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要是她这会儿出了月子,被他这么调戏,她立马二话不说反调戏回去,但是现在身上脏的要命,哪有这个闲情逸致跟他说这种带颜色的话题啊!
结果王恂大概是觉得她忽然“软”了,变本加厉,趁着她脸红发呆居然伸手过来在她胸前轻轻一捏,引得她“啊”的低呼了一声,他这才缩了手,放到鼻子面前嗅了嗅:“对了,下一次需要我代劳的时候,记得要告诉我哦。好像时间快差不多了?”
这个代劳指的是什么,两个人都知道的很清楚。
慕初晴瞬间觉得胸前火辣辣的涨热,嗫嚅半响索性指了房门:“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王恂耸了耸肩,继续嬉皮笑脸,“慕慕,我今天唯一的任务,不对,我这个月唯一的任务,就是陪着你啊。”
陪你妹!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这句胡差点就从她嘴里蹦出来了。
王恂你绝壁是受刺激了吧?要不然今儿个怎么把各种调情的活儿干的这么顺手呢?
到底是被什么刺激了你说嘛,你快点变正常变理智变温和起来好吗?
慕初晴欲哭无泪,白了他一眼,索性从床头抓起了电视遥控器,“啪嗒”一下打开了电视。
画面刚亮起来,某人已经整个横身挡在了电视机面前,摇手:“慕慕,你现在可是在月子。我调查的非常清楚,坐月子,你别想看电视……”
化身管家公了啊!
慕初晴目瞪口呆之余,简直对挡在她和电视之间的王恂束手无策:实际上自从生产已经快十天了,按照她看过的产妇声明,是可以开始稍微的看一会电视了。
只是王恂这会儿大概是想隔绝她的其他一切可以打发时间的途径,恨不得她就跟他腻在一起,比谁更无聊,所以……这所谓的不许她看电视,完全就是假公济私啊。
她有些不满的嘟了嘴,刚要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她的不满,这时候电视里忽然传来播报员的声音:“非天国际这一期拍卖会,从目前已经上了单子的展品到所邀请的这一系列客商,想必都能够掀起最新一波的收集风潮……”
慕初晴听到这儿立马看了一眼王恂,挥手跟赶小鸡一样的要他从电视面前让开:“快让让,你挡着我看新闻拉!”
“……”好吧,非天国际的时候他们都一样关心。王恂无奈的挠了挠头,默默的在床尾坐了下来。
电视里年轻漂亮的女主持,正在口沫横飞的说着非天国际这一期的拍卖会展品。
她漂亮的脸孔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十分兴奋的对那些儿古物一件件如数家珍,至于她话中时不时提及的那部分名流,也的确都至少是十数亿身家以上的富豪,甚至还有不少远道从国外赶来的客人。
慕初晴对考古的东西并没有研究…听那什么什么兽首金漆玉雕之类也并没有太多的联想和感触,但王恂就不同了,他的脸色渐渐沉凝,待得那女主持把整个展品报完,他的脸色已经一片的阴沉,实在是非常的不好看了。
“真是想不到,还真能给他挖出来什么来……”王恂皱起眉头嘀咕道,“这根本就不应该啊……”
“对啊,”慕初晴斜眼睨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地宫本身有蹊跷?还有……我记得我们国家对某些国宝级别的古董买卖,是有规定的,他怎么就能,明目张胆的把这些东西卖给外国人?”
国家这些年有在进行遗产保护,盗掘,乃至于偷卖国宝出国,都是犯法的。
她是不懂古董,但王恂如果脸色如此难看,那多半,应该是真多过于假了吧?
如果是真东西,薄怀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一堆外宾来拍?
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了!哪怕他有别国国籍,这件事上,也实在是触犯了本国法律了吧?
“哼。”王恂重重的,轻蔑的从鼻孔里出了一声气,然后把电视关上了,“封杀文物市场,只是一纸空话罢了。按照CN的法律,凡出土文物一律归国家所有,私人买卖一概属于非法,但如果卖的不是出土文物呢?你没看么,那些拍卖单上的,全部都是‘手工艺品’。可有说过是文物的?如果长了眼睛的,看得明白的,当然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但若是不知究里的,甚至上头如果不想落力去查的,这件事……当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虚晃过去了。毕竟文物市场一直都存在,当真要全部封杀,那那些清水衙门吃什么去?”
“……”手工艺品?慕初晴听他这么一说也沉默了好一会,“那你之前说地宫不是真的地宫又是怎么回事?”
“那地方没那么简单,”王恂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那门口的诅咒,就是我都不敢轻易碰触。所以我并不是非常清楚里面都有些什么。但有一件事是很明白的,那就是上头的每一样东西上头……不管是价值高的还是价值低的,都徘徊着不灭的魂魄。然后几乎是所有东西都在蛊虫之毒里浸润过,凡是侵扰了死者平静的人,都将会被这种蛊虫一直缠绕。最重要的是,这地宫实际上并不是葬人的,里头应该也没多少陪葬品才对。但现在看起来,如果按照薄怀所作出的那份物品单,他应该是请了高人,破除了内部所有的诅咒,还把地宫的大门给打开了,甚至他所得到的东西,也超过了我的预期……”
“不是葬人的?”慕初晴的重点却没有在最后他的分析上,实际上听到这儿她就已经打了个哆嗦,连声音都抖了一下,“那那是……”那是葬什么的?
王恂瞧她脸色都白了一半,立时闭嘴不肯往下说…这月子里的女人可受不得惊吓:“没什么,慕慕,你现在的身体,真不适合关心这么多,你还是好好躺一会,休息一下,好不好?”
慕初晴瞪着他要答案,王恂只是摇头不肯讲,她后来逼急了,王恂索性说道:“离拍卖会还有二十来天,到时候算起来你也该出了月子了。你乖乖的,好好的养身体,嗯……如果你听话,那到拍卖会那天,我亲自带你去看西洋景!”
“耶?”慕初晴听他这么一说,呆了一下…让爱吃醋的王恂这么爽快的说出这个提议可不容易啊!这机会绝壁不能错过。
她立时猛力点头:“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去哦!”
“好了你,那你现在还是先好好的躺上一会吧……”
☆、112那奇怪的一家人(4)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
在慕初晴坐月子期间;为了怕她无聊,王恂始终在对她持续的“跟踪”那些她必然会感兴趣的消息:比如王二哥和陈蓓的,至于另外一些不适合她知道的事情么……他就很自然的,过滤了。
就好像她曾经“看见”的那样,陈蓓和王恕简直就是一对鸡飞狗跳的欢喜冤家。
哦;当然陈蓓是绝壁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但实际上;根据陈蓓这些时日传给她的照片来说…看上去;她的气色还不错;字里行间虽然全是吐槽王恕的,但也不像再是非要置对方死地而后快的样子了,反而,像是已经对她的未来认了命,渐渐的在学着让自己忘记,让自己放开。
不过,陈蓓当然不会让王恕的日子变得好过。
她最擅长的就是一种东西:冷暴力。
王恕这人本来就是性烈如火:嘴巴不饶人,行动也是一秒钟极热一秒钟极冷,脾气暴烈,做事情就非要立刻有个结果。
以前陈蓓碍于他和她的身份,又担心自己的亲朋好友,无奈之下便只能处处顺从,现在她有了靠山,两个人又算是经过了生死,对这个男人也压根没了之前的畏惧,但凡王恕的口气一变成了她不喜欢的命令,她就立刻开始冷暴力。
王恕开始还一无所觉,到后来简直是暴怒,但又对她没办法…毕竟人家照样处处顺从你,但就是学着做木头人,你还能怎么样?
最终他只好自认倒霉,被迫的按着她的意思,开始改口气,换称谓,变说法。
王恕只有一点是陈蓓完全无法接受的…某些方面的旺盛欲望。
但她的冷暴力,在这点上头就完全不管用,这个男人现在脸皮厚起来可以使用各种以前被他所不屑的“讨好”手段,而在床上,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住冰冷的面具。
身体在对他屈服。
陈蓓心里其实是觉得很矛盾并且很痛苦的,但王恕却像是终于在这件事情上头找到了平衡:在床下,他对她妥协,那么同样的,在床上,他就希望,她也能给予同样的回报。
陈蓓无奈的答应了。
但这些挣扎很困苦,和慕初晴通电话的时候,她却一概咽下,只是绝对的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王恕的好处,听得男人在旁边眉飞色舞,以为自己在她心里真的形象变成了“高大英武”。
慕初晴在那端听的虽然也是心里高兴,但她知道陈蓓硬朗的脾气,便依旧有些不安:“蓓蓓,你别骗我哦。”
陈蓓静默片刻:“怎么会呢,慕慕,你看过我和他的结局的,对不对?”
听着她爽朗的笑声,想起自己看见过的画面,慕初晴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希望真的如此吧。”
两个人再聊了一会,电话那边忽然没了声音,慕初晴倒是能听到“啧啧”的接吻声,然后过了一息,话筒被男人接了起来,是王恕的声音:“九弟妹,九弟在你旁边么?”
“哦……”慕初晴咬了咬嘴唇,招呼了一下在旁边闭着眼睛的王恂,“你哥哥找你。”
王恂这才睁开眼睛走过来接过了电话…他可跟某个还需要时时刻刻刷存在感证明自己在自己女人心中地位的家伙不同,他和她的关系,在他心里已经坚固到了并不需要他刻意刷存在感的地步:“二哥?”
“嗯。”王恕似乎是顿了一顿,好像还走了一步,挪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开口说道,“我找你,是有正事要说的。族里头……自从你们家兜兜出生就一直有呼声,想要把兜兜带回族内去。这件事,你怎么说?”
王恂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寒的像是冰棱:“假如那个是你儿子,你会怎么说?”
虽然是问句,但语意,却毫无婉转之意。
冷的如冰,坚硬的像是不可转圜的坚石。
王恕似乎轻轻一叹:“但你知道的,我们可能都不会有儿子。”
“你们没有儿子,就要我儿子去做牺牲么?不可能。”王恂说的斩钉截铁,“我只有三个字,不可能。”尽管那边的是他的哥哥,但说到这件事,要他妥协,就是要了他的命。
只有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谁来都没有。
他想要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家,他想保住的就是他们一家的团圆,无论需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甘之如饴。
而谁要拆散他们一家人,就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九弟……我也不想来做这个恶人,但是……总得有人来做恶人,对不对?”
“这孩子是慕慕的命。他也就是我的命。”王恂冷冰冰的说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弟弟,就不必多说。”
这样决绝的话说完,听着王恕的呼吸渐沉,王恂似乎是放柔了一点声音:“二哥,你们现在没有孩子,又不一定永远都不会有?当时薛总不是就告诉过你她是怎么怀孕的么?再说既然慕慕能这么巧合的怀孕,那说不定,你跟陈蓓努力一把,什么时候也突然有了呢?”
王恕简直哭笑不得…薛总那法子,根本就只能产胚胎,产不出成形的婴儿。
她用的所谓“现代手段”,拿了精子,再用生物科技做什么基因克隆移植,那种方式做出来的胚胎,为了勉强保证它长大,还要抽取龙血龙力,但也只能保一时,保不了一世,那种法子做出来的东西,他会稀罕?
王恂这时候说这个安慰他,有个P的效果。
至于陈蓓……要是能有,他也就不必这么烦躁啦。
“但你……”王恕想了想,话音顿了一顿,最后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养得活他,现在还好,日子长了……”
“这不必劳你担心。但是只要有我一日,你们就别想把他从我和慕慕身边带走。”王恂如此说道。
王恕抓了抓头发。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该警告的也都警告了,某些人要出尔反尔的,也果然是这么做了。
实际上当初允许他们在人间生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预料到了今天。
也罢,也罢。到底是他们最小的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就算没别的本事,能帮他的总得帮他一把。
王恕叹了一口气:“我帮你去长老会那边说说情,再压一压吧。大哥那边……”
他负责鹰派,鸽派那边王舜为长,两派的某些人在这件事上倒是“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了。
所以他才会提到了王舜。
“我很久没跟大哥联系了。”王恂沉声说道,算起来,从薛总的事情了了之后,王舜就几乎没了消息。
“他那边,你还是饶不过去的。”王恕这么说道。
王恂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还没完全说完,王恕那边忽然“啪”的断了线,王恂瞧着信号断了,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也就耸了耸肩,挂了电话。
他去找慕初晴,王恕那段,他却苦了脸。
陈蓓捏着电话,眯起眼睛来瞧着他:“这所谓的,要把兜兜送到族里去,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听着,你才像是背后的推动者?”
王恕不理她。索性不回答。
他当然可以一口承认,但承认了,只怕她会跟他闹上好一会,这些日子他实在已经学会了,两个人闹到最后,虽然说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但吵架伤和气绝对不假,他会招来好一阵子的白眼。
可是陈蓓这次不想让他敷衍过去,一路追着他问,到后来王恕索性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要送去的又不是你孩子。你又不能生……”
这话说了一半,他立时就有些后悔了。
陈蓓咬了咬嘴唇。
当初在被选了去“伺候”王恂的时候,她就已经断了生育的可能。
再加上龙族的诅咒,简直就是双重保险。
她是不能生。
但要不是现在被迫跟在这么个混蛋男人身边,她至于这样么?至于被这么用话刺伤么?
身而为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有谁不想有个孩子承欢膝下的悱忛仑覃?
有谁不想有个继承者,能承继自己的一切,甚至做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的?
若不是这个男人的处处逼迫,她会落到这种地步么?
陈蓓虽然竭力隐忍,到最后眼圈还是瞬间红了。
尽管心里难过的厉害,但她咬了咬嘴唇,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很硬:“兜兜和我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我和慕慕说好的,她的孩子,会认我做教母。”
王恕愣了一下,却依旧嘴硬:“但那还依旧不是你的孩子。”
“认我做教母,那你也就是教父,”陈蓓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种诱惑的魔力,“难道不是么?”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仿佛是正式的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王恕听得呆了一呆,蓦然回视她的眼睛,半响忽然气势一泄,嘟囔:“为了别人的孩子这么上心,算了算了……”
就帮那个混蛋小九一把吧。
“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兜兜?”
“不。”他这个问题,陈蓓却也同样回答的斩钉截铁,“像你我这样的一对,还是不要再去找他们了。”
像我们这样的怨偶,还是找个角落躲起来的更好,又何必要再牵累旁人?
王恕又被她的答案给震的呆了一呆,不过好在他根本没往那边想,想了一会反而笑了起来,捧过陈蓓的脸重重亲了一口:“我就知道,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