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确定的一点只是,楼里头绝对不止一个人。
王恂眸色深沉的听她说完,最后点了一点头:“看来,还要想法子走近一点才行……”
他偏头思索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慕初晴的脑袋:“慕慕,你留在这儿。”
“欸?”慕初晴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我去正大光明的叫门。”王恂眨了眨眼睛,“带着你的话,就不好打也不好脱身,假如是我一个人,那么……我打不过,也是走得掉的。”
“……”果然我是累赘嘛?
确定了孟绛在里头就足够了,至于打打杀杀,他一个人搞定?
“好吧,”慕初晴垂头丧气,不过她也实在没啥可以反驳的,“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很久真的很抱歉……
今天开始恢复日更。
我就是个渣作者,自抽……
☆、正面交锋(2)
保镖拉开大门的时候;门口站着的男人身上有星星点点的尘土。
但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温柔而和煦,就好像他真的是……彬彬有礼的上门来,受了邀请才过来的客人,而不是什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甚至面临着的是要跟里头的主人“狠狠打上一架”这样处境的不速之客。
门口站着的这个人;当然就是王恂。
他站在门口敲门的时候;实际上也没有料到;他竟然能够真的敲开这扇大门…而不是;试探性的敲两下之后和他所预计的那样,粗暴的破门而入。
甚至于当门无声无息的豁然在他面前洞开,里头的暖气扑面而来,对上里头开门的人微微弯下的头颅的时候,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他甚至还怔了一下,想要踹门的腿也僵直了那么两秒钟。
旋即他立刻收回了要踹出去的腿,立刻变身成了最友善的客人:“Hello。”招手。
卖什么萌啊王大人。
躲在后方草丛里看着这一幕的慕初晴简直想要扶额:……虽然说他们很客气的让你进去但你H什么lo?拜托你是上门去找茬的不是上门去表达友好的好嘛?
里面来开门的人却面无表情,那僵硬的,如同纹丝不动的脸庞,让笑的很客套的王恂倏然收敛了笑容,他骤然眯起了眼睛,眸光在那人面上轻轻一晃,便立刻明白了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Hello的尾音还没结束,立刻变成了一个很短促的“哼”。
哼。
果然是白白做了表情表达友好了。
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吧?
说实在的,来看门那位黑衣服保镖的脸,僵硬又不自然的几乎能吓哭小盆友,那一双本就带着幽幽蓝色的眼睛,视线也是完全僵直的。
而室内一楼,虽然暖气打的十分充足,温度很让人舒服,但却完全的放下了厚厚的帘子,一点儿光线也没有,甚至没有开灯。陡然一看,这打开的大门,还真像怪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嘴巴,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王恂到底是胆子大,只眯了眯眼睛就一把推开了那个打开门之后就仿佛泥塑木雕一般的黑衣服保镖,厌恶的只给了两个字:“人偶!”
然后他就转身往二楼走去,他没忘记,在慕初晴看到的情景里头,二楼才是他们放着孟绛的所在。
然而他刚刚跨上楼梯,身体全部沉没在一片黑暗无光的环境里,忽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那原本打开的门,却在他面前陡然关上了。
甚至,还能听见“咔嚓”一声落锁的声音。
这种“人一进去立刻关门落闸死活都打不开”的桥段,大概是鬼片里头专业拿来吓人营造恐怖气氛的经典布置之一吧。
王恂甚至能感觉到,黑暗当中,有轻轻的,不像是人类体重的脚步轻缓的在地板上行走。
暗处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音,但哪怕是以他的五感,都无法感觉到,有任何人类的呼吸。
若是换了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地方大概真的是要吓尿了,王恂却忽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边往楼上大步的走,一边自管自的嘀咕起来:“尼玛,跟劳资来这一套。”
差评不解释!
这种布置吓人还可以,吓他?
段数差的太远了吧!喂喂喂,真的想要让他惊慌失色,这种小儿科……
简直能让他笑掉大牙好不好?
要是要吓一下慕初晴说不定还有点儿作用,对他?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只要能力强大到了一个段数级别,又怎么会恐惧那些未知的东西?
王恂哑然失笑,闲庭漫步一般的踏上了二楼。
一打开二楼的门,他便愣了一下…相比之于一楼的故布疑阵,二楼却是灯火通明,那正中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
“孟绛!”他失声喊了出来。
孟绛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他的头歪着,脸色苍白如纸,全不见半点血色。
孟绛的手腕似乎被谁割开了,正在往外像是血泉一样的淌血…哪怕他是人参精,自愈能力不错,但他身上,又有多少血液能这样流?
更何况,不知道他们给孟绛灌了什么,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意识,反而像是连原本应该属于本能的自愈能力都用不出来。
一看桌上,王恂明白了:那边摆着一把银质的,上头篆刻着法阵花纹的刀子。
不管掳走孟绛的幕后主使是谁,他都是用这把刀子,割开了他的手腕。
就在他心神激荡的当儿,忽然那椅子旁边的桌子上,传来一阵优美的铃声。
王恂的瞳孔一缩,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瞪了那个正在反复颤动着的手机片刻,半响这才拿了起来放在耳边:“喂?”
“你好,王先生。”那边传过来的是一把非男非女的,显然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声音。
“你是谁?”明知道这是个废话问题,他却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见过的。”同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人却居然回答了。
“阿赞堆……”王恂咬牙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脑海中,那个手起刀落剁下鱼头的孩子的形象,忽然如此鲜烈的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多年没见了,听着这把声音,他真的一点也想象不出,那个人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王先生,别激动啊。”不同于王恂的暗藏愤怒,那边的声音很平缓,“这么多年没见,真的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王恂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分。他没有回答。
良久,他这才冷冷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跟王先生你做朋友呢?”那边的声线里仿佛带上了几分愉快。
“做朋友?”王恂讽刺的笑了一笑,“做像你放在这里的这种行尸走肉一样的朋友?还是做孟绛那样,被你放干了血的朋友?抱歉,像你这样的朋友,我敬谢不敏。”
“怎么办呢,”那人仿佛又笑了一笑,“如果得不到你,那么我就只好……要你的儿子了。其实对我来说,不管是你还是你家里的小貔貅,其实都是一样的啊……”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就在王恂闻言倏然瞳孔放大的当儿,那人又是轻轻一笑,“我还真没料到,王先生会亲身犯险。不过也对,你们龙族本来就是自高自大的生物,当年你会一个人深入我们泰国,如今你不过是一个人闯一幢小楼,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对不对?”
王恂陡然明白了一楼的布置是为了什么!
那些吓人的小把戏,是为了隔开他和慕初晴!
只要他有一分担心自己的老婆,只要他有一分担心自己的家人,甚至只要他有一分悲天悯人的心,他们就必然会落到他的这个算计的情况里。
还真是……还真是阿赞堆做事的风格啊。
或许,这个阿赞堆,已经猜到了慕初晴的异能,甚至猜到了她夜视的能力,而那些鬼魅出没的黑暗之类,全都是为了把慕初晴和他隔开。
先故意告诉了他小楼的位置,想把他们一家人分离开,再用一楼和二楼来分开他和慕慕,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先生,别着急,”那边听得他呼吸沉重,忽然又笑了一笑,轻轻松松,“你且走到孟绛背后看一看。”
王恂依言绕到了孟绛身后。
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背后贴着一张符咒…是那种和在万世保险里头的法阵一个类型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流派的。
抽取生命力,压制异能,甚至……连他的力量都可以被压制。
王恂的瞳孔一缩,手微微一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贴上那张符,打开右边的门,然后走进去。”那人轻轻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是时候见个面了吧。”
“你做什么梦?”王恂冷笑了一声,“你叫我贴我就贴?”他瞪着符的眼睛却已经微微的红了。
“不贴也不要紧,王先生先打开门看一看吧。”那人笑微微的。
王恂还待再说,那人已经“啪”的挂了电话。
一打开右边的小门,王恂立刻怔住:那里头,是和当日那绑匪绑在身上一模一样的炸药!
上头的数字在疯狂的读秒,另外一头,则连接在了孟绛的背后!
他一打开门就已经开始倒数,如果不在十秒钟之内把那道符揭下来……发生在非天的事情,就会再在这里发生一遍。
而炸药的旁边,则是一扇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门。
这道门……应该就是通往他们所指定位置的一次性传送阵法之门,而薄怀他们,也该就是通过这里离开的。
王恂的牙齿已经几乎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他怎么也想不到,非天国际发生的爆炸案,实际上却只是那人,为了逼他就范而做的一次“演习”,为的,就是要让他看一看,如果他今日不肯顺从他们的意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天见过了爆炸的情况,他很清楚,哪怕是慕慕现在在外头,她依旧会被爆炸波及。
这人算的太准。掐的太准。
算准了他不会放慕慕离他太远,算准了他不放心她。
而不管他们是在一起还是稍稍离开一段距离,只要他进了这座小楼,他就必须得按照那人的意思做!
从算计他的哥哥到现在,一次比一次精准,一次比一次会掐人的死穴,这个人……
王恂看着那已经读到只剩最后三秒的炸药,来不及细思,一把揭起了符咒,而几乎是同时,那道门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温度,倏然蓝光大放,就把原本只站在孟绛旁边的王恂用力往里吸。
眼见王恂已经被吸入了那道门,就在他消失在门口的同时,就在慕初晴眼前,整一幢楼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一朵橙色的蘑菇云倏然腾起,慕初晴只觉脑际“嗡”的一声,当下哼也没哼一声,软软倒在了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拍我先……先别忙着拍我咳咳咳……
120
慕初晴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她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是陈蓓带着担忧之色的脸庞。
陈蓓瞧见她的眼眸里终于有了清醒的色彩;走过来又重又紧的抱了她好一会:“慕慕。”
一旁边;是王恕略带妒忌的,却如此专注而热切的眼神。
慕初晴在陈蓓肩膀上靠了一会,仿佛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汲取了一定的温暖和力量;但她主动放开了她的手臂,微笑了一下:“蓓蓓;再抱下去,就有人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陈蓓“哼”了一声,扭头非常不客气的瞪了王恕一眼…瞧得某人先是不甘示弱的跟她互瞪;过了半响终于无奈的败下阵来,举手投降乖乖退到外头去了。
这一幕看的即使是心情沉重的慕初晴也弯了弯唇角;眼眸扭成了月牙的形状,拍了拍陈蓓的肩膀,笑眯眯的打趣:“驯夫有术啊!”
“哼,那算什么夫,”陈蓓哼了一声,但看着慕初晴还能开玩笑,她也放下了一点本来极为沉重的心,担心的搭了搭慕初晴的额头,“慕慕你还好吧?”
“我没事。”慕初晴渐渐回想起那天的那一幕,眸光渐渐暗了下来,“你们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陈蓓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慢慢的从兜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她勉强的笑了一笑:“这是……王恂他留给你的,他之前就录好了,我和他二哥,也是他专门提早要求了叫我们回来照顾你的。”
“视频么……”慕初晴喃喃,一把拿过了手机,几乎是珍而重之的放在了手里,她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光亮:这么说,对于这次发生的事情,王恂早有预测?
也就是说,并不是完全的意外?
那她是不是还可以期待一点别的什么未来?
陈蓓没再多说,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无息的扭身走去了客厅,顺手还给她关上了门。
她大概听说了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慕初晴的样子,陈蓓想着,在这场巨大的悲剧之后,这个女子现在最需要的是独处的时间。
有些痛苦不是旁人能给予抚慰抹平的,当事人需要自己度过这道关卡,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慕初晴来说,或许王恂就已经是她最重要的那个世界。
***
慕初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
王恂带着微笑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让她瞬间就觉得视线模糊了起来:“慕慕。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大概不在你身边。别担心,也别惊惶。”
他稍稍顿了一顿,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少许羞赧的神色很少见:“我爱你。但我也很清楚,这些日子发生的波折和不安,都是因我而起。对阿赞堆来说,他一则是恨我当年坏了他师傅的算盘,导致了那个男人最后的死亡,二来,他一直都想得到我的能力,他一天不成功,就一天会像毒蛇一样躲在暗处。之前,他在暗,我们在明。我自己当然一无所惧,但现在我已经有了你,有了兜兜。对了,父亲已经替兜兜起好了名字,叫做王奕。我同意了。奕字代表光明,慕慕,不过现在的前路看上去有多黑暗,请相信我,光明一定会到来。”
慕初晴的眼泪已经颗颗滚落,她的手指反复的磨痧着手机的屏幕…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她也拥有着像他那样的能力,如果她不需要他的保护,那么他也不需要以身犯险。
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自在逍遥,而多了她之后,他不单单是多了人性,也多了属于人的,容易被攻击的弱点。
她从来不想让这个男人离开,她要记住这一刻的痛苦,她现在有多痛,她要那个人……十倍奉还!
屏幕里的王恂又笑了一笑:“对了,慕慕,不必担心我的安全。阿赞堆那边只是为了我的能力,他们得到了我,就会收手。而且……薄怀站在我这边。所以你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等小奕稍稍长大,我就会回来。等着我,不要忘了我。”他有些不安的咳嗽了一声,微微低了头,“也不要让小奕忘了我这个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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