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不禁放慢了脚下的步子,一点点的观察着远处花丛里挽住姚纤秀手腕的背影。
不过,令她愕然的不是麟王是真是假,而是……………
“天呀!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
夏凌月看到那个麟王把搭在姚纤秀肩膀上的手绕过她的胸口伸进了她半隐半露的敞胸里不停的揉动。
“啊……………………”
夏凌月虽是过来人,不过她仍是脸色一红,瞬间就羞涩地扬起宽大的袖摆挡住了脸。
“天呀!这里是皇宫呀!这青天白日之下成何体统呢?”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想起六年前的那次初夜………………
…………。。。。。。。。。。。。。。。。。。。。。。。。。。。。。。。。。。。。。。。。。。。。。。。。。。。………
那夜,天幕一片清冷,月色皎洁如银盘流影。
夏凌月宫苑内的杏树下,一群群幽绿的流萤如磷火般穿梭,夜风撼动着摇曳的墙外竹林。
外厢里三人对饮。
“两位皇兄!既然你们才来不久,何必那么快就要急着回宫呢?”
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酒菜,虽然并不是特别丰盛,却很有一种农家小院儿里家常便饭的生活气息。
“咱们在府上打扰多时了,也应该告辞了。”
瀛王看了看麟王,抢先一步作答。
“既然来了妹妹这里就不必客气吧!虽然我母妃不在了,可我还是很欢迎你们的呀!”
夏凌月说着就举起了手里的酒樽:“来!咱们为了第一次见面干上一杯!”
一旁的麟王却不知是羞涩还是腼腆,总之他的表情显得有点儿尴尬。
“二皇兄,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她喝完了第一杯酒之后,已经有一抹桃红的微醺飞上了面颊。
“哎!算啦!咱们不提那些吧!一定要好好地聊聊家事,不醉不归啊!”说着,她又举着酒樽干上了。
“大皇兄啊!这些年你可还好?听说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给我们找个皇嫂啊?哈哈哈哈。。。………。。。”
兴许是因为两杯酒下肚的缘故,她的话也开始慢慢地多了起来。
“哪里呀!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呀?子虚乌有的话你居然也相信吗?”赢王笑着看向她喝了酒之后更加天真的样子。
“好吧!我没听谁说,自己猜的!”
她的酒量也许并不是太好,才只两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晕晕陶陶了。
“月儿,你还是多吃点儿菜吧!不要再喝了,女孩子家多爱惜着自己一点儿。”麟王说着给她夹了点儿菜。
“嗳?…………二皇兄呀!你一个大男人为何如此拘谨呢?连我都比你豪爽!”她说着又斟上了一杯酒。
“是呀!咱们都要走了,还是陪她喝到尽兴吧!你看如何?”瀛王说着又是一口闷。
“是呀!大皇兄这人吧跟我就比较对味儿,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她说着又是一杯下肚,但是已经开始舌头打结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也陪你们喝个不醉不归!”
麟王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有些暗暗地不服气。
“大皇兄呀!其实。。。。。。……其实我一直没机会告。。。。。。……告诉你!”
夏凌月已经醉意朦胧,说话也开始口齿不清了。
“什么话?尽管说,咱们还何必太客气。。。。……。。嗝儿。。。。。……。”瀛王也正好喝完了一坛。
“我平时不。。。。。。……不好说啊!其实。。。。。。……其实你才是我内心最钟意的真命天子啊。。。。。……。”
说着她居然把酒樽换成了陶碗,接着其他两人也跟着把小巧玲珑的酒樽换成了陶碗。
就这么,三人喝的是天昏地暗,风卷云残,酒桌上已经狼藉成了一片荒原。。。。。。……
“瀛王,外面有人找你!你可还能走吗?”
粉荷进门来看见喝趴在酒桌上的三个人,叹着气直摇头,接着轻轻晃了晃瀛王的肩膀。
“唔。。。。。。……好的!我没醉,还能走!”他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跟着粉荷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儿。。。。。。……
“小姐啊!你先等我吧!我把瀛王送出门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粉荷缥缈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
“这到底是谁的东西呢?”
春香摇摇头,眉头也跟着姜贵妃拧成了一模一样的麻花状。
“这上面还刻着字………………”
她翻来翻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地查琢磨。
“赵凌君………………”
姜贵妃喃喃低语的念出了玉佩上的字迹,眉头却拧的更紧了。
“赵凌君是谁呀?”
她疑惑地对春香问道,然而春香却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宫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呀!听都没有听说过呢!”
春香也是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可是这玉佩…………从成色和玉质底子来看,确确实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上品,虽然谈不上多顶级,却并不像是一般小斯能有得起的东西,而且看着样子大多应该是谁的贴身物件或者传家宝贝吧!”
姜贵妃反反复复琢磨着那块玉石,眼神里闪烁着的光芒也是忽明忽暗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要不…………会不会是最近宫里新进来的那些人丢的呀?这个还是有点儿可能的吧?”
春香也盯着姜贵妃手里的那块玉佩,一遍又一遍仔细观察好几番了。
“新进来的太监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否则的话他们也用不着净身做太监了!”
“姨娘这是在担心什么呢?难道是怕刚才说的话让人听了去吗?”
夏凌月语气恳切,但脸上的笑容却分明暗暗隐藏了一丝冷色。
“呃…………没、没什么!就是在想既然你难得回来一趟,不妨去姨娘那里坐坐去吧!”
柳妃柔和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波澜不惊的内容,不过很快就换成了诚恳的样子。
“可惜了我的母后,她在天之灵也一直没能安息吧?都怪我无能啊!”
麟王脸上的神情落寞到了极点。
“也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事情让自己难过了,咱们手里现在不也是握着王牌的吗?”
她对麟王安慰了一番。
“每次想起我的母后,我就心里发痛!”
夏凌月浅叹了一下:“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甚至常常在想,要是我娘在的话该有多好呢?”
手杵着腮帮子,她又开始陷入一种美好的憧憬,想象着自己有亲娘该会多幸福。
“看来咱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呢!”
麟王呵呵一笑,帅气的贝齿闪耀着剔透的光泽,眉眼之间的笑意盈盈显得他的卧蚕眼越发深动了。
“谁跟你天生一对呢!我就是我,我是举世无双的星斗!”
“我也没说要把她接过来一起住,我只是想对她好点儿,弥补心里的歉疚!”
瀛王见状按捺不住,忽然发话道:“你们慢慢叙叙闺房秘语,本王内急,就不陪你们啦!”
他继而向一旁的麟王拱手笑了笑,便提脚离开了。
“你们聊着吧!我也带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贵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转身走开了。
“哼!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姜贵妃冲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却故作怅然若失的样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远处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呀!看来只能好自为之了呀!”
虽是如此,夏如嫣此时却早已没了与她争锋相对,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边,手指冰凉到颤抖个不停。
她那凌乱的思绪早就因为刚才那半条纱袖的事情,让她陷入了曾经的一场心病般的回忆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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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万千宠爱付流水()
“你不懂………………”
吟心愣了愣,放下臂弯里的藤篮。
“其实,奴婢倒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凌月浅叹了一下:“什么呢?说吧!”
吟心应诺了一声,蹙眉凝思。
“奴婢以为麟王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兴许是因为心里有苦衷,让你担忧所以不愿直言相告吧!您如此想不开,会不会冤枉了他呢?”
“呵呵…………冤枉?!!!…………”
她忽然眉头紧蹙,神色立刻一沉。
“噢…………主子对不起啊!我…………”
吟心的身子突然瑟缩了一下,瞬时便拘谨了起来。
“你又不是没看见这个情况,他都已经多少天没回来过了,哼!还说什么冤枉…………”
她背着手,仰望了一下面前的树桠,含苞待放的枝头上另一个新的季节又要开始了。
“春色如夜茫茫,红窗两眉苦心房。盼君归来无影处,秋香,潇潇执画堂。相思几许长,西风残照几丝凉。朱颜沧桑怅离常,柔肠,难见儿时郎…………”
吟心忽然拍手欢呼了一声,纤小的身影随风摇晃了几下。
“太好咯!太好咯!主子啊!您作的诗真是好啊!”
夏凌月望着水上的鸳鸯,眼里的泪影犹如融化的冰凌子,顺着脸颊的两侧直往下流。
“主、主子………………”
吟心忽然被她的样子吓住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啦?主子,您没事吧?”
夏凌月轻轻地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故作镇定的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
“没事!我就是最近不顺心而已…………”
她的样子让吟心彻底懵住了,吟心赶紧回想了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咦?我记得我刚才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呀!”
她暗暗地沉思了一下,接着就笑了。
“主子呀!您可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呀!否则麟王回来拿奴婢问罪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夏凌月皱了皱眉头,起身望着远方的湖面,又陷入了沉思。
“主子,奴婢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合常理,兴许真是因为麟王有什么心事一直瞒着你呢?”
“不管他是有什么心事都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最近几天就凭他连家都不回就足以让我死心了…………”
夏凌月的表情里充满了失望透顶的样子。
“麟王啊………………”
她看着天空发呆,记忆逐渐被拉回到了曾经的片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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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知道吗?我一直就喜欢你啊!”
他的鼻息轻轻地触上了她的唇,一滴滴的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唇间,她的眉眼间…………
渐渐地他的泪一点儿一点儿湿透了她的整张脸,接着她彻底的睡了过去。
“月儿,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是在卿呈殿里的侧殿,我就暗暗地在心里想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娘子!”
于是,一幅前尘往事的风景画就此徐徐展开…………
回忆像一串珠子,想到这里夏凌月不禁喃喃细诉,既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对旁边的吟心讲故事。
“记得那年是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季,冰天雪地的卿呈殿外水泄不通的挤满了人。
由于姬皇收到边塞急报,那年的局势紧张也迫在眉睫,外贼大量涌入侵占了半壁中原,加之姬皇登基不久朝堂内的局势也是极为不稳,内忧外患之苦实有难以驾驭之态势。
恰逢国之动荡身兼顾命重臣的夏王亦是难辞其责,带着家眷进宫小住了一段时日。
有一天,一群小皇子正在卿呈殿的侧殿里促织比赛,当时明明是姬磐瀛输了,而磐麟王却因此惹怒了他。”
说到这里,那段历历在目的回忆又浮起了一段仿若隔世的对话声。
“皇兄,你输了哦!”
“我输了?这绝对不可能!”
磐瀛王从小就是极其霸道并且专横的人。
“哈哈哈…………好吧!既然你说本王输了,那么我就要让你为你说出的这句话付出代价!左右听命!”
“奴才在!”
这时候,一旁的太监俯首是瞻的回话了。
“把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给我绑在树上,把他棉衣扒了!”
“是…………”
呼啸而过的寒风里,一旁的太监唯唯诺诺地回话道。
于是,麟王就被脱掉棉衣绑在了卿呈殿侧殿后面的梧桐树上,呼啸肆虐的寒风凛冽而过,他既不敢挣扎又不敢反抗。
时值豆蔻年华的麟王,其实他当时已经深懂宫廷内苑里的利害关系了。
“你给我记住!你这快要死了娘的野种!今后就连天下都是我的了!你的命又何以足惜?跟我论输赢,哼!你还不够资格,今天本王就给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上一堂让你可以记住一辈子的课!”
他说着就对旁边的太监一挥手,他瘦弱的背就这么贴着树干的老皮“哗哗哗”直往下坠,眼见坠到了底之后又被重重一摔,接着旁边的太监把绳索狠狠地往回一拽,就那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直折磨的他整个背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不过好在老天见怜,那天的对决一来二去之后,我最终险胜了。”
夏凌月说到这里,不禁拍了拍胸口,看起来还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吟心听的入了迷,直点头。
停了停,她又接着讲述起了后来发生的情况。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本王的促织可是华陵城里独一无二的佼佼者啊!怎么会屡战屡败?”
瀛王一时下不来台,但是又不好言而无信,于是他怒发冲冠的打翻了罐子,眼看斗败的蟋蟀就这么活活惨死了。老太监也只好撅着嘴奉命将麟王从树上放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努力的搜寻着记忆里的片段,却是怎么想不起夏侯府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地方。
“嘻嘻嘻嘻嘻嘻…………”
此时,她看到周围的树林子仿佛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在狰狞的冲着她笑似的。
“啊………………”
她只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发冷的感觉犹如潮水一般,直朝着她的脑顶上狂涌。
她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稀奇古怪的狞笑声,那声音若有似无,却又如此的清晰。
“啊…………不要呀!”
她抱着头直觉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的恐惧感也持续令她难受。
“走!快点儿走!”
这时候,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着她只觉得被人一把拉起之后,瞬时一阵腾云驾雾的感觉便翻过了那堵破败而厚重的院墙……………
“你…………你是谁呀?”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眼前人,却发现他蒙着面,于是她颤抖着唇齿,惶惑不安的问了一声。
“你说我是谁呢?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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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君王心间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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