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再也无人有心思去吃那傅佑齐打回来的野狼,纷纷各自打坐,凝气会神等待着沈流苏的回来!
是群扑群倘。那女子足下如生风一般一直将沈流苏带出了冰雪之地,她丝毫不担心沈流苏会掌握好这冰雪之地的环境,因为此行她的目的就是要置她与死地!如此大好的良机,如果浪费了,岂非对不起自己?
沈流苏一边运功跟上,一边细细留着着周围的环境变化。这山崖之下她想不到原来地势比龙门石窟更加复杂,若不是前面的女子带路,只怕要走出去难过登天!
近半个时辰之后,沈流苏逐渐可以感觉到气温的变化,身后那冰天雪地与眼前的路树成荫简直是天壤之别!黑衣女子顷刻之间就在不远处远远落定,鬼魅的看着沈流苏停下脚步!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了吧?”沈流苏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气,甚至还有丝丝的不甘。她对这个女子看不透,可是也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况!
辛辛苦苦的把我带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杀我这么简单吧?
黑衣女子忽然取出短笛在唇边轻轻的吹动一个曲调,霎时间沈流苏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席卷而来。夜空之下,这股杀气带动树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她立刻做出警觉状态,回眸间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包/围!15364605
而这些杀手之中竟然无一男子!
她,究竟是百花国的什么人?沈流苏默默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女子,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一路走来,自己都不曾开罪百花国的任何人,甚至连百花国的人都没有结交过,那么这个女子杀自己的原因在哪里?还是说她也是受人唆摆,不过是别人请的杀手?
沈流苏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黑衣女子不像是一个容易受人唆摆的人!
既然要死,那么也要弄清楚这其中的过往!
黑衣女子见沈流苏似乎丝毫不畏惧,目光中甚至还露出坚定的信念来,不禁心中就有一些怒火陡然而生。她轻笑一声说道:“你何必多费那些功夫去解那些谜团?沈姑娘,实话告诉你如今的玉兰家族再不是当年威震九洲,赫赫有名的玉兰家族了!你若想活命,何不规规矩矩的做你的将军府二小姐。偏的要去寻什么生母,踏上这条不归路?你的生母若真的在世,她为何不亲自去寻你;要你这般不远万里的去寻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根本就不想承认你这个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才放任你不管不顾!若真的是这样,就算真的让你找到她,只怕这结果也是只会让你失望罢了!”
黑衣女子的话字字如针,扎在沈流苏的心尖上。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心里的那股期盼让她不得不去这样做。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期盼,也是这副身子骨从来不曾变的期盼!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黑衣女子,目光中杀机已起:“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谁,我生母的事情你如何得知,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母女之间是有多大的心心相印!”黑衣女子笑的张狂:“你今夜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怎么,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触动;或者说怀疑?你不顾一切的跟着我来,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了吗?”
刚刚那个果真是我生母吗?沈流苏不禁讶异,她心中的好奇度也越发的高!
黑衣女子见她脸色生了几分难看,似乎十分得意:“看见了吗,她根本就不削承认你!在她看来,你不过是她早年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误!如今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孩子,你决定她会放下现在的一切去承认你这个数十年不曾见过一面的女儿吗?沈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你生母的消息,那么也应该死的瞑目了吧?”
沈流苏看着那女子,也是十七八岁的声音,身段也尚为娇巧。她肯说这么多,只怕本质上也不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女子。她微微颦眉,故意放软了态度说道:“你说这些话有什么凭据?”
“就凭你腰间的玉佩!”黑衣女子目光落在沈流苏的腰间,黑夜中那枚玉佩似乎通透发光,带着点点光亮:“那枚玉佩是当年天下第一神医玉兰先生随身携带之物,也是玉兰家族族长的信物!天下间谁不知道玉兰先生有一女,自幼便生的貌美,琴棋书画更是一绝;只可惜这玉兰楚楚爱上了一位只谋得一面的男子,而后甚至还为他与玉兰先生三击掌断了这妇女的情分!谁料,世事难料这男子却在得知玉兰楚楚怀疑后高媒娶了另外一位女子……玉兰先生得知后,更是差点亲手将玉兰楚楚毙命!这也就是为何你生母生下你之后,又将你送回你亲生父亲身边的缘由之一!因为她恨那个男人,同时也恨你……所以才会选择把你送回去,让你们父女二人一生都不好过!试问,这样痛恨你的她,又怎么可能承认你?”
黑衣女子断定沈流苏会被自己的话影响,不禁又多了几分杀她的把握!
几次下来沈流苏的武功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所以她才会选择先攻其心智,让沈流苏疏于防范。一个人,一旦疏于防范,意识浅薄,那么就是杀她的最佳时机!
而沈流苏也的的确确被她的话所影响,对这番话也有几分半信半疑!
刚刚在山洞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她一度以为那个女子会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她就是这样无情的转身而去,没有留下一个字。如今,被这黑衣女子一番解释,顿时就让沈流苏乱了心智!
娘亲,在你的心里真的就这样嫌弃我吗?
黑衣女子试探着上前两步又开口说道:“噢,忘记告诉你,你亲爱的爷爷已经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黑衣女子的声音鬼魅异常在深黑色的夜空中格外的刺耳:“是被你的生母亲手下毒害死的!哈哈……天下第一神医,却死在自己自己女儿的手里!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可怜四大长老,如今还在追查这杀人凶手!”
沈流苏哪里肯相信这些话,她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萦绕,却始终理不清头绪。黑衣女子见她似乎阵脚大乱,轻轻的挥手之间,那近乎二十名的女杀手忽然个个手持利剑就纷纷朝着沈流苏奔过去。
若是放在平日里,沈流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的警觉心却大乱。直到一道寒光落入她的视线,沈流苏这才心中一惊,赶紧就起身闪躲。谁料想她已经被人包/围的滴水不漏,她赶紧运足功力脚下生风纷纷躲开这些利剑。黑衣女子见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躲过去,不免心下一怒,手中金针便在顷刻间划破空气朝着沈流苏身上多处的穴位而去!
沈流苏赶紧运掌,将流动的空气集与掌心之处,待金针而来便挥掌而出。无奈她的功力有限,又未领悟出这个中的真理来,仍让一根金针瞬间扎入她的掌心处,顿时犹如被蚁虫叮咬般疼。她细细一看自己的掌心处,那枚金针竟然瞬间在她的掌心处化作无物,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冰魄针!”她不禁大惊失色:“你是玉兰家族什么人?”
冰魄针沈流苏也知道,这是玉兰家族独有的针法。取以水为武器,以其掌心内力将水凝为冰魄,一旦打入人的体内瞬间就会与血液融合,遁走全身上下的血脉,并且破坏人的身体组织!而冰魄针最为厉害的地方就是,它会在一炷香之内让中此针之人的血液迅速凝固,若非有解药及时救治,那么中冰魄针之人便会瞬间血脉崩塌而死!
沈流苏看着这个女子,迅速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位:“原来,你刚刚只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卑鄙!”
章节目录 第113章 独家发表(求月票,月票是免费的亲)
黑衣女子轻蔑一笑,向着沈流苏又走了几步,眼神中尽是对她的瞧不起和怨恨:“卑鄙又如何?只要能够达到目标,那就是赢家!沈姑娘,我劝你别掉以轻心的好,不要以为世间万毒都奈何不了你!你且运功试试?”
沈流苏心下一惊:她竟然连我百毒不侵之事都知道?
沈流苏微微握拳,正打算提足运气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冲破了一层自己的穴道,顿时让她全身像针扎一样的疼!她再看自己的手心处,有一股黑色的气体在手心中游荡,越发的向着全身扩撒!
冰魄针的毒性如何,沈流苏深知,却没有料定这个黑衣女子会在这冰魄针上添上另外一种药材。那是生长在北方十分罕见的一种普通药材,又名钩花,全身长满尖锐的小刺。它的花本身是无毒的,毒性都在这些刺上!只是这钩花药性奇特,既是能够医人的药材也是能够置人于死地的药材。
“既然你要杀我,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沈流苏不敢运气,只得将银针握在手中做生死一搏。12BzY。
“想见我?”那黑衣女子轻声一笑:“等你闭上眼睛永远都睁不开的时候,我就让你见一面!”她从一旁杀手的手中拿过一把利剑,指着沈流苏一步步的靠近,眼神中全是胜利者的姿态:“受死吧!”15397450
一股强大的死亡讯息瞬间席卷而来,比起堕落下山崖更加让人觉得真实。沈流苏屏气凝神,如果这个女子真的要杀自己,那么就算是一死她也要冲破全身经脉,拉着她一起死!
“铿”的一声破响,暗月之中一根细微的金针瞬间将黑衣女子手中的利剑破为两截,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一抹健壮的身影犹如闪电一般破空而来,沈流苏忍不住唤道:“师父!”
鹤发老人掌风而起,沈流苏便见那近二十名杀手连咽呜都来不及,就纷纷倒地,她们的脖子处均有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喷涌!黑衣女子见状,立马就准备再给沈流苏补一刀。只是她的动作哪里及的上那鹤发老人,未等她挥手就已经足足飞出去了丈余远,口吐一口鲜血差点站不起身子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三番四次扰我好事!”黑衣女子认出了鹤发老人,也知道那次在大漠就是他在暗中帮助沈流苏,不禁怒上心头!她抚着自己的胸间,忍住疼痛站起身子来怔怔的看着沈流苏二人。衣女要何间。
沈流苏来不及多说一个字,鹤发老人就点了她的昏睡穴,依稀之间沈流苏似乎是看到了他的脸,有几分亲切。他将沈流苏打横抱起,纵身一跃就落到黑衣女子面前,警告到:“落雁,若再让我发现你横生枝节,休怪老夫狠下杀手!这次是最后的警告!”说罢,他飞身而起抱着沈流苏堕入黑夜!
名叫落雁的黑衣女子瞬间瘫坐在地面上:他……他竟然没有死?不行,绝对不能让娘亲知道此事!
玉兰博将沈流苏安稳的放下,然后摘下自己的斗笠替她把脉,不禁意间他眉头皱起。充满沧桑的脸上,顿时也是青筋暴起,他微微握拳没有想到沈流苏中的毒竟然是冰魄针!
此处是冰雪峡谷边缘处的一个山洞,洞外蔓藤青青野草杂生,若非有意去拨弄这层层的青藤绝非有人想到这里居然是个山洞。玉兰博虽年岁见涨,可是这金针之术却是天下无人能比拟。只见他手中数跟金针同时使出,沈流苏的几大穴位处就被封住,他又将沈流苏打横抱起,转动一旁山岩上的石头,顿时一道石门便顿时打开。
石门时候更是水月洞天,一帘洞中瀑布不知道从何处牵引而来,环绕在洞中形成一道天池。池中烟雾袅绕,似有几分云境之意!他大步向前,将沈流苏放于池子里,这才起身转身出了这水月洞天!
峡谷之中,宗政仁几人一坐便是天亮,却迟迟不见沈流苏回来,不禁心中担忧不已。傅佑明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目光中带着几分危险气息瞧着宗政仁:“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用担心?”
宗政仁哑口无言,此事的确是自己太轻视了,他干干的坐在那里对于傅佑明的问话和斥责只字不提!傅佑齐又从洞外回来,焦急地摇摇头:“方圆数里都找过了,没有三嫂的踪影,她也没有留下暗号!三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里等她!”宗政仁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本是应该不发表意见的,可是她转念一想。沈流苏不是没有交代的人,这一夜未归要么就是出事了要么就是被事情耽搁了;她离开的地点在这里,那么自己也理应在这里等她!
因为宗政仁相信,只要沈流苏没事那么她就一定会回来跟自己汇合。
“等?那是要我们坐以待毙吗?”傅佑齐交际如焚,看着宗政仁依旧稳坐如泰山,不禁气恼:“三嫂出事到现在,怎么也不见你着急?平日里天天说着三嫂的好,我看都是装的吧!”
宗政仁拳头一紧,利眼就看向傅佑齐:“那么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峡谷地势险要,如若我们堂而皇之的出去找她,而她却回来这里与我们汇合,岂不是错过了良机?”
傅佑齐无话可说,只得问傅佑明的意见:“三哥,你倒是说说话啊!”
“等!”他就说了一个字,却好像是下了无比坚定的决心一样。
是啊,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又是等!”傅佑齐焦躁不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你们等,我再出去找找!”说完,他的身影又闪出了洞口!
经过一夜的大雪洗礼,此刻的峡谷变得越发的圣洁阴冷,洞中的大火已经近乎熄灭,森冷的风不停的灌输进来,让人忍不住寒颤连连!黑云见状,又才夺身出去捡些柴火回来!
洞中又剩下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他们一站一立,形成鲜明的对比。
宗政仁盘腿而坐,眉间有几分挣扎和痛苦,他肩膀上的伤入骨三分伤的不轻;这一夜又不曾好好休息,自然是病的不轻;再加上这风餐露宿,此时连脸色都有几分潮红,明显是有些发热!
而傅佑明则是负手站立在洞口,双眼久久的看着洞外的那番雪白的天地,微微有些入神!
“你我二人都在她身边,却依旧让她身处险境!傅兄,也许苏儿说的对,你我二人都不曾是她的良人!”良久,宗政仁才开口说道,带着几分浓厚的自责!早该在她飞身踱去的时候,就应该追上的!舍得这条命陪她坠入崖底,却在关键的时候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宗政仁很自责,甚至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傅佑明的视线被拉回,身子有微微的一动!
放任她落崖不曾跟随,如今又看着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些对于傅佑明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她的心除了痛,还有比宗政仁更加深厚的自责!
可是在听到宗政仁的那番话,却让傅佑明的心有了几分期许:她说,你们二人都不会是我的良人!那么,她的意思是不是在她的心里对于宗政仁就只是朋友般的对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是否代表着自己还有机会?
良人,良人,所谓良人不过是千帆过后依旧守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苏儿,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是你的良人!
他回过头,在宗政仁的对面盘腿而坐,目光执着:“无论如何,你已经将她陷入危机之中;这幕后的主谋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查到半点消息吗?”
宗政仁的目光有些灰暗:“这个人隐藏的实在太深,我甚至对身边所有的人做了调查,却依旧没有发现半分。父皇依旧每日神出鬼没,他的寝宫自从母后中毒后便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时常是醉的伶仃,看不出端倪!”宗政仁自诩翩翩潇洒且能力非凡,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确是束手无策!皇宫之中,人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即是众多的手足,他以不能一一全信!
唯有宗政清影,是宗政仁唯一信任的一人!
“哼……”傅佑明清冷的哼了一声:“边部蛮族如今蠢蠢欲动,想必也是有人在这中间挑拨离间的!否则,单凭他们几万的部族,哪里有胆子在暗中生事?一路走来,苏儿的动向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