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为这东西丢了小命,而且这东西究竟哪里宝贵我实在看不出来,在房间里已经研究了好几日依旧没有看出来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故此,这东西我打算不要了,谁愿意要就要,这块烫手的山芋,司马云拿不起,也不想拿起。”
司马云果真很守信用,放下那几件东西便回到了自己原先最不起眼的位置,身旁是剑无求与李玉湖二人。
南北门派皆看向那四块琉璃瓦,竟是无一人说话,最后还是其中一个辈分稍微大一点的门派宗主站了出来。司马云认得此人,当日在落霞山摇摆不定,态度暧昧,始终不表明自己态度。
那老人道:“魔教想得到的东西肯定不能让他们得到,故此这四块琉璃瓦放在我们这里才最安全,今日我看原本的三清以及峨眉高人都未到场,来的都是一些小辈,那我就倚老卖老一次,待得待会儿选出来统领我们的人之后,这东西便交给他保管,想在此屠魔大会上成为领头人,那人一定要武功高强德才兼备才行,我观司马云最适合这个位置,大
家以为意下如何?毕竟只有司马云对魔教了解最多,也跟魔教交过手,他来坐此位置,再合适不过。”
这可着实让众门派惊讶了一把,虽说不少人心中也有此意,毕竟司马云虽无门无派,却身边高手皆是有目共睹,由他来坐这个位置想必也没人不服,只是想归想,但由一个无门无派之人来做他们名门正派的主自是有个疙瘩过不去,莫说门派中弟子会怎么想,便是天下人都会在背后嘲笑戳脊梁骨,更何况大部分门派中弟子都是年轻气盛时候,要他们如此服气司马云,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故此当即便有人站出来反对。
“我们不否认司马云的确是有勇有谋,只是都知道司马云原本是我魏人,后来叛出北魏去了西楚,出去度了一层金回来便成了什么西楚二品大员,诸位不妨想想,我北魏事岂能让一个楚人来做主?非是我有门户之见,只是若是让司马云来,实在不妥。”
说这话的人司马云也见过,都是落霞山时候打过照面的人,只不过不熟悉罢了。
那人一说完又有人结果话道。
“却是如此,司马云虽有此能耐,不过始终师出无名,恐惹天下人笑话,恕我直言,若是司马云带头,我们肯定是万万不答应的,更何况此屠魔大会本就是为我正道扬名,而司马公子行事如何,想必就算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有数。”
司马云出江湖以来大概做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当年的名剑山庄,第二便是落霞山。
不论落霞山事出如何,毕竟姜家被灭了满门是事实,又令西楚百位高手不惜代价拼掉了姜文太性命,知情人说这是替天行道,不知情人便只会说司马云无所不用其极,如此又怎能称得上是正道中人所为?
“我们都表了态度,余下就三清以及峨眉还不曾表态,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我们原本是打算让司马公子来坐此位置,只是无奈司马公子不肯,他不肯的事情我们也无办法,更何况我们下山时候师父就曾交代,谁来做这位置都可以,但定心系天下百姓安危才行,这位置我们不打算争,这让魔教不惜犯下滔天罪行的宝贝我们也不要,故此,今天的事情,司马公子不肯坐,我们接下来也不想多说什么,该怎么办你们拿主意就是,我们四个门派定会全力配合。”
明月说的这句话倒是让那些个门派哑口无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司马云地位已经上升到这种高度,但细想之下也未必不是没有道理。
春秋剑神愿意帮助他,与剑神齐名隐匿江湖许多年的酒剑仙为其出山,得了剑无求这剑道妖魔相助,又不知道从哪里请出来一个一身修为鬼斧神工的李玉湖,如此组合,恐怕放眼天下都没几个人能拿的出来。
也难怪连三清与峨眉都如此瞧得起。
只是即便如此,司马云始终还是上不得这些自诩名门正派高手的台面。
议论纷纷,不像是群雄汇聚的屠魔大会,倒是像极了热热闹闹的菜市场,究竟是为屠魔而来,还是为争名夺利而来呢?
“乌合之众。”
剑无求极其不屑的摇摇头。
“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看他们为了这屁都不是的领头人在这里众说纷纭?恕我直言,莫说是什么对付魔教,就这群人,见到魔教高手不被吓得屁滚尿流就已经算很不错了,真正能起到中流砥柱作用的,其实算来算去就那么几个人,我看这劳什子屠魔大会不看也罢。”
剑无求好像是故意说给这些你来我往唾沫星子横飞的“名门正派。”
故此声音听起来有些大,不比较没什么,可一旦将这些人与三清峨眉想比,那就相形见绌了。
剑无求心道也无怪三清以及峨眉能成为天下正道扛鼎,就这份淡定以及气度便不是寻常人能比。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听进去这话的人怒目而视,只冷冷道。
“你说什么?我们没听见,够胆你就再大声说一次,是不是见我们门派高手还未全部到齐便大放厥词?还是因为你们没能得到这权利,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剑无求笑道:“首先,我们不吃葡萄,其次,这葡萄酸不酸跟我们屁关系都没有,东西已经送到,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们也该回去喝酒了。”
剑无求原本以为自己如此莽撞得罪了这么多名门正派,定会惹的司马云有些骑虎难下,倒是没想到司马云与李玉湖二人齐齐站起身。
“你总算是做对了一次。”
李玉湖似笑非笑道。
“在这里空耗着时间的确是不如回去喝酒,最起码喝酒还能图个醉。”
三人齐齐离开,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多门派,有人提议道。
“他们三人离开就离开,这屠魔大会我就不信没了他司马云不行,我们这么多高手,还有三清的各自掌教,峨眉三位师祖,他魔教就算翻了天难不成还能抵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屠魔大会还在继续,还在谈笑风生,还在研究司马云送来那四块琉璃瓦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三人已大步流星离开。
剑无求好奇道。“让他们去攻打魔教真的不过只是在送死而已,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才不愿意做什么领头人被拉下水?”
司马云道:“这么些年我被拉下水的次数还在少数吗?之所以不做这头羊,一是因为完全没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也没做的必要,第二,大概就是因为我们还有比做这头羊更重要的事情,魔教什么的就交给他们去打,我们着手准备另外一件事情就行,”
司马云没说那另外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剑无求也不问,只是好奇道。
“那件东西你就真的这么丢给他们?那可是关于天门的秘密,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到时候寻到了天门将那些个仙人请下人间,如何是好?”
“那也得他们有命找到天门再说,更何况,别人能想得到的东西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对不对?魔教能想到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留下一言半语,司马云负手离去。
剑无求只轻声呢喃道。
难道这家伙早就知道魔教会去而复返?那他为什么又将真东西给掉了包呢?
。
第九十章 下山()
悬崖依旧,一如当初自己掉下去时候,只是那时候是宫九的冰霜天下,如今不见宫九,公孙静却不得不再下去一次,沼泽里的黑鳄好似早就对这位断臂公子的到来见怪不怪,只是寻觅着一些峡谷本来就有的生物或者不小心从万丈深渊之上掉下来的野兽动物果腹,公孙静对此早就轻车熟路,下了水潭,湿透了衣裳到了水牢。
“你教给我的办法很有效,那家伙已经两次被我打的落荒而逃,险些丢了性命,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难以消除我的心头恨意,我想取了他的性命,报我断臂之仇,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看向黑暗中那被两条锁链锁住琵琶骨的老人。
老人拖拽着锁链发出阵阵让人觉得在这种黑暗中毛骨悚然的声响。
“我只能做到帮你出了心中恶气,你杀不了他,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也杀不了他,他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杀人兵器,只有他杀人,没有人能杀得了他,包括我都不行。”
“你自己的徒弟你都杀不了,我倒是有些疑惑你究竟配不配做他的师父了。”
公孙静身后负着名剑龙吟,如今的断臂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还因此摒弃了从前五花八门的武功专修剑道,因此武功大进,只是无奈一想起那人时候依旧如鲠在喉。
身体上的病能治好,心里的病又怎么治得好?
那黑暗中老人道:“我的确是不配做他师父,我若是配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被杨虚月关到了这幽暗无边的水牢之中这么多年不见天日。以至于宫九被他捡了一个现成,成了他的徒弟。”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不太好受,我也试过这种感觉,可惜我不会杀了他,我只会让他看着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替我公孙家报仇的。”
“可能他跟你是一样的想法,才会当年留下我一条性命,当初我们因为一些意见不合才会如此,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争执会变成一步步痛下杀手,我有个女儿,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在这里出不去,只能靠你当我的眼睛。”
“而我也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公孙静对此早已看淡。
“你托我找你女儿,我没找到,不过我倒是打听过魔教中有一个圣女从来没有露过面,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去过魔教?”
老人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现在的魔教居然这么容易给外人闯进去吗?”
“这没什么稀奇的,如今你们魔教高手十之八九都出了老巢,想进去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以我的本领,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现在除了地仙,基本上很难有人能拦住我。”
老人淡淡道:“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了头未必就是,你知道天下武道的几个大境界,却不知道天下武道哪怕是同一境界也是大不相同,有人能以天人境界杀地仙,是不是很骇人听闻?可我告诉你,杨虚月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你们魔教这位现任老大可还真是有些本领,只是不知道对上司马云那伙人会怎么样,他们当中也有好几个厉害角色。”
“怎么样要对上了才知道,还是说说你今天回来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吧。”
“消息倒是有,不过知道管不管用,听说最近江南来的那些个名门正派搞了一个什么屠魔大会,司马云甚至还将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交了出来,给了那群自以为是的名门正派,我很好奇这件东西是什么。”
老人道:“想知道等你亲眼去看过不就知道了?杨虚月不会让这件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他会动手的。”
“我也正好想看见你们这位魔教宗主究竟有什么通天的能耐连你都如此忌惮,你的女儿我会继续找,不过能不能找到我就不敢保证了,只能说听天由命,我得走了。”
公孙静轻声道。
“我不太喜欢这种乌漆嘛黑的环境,我还是喜欢外面的秋高气爽。”
他顺着水潭重新游了出去,顺着那条秘密小道上山。
才上这万丈深渊公孙静便侧耳聆听大地上的马蹄阵阵。
有人来了,是谁呢?谁会来这荒山野岭?来这里又做什么呢?
公孙静找了一个地方躲藏了起来,想看看那群人究竟是什么人,毕竟关押那老头儿的地方好像除了他与杨虚月之外并没人知道。
也许就是魔教的大队人马也说不定。
只是公孙静失望了,失望之中又夹杂着浓浓的疑惑。
来的人不是魔教中人,却是心中一直有个疙瘩放不下的司马云一行人。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他们不是应该正在江南参加屠魔大会?
来人有司马云,李玉湖,剑无求,姜明,还有两个看似邋遢,实际上抬出名头便能震慑江湖的老头儿。
“他说就在这一带,不过他也不确定究竟是这一带的什么地方,当日他布下冰霜领域想要感知到那人所在,无奈被公孙静打破,故此才取了公孙静一条手臂,那日之后便再没来过,看来是有的找了。”
“既然来了,再难找恐怕也必须找出来了,躲在暗处的人,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出来了吧?”
李玉湖漫不经心一句话让躲在不远处摒蔽气息的公孙静心里一紧。
难不成被发现了?
心中合计道以自己现在本领,单独对上一个或许能逃命,但对上这么多人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骑虎难下时候忽见一阵罡风从侧面袭来直朝司马云一行人而去,但那道罡风到底还是没到司马云一行人近前,只是百步之外便停了下来。
化作一道人影。
一个老鼠脸留着两撇胡子的人。
“阁下可真是阴魂不散哪,从我们离开江南开始便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如果我没记错,那东西我已经全部交给了屠魔大会,为何还紧咬着我不放呢?”
司马云颇为头痛。
那老鼠脸冷冷道。
“上次你从我手里逃掉那人嫁祸给我们左使,以为我们定会内斗,可能你想不到没用多久便被我们识破了你的手段,至于那件东西,有人去取,用不着我去帮忙,我只是很关心你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就为了这个跟随我们一路?”
司马云啼笑皆非。
“我们只是觉得江南呆的太久了,才出来散散心,莫非你觉得这样都能生出疑心?再者,其实我们本来跟你们魔教并没有什么瓜葛,说起来也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交出去了那件东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来骚扰我们,我们也不会主动去找你们麻烦。”
“可惜你们已经惹了麻烦了,你们杀了我们兄弟,现在又跟我教内鬼扯上了关系,你们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呢?就凭你,你以为你能在我身边这几位手下活得过三招?”
“我不会跟你们硬拼的,我还不至于那么傻跟一位陆地神仙去硬拼,我只是得了教主命令跟着你们就行。”
“那就是说这个跟屁虫你是做定了?就因为一个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内鬼?”
“内鬼是一定存在的,不然你司马云以为自己能活到今天?并且,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你们应该来的,莫要惹来了实在没必要招惹的麻烦。”
“那不好意思,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那么你现在走不走?不走的话恐怕就会没命了。”
言简意赅,老鼠脸不愿走,却不得不走,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离开太远,他要跟踪司马云一行人,才能知道那学会了左宗野本领的内奸究竟是谁,至于江南事,他是不需要担心的,因为江南有人,有很多人,很多江湖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齐聚一堂,有正有邪。
只要有他在,司马云一行人一但发现什么端倪,他会第一时间传信出去。
他不担心司马云会杀了他,因为他知道司马云倘若想对他出手也不会等到现在。
司马云无非是在双向利用而已。
一边利用那内鬼知道魔教所有的情报,一边利用自己制衡那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