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华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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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华本纪-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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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心中很是害怕,却见四下无人,又忍不住心中想要扯几句闲话的冲动,便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反正现在也无旁人。既然你问到了,那我就跟你说说,你可不许跟别人说啊!”阿秋听罢,心中一乐道:“看这掌柜,这事儿一定在心中憋了很久吧!”想着,便点头应下。掌柜轻咳了一声继续道,“老唐王两个月前被陛下问斩啦!”

    “怎么会这样?”阿秋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惊讶道,“老唐王不是已经被降为侯爵,怎么还是丢了性命?那他的家人呢?”掌柜听罢,登时来了精神,仿佛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神秘道:“这你没听说吗?老唐王的大公子杀死了南门所有守城士兵共计三十二人,带着二公子逃跑啦!陛下降旨,全国捉拿此二人,老唐王以谋反之罪被问斩。这么长时间,那两个公子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你说怪是不怪?”

    阿秋继续问道:“谋反?为何要谋反?”掌柜道:“听说,当日有一票人马要出城,老唐王之女硬要阻拦,遭到斩杀。而这一切,就是在南门守城士兵的眼皮子底下做的。你说,若是有人亲眼目睹你至亲之人的血案,还放走了凶手。这件事,搁在谁的身上,谁能不急?”说着,掌柜似乎感觉到自己语调越来越高,便压低了一些继续道,“这不,大公子得知后一怒之下,就把当时守在南门的士兵全给宰了。”

    阿秋听罢,点点头,心中暗道:“这下可坏了。李氏兄妹,死了一个,跑了两个,连老唐王都身首异处了。”接着,阿秋追问道:“那一票人马,究竟是什么人?”掌柜摇摇头道:“那我哪里知道?不过,看他们各执刀剑,想必是练过武的。他们人多势众,要是我早就躲得远远的啦!”

    阿秋听着,看了看府门前等候的李景贤自语道:“景贤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丢了魂魄啦!”掌柜长舒一口气,埋藏在心中的这点事终于对人讲了出来,似乎十分痛快,便笑道:“姑娘,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啦。还是那句话,赶紧走吧,别卷进来啦!”

    阿秋笑道:“那就谢谢掌柜了,告辞!”说着,留下些碎银。掌柜心安理得接过银子,看着阿秋离开的背影嘱咐道:“姑娘,可别跟别人说啊!”

    出了绸缎铺,李景贤焦急地摇着六轮车迎上来问道:“夫人,如何了?”阿秋想了片刻,决意将实情相告。就在她刚要开口之际,突然有人上前道:“二位,打听一下,这。。。。。。”两人闻声去看,来者居然是赵准和赵陌两人。

    上一次见面之时,赵准还是伐蜀归来的领兵大帅,赵陌还贵为大宋长宥公主。再次见面,不仅李景贤残废了双腿,还与阿秋育有一女。而赵准也已解甲归田,青丝变成了满头的白发,赵陌也与一般村妇无异,两人毫无贵气可言。

    四人两两对视片刻,只觉得彼此眼熟,却不知为何眼熟。

    赵准先开口打破沉默道:“二位,咱们似乎在哪里见过。。。。。。”说着,看了看李景贤道,“这位兄弟,你是否在我大宋当过兵?”李景贤摇摇头道:“我生在蜀地,岂会在宋国当兵。。。。。。我也觉得咱们在何处见过,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赵陌细细回忆。能同时找到李氏兄妹府上的,想必是有共同好友,心中有了主意,便问道:“你们可认识韩啸月?”

    此话一出,李景贤便猛然记起他二人身份,赶忙道:“哦!我记起来了。二位可是在枯禅寺参加韩大哥婚礼的大帅和公主殿下?”赵准点头称是道:不错。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啸月身边的那个小兄弟吧!”

    李景贤点头称是道:“在下李景贤。”说着,将阿秋介绍一番,继而打量着赵准道,“大帅,几年光景,你怎么。。。。。。”赵准听罢,摆摆手道:“此等小事,不提也罢。我们此番来汴京,实在是为了韩啸月。听说老唐王的侯府就在附近,你们可曾寻见?”

第二百四十七章 通风报信() 
赵准夫妇与李景贤夫妇在汴京的侯府门前相遇。阿秋打听到侯府李氏横遭变故的原因,得知赵准夫妇亦是来此寻找李氏兄妹去助韩啸月一臂之力。赵准问道:“听说老唐王的侯府就在附近,你们可曾寻见?”

    李景贤笑着指了指对面道:“那个贴着封条的府,就是老唐王的侯府了。”赵准夫妇回头去看,大吃一惊道:“这侯府怎么。。。。。。难道是老唐王犯下了什么罪过?”

    阿秋将方才听来的话复述一遍,众人纷纷面露失望之神色。原本将李氏兄妹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却未想到他们竟落得父子离散、兄妹永别的结果。李氏兄弟自然下落不明,而眼下他们四人下一步如何行动,却仍需好好思量一番。

    李仲寓和李仲宣眼下就在兴平县中。小小县城,宋帝的通缉布告自然无法及时通达到地方县城。两人将妹妹李仲仪的尸首埋葬在汴京远郊,也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就是以死让他们下定决心来枯禅寺,即使只是为自己报仇。他二人几经周折找到了一直以来深爱李仲仪的陈臣,告知了李仲仪的死讯。陈臣身处宋帝眼皮底下,自然不能轻举妄动,便派遣自己曾作唐国殿前司之时培养起的亲信高手,一同随李氏兄弟到了兴平县。他们此刻只待韩啸月的前来,而后共赴枯禅寺之围。

    韩啸月在兴平县城外被一女子叫住。“啸月!留步!”那女子声音十分熟悉,回头去看,却见正是丁岳婵。“岳婵姑娘!”韩啸月迎了上去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丁岳婵看了看城内道:“你听我说,现在这里十分危险,你我必须先离开,而后我慢慢跟你说。”说着,拉起韩啸月就要走。韩啸月摆摆手道:“啸月此刻见到你,不禁回想起曾经战败江源城的那副狼狈相。如今,我不想再逃了!岳婵姑娘,你我城中再叙!”说着,转身进入城中。丁岳婵拗他不过,只好小心跟随。

    然而,这一切早已被附近变装后的东瀛武士所见,便一溜烟往枯禅寺中跑去通报。

    韩啸月大踏步进入一间茶楼,点了一盘点心和一壶茶水。丁岳婵坐在他对面道:“啸月,你现在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韩啸月似乎并不急于知道自己的处境,因为他明白,将来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糟糕,便释然的笑笑道:“岳婵姑娘,先来说说你吧。怎么你不跟司徒生他们在一起?”

    丁岳婵叹口气道:“司徒生,他真是个小人,他居然做出此等勾当!”说着,看着韩啸月道,“啸月,你现在真的很危险。我离开他们,就是为了给你报信。”韩啸月微微一笑道:“看到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只是,即便我现在处在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离开。你只需告诉我,究竟有谁想要围攻我?”

    丁岳婵细细回忆道:“现在,枯禅寺和兴平县内埋伏着大姐请来的东瀛武士,人数不详,但个个身手不凡。除了司徒生外,清水门的成松及门下弟子十余人,芳草卉的沐雅沁等人,以及颜华派吕择段、霍离姬之流。”说着,摇摇头道,“我将实情相告。如此力量悬殊,你到底有何对敌之策?”

    韩啸月脑海中想了片刻,饮下一杯茶道:“岳婵姑娘,破敌之法无非就是十六个字。‘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以虚击实,借力打力。不可冒进,不敢逶迤。’”丁岳婵疑惑道:“这是谁教给你的?你就凭借这十六个字,就能化险为夷?”

    韩啸月点头道:“你们南浔七圣女前来寻仇,无非是听信了江湖传言,若是听我好言解释,便能明白我之清白。如此,东瀛武士便可不比再战。司徒生此人重利忘义,我几次三番助他,他却几次三番害我。对待他,我只有不客气了!”说着,看了看丁岳婵,见她似乎并未因此而气恼,便继续道,“沐姑娘明辨是非,这次来未必是想害我性命。至于吕择段之辈……哼!这种人将河北风骨糟蹋的一干二净,简直就是江湖之祸,可杀不可留!岳婵姑娘,你觉得我如此办法可行?”

    丁岳婵道:“你想的太过简单。若分而敌之固然好,但若他们一起上,你又能如何?”韩啸月笑道:“那就坐等他们起了内讧。我好奇,他们各怀心事组起来的联盟,究竟能坚持到多久!”

    丁岳婵听罢,看着眼前的韩啸月,自知无法将其劝离,便道:“啸月,现在明智之举,是找来帮手。你一个人孤身前往,九死一生啊!”韩啸月淡然一笑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各有苦衷,我怎能强求。”说着,突然面露柔情,看着丁岳婵道,“岳婵姑娘,你能否告诉我,嫣儿怎么样了?”

    丁岳婵听罢,周身一震,眼神立刻慌乱了片刻。然而,所幸韩啸月此时并未注意她的眼神,而是全神贯注盯着她的嘴巴,希望能从中探听出龙嫣的近况来。短暂慌乱后,丁岳婵整理了思绪道:“龙嫣姑娘……很好,你不用担心。”

    韩啸月追问道:“她生了吗?是男是女?”丁岳婵道:“是女孩。”

    韩啸月当即长舒一口气道:“这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实不相瞒,之前总是做梦,梦到嫣儿呼喊着我的名字,叫我去救她。现在想想,那梦境依然如真实发生的一般。既然知道她很好,我便放心了。梦境,终归是梦境……”丁岳婵听到他对自己梦境之描述,更是惊得面露恐色,额头上慢慢渗出了汗水,心中暗道:“怎么他做的梦,竟是真实发生的事啊……难道,两人真应了那‘心有灵犀’之说?”

    韩啸月依旧沉浸在喜悦中。得知龙嫣一切安好,还给自己生了个女儿,便将所有不愉快都抛诸脑后。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喝了杯茶,韩啸月便要准备起身了。“我就在城中找一家客栈住下,而后静候枯禅寺的动静。岳婵姑娘,我希望你不必卷入进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衣武士() 
韩啸月在兴平县邂逅了丁岳婵。原来,丁岳婵离开司徒生等人,正是为了给韩啸月通风报信。看到龙嫣早产大出血而死,丁岳婵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韩啸月自投罗网。

    然而,韩啸月似乎并不以为然,反而规劝丁岳婵离开道:“我就在城中找一家客栈住下,而后静候枯禅寺的动静。岳婵姑娘,我希望你不必卷入进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丁岳婵听罢刚要再说,只听茶楼外豁然之间冲入十余名黑衣蒙面人。“恐怕最该远离的,是你吧!”跟着,就听这些黑衣人中间飘出一句话道。

    韩啸月先是一愣,而后上下打量着这十几个黑衣人。见他们身材匀称,个头整齐,就连高矮胖瘦都出奇的一致。每个人手中提着一柄半人多长的弯刀,此等兵器在中原地带十分罕见。而这些人的口音生硬而生疏,中原地区听到的更是稀少,似乎是来自外域。韩啸月沉了沉道:“你们是什么人?”

    韩啸月不知道,这些人正是埋伏在兴平县中的另一队东瀛武士。与之前那队一样,他们同样发现了韩啸月的踪迹。与那一队不同的是,他们选择留下来先行擒拿。待韩啸月走入茶楼后,这些武士脱去了百姓的衣服,换上黑衣冲了进来。

    黑衣人中为首一人,看了看手中一张画有韩啸月画像的布。对比之下确认他的身份,而后收起画像,用蹩脚的汉语道:“韩啸月,奉主人之命前来捉拿你。识相的,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吧!”丁岳婵见状道:“岂有此理!你们到底是何人?”

    这些东瀛武士只认得主人藤原野,也只见过南浔七圣女之中的大姐阎良姊,却根本不认得丁岳婵。但见她一介女流,为首者只摇了摇头道:“女子,这里没有你的事,马上离开吧!”韩啸月听罢,只觉得这几人口音实在可笑,便笑道:“好啦!看来你们并非我中原人士,倒像是外域而来。想要我跟你们走一趟不难,但是要说清楚奉了谁的命令。否则,韩某可是恕难从命!”

    为首者摇摇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只是奉命前来捉拿你,并不想跟你多费唇舌。想知道我们主人是谁,那就随我们走一趟吧!”韩啸月听罢,也摇摇头道:“可笑!从来,只有有罪之人才应被捉拿,我又何罪之有?念在你们初到中国,我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无理取闹,只能惹得彼此不愉快!”

    为首者哼笑一声道:“早就听说中国武功博大精深,正好叫我们来见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说罢,为首之人与身后十余东瀛武士举刀便冲了上来。韩啸月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外族人也是司徒生他们请来的帮手。反正早晚必有一战,不如就先拿这是几个小喽啰练练手吧!”想罢,便迎了上去。

    韩啸月想的不错,司徒生为首的联盟久后必生嫌隙。其实,在枯禅寺中等候多日的众门派早就彼此有了摩擦。

    为了可以在第一时间聚集在一起,众门派吃住都在枯禅寺。吕择段与霍离姬等一众颜华派弟子,在藏经楼遗址之上安下了帐篷,算是有了安身之处。清水门成松及弟子们居住在僧舍中,其余如阎良姊、沐雅沁等女子也各找僧舍住下。司徒生、迟海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只好在大雄殿中住下。

    然而,久居在一起,生活习惯的不同便带来了许多不便。颜华派每日寅时而起,便开始操练早课。一方面惧怕旁人偷习自己的功夫,而一方面早课也早已是成为日常必修,每日不废。沐雅沁则在自己的僧舍门前植下了雏菊,每日悉心照料,却偶尔被清水门弟子部分踩踏。心中不悦,却并不想为此小事而翻脸。南浔七圣女则事不关己,将自己与众人撇得干净。

    这日,颜华派弟子早课完成,将帐篷收起,准备进城吃些早饭。就在路过僧舍之际,成松从僧舍走了出来,一伸懒腰道:“哟,吕掌门,你们练完啦?”吕择段点头道:“成掌门刚起啊?时候可是不早啦!”

    成松连日来晚上睡不好觉。长久以来一直是靠青楼女子的陪伴方可入睡,然而入住枯禅寺后,精神状态却远不如前。再加上颜华派弟子每日早课,天刚蒙蒙亮就被练功的声音吵醒,更是让自己整日昏昏沉沉。

    成松哼笑一声道:“吕掌门,你们的早课为何要选在寅时?难道,就真的一日都未曾中断?”吕择段点头道:“早课时辰由日出时辰而定。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习武之人必须恪守自然之律。从颜华派创立之日起,这早课就未曾中断。”

    成松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冷笑道:“您这么说,我信。不过,在你们颜华派地界上,想几时起就几时起,想何时练就何时练。然而,这可是在枯禅寺,这么多门派聚集在这里,吕掌门可否考虑其他人之感受,将早课时辰向后推延呢?”吕择段听罢,方才听出他的用意。原来,是自己的早课打扰到了他的休息。吕择段并不以为然,只哈哈大笑道:“成大掌门,你年轻气盛,更要保持一个良好的作息。早课之事,不如你号召清水门弟子同我们一同来做如何?”

    成松见他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登时心中发怒。加上连日来晚上休息不佳和早晨吕择段早课的叨扰,成松突然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吕择段,你真以为我是夸赞于你?你知不知道,你每日的鸟早课打扰到多少人的休息?真是鲜廉寡耻!”吕择段被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惊得一愣,身旁的霍离姬却一皱眉道:“成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成松打量着霍离姬道:“听说你曾败于韩啸月之手,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几斤几两!”霍离姬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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