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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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风云录-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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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眼见,那人却是八大王张献忠。

    玉虚道长连忙高声叫道:“各位切切不可动手!”

第248章 图谋() 
潘虎言辞实是太过无礼,宋承贤屠申听在耳中,也觉对武当特别是玉虚空虚两位道长极是不遵,苦于听他自说是李闯王刘宗敏属下,不便出言呵斥,今见八大王张献忠欲要出手教训他,心中尽觉无有不该。

    张献忠身手也自不弱,从那宝殿门前阶上起身,虚步疾提,飘然若飞,却尚未至金水桥前,忽地普通一声摔落倒地。

    在场人众无不吃惊,俱是不知缘何如此,玉虚道长急将身下台阶,要来看视八大王,却才行了两步,也是一个踉跄,险些瘫倒,心知不妙,稳身抬目,四下一扫,心中吃惊,只见台上台下,许多人俱是身形摇晃,渐至瘫倒,连同那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中宋大当家及横天王俱是这般,定一定神,心中已是明了,强压胸中之气,问潘虎道:“英雄,老朽借问,此是何意?”

    此时众人渐次身瘫倒地,只潘虎几人神色自若,玉虚道长眼见,刚刚听他所说言话,心知定然是他使了手脚。

    果是见潘虎嗬嗬而笑,道:“各位不必惊慌,刚刚我声言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中有三十七家大营的当家推举杨少侠做那盟主之职,虽杨少侠无意,三十七家大营当家的心却在杨少侠身上,杨少侠不死,十三家七十二营不宁,只死杨少侠一人,武当必不会罢休,如今唯一之法,便是武当尽灭,方可保江湖宁静如始,不起波澜,武当派历来便具舍己为人之博大精神,今日便再行一次舍己为人之事,岂不是好?”这一席灭派屠门之言,在他口中说来,竟似农闲散人闲言碎语一般。

    宋承贤大惊,苦于自身也是身瘫体软,只能以言急急道:“潘兄切不可鲁莽,快快止手!不要铸成大错。”

    潘虎又是嗬嗬一笑,道:“宋大当家且不要急,今日此地,人人俱是要灰飞烟灭,当然也不可缺了宋大当家你,如若不然,走露了半点风声,我的苦心便是白费。”

    在场众人俱各又是一惊,这人今日竟似要连同他十三家七十二营的兄弟也不放过,当真是凶狠至极,却人人俱是身瘫体软,头脑眩晕,欲抗不能,只能眼睁睁看那潘虎面目狰狞,得意至极,要对众人下那毒手。

    杨青峰依在师父身边,也如众人一般,身上无有一丝劲力,心中痛悔不已,自思数年前身下武当,今日方能身归,却尚未进得山门,便要给师门带来灭顶之灾,便连同宋大当家和横天王,也要因了自己,难逃杀身之祸;心中忽地又是一惊,宋大当家连同横天王俱是绝顶高手,更别说我师父师伯,在当今武林也是难以寻的出数位的高人,怎地俱是如此毫无声息的着了魔般身瘫体软?难不成是为人不知不觉间暗中施了无香无味的迷药?这一想时,只觉心惊体颤,那一颗心疼痛的便如为人用刀在一刀一刀切割滴血,如是身上尚有气力,便要立马一头撞死在地上,在当今武林,除却神农百药门的‘十香迷魂酥’,还有什么迷药具有如此威力?数年前在吟龙岗上,以及日前在横天王的细柳庄院之前,自己亲身所见,他众人身受‘十香迷魂酥’之毒的情形便与今日一模一样,在栖绝峰上神农百药门只仅存的一小瓶的此药,已为自已以计而施,便连那瓶也丢去岗下万丈深渊,自此世上数年已无此毒,却在细柳庄院之前,悯无双依照她神农百药门的神农药经所载,再制了此药,暗中施于众人,当今天下,也只有她才有此药,今日此形,众人所受,千真万确便是中了那十香迷魂酥之毒,难不成是她心中对我之恨不去,要假手以人以此报仇?

    杨青峰自在心中暗暗寻思,却那潘虎眼见众人竞相身倒仆地,手势一挥,一人自他身后而出,大踏步过了金水桥,直奔台阶之上宝殿门前空虚道长而来。这一人便是先前在荥阳随在潘虎一起的四人之中的一人,想是他几人早是在暗中算计的周详,如今众人之中,以空虚道长武功最是超常出神入化,无人能及,那一人便要先来乘势先制了空虚道长。

    杨青峰知他之意,忙竭力撑身,欲要挡在师父身前,却那药力发作,此时身上便连寸力也无。

    那人将身在空虚道长和杨青峰身前立定,道:“想不到江湖之中无人能及的空虚道长及那人人称道的杨青峰杨英雄,今日却要死在我的手上!岂不是痛快!”双手持刀,对了空虚道长头顶,恶狠狠一刀吹下,四围尚有不曾眩晕之人,急底头闭眼,不忍眼看一代武林名宿便要失在此等屑小之手。却只听噗地一声,一人惨叫不绝,众人急是睁眼,只见刚刚那挥刀欲砍空虚道长之人,却自胸口之上反插刀锋,鲜血迸流,痛苦哀嚎不已,斜身抽搐慢慢倒地。

    在场人众无不惊诧,潘虎急将身抢前,却在空虚道长身前三丈之外止步,心中惊骇,心思这个牛鼻子老道果真不愧是武林之中的泰斗,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明明眼见他身瘫倒地,我只道取他性命已可信手拈来,却不曾料他眨眼之间反取了我兄弟的性命。拿眼细细打量,只见空虚道长横眼怒目,势不可欺,却瘫倒在地,千真万确是中了那迷药之象,殊不知刚刚空虚道长见那一人忘形得意至极,心中大怒,怎能就此失在无名屑小之手?眼中隐隐见他一刀劈来,身中陡起一股劲力,手臂一长,探手先自抢了他疾至刀身,反刺而出,终是力道不足,虽是刀身插入那人胸腔,却不能透身而过,即便如此,却也骇的潘虎心中惊悸,再不敢大意。

    潘虎探得空虚道长虚实,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将身逼近空虚道长身前。杨青峰头脑之中尚未失了知觉,虽是铁骨铮铮硬汉,宁死不曲,却今要连累师父师伯众人,心中痛如刀铰,眼睁睁看潘虎近了师父之身,虚掌斜举,隐隐激一股阴风,心中不觉一寒,眼见潘虎掌势所起非同一般,身手定然不在宋大当家横天王之下。便见他横掌蓄力,缓缓前出,他既是探得空虚道长确切之实,心已不急,掌上力道劲蓄,务要一击成功。便在此时,忽听宝殿内中一个声音悠悠传出,道:“千算万算,不如不算,贻祸害人,怎能功成?死到临头,你还不收手吗?”

    声随身出,一人身形纤柔,婷婷娜娜,身后紧随二人,从宝殿之中走了出来。

    杨青峰头脑眩晕,眼见潘虎要害师父,心中痛悔无地,隐隐耳中听的有声从后传来,却已无力扭头去看。

    潘虎却是大吃一惊,忽地见大殿之中走出三人,那前出之掌旋即止在半空,寻思怎地他三人忽地在此现身?难不成她早是知了我的计谋暗中在此隐身?这一想时,心中大是不安,自思今日务须要将此处人人除尽,如是漏了一人走露风声,便是大祸,单单取了空虚道长一人性命,也是无用,眼下唯以先制了他三人,方能尽将此处人人斩草除根。当下掌势一收,道:“你这个妖女,怎地处处都有你?今日不除你,必坏我大事。”

    杨青峰见他不杀师父,再也难以支撑,脑中一晕,眼前模糊,只见潘虎脚步移转,出了视线,似有人来扶了自己身子,耳中有声轻唤:“青峰哥,青峰哥。”杨青峰正是沉沉想睡,眼睛怎地也睁不开,隐隐又听呼喝之声大起,心思定然是刚刚声出之人正与潘虎拼斗,心中虽极是想看,却也止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层云压顶,万物止静。忽地狂风暴起,卷了层云激涌,势如巨浪滔天。不一时,天空竟自飘飘悠悠,扬起了点点雪花。

    在那巍巍耸峙的山峰之下,巨岩万丈斧劈刀削,依岩势起,一座千年宝殿荡气回肠,宝殿正门门楣之上的‘紫宵宫’三字,庄严肃端,竟使人无敢仰目直视。

    巍巍武当,领袖江湖数百年,无人不敬,无人不尊,却今日为人暗中所算,宝殿阶上阶下,横七横八,俱是人身仆卧,点点雪花洒落,丝丝沁凉入心,许多人为那晶雪所激,神情一冰,竟是醒了过来,虽是依旧身软无力,眼中却能看的清楚,只见宝殿之前的石坪之上,两条人身影正在暴风疾雪之中倏来倏往斗在一处,身形疾舞劲起,将那身周飘雪俱是激带的随了身形而旋,渐渐只见雪团,不见人身,两团疾起疾落的雪球,时而撞在一起,时而陡地一分,时而劲起上天,时而贴地翻滚,阶上阶下醒来之人,俱是为眼前二人之斗惊的呆了。忽见两团雪球怒飞冲天,在那半空之中一撞,‘砰’地一声大响,雪花四散溅飞尽去,尽显了身形,只见他两人以掌相抵,又倏地一分,原来是在半空对了一掌,各以身中内家真气,力之所出,尽将随了身形疾旋的团雪剥离震飞。

    杨青峰不禁一怔,那空中所斗二人,一人是潘虎,另一人却是朱辉卓的贴身侍卫左花翎尊者,脑中忽地想到刚刚头脑眩晕,潘虎欲要在我师父面前逞凶,却有人声自宝殿之中而起,潘虎方舍了师父,又似有人来扶了自己的身子,在耳畔轻唤青峰哥,这一想时,忙是拿眼来看,刚刚身醒,只为那二人拼斗所引,未曾留意,这一眼看,身形不由一抖,眼中所入,果是见一人正抱扶着自己半身,柔软娇躯贴了自己身躯,纤纤素指,紧抓了自己臂膀,是一个娇娇女子。

    杨青峰心中一颤,这人竟然是朱辉卓。

    以前她多以男装着身,尽将自己扮成一个男人之形,自己与她一路相伴去于关外辽东,也不知她是女儿之身,今日来我武当却以真实女儿之身示人,又抱扶我身,大是不妥,这一想时,急拿眼去看师父师伯,却见师父也已清醒,正在拿眼看了自己,笑意盈盈,面上不由一红,急对朱辉卓道:“快快放了我身!”

    朱辉卓却无丝毫扭捏娇羞,道:“青峰哥,你中了‘十香迷魂酥’迷毒,我没有解药,待左花翎尊者胜了左金王,我扶你进去屋中歇息。”

    杨青峰一惊,地蛟营的大当家左金王早已为人所杀,怎地朱辉卓却又说待左花翎尊者胜了左金王?难不成正与左花翎尊者拼斗的人是左金王,却他自说他叫潘虎,面相千真万确不是左金王面目,这又是怎地一回事?

    朱辉卓看出杨青峰心思,忙道:“这事待一时我详细说了你和师父师伯听。”

    杨青峰一愣,拿眼四望,只道朱辉卓的师父也来了此地,正要看看她师父是何许之人,双眼四望,只一边立着右花翎尊者,再不见他人,却见朱辉卓面色菲红,心中忽地顿悟,她说的师父师伯,便是指的我的师父师伯,哼,我的师父师伯,怎可也由了她口随了自己一般如此而叫,心中虽大是不愿,却是无法说的出口。呆了一呆,朱辉卓身后的右花翎尊者见左花花翎尊者与潘虎拼斗,久战不下,心中大是不耐,轻吼一声,就平地之上身起,凌空而去,直抵半空之中正在酣斗的左花翎尊者与潘虎之处,双臂一振,两掌尽出,一掌奔袭潘虎,一掌却是冲了左花翎尊者。

    左花翎尊者正与潘虎战在一处,忽见右花翎尊者身至,只道他要来助战,心中担忧朱辉卓,忙道:“照护好公主。”话才说了一半,忽见右花翎尊者不分青红皂白一掌拍来,心中吃了一惊,忽地悟道我这个师弟是嫌我与眼前这个人斗的久了,便将身来,要与他独斗,以掌力要先将我隔开。心中既知师弟之意,只将身形一落,疾至朱辉卓身后。

    右花翎尊者双掌疾出,一掌迫了左花翎尊者身退,另一掌径奔潘虎,与潘虎之掌尚不相接,却斜去一环,就势旋身,顺势又是一掌拍出,看似平常至极,却又诡异之至。

    便听‘砰’地一声脆响。

    潘虎身形忽地倒飞而出,去于三丈之外落地。

    众人无不吃惊至极,右花翎尊者这一掌看似毫无过人特别之处,潘虎刚刚与左花翎尊者鏖战,显然也不是庸手,却对这一掌所至,竟是无所抵挡。

    众人去看,只见潘虎双目大睁,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潘虎为右花翎尊者这一掌所击,已是死了。

第249章 思过() 
却他双目大睁之中所显,依然是难以置信之色。

    右花翎尊者只轻描淡写使这一招,便毙一高手与掌下,便是周围所见之人,各也惊的呆了。

    却又见一人奔出,口中大叫‘恩人!’。

    杨青峰心中一凛,听声便知是自己的兄弟葛思虎。

    在清风镇上追寻悯无双,葛思虎回山取行李马骑,与自己走散,不曾想葛兄弟一路寻来,今日也来了武当山。

    杨青峰心中高兴,口中急应一声:“葛兄弟!”

    葛思虎直奔杨青峰而来,便似欲要来搀杨青峰,却见杨青峰为朱辉卓跪身于地半抱在怀中,心中起了犹豫,忙将身去到潘虎倒地身前,伸手去他面上一揭。

    屠申及宋承贤,还有其他一些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人,便连同杨青峰,眼中所入,不由俱又惊的‘啊’地一声大叫。

    葛思虎伸手在潘虎面上所揭,竟然是薄薄一层面皮,在那一层面皮之下,却又显一张鲜然面目,赫然便是地蛟营早已身死的大当家左金王的脸相。

    屠申宋承贤连同杨青峰,人人心中俱是顿悟,先前在栖凤岭地蛟营中所见左金王的尸身,难怪那一颗头颅为人击的凹陷了半边,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先前在栖凤岭上毙命那人,原来并不是左金王!

    只是可怜了那个替左金王身死之人,当真是悲惨至极。

    却在这一切之后,有着什么样的惊天阴谋,一切又是为何人主使,左金王今日虽是露了面目,却又身死,一切便又至此截然而止,难以索讯而追。

    杨青峰屠申宋承贤俱各在心中寻思,一时也自难以理清头绪。

    却又听一声道:“今日贫道惭愧至极,妄自尊大,失了细察,差一些便酿成大祸,各位远来是客,如是在武当遭遇不测,贫道当真是罪不可恕。”

    众人俱是身体瘫倒在地,空虚道长内力最是深厚,先已复了身之舒活,将身站起。

    屠申宋承贤正要谦逊数语,却见空虚道长将身直去朱辉卓身前,道:“今日多亏这位小友,贫道在此稽首。”说时,普通一声,将身跪倒在地。

    朱辉卓半抱了杨青峰于怀,欲要阻挡已是不及,见空虚道长果真将身跪下,一时手足无措,口中只道:“道长……师父……不……不可……。”

    空虚道长哈哈大笑,道:“小友对我武当有大恩,贫道虽几十年不曾跪拜于人,今日跪拜于你,也是应该。”

    朱辉卓慌乱不已,欲要叩头回拜,手上又抱着杨青峰,正在不知所措,却见杨青峰挣扎着身子,朱辉卓心中立时明了,忙扶了杨青峰半跪在空虚道长身前,自己也在一旁跪了。尚都不及说话,便听身后惊叫与欢笑之声大起,惊叫之声道:“公主,不可!”另一个欢笑之声中间也夹杂着话言,道:“好啊,小夫妻拜天地啦!”

    惊叫之声是左花翎尊者所发,自是见朱辉卓跪身在地,知她是无上尊贵之身,不可跪身于人。欢笑之声是右花翎尊者,这一个老顽童也自是早已看出朱辉卓对杨青峰有意,今见二人齐身跪在杨青峰师父身前,他可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只要好玩好笑,自是口无遮拦。

    一边玉虚道长也已舒活了身子,听左花翎尊者口中说了公主二字,虽不识朱辉卓,情知眼前这人不是一般之人,忙将身上前,道:“各位都不要讲礼节了,快快起身,都去大殿之中说话。”

    屠申及宋承贤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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