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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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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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牵我去岭南,冥冥中好像这柄玉如意有
我身世之渊源,结果,却追到了太湖。”
  “就这样你遇见了麦无名?就这样也发现那柄玉如意只是关系着麦无名而不是你?从此
放弃?从此罢手?”
  沈如娴终于质问起来了,这是阃令?抑或道义?大概是两者具备吧!
  麦小云生硬地笑了—笑,他说:“不,我还要追查下去,不为自己,就算为麦无名也应
如此。”
  沈如娴释然笑了起来,这—笑犹如皓月当空,一似牡丹盛放,麦小云心里不由陶醉了,
不由荡漾了……
  “凡事但凭我心,笑骂任由他人。”麦小云和忱如娴旁若无人,卿卿我我,就这么着谈
个没完。
  沈逸峰他们虽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但数对精光灼灼的眼睛却骨碌碌的在他们二人身上
转来转去,未曾或离呢!
  沈如娴秋水回流,她及时的警觉了,少女矜持,不由羞赧的挣开了麦小云的双掌,含着
浅笑垂下了螓首。
  “哈!”沈逸尘看在眼内,乐在心中,武林人豁达,江湖人开通,如能有婿若此,他夫
复何求呢?
  “吩咐下去,叫厨下准备洒筵,为麦少侠洗尘。”
  他这次所指的麦少侠,乃是麦小云而非麦无名了。
  是黄梅季节到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雨,像牛毛;雨,像纤针。落得人们心里难受,落得人们足下叫苦……
  官道上,小路中,都是泥泞一片,行不得。
  青山迷茫,云雾卷曲,林树苍翠,草蒿蓬勃。
  在九华山东边的山脉下,在径县老树霸的一条小路旁,搭有一个小茶棚,这个小茶棚搭
得十分简陋,它只是用木于随意的扎一扎,它只是用茅草随意的盖一盖,里面的桌椅粗糙得
很,也是主人自己找木板拼成的。
  理所当然嘛!因为它不是杏花村里的酒家,田为它只是山脉下小路旁的一个野店,一个
小菜棚!
  茶棚中有二位客人在饮茶,可能这二位客人都有事在身,非得急急的赶着路不可,不然
的话.谁会在这种倒霉的季节朝外跑?
  出奇的是其中的一位客人年纪轻轻,呸!年纪轻轻有什么稀奇?有,稀奇的是,他斯斯
文文,称奇的是,他秀秀气气,更有稀奇的,在这种气候里,他身上穿的却是一袭白色长衫,
—无雨具,而少年人身上却滴水未沾呢!
  也许是山区里的关系吧,五六天以来,雨滴滴答答的始终下个不停,从未间歇,从未中
断,下得人们心中好烦、好闷,也好慌。
  这个时候,有一个黑衣大汉倏然冲进了小茶棚,他的头上没戴斗笠,他的身上没披风楼,
满头满脸都是雨,满身满衣皆是水,裤脚上、鞋袜止全是泥浆,真是一塌糊涂。
  这个大汉双目无神,步履踉跄,脖子边、肩胳上有一处三寸长的刀创,虽然不断地经雨
水冲洗,但是,鲜红的血依旧在汩汩地渗、汩汩地流。
  也许是他长途奔驰,可能是他受伤过重,踏进茶棚,就近在—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
上身一倾,动也不动地瘫痪在桌子上了。
  卖茶的一见就紧张起来了,他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快步赶了过来,轻轻拍着伏在桌子
上那个人的肩膀、未曾受伤的另一个肩膀说:“客人醒醒,客人醒醒。”
  那个大汉却—无反应,依旧一动不动地瘫伏在桌上,象是过份的疲乏,也像是已经失去
了知觉。
  这是一件突发的事故。当然,耽在这里面的二位茶客全都转头注意起来了,尤其是那身
穿白色长衫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就是麦无名,因为,旧居八仙桌子上的“地狱门”三字叫他煞费猜疑。地狱
门,江湖中既然未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帮派,而又没人知道有叫地狱门的地方,是以,他就朝
与地狱门有关的方向寻找了。
  四川酆都,据传就是阴阳之门,安徽九华,也有不少主管阴曹地府的地藏王菩萨的庙宇
林立在这里。麦无名略一衡量,太湖距九华较近,因此自然而然的他就跑到这里来了。
  卖茶的正在皱着眉头搓着手,他莫知所措,他束手无策,麦无名不禁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想先过去看看那个黑衣大汉创伤的轻重,然后才能设法救治。
  就在这个时候,店门外又陆续闯进了三个壮汉,这三个人的装束也是一身黑衣劲服,与
伏在桌子上的那—个完全—样,这就是说,他们乃是一帮之人了。
  他们一眼瞥见了他们的同伙、他们的弟兄,立即相继走过来下,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
说:“架回去!”
  “是。”
  另外两个同声应了一声,他们就一边一个,七手八脚地抬起了那个受伤的汉子,一转方
向,迈步就朝门口走去。
  受伤的汉子似乎意识模糊不清,他勾垂着脑袋,口中喃喃的呓语连连。
  “地狱门……俺不要再去地狱门……”
  麦无名是有心人,而他又本耳聪目灵,那个大汉的的呓语声音虽然很轻,但字字清晰的
钻入他的耳鼓,敲着他的心头!
  “等一等。”
  他原本已站立在桌子之旁了,如今把身子也回了过来。
  发话的壮汉朝他看了一看,随即抱起了双拳说:“阁下有何见教?”
  “哦!”麦无名见机转变了话题,他说:“外面下着细雨,而这个人又是受伤非浅,你
们何不先替他裹伤再走?”
  “我们必须赶着回去。”那个黑衣壮议说:“这个人乃是敝庄庄丁,因为犯了过错,乘
隙潜逃了出来,我等三人奉命追他回去。”
  “不管他是否犯了滔天大罪,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再说你们将他治疗一下,赶起路不
也方便?”
  说话的汉子略一疑,他竟然从善如流,随即转向怔忡不安、一自站在旁边卖茶的人说:
“好吧!那就麻烦老板,可否借床一用?”
  “可以,可以,你们请跟我来。”
  卖茶的领先走向一个隔间而去,挟着受伤同伙的两个壮汉跟之而上,说话的那一个也就
随在后面。
  麦无名又回坐在他原先的座位之上,脑海中不住的萦绕着地狱门、地狱门……
  过了一会,这—行人怎么的进去,又怎么的出来下,只是把形式给倒反了一下,先进去
的后出来,后进去的先出来,而中间的还是夹在中间!
  那个受伤汉子的头上已经被擦净了雨水、被扭干了衣衫,也给洗清了肩膀上的血污,当
然,伤口敷上了伤药,颈肩处扎了白纱布,他的精神、他的体力也就恢复了不少。
  江湖人的生涯原是刀头舔血的生涯,是以,止血接骨,是他们武学必修之课程,伤痛药
品,也是他们随身必备的东西,有些人还谨慎的加倍的带上内服之剂呢!
  说话的壮汉又朝麦无名一抱拳头,他含着笑意说:“多谢阁下关怀与指正,在下就在这
里致谢了。”
  “仁兄客气了,出门在外,相互照应,乃是人之本分,认识的如此,不认识的也该如
此。”麦无名欠一欠身,他也含着笑意说:“来,各位,这里坐,吃点东西再走还不迟,就
让在下做个小东吧!”
  这个黑衣壮议也豪迈得很,他并不推辞地说:“这不叫阁下破费了吗?”
  “哪里的话?吃点喝点能花多少。”麦无名回头高叫了:“店家,请沽四斤老洒、三份
牛肉、二十个包子。”
  “好,马上来。”
  这家小茶棚还兼卖烈酒、卤菜和面食,因为凡到这里的客人不是来作乐、不是来享受,
他们大都是歇足解渴填肚子,然后拍扪屁股走路。
  说话的汉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阁厂盛情,我们领了。”他转朝同行的弟兄说:
“过去,我们就叨扰这位兄台一顿。”
  另两个壮汉扶持受伤的—个坐下了,然后他们各坐一旁以作照顾、以作监视。
  麦无名随即探手搭了受伤汉子的腕脉,因为他想澄清心头的疑云,那汉子的神情显得有
些怪异。
  “你们这位同伴脱了虚?”
  说话的汉子脸色顿时微微的一变,他犹豫了一会,矜持地说:“他患有病。”
  麦无名对医学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对人身穴道以及血脉之运行却是了然于胸,他感到
那个人脉博正常,他觉得那个人血路通顺……
  “有病?你是说他身上有病?”
  “哦!”那个壮汉解释说:“他心理上有病。”
  “哦!”
  麦无名释然了,但心中疑念依旧不减。
  “那他的伤痕……”
  “就因为他心理上有病,所以无端的与同事作意气之斗。”
  “阁下贵姓?”
  “阴,阴曹地府的阴。”
  麦无名听了又是一震,他追诘下去了。
  “贵庄是……”
  阴姓壮汉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沉吟一下说:“敝庄深居山坳,僻在荒谷,一向鲜
为人知,不说也罢!”
  人有难言之隐,麦无名也就不便再续究下去,只有将疑念暂埋在心中。
  江湖人豪迈.既然接受了别人的招待,哪里还会有客气?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他们喝
足了洒,他们也塞饱了肚子。
  “承蒙招待,谨志谢忱。”
  “乡酿山肴,难尽敬意。”
  “还未转教兄台尊姓?”
  “在下姓麦。”
  “我们这就告辞,麦公子,后会有期。”
  阴姓壮汉站起了身.抱起了拳,另两个也跟着扶起了中间受伤的那个人,脚下缓缓的动
了。
  “后会有期。”
  细雨靡靡,似雾如烟,虽然已经小了不少,但仍然是下个不停,恼人的天气!
  地狱门具体的线索出现在这几个黑衣壮汉的身上,麦无名焉能轻易将它放过?但是,为
免打草惊蛇、投影吓鱼,他只有暗中注意着这些人进行的方向,待喝完一蛊热茶的时候,就
结清了账款,也循路踏上了他们的行程。
  悠而闹之、不即不离的盯在阴姓壮汉他们身后一二十丈之处!
  两个黑衣劲服汉子虽然架了一个受伤的人,但他们走得也并不太慢,照道理讲,阴姓壮
汉口中所说的庄院相距应该不致很远,不然,一个受丁刀伤的汉子,一个迷了心神的汉子,
一口气岂能跑得那么久?
  可是,他们却行行复行行,前进复前进,显然是在绕道兜圈子,并且,姓阴的壮汉还有
意落后了好几丈,左右顾盼,前后环视,唯恐为人所跟踪,结果,他们还是被人给跟踪了。
  经过了“中村”的地方,已经进入了九华山的山区之内,翻上了一个弧形的山岗,就看
见有一座巍峨的建筑物矗立在山岗的后方了。
  这座建筑物黄墙红门,这座建筑物飞檐琉瓦,看形并不像是一个庄院,似古刹、若庙宇,
麦无名在朦朦霪雨之中,在遥隔三数十丈距离之处,看不真切,望不分明,本拟继续缀蹑过
去,转而一想,—来有失风度,二来也急不在一时,知道了地点,知道了目标,何不到夜里
再来探它一个详细,探它一个究竟。他主意既定,顿时回头转向,直朝中村的镇上奔去。
  夜、雨夜,是诗人灵感的泉源,什么风窗轻叩,什么蕉雨淋漓……
  夜、雨夜,是乐人谱词的境地,什么小丝幽悠,什么大弦滂沱……
  其实,雨夜倒是一个引人进入梦乡的良好催眠曲调!
  一个黑色人影,快逾箭矢、疾如弹刃的在九华山东边山坡上飞驰着、飘掠着。
  这个黑色人影的速度不光是快与疾,倘若能稍为留意一些的话,那就会发现—桩奇事、
一幕奇景呈映人的眼帘,这奇事叫人心头震撼,这奇果使人终生难忘!
  因为,这个黑色人影的身体四周好像被一层东西所包裹着、所隔绝着,而这层东西却无
体无形,是以那人影的脚底离地盈寸,是以那牛毛细雨离他头顶,飘到周遭,也在盈寸之处
不是转了向,就是化为乌有了。
  他是准?不说大概全都知道,也就省略不说了。
  麦无名身蕴佛门中万乘的神功禅学,所以他在雨天不用雨具而雨水沾不上他的身,所以
他在雨天仍然衣着白色长衫而泥泞污不到他的脚,更遑论衣衫了。
  麦无名飞向山林,麦无名飘上高岗,两个箭步,他就已经停立在一座庞然的建筑物面前
了。
  下雨天星月无光,下雨天漆黑一片,麦无名此时运足了目力,二道绿中透黄的光,似猫
眼、如闪电,直由他的眸子中*了出来。
  抬头凝望,建筑物大门的上面有块黑漆匾额,烫金的字体,清清晰晰地印入他的眼里。
  “地藏王庙。”
  麦无名剑眉微挑、嘴角含笑,顿时斜退三尺,像是一门巨大的炮仗,霍地涌身而起,越
过了围墙,飘进了天井,竟然是一无声息。
  他举步走入神殿之内,蒲团前面是跪凳,跪凳前面是祭桌,祭桌上去则是神龛下,冷戚
戚、空洞洞,使人有不寒而粟的感觉。
  麦无名游目四顾,祭桌的两个角落,各点有一盏火花如豆的长明灯、永生灯,闪烁、摇
曳,微弱的光茫照着这广大的神殿,显得黝暗异常。
  神龛内坐的是头戴莲花僧帽、身披大红袈裟的地藏王菩萨,双眼闭阖,一手上抬,庄严、
肃穆而安详。
  抬起头,瞟起目,神龛上面,栋梁之间也有一块贴金的匾额,上书“幽冥教主”四个大
字,被烟薰得黑嘟嘟,被尘封得灰土土,这是岁月的脚步,这是历史的轨迹。
  麦无名心中又是微微的一动,他暗想这应该不会再差差错了。幽冥教主,乃是统率十殴
阎罗之神柢,当然职司治理阴曹地府,那地狱门必定就在这里无误了。
  他来回地走动,他任意地走动,竟无一警兆,是对方以为地处深山野岭而大意了?抑因
阴雨连绵而好睡呢?
  麦无名举步踏入了右侧偏门外的走廊中,这一排房屋黑沉沉的了无生气,是膳房,是厨
房,是贮藏室……
  他倒回了脚步,转身朝左偏门而去,探首略一观望,见外面—个房间中果然隐隐地透出
了一丝微弱的灯光,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安定一下躁烦的心情,虽然事情仍旧不如他心目
中所想象的那样。
  但是,也许对方不喜在深更半夜掌太多的灯,也可能值夜的人在休憩打瞳睡讨厌有耀眼
的光芒。
  麦无名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这些都是厢房、都是客房,但冷清清的空旷着没有人住,
他嘀咕了,他怔忡了,这哪里像是一个帮会落脚之地、聚集之所?
  他不由加速了脚步,逐一巡视,仔细观察,只有一个房间,也即是亮着灯的房间之中躺
卧有三个人,而那三个人却都不是白天所进来的三个黑衣人中任何一个。
  麦无名恐慌了,麦无名紧张了,他研判、他思虑,然后霍然窜入了后面的一个月洞内,
月洞内外乃是院子,里面野草滋生,林木萧萧,一点也看不出有异常的地方。
  再次巡视,再次搜寻,包括右边膳堂部分的每—个地方,但依旧是—无所获。
  懊悔、自责、难过,—齐涌上了他的心房,懊悔自己的疏忽,白责自己的大意,难过的
乃是白天没有立即跟着进来,以致中断了这个具体的线索。
  三个庙祝或者香火工人好梦正甜、沉睡如故,这也不是武林巾应有的情况。麦无名无策
了,明天吧!明天假装进香拜拂的善男信女,何用假装,他原是一名善男,大大方方的来拜
拜菩萨烧烧香,顺便探看、顺便询问,孝应该能感动天的,木莲曾经由地狱里救出了他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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