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于其她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看起来很是柔和,有一种且柔且钢的综合之美。我鬼斧神差地感到她的前面打算与她迎面擦肩,她的确看见了我,却只是礼貌地笑了一笑就走开了。
我错愕。
即便她是唯吾独尊的女皇,难道身为“京城第一公子”的人物她都可以视而不见。我还记得两年前她的大婚上,莫相为了让我引起女皇的注意,还专门向她引见了的。
我莫夙一向不怎么记得别人,唯一见过一面就记住了的就是她宁姒,可是她却把我给忘了。这件事很是让人郁闷。后来我想,我记得她大概是因为她是我的仇人,如果我把自己的仇人都忘了,那不就说明我是个不忠不孝的儿子了吗?这样一想,果然,我的心里踏实了。
半年之后,莫相终于找到理由让我入宫。同时莫相自己也在慢慢开展她的造反计划,对她而言,我是以一枚棋子的身份入宫。而我,隐忍了十八年的仇恨也终于要复仇了,所以对我而言,莫相又何尝不是一枚作为跳板的棋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篇莫莫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要如何写付付,哎,我害怕把付付写成一个悲剧,但是即使付付最后只是一个人,那么我也会让他守着他的故事平平淡淡地过一生的,不悲不喜,不痛不怒。
小导说我偏心莫莫,也许吧,可是我更加心疼付付,因为付付的故事更加凄美执着。等再过几章,把付付的苦情戏过了就写付付的番外。
PS:此篇莫莫的番外送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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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番外(莫夙)二 。。。
第四十章 番外(莫夙)二
入宫的第一晚,她居然打算去正阳宫里。
听到这个消息,医令形容我当时的表情是脸都变成了青菜颜色。有吗?可是我能不生气吗?她置我莫夙的颜面于何地?可是刚听到这个消息随即又接到了内侍总管递过来的绿头牌,这下我愣住了,莫不是皇上糊涂了,就是有人从中耍了手段!
有了绿头牌,医令的胆子大了,他说他要闯正阳宫把陛下给公子抢回来。我失笑。可是他还真的把她给“抢”过来了。
因为刚沐了浴,所以穿着上我就随性了一些。我不否认我想勾引她,可是她居然脸红了,一个女人会脸红,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当今圣上。这真的是一件怪事。
我忽然想起莫风跟我讲的对付女人的三个招数。
第一,色|诱。每个女人身体里都住着一个色|魔。
可是我失败了。她推开了我。我虽然觉得诧异但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所以也不沮丧,只是对莫风的“三招制服女人”的招数提出了质疑。还有一点让人失落的就是,她又没有认出我来。
第二,酒酿。有些女人的酒品值得考量。
我乘兴开了一坛桂花酒,然后颇有诗意地在凉亭里弹起了琴。不负我望的,她来了,而且是踏着歌声而来,她的声音一如从前的动听迷人,而且作的词也颇有文采。
如莫风说的一样,她真的是“有些女人”中的一个,酒品值得考量。不到三杯,她就已经撒酒疯了,而且那酒疯就是打脸、抱头、咬鼻子、掐脖子!吻是吻到了,可是这代价……我有一次质疑了莫风的话,不是有些女人的酒品值得考量,而是很值得考量!
第三,半强迫。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主动。
第三次,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她的男人。虽然过程有些坎坷,诱发的条件也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础之上,但是到底是“如愿以偿”了啊,我并不是很在乎那些原因,但是不可忽略的过程不得不提,她居然要我在上面!
我承认我当时震惊到了,事后唯一的感慨就是,莫风真的说对了一句,那就是有些女人喜欢被动,当今皇上就是其中一位,不知道传言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假戏真做中让我动了情,以至于我忽略了自己心中的仇与恨。
发现自己爱上她是在莫相造反的那场变故中,无所不能的莫夙一直以为所有的事都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利用我?
她与我,与付痕,与莫离,制定了三份不同的计划,可是变故的每一环每一扣最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那时我才看清,原来她并不懦弱,也并非傀儡。她与他们的关系,就像是我与莫相之间一般,互为棋子。
可是在明白自己也在她的算计之中时,我第一个感觉是没面子,第二个感觉是心痛。真的心痛,她既然骗了我。那种心痛不同于失去父王的心痛,失去父王我承受的是恨,刻在骨子里的恨,恨仇人。然后她给我的心痛却是恨老天,恨命运,恨自己,却独独恨不了她。
再看到她中箭的刹那,无止境的恨又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她真的就这样死掉了,从此我再也看不到她微笑的模样,听不到她动听的歌声,甚至触摸不到她给予的肌肤相亲的温暖。
因为这种害怕,我连自己平素里敏锐的观察力都失去了,既没有发现她是假的宁姒。
当她再一次站在我的面前之时,我无法形容自己喜不自胜的心情。可是欢喜过后又是无止无尽的悲凉。
那一刻,爱,恨,心痛,害怕,悲凉都全部纠缠在我的心里,又汇成了另一种难堪的逃避。是的,逃避,我不想面对她,甚至说不敢面对!
后来我想,人世间会有什么感情可以让人心这么复杂化与多变化呢?
那就是爱了。
我日日夜夜在爱恨的边缘徘徊,我告诫自己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不可以爱她。可是每每这一刻我诚实的心就会跳出来反驳,骗子,你明明爱着她的,很爱她的。
莫风说我是一个封闭了内心的人,一旦那个封闭的结界被人打开,抛出来的心肯定是一颗透彻干净从没有经历凡尘洗礼的心,这样的心,很难动情,又恨容易动情,可是一旦动情,就是全身心的交付,甚至连前生今世都许诺了。
他说:莫夙,要是你爱上一个女人,如果她也爱你,那么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如果她不爱你,那么你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发现自己怀孕更不在我的准备中,孩子,我的肚子里面有了一个孩子,一个我与她的孩子。我不知道孩子的到来是好还是坏,可是随着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时间越长,我发现自己心中的仇恨既慢慢淡化开来。
恨她,是我的秘密;那么爱她,我也要将这份爱隐藏起来吗?
赛马场上,我落马的刹那,就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上天让我活了下来,我就放下心中的仇与恨,对她,只存爱意。
可是我中毒了,因为大意。中了玉面神医兰千秋的毒。下毒的人是兰药儿,其实她也是莫相的女儿,我想她害我必定是因为莫相宠我吧,可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知晓的是,我对莫相的仇恨不会比她少一毫一分。
我莫夙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人,甚至,别人对付我一分,我“回报”的肯定是十分。可是我并不像却报复兰药儿,因为她的毒既让我解开了心中多时的结。
姒儿向我表白了。虽然我在昏睡之中,可是外界的一切我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一晚她是真的给我表白了。
我矛盾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我想如果她不爱我,为了自己不做那世界上最痛苦的人,那我一定会报仇杀了她;如果她爱我,那么我就放下仇恨,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无赖。
莫风猜对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却没有告诉我这幸福有多远有多长。从醒来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自己的毒无药可解,我的寿命将活不长。
可是我没有办法放弃这份难得的幸福,即使一天我也想要有她陪在我的身旁。大抵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爱与被爱,所以我那时候不能明白我的自私,后来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的痛苦。
在月安画溪楼的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她的爱让我放弃了仇恨,孩子的存在,也淡去了我身上的戾气。
山间破庙里,我们互许今生,白荷花塘里,我们猜想前世,青丝崖边上,我们约定来生。
我回望了自己仓促的前半生,恍然发现,一直到她离开,我都没有来得及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一章实在是不好多说废话,生怕一个不小心透了剧。
其实不透大家也明白,莫莫那啥,应该没死吧。。。
PS一句:其实懒没有写大纲,所以结局神马的,还真得不知道。。
再PS一句:应温儿的要求,莫莫番外送给温,也送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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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美人 。。。
第四十一章美人
宁姒静静地站在城门前仰望,呼喇作响的寒风吹动她及地长的暗红披风,以及那一头成了灰白色的长发。风自无情,命也无情,也许当初满心欢喜的出逃本就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明白,作为皇室遗女的她哪里逃得过命运的诅咒,是的,诅咒。她回来了,逼无可奈的回来了,回来做什么呢?复仇吗,报复那些拆散她幸福生活的人吗?
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军兵将士都出来迎接她了。宁姒看着这些虔诚跪拜纹丝不动的人,付相,燕西王,皇正君,刘攻……
宁姒长袍一甩,踩着“叱咕”作响的冰雪踏进了城门。
“皇上回宫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姒从来不用去烦恼她离宫的这半年要怎么给天下百姓一个解释,这些自有打着忠君爱国旗号的付相去忙乎;她也不需要劳心劳神地区处理这半年来累积如山的奏章,这些也有她体贴入微的皇正君去分忧;宁姒更不用去慰问替她保卫江山浴血奋战的将士,这些都是私自动用了兵权打着御驾亲征旗号的燕王可以替劳的小事啊……
至于她自己,搬一个躯壳踏进皇宫不就够了吗?他们需要的不也就是这样一位傀儡皇帝吗?哈哈,有他们替她分忧,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她自得清闲,她两袖清风,她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
出宫的路,有莫夙陪着她一起走;回来的路,莫夙不在了,她一个人,满心凄凉地回。
宁姒重新坐上钦安殿,下面跪着的大臣们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瞻仰天颜,也许,是不忍心目睹十八岁女皇的那一头灰白头发。
付相首先出列:“陛下,如今反贼已除,被扣留的西凉皇子也已经被迎回了皇宫,陛下,陛下何时准备成婚大典?”宁姒低着头抿了一口清茶,不语。底下的大臣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付相的脸色也泛青,可是又不敢发作。
宁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前:“皇上,臣妹未经受诏,私自动用御林军,臣妹请罪!”宁姒微抬起头,神情恍惚,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莫夙就是在这大殿之上。
付痕此次也在朝臣之类,只因为这半年都是他在一旁帮助燕王摄政,“陛下,臣夫也有罪,请陛下处罚!”
怪异的气氛已经让大臣们议论纷纷,此刻,宁姒好像终于回过神来,语气冷漠而凌厉地开口:“哦!那你们说说你们何罪只有?付相,燕王,正君……你们都是在为宁家江山尽忠,为大魏王朝职守,哈哈,你们何罪只有,他们都是宁氏的功臣啊!”
皇上这话既听不出感激,又听不出嘲讽,没有人知道宁姒这话的真正意思,可是这样的皇上才真的让他们害怕,不动声色,也听不出喜乐。
宁姒前脚刚一回到宁和宫,刘攻就领了几名清俊的男子进来,还带来了付相的话,“现在陛下回宫,放眼偌大的后宫除了付正君、苏修君与韩修君,皇夫实在过少,因此送来几位干净的男子以充实后宫,祝陛下早日生下皇女。”
刘攻说完话才发现自己的头几乎已经挨到地板了,心里百味杂声,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里楚奕还没有过门,又送来三位男童,宁姒冷笑,“皇女”二字到底是触到了她的痛处,她可怜的雪来……
“留下吧。”宁姒收回思绪,虽说了留下的话可是却看也没有看一眼那三位男子,起身,出了宫殿。
拿着鱼料,宁姒来到偏殿处的小池塘,莫夙未进宫之前,她就时常守着那一群欢快的小鱼儿浮生度日,如今春去春又来,一年不见,不知道它们还好不好?
^奇^静水无波的池塘里还有漂浮的薄冰,让人望而生寒。是啊,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冬天还没有过去,鱼儿们怎会出来。宁姒蹲了下来,放下鱼料,既趴在岸边对着水精看自己这一头银丝白发。
^书^伊人在崖边,一头银丝为谁白,又有谁来慰?
^网^“地上凉,陛下还是起来吧。”一个婉若轻铃的声音传来,虽是慰问,冰凉的声音里却不带一丝感情。
宁姒侧过头,看见的是一个黑衣人影,因为视线有些颠倒,容貌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可是宁姒肯定,她没见过这个人,“你是谁?”
男子看着宁姒,又像是没有看她,飘渺的眼神不知看向哪里,“心凄从头白,负尽韶华年。陛下,你现在的样子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何必?”
宁姒站起身来,怔怔地望着男子,平静地说:“我没有亲人。”
男子上前一步,“那么你的爱人呢?陛下,你不敢确定他的死活,就真的把他当成死了来过活吗?”宁姒后退,男子上前:“还是你潜意识里他必死无疑呢?”
宁姒脸色更加苍白,再退,忽然一脚落空,后面已是水池。可是并没有预料的落水,男子已经一把抱住她的腰,旋转平安站好,可是那手并没有从宁姒的腰上撤离。
忽然他扳过宁姒的身子,让她面朝着银镜般的水面:“你看看你的样子,看看你的样子,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副现在他会做何感想?”
如同看见厉鬼一般,宁姒慌忙地离开水岸,良久才恢复如常,镇定地看着男子,说:“你是楚奕,西凉的和亲皇子?”
楚奕终于轻笑着点了点头。宁姒现在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果真是俊美无双,顾盼之间,一举一动那么优美,那浅笑的模样,像是隆冬残雪的山峰顶入云间,在一片柔软白云间隐现,那一笑,便主宰了世间女人的沉浮。
西凉第一美人,名副其实。
宁姒再回到宁和宫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即使再不愿,每日如山高的奏折还是要批的,身后提着灯紧紧跟随的依旧是刘攻。
刘攻以为陛下会撤了她的职,或者会把她调到别得地方去,更或者她会一句话定了她的生死,可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陛下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的留下了了她,还留她在身边照顾。
宁和宫里摇曳着一盏若隐若现的灯火,宁姒看着一怔,有人在等着她吗?就在宁姒疑惑的瞬间,殿内又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那琴声,初如和煦春风拂面,似有暖洋洋的阳光披照。
转瞬热情,如夏日炎炎烈火烘烤,让人由心欢腾。
待她走近,那酷烈化为爽风,如秋高气爽的凉秋,叫人身心舒畅。
可是琴声骤降,又如皑皑白雪飘零,那片片纯洁好似漫天飞舞的蝶,翩翩围绕。
黑衣如墨,隐在月色迷离的夜里,宁姒隔着帘子看他,似乎不想打碎这一片祥和的安宁与柔情。可是有人却偏偏又碎了她的梦,“陛下,夜晚睡觉小心些,这皇宫里有吃人的老鼠。”
他是楚奕,不是莫夙,虽然他们都弹得一手不分上下的好琴,可是莫夙从来不会这么冰冷地对她说话。宁姒仿若从柔情的祥云忽然坠落刺骨的冰湖,被这血淋淋的现实伤得体无完肤。
楚奕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宁姒这才想起他的提醒,急步走向寝宫,果然发现她的床榻之上正躺着一个羞答答的娇媚美人儿。
宁姒嘴角泛起一丝浅浅冷笑,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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