕看得清楚,朕与周士相将来总不会再这样下去,所以淑仪夹在其中,让朕很为难。朕就这么一个血亲在,朕真的不想让她难过。。。朕再三想了,于其将来淑仪为难,不如不结这个亲。”
陈皇后的脸一下白了起来。
“其实很多事情,朕明白着呢,只不过朕不想说出来,只是这一次,周士相做得太过份了,朕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定武帝说着就似拿定了最后主意般,头也不回便往宫外走。陈皇后怔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定武帝带着怒意出了宫门,却见司礼太监潘应龙跪在那里:“皇上,你不能去!”
。。。。。。。。
南京的皇城很大,可很冷清,原先被满州人据为满城时,这皇城很热闹,可现在偌大的宫城连带太监宫女不过三四百人。
按祖制,定武帝居住办公是在干清宫,皇后则居坤宁宫,和北京的紫禁城并无区别。其他宫女太监居住地和内廷衙门所设,和北京那边也没有什么区别。柔仪殿本是太子东宫所在,可帝后无子,故而这东宫便无太子可居,平日间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在这负责打扫宫殿,十分的冷清。太监宫女们所居之处为殿后,那有几间屋子,其中一间屋子却是连着多日没有开过了。今日天黑之时,这屋子却是开了,内中走出一年轻人,相貌看着倒是英俊,只是却是一脸苦色,甚至可以说是一脸自卑之色。
这年轻人身上的太监伙者衣服,很是不合身,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别扭。试图将袖子拉长不果后,这年轻人索性也就这样了,沉着一张脸拿起放在屋旁的扫帚便往殿中去。有个路过的小太监见到这年轻人,不由笑了起来:“额驸这是睡醒了要上值么?”
听到那“额驸”一称,孙延龄怔了下,却不搭理这常逗骂他的小太监,低头离开。
“额驸这伤怕是没好全呢。”
目睹孙延龄去上值,小太监却是一脸同情之色,因为孙额驸走路的姿势很是难看,迈出一步都很呆板,一看就是阉身的伤口没彻底痊愈,要不然走路不会这么别扭的。
柔仪殿已经空了几个月了,孙延龄之前来过几次,知道殿中无人。他不想和那些太监宫女混在一块,虽然被阉了身,可骨子里他仍有股骄傲。这骄傲让他还放不下过去。
柔仪殿有几处殿房,孙延龄来到当中一间,正要推门进去,却听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不由迟疑起来,正准备离开此间去别处时,却听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
“好妹妹,我早看好你了,今儿妹妹好歹教哥哥解解馋。”
“你要死么?我有菜户的,你怎么能与我对食?快放手!”
不知为何,听到这动静,孙延龄竟是鬼使神差的轻轻推门进去,无声无息绕过一架紫檀大屏风,躲在后面偷看起来,却是见这柔仪殿的首班太监马喜和一个宫女拉扯在一起,欲行男女之事。
孙延龄看了看自己裆下,一脸羞恼之色,当真是又悲又愤。再看里面,男女正缠得紧。那宫女凤眼蛾眉,五官端庄,此时挣脱得气喘吁吁,双手兀自死死护在胸前。马喜涎着脸隔着衣裳摸她的双峰,嘴里乱叫道:“好妹妹,跟着我也亏不了你,你细皮嫩肉的,我早就看着动火了,还不从了我……”
宫女白了马喜一眼:“你都进了宫,那活儿早就无用,还对什么食?”
“你不试下,怎知我无用了?再说我没用,你那菜户就有用么?别说那么多了,来,我给你一个好东西看。”马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卷书册,展开送到那宫女眼前。
宫女一见,顿时大羞:“你哪里来的春宫图?”
“我自有门路弄来。”
马喜嘻嘻一笑,将那宫女搂过来,那宫女也不做声,两眼盯着图册细看,这越看身下越是动情的很。这时马喜扯开裤子,将宫女的手拉入裤内。那宫女轻轻一摸,“噫”的一声,十分惊讶道:“你、你不是太监?”
“怎么不是?你摸摸,只是个半截的东西,不过总比你那菜户僵蚕似的好。”马喜看宫女绯红着脸,有些情动的模样,凑上嘴去,边亲边说道:“万年间的两淮税使高策公公,遇到一个异人,重金买了一个秘方,能使那物再生。后来魏忠贤得到了这个秘方,才从魏朝手里夺走奉圣夫人,成就了一场泼天的权势富贵。”
“是什么秘方?”宫女听了这秘事,很是惊讶。
马喜一边摸,一边随口道:“生吃童男的脑髓,再弄点药吃,就能长出来了。”
“啊呀,好吓人!”宫女一声惊叫,“你怎么知道的?真有那个药!”
马喜登时住了手,冷笑道:“怎么的,你想给你的情哥哥弄点吃吃?别做梦痴想了,这大把的银子你能花得起?”
宫女给他说中心思,讪笑道:“没有的事,你多心什么?你长出这个东西来,如何躲过的?”
“皇爷这才住多久,宫里什么都缺,哪有人管我?真要有人来查,花些银子遮掩过去便是。你好生摸着,以后便和我对食。”马喜伸手到宫女衣内,不住抚慰。
宫女听马喜要强做自己的菜户,轻啐道:“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才不给你糟蹋呢。”
“什么话?说什么糟蹋不糟踏的!”马喜拉了宫女坐在一条宽大的春凳上,“你好生看着图,想那些小女子年纪幼小,人事不通,不懂风情,做这事光闭着两眼挺尸似的躺着,一点儿都不舒坦受用……咱们仿着图上的样子来做,包你快活!”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男根形状的木棒槌。
宫女见了,心头鹿撞兔跳,暗自骂道:这个天杀的从哪里弄了这肮脏的东西来,若是叫人见了,那还得了?可想是这么想,宫女却低头不作声,任凭马喜解衣脱袄。毕竟是在殿中,马喜有些做贼心虚,半晌脱不下来,急得骂道:“你闲着也是无用,不知道搭把手儿?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到宫外的窑子找个窑姐儿。”
宫女有对食,做过那事,知道窑姐是天下最龌龊肮脏的,不想却给他说得更为等而下之了,气的一把推开马喜,恼怒道:“你去找吧!何必来烦我?”
马喜正在兴头上,恰如给人泼了一瓢冷水,跺脚道:“怎么这般坑人,等不得了,快解了腰带!”
宫女却恍如不见,追问道:“窑子有什么好?”
“哎呀,说了你也体会不出。”
“你说说看嘛!”宫女巧笑娇嗔,马喜酥了半个身子,说道:“我没去几回,听说蔡公公常去,有一回带的银子少了,一个干茶围下来,剩不下几钱,蔡公公也是大胆,找了乐子后,竟教窑姐儿到宫里取银子。那窑姐儿真不含煳,扮作男装,混入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讨到了银子。蔡公公一时情动,在值房内就弄起来,不料那个窑姐儿叫得响亮,惊动不少人,有偷听的,还有偷看的,差点传到潘公公的耳朵里。”
说话间,马喜见那宫女将襟扣解了,露出鲜红的肚兜,勐地扑了上去…
帷幕后,孙延龄听里面娇声呻吟与喘息搅成一团,也是火热,可心火那物却不火,反而又痒又疼,当真是叫他越发憎恨。一气之下,转身要走,却一把被人捉住。
“吆喝,额驸这是偷看哪?”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九章 你能出宫?
抓着孙延龄的正是马喜,那宫女正一脸羞红的着急穿衣,不时还朝帷幕后投来两眼,发现是前不久刚刚被净身送进宫来的那位据说是清朝额驸的小白脸,倒是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倒是中意得很,论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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