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为之震惊,再看一眼老爷子却是不以为意,那眼神好似在说单凭看上一眼便以为能掌握老夫这一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这一式撼昆仑从自己手里出来竟是连公孙静那么一剑都不如?
终究还是境界差了点,倘若境界相当,这一剑绝对能忽视野狼强悍防御能力直取了野狼性命。
李沐智极其认真道:“你这几年忙里忙外从来没有过多操心自身武道上的事情,败了就败了,没什么稀奇的,其实也不用觉得下不了台,你能以差不多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将野狼逼成这等模样已经算不错,倘若你今日掌握的并非这撼昆仑,而是开天门,想必以此一剑即便是跨着大境界也能立时让野狼败下阵来,故此,不丢人,换人吧。”
换人?
司马云明明乘兴而来,如此就放弃岂不是败兴而归?
再看野狼见司马云使出这一剑依旧没能取了他性命之后便越发狂暴起来,若非忌惮司马云身后那些个人,恐怕立时便要取了司马云性命。
司马云大概有些不甘心。
“我与这家伙不过才贴身战与兵器两个回合,头一回我赢,兵器我输了,就算定胜负也应该再打一场才能分出来对不对?”
“再打一场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这小子是够厉害,年纪轻轻文武双全,不过凡事也得量力而行才行,不然白白送了性命不说,还只会给天下人落下一个不自量力话柄,要擒住这家伙,又何需你出手?”
李玉湖前一刻还在司马云身后,呼吸之间便至司马云身前,这张带着一张年轻人脸皮的人如同鬼魅一般。
野狼早就知道司马云身边有一不世高手,才见李玉湖时候便从这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气机的家伙身上嗅到浓浓的危险感觉。
“打不过就换人,司马云,我原本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没想到也不过只是一只躲在别人身后的缩头乌龟罢了,今日你若是不出来跟我分个你死我活,恐怕你这缩头乌龟怕是当定了。”
才用了激将法的司马云倒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野狼还了回来,并且直接成了缩头乌龟。
司马云面有愠怒之色,不去理会挡在身前的李玉湖,踏前两步亮出宝剑。
“缩头乌龟我不当,我倒是想看看野狼变成死狼是什么场面。”
兵器再度相交时候,司马云已然能感受到野狼将所有愤怒皆汇聚于兵器之上,每一次兵器碰撞都忍不住剑身颤抖,双手发麻,也幸亏剑无求的剑同样不是人间凡品,才能抵挡的住如此长枪。
二人交手又百余招,野狼的枪宛如长了眼睛一般每一枪皆刁钻无比,而司马云依靠招式上的灵活总是险之又险的避过所有杀招,但即便如此,仍是几乎被野狼压着打。
又五十二剑之后,野狼依靠境界优势终于将司马云逼的退无可退,一枪刺穿肩胛骨挑飞了出去。
若非李玉湖眼疾手快抓住长枪将野狼同样丢下山,司马云小命已然不保。
飞仙关士气大震,士兵振臂高呼,响彻整个关隘,司马云一行人狼狈而去,原地只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而已。
一战用了不少时间,野狼穿着已经碎裂的衣裳回到军营时候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火炉上热着酒,秀才浪真小心翼翼看住,以防酒水从沸腾的壶中洒出来。
“差不多,时间跟我想的刚好,这壶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秀才郎用手帕包裹住酒壶取了下来倒出来一杯滚烫酒水。
野狼道。
“你该不会是要请我喝这么烫的酒吧?”
秀才郎道。
“当然不是,我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滚烫酒水下了肚只怕会立马烧穿五脏六腑,这酒是给你疗伤用的,是不是时间刚刚好?”
野狼语塞。
“你居然知道我会负伤,倒也是你的本事,我的确没想到自己在穿了护身宝甲的时候还会受伤,更没看出来司马云居然有如此厉害手段,若非我境界压制,恐怕今天就回不来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天下这么多高手都对这家伙服服帖帖,试想如此年纪如此智慧,还有如此厉害武功的人,也难怪此人初出茅庐时候便能在拜剑山与大皇子殿下分庭抗礼,我也总算明白为何皇子殿下对此人恨之入骨。”
野狼脱下身下残缺盔甲之后又才脱下身上护身软甲,赤裸着一身腱子肉的上半身,只是此时上半身竟是鲜血淋漓,一道触目惊心伤口就此呈现在秀才郎面前。
秀才郎笑道。
“当初你得到这护身软甲时候就不应该让工匠在这宝甲之上开了这么多小洞,否则也不至于剑气入体,这一剑,看来有很大的名堂。我替你准备的热酒,正好治你的剑伤。”
酒是世间极好的东西,酒能驱寒,能醉人,便是这等深可见骨伤口亦能用酒来治疗,被称作飞仙关最为狂暴最为恐怖的男人左手端起那杯滚烫酒水从胸口直接倒在身上,野狼手臂青筋暴起,额头冷汗直流,这等烈酒入体的痛楚即便是连他都有些支持不住。
“保住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司马云这家伙虽然可恨,到底还算讲信用,没有让其麾下其他高手来擒你,你与他拼成这个样子,想必他也受了不小的伤势。”
“他的肩膀被我捅穿了,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废了他的肩膀我便被人丢下了山来。”
野狼重重咬了丢这个字,想来是对于李玉湖的神来之笔实在有些怨恨。
“以你野狼的手段,能将你丢下来的人,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秀才郎站起身撑了一个拦腰。
“你与司马云打成这个样子,险些两个人一起送了命,这件事情我飞仙关所有士兵有目共睹,想必自这件事情之后,大皇子殿下应当不会再对你起疑心,你应当高兴才是,以一道伤口换来他的信任,其实你从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对不对?”
野狼缠绕绷带的动作戛然而止,再看秀才郎时候,后者已经负着双手打算离开营帐,不过离开之前秀才郎又轻声道。
“我们远远算不上朋友。不过也不是敌人,算起来,我们还有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是有些人所忌惮的人,他忌惮你的本事,怕你有朝一日叛逃,他忌惮我,是因为我知道许多关于他的秘密,我是他随时都有可能灭口的人。野狼,有些话思来想去,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才对,你不是傻子,亦不是只会练武的傻子,轩辕宏图不是笨蛋,司马云更非蠢人,我虽没见过此人,但大概听说了此人的种种事迹之后也能猜到他的一些性格,他一定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家伙,故此才能在从前不显山不露水,一朝出江湖便名动天下,他司马云也绝对是一个能忍的人,大智若愚也许说的就是这种,你觉得一个身边那么多高手的人会傻到找你野狼来一对一拼命?人越是名气大了便越是怕死,通常不应该死的人主动来送死,这其中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恕我直言,你怕是中计了,中了司马云的苦肉计,司马云知道轩辕宏图性格,倘若你此番安然无恙回来,也许他还会相信司马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故布疑阵离间你跟他而已,可是你居然伤的这么重,还刺穿了司马云肩膀,这只会让咱们的那位皇子殿下更加疑心,而不是对你消除所有隔阂。”
野狼手中酒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成了粉碎。
……
司马云伤重,银枪刺穿肩头,枪芒凌厉,炸成了一大片血肉模糊,不过即便如此司马云仍是咬紧牙关让老黄为其包扎。
“你干脆让老黄一拳头给你打晕得了,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这天下的人都喜欢吃甜,只有你司马云喜欢吃苦,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剑无求永远不缺话说,不论什么话茬子都能搭一个进去,哪怕是眼下司马云疼的满头大汗。
说是再度擒住野狼,其实并没有真的擒住,不过只是与野狼换了一剑而已,原本以为会被姜明剑无求等人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一番,倒是没想到众人看自己眼神竟是越发钦佩。
司马云笑道。
“我一猜就知道是咱们的盟主大哥跟你们说了有些话,毕竟以你剑无求的直来直去,是绝对不会想到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剑无求汗颜道。
“莫非你司马云是看不起我智商?倒不是我说你,你小子扪心自问我们这些个被你坑蒙拐骗来的免费打手,当初说动我的时候,就因为一句话老子就屁颠屁颠跑来听你使唤,再看姜明这家伙,被你司马云灭了门强行带下了落霞山,公孙静就不说了,下场到底是比姜明强了不少,最起码还活着公孙止这家伙,而如今的野狼呢?为了抓这小子你居然还不惜以命换命,你要聚齐八大高手,算上我们这四个,你已经有五个,我倒是很好奇接下来的三个你又打算使什么法子。”
“使什么法子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司马云活动一番被包扎的肩膀,确认并无大碍之后才又道。
“不论从前如何,我司马云总归是欠你们的情,欠你们的将来定会有还的一天,包括你。”
司马云看了一眼落寞黯然的姜家公子。
“将来待我完成我的大业,你想要报仇,尽管来便是,不过在此之前,我只希望你越来越强。”
“你指望这小子这么一个剑心都没了的家伙越来越强?”
剑无求半开玩笑似的一句话出乎意料的并未让姜明对之大动肝火,反而出奇的平静。
姜明淡淡道。
“当年你剑无求被困剑冢二十年岁月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剑无求不过是个废物而已,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如今在这里讥讽我这么一个你所谓的废人,莫不是你剑无求只有这么大出息了?倘若是如此,那在我看来,司马云,你也不要说什么屠龙了,我看倒不如让他去屠虫,他肯定会做的很好”
“王八蛋。”
剑无求怒骂,甚至几乎要出剑时候却被司马云一手拦住。
“自家兄弟若是这点玩笑都开不起那咱们还不如干脆吃一顿散伙饭算了,当初是你背负姜明下山,他肯与你斗嘴便是看开了想通了愿意承你的情,毕竟你可见他姜明什么时候与我司马云开过玩笑对不对?我早已说过,既然大家有缘走到了一起,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没什么可争执的,实在想不过的话,等姜明恢复武功之后大不了你们正大光明打一架就是,不过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打架可以,不过为了私事打架肯定享受不到老黄亲自包扎伤口的待遇了,所以这场架究竟打不打,你们自己决定。”
司马云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算是解开了素来不对付的姜明剑无求二人的矛盾,玩笑也有个尽头,玩笑尽头便是而今不得不考虑的正事。
年轻盟主道。“那么接下来你又打算如何?”
司马云道:“不如何,安静等待着就是,不久之后野狼便会主动找上门来。”
剑无求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野狼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咱们这里有这么多高手难不成还会自己来送死?”
司马云又道。
“野狼当然不至于那么傻,不过他不傻,咱们的那位大皇子更不傻,他要让野狼来送死,野狼就不得不来送死,咱们拭目以待就是。”
第六十四章 苦肉计()
司马云手持剑无求宝剑,要使出这一招老剑神此生三大绝技之一不可谓要耗费庞大气机,当年才见这一剑时候便是老爷子一剑败了昔年刀圣洛之秋,剑道者,最下乘称为剑术,剑术亦囊括剑招,再往上一层便称之为剑意,一剑出,剑未至,意先至,唯有达到即便没有剑也能有意的地步时候才能称之为剑道。
司马云不过才看了一次当年老爷子使用此一式而已,竟掌握了这等无可匹敌一剑的剑意,不可谓不让人惊讶。
面对手持长枪的野狼,司马云浑然不惧,直直跃起三丈高,闭上双眼凝聚剑意在手,对着冲将过来的野狼轻描淡写一剑,闷哼声响,大地轰隆隆出现一条长达十丈深深沟壑,正对猴哥的野狼面色惨白,银枪举过头顶硬生生扛住了这么一剑。
司马云为之震惊,再看一眼老爷子却是不以为意,那眼神好似在说单凭看上一眼便以为能掌握老夫这一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这一式撼昆仑从自己手里出来竟是连公孙静那么一剑都不如?
终究还是境界差了点,倘若境界相当,这一剑绝对能忽视野狼强悍防御能力直取了野狼性命。
李沐智极其认真道:“你这几年忙里忙外从来没有过多操心自身武道上的事情,败了就败了,没什么稀奇的,其实也不用觉得下不了台,你能以差不多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将野狼逼成这等模样已经算不错,倘若你今日掌握的并非这撼昆仑,而是开天门,想必以此一剑即便是跨着大境界也能立时让野狼败下阵来,故此,不丢人,换人吧。”
换人?
司马云明明乘兴而来,如此就放弃岂不是败兴而归?
再看野狼见司马云使出这一剑依旧没能取了他性命之后便越发狂暴起来,若非忌惮司马云身后那些个人,恐怕立时便要取了司马云性命。
司马云大概有些不甘心。
“我与这家伙不过才贴身战与兵器两个回合,头一回我赢,兵器我输了,就算定胜负也应该再打一场才能分出来对不对?”
“再打一场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这小子是够厉害,年纪轻轻文武双全,不过凡事也得量力而行才行,不然白白送了性命不说,还只会给天下人落下一个不自量力话柄,要擒住这家伙,又何需你出手?”
李玉湖前一刻还在司马云身后,呼吸之间便至司马云身前,这张带着一张年轻人脸皮的人如同鬼魅一般。
野狼早就知道司马云身边有一不世高手,才见李玉湖时候便从这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气机的家伙身上嗅到浓浓的危险感觉。
“打不过就换人,司马云,我原本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没想到也不过只是一只躲在别人身后的缩头乌龟罢了,今日你若是不出来跟我分个你死我活,恐怕你这缩头乌龟怕是当定了。”
才用了激将法的司马云倒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野狼还了回来,并且直接成了缩头乌龟。
司马云面有愠怒之色,不去理会挡在身前的李玉湖,踏前两步亮出宝剑。
“缩头乌龟我不当,我倒是想看看野狼变成死狼是什么场面。”
兵器再度相交时候,司马云已然能感受到野狼将所有愤怒皆汇聚于兵器之上,每一次兵器碰撞都忍不住剑身颤抖,双手发麻,也幸亏剑无求的剑同样不是人间凡品,才能抵挡的住如此长枪。
二人交手又百余招,野狼的枪宛如长了眼睛一般每一枪皆刁钻无比,而司马云依靠招式上的灵活总是险之又险的避过所有杀招,但即便如此,仍是几乎被野狼压着打。
又五十二剑之后,野狼依靠境界优势终于将司马云逼的退无可退,一枪刺穿肩胛骨挑飞了出去。
若非李玉湖眼疾手快抓住长枪将野狼同样丢下山,司马云小命已然不保。
飞仙关士气大震,士兵振臂高呼,响彻整个关隘,司马云一行人狼狈而去,原地只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而已。
一战用了不少时间,野狼穿着已经碎裂的衣裳回到军营时候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火炉上热着酒,秀才浪真小心翼翼看住,以防酒水从沸腾的壶中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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