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每次都来得如此突然呢?”
铃郎的眸子顿时瞪的溜圆,他眼里溢满了带笑的光芒。
“你就是爱想太多,最后还把自己想的绕进去了!我好心好意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就是不想看你独自难过,哎………………”
“没事!我们姐妹叙叙旧,说两句而已,放心吧!……”
接着,她唇角微扬又冷笑着向夏如嫣靠近了几步,脸上也瞬时扯起了一丝微漾的弧度。
“想不到妹妹那么快就怀上了,姐姐也没什么见面礼好送你的,哎………………”
夏凌月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可她眼神里显露出的凌厉之色却是夏如嫣从来没有见过的锋芒。
“哈哈哈哈哈…………是呀!其实妹妹也不要什么见面礼,只要姐姐修身养性能平安的回来了就好,否则那可真是会对不起很多人啊!”
她抚着自己的孕肚,脸上半笑半僵的表情分明带着狠戾之色。
“姐姐也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安胎呀!最好是腹中孩儿能够平安顺利的生产,否则怎么对得起姐姐手里这半条纱袖呢?”
夏凌月说着便又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块纱衣布料,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夏如嫣忽然脸色一沉,瞬间就慌了神,不过她很快又平复了脸上的不安之色,随即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姐姐,你…………你难道要送妹妹一份见面礼吗?”
一旁糟心不已的姜贵妃也瞬时就来了精神,岂会没有注意到夏如嫣脸上的慌乱神色。
“什么见面礼呀!来!拿给给本宫瞧瞧啊!”
夏凌月连忙收起那块纱袖的布料,陪笑着:“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我们姐妹俩儿的闺房小秘密,您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吧!”
虽然夏如嫣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夏凌月的这样一出却狠狠地给了她个下马威。
“谢谢姐姐还记得咱们的姐妹之情…………”
夏如嫣说着,屈了屈身子向夏凌月行了个礼,夏凌月笑着伸手在她的孕肚上抚了抚。
“我的好妹妹,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顺利产下来哟!否则,到时候我们怎么知道他长得到底像不像爹呢?”
姜贵妃一听这话忽然又横眉怒目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话还没说完呢!太急了吃不了热豆腐哟!”
夏凌月又冷冷一笑:“我的意思是说不知道像爹还是像娘,这有什么不对吗?”
瀛王见状按捺不住,忽然发话道:“你们慢慢叙叙闺房秘语,本王内急,就不陪你们啦!”
他继而向一旁的麟王拱手笑了笑,便提脚离开了。
“你们聊着吧!我也带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贵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转身走开了。
“哼!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姜贵妃冲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却故作怅然若失的样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远处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呀!看来只能好自为之了呀!”
虽是如此,夏如嫣此时却早已没了与她争锋相对,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边,手指冰凉到颤抖个不停。
她那凌乱的思绪早就因为刚才那半条纱袖的事情,让她陷入了曾经的一场心病般的回忆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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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东宫唱罢西宫戏()
“哎……………………”
姬皇端起旁边的姜茶,慢慢地抻脖仰颈送入口中。
一饮而尽之后,他舒坦的放下了杯碗。
“臣妾见陛下如此忧心,心里也揪的甚是紧绷,不知您这是所为何故呀?能否说与臣妾听听看呢?虽然臣妾不如陛下英明,不过兴许还能为陛下慰忧解愁呢!”
姜贵妃笑意盈盈的眸子溢满了晶莹剔透的光芒,这令姬皇觉得无比的安心。
“还能有什么,想想朕还这么多年以来的苦心就要付之东流了,不免觉得心力交瘁!总感觉还没过上几天平静日子呢!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真令人伤透了脑筋啊!”
姜贵妃一听这话瞬时就来了精神。
“皇上不必忧心太多,瀛儿那边臣妾会好生督导他的,皇上不必忧心…………”
姬皇眉宇一蹙,焦虑的神情瞬时又浮上了面颊,揉额间已然是一说三叹。
“朕也焦头烂额的思虑了好多个日日夜夜呀!日不能食,食不知味,反复掂量了很久,这太子毕竟是日后的一国之君,而能上得了台面的人本来就不多,治理国事的担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应付的!哎………………”
姬皇说着又叹息了一下,姜贵妃见状急忙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放心!瀛儿的问题臣妾自会严厉管教,”
姬皇摇摇头道:“你不懂!你那纯粹是妇人之见!这外贼胡子再怎么傻,人家大小是个王,倘若糊弄的话是有很大风险的!还有就是这和亲之人还不能是跟我朝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以及我朝对她毫无把握的人。否则,随随便便的安排一个人前去和亲无异于授人以柄,在自己项上悬了一把刀啊!”
姜贵妃见姬皇说的话异常凝重,不禁有些哑然无措,于是追问道:“原来这其中还有那么多复杂的牵涉呀!臣妾想法简单,不如陛下英明,臣妾愿闻其详………………”
姬皇叹了叹,接着摇了摇头:“因为女人用对了是栋梁,用错了就是祸水!”
“噢………………”
姜贵妃面露恍然大悟之色,仿佛是明白了又像是有点儿疑惑的样子。
“那………………那陛下打算用谁呢?”
她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同时暗暗地睨视瀛王的面色。
“朕日思夜想了好久,始终觉得这个和亲之人必非朕那已经仙逝多年的胞姐的女儿莫属!”
“胞姐的女儿?!!!………………”
姜贵妃面露惊讶之色,实则心里早就已经对此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是呀!朕早年有个胞姐,她对朕的帮助可是功不可没呀!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朕的今天,只可惜后来生下了一个公主之后就殁了!”
姬皇说着说着面露悲伤之色,令人看来实属重情重义之举。
然而,看在姜贵妃眼里却成了个笑话,她虽然不动声色,故作不知,嘴上说的风轻云淡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已经暗潮涌动了好半天了。
“哎呀!真的吗?只可惜了臣妾福薄,无缘亲眼面见过咱们这个好姐姐,否则,臣妾也能有个机会向她下跪谢恩呀!必定要用心的感谢她对咱们夫妻俩儿的恩情呀!”
姜贵妃的话总是令姬皇听来无比舒心,他轻轻地抓过她的手,轻拍了一阵之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这话虽然听起来在理,但也就只是一句话而已,姜贵妃见姬皇对自己如此肯定,不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接着就试探起了抛砖引玉的话术。
“哎呀!陛下这样说可让臣妾多不好意思呀!倘若姐姐泉下有知,岂不是笑话死了臣妾吗?”
姬皇微微一笑,轻轻地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儿,接着她挺配合的撅了撅嘴。
“嗯…………陛下这是在戏虐人家嘛!”
姜贵妃说着竟然抬手挡脸,羞忸一笑,接着她又为拿起桌案上的茶壶为瀛王倒上了一杯茶水。
“说了那么多陛下还是先润润喉吧!”
经过刚才那一番笑谈之后,瀛王已然是面露了欣喜灿烂之色。
“你呀!就是贴心,所以尽管后宫三千,朕却仍然只觉得唯有你最钟意呀!”
姜贵妃眉头一挑,面色仍然笑意盈盈,不过心里却暗暗地想:六宫三千,谁敢争锋?本宫不死,休想善终!
“呵呵…………那是当然啦!臣妾只觉得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君,到底要怎样的女子才可与您琴瑟和鸣,名正言顺的龙凤相称呢?”
姬皇才刚一杯清茶下腹,听闻了姜贵妃这一句“龙凤相称”之后差点儿没喷她一脸二手茶水。
“龙凤相称?!!这个成语好像没有听说过呀!不知爱妃自创的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是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姜贵妃微微一笑,唇角隐隐地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这奇怪的措辞正是她趁着瀛王喝茶的时候苦思冥想才勉强凑出来的,目的就是押中了姬皇喜欢咬文嚼字的习惯,因为他长年累月的日理万机,所以对于文字措辞相当的有兴致盎然兴趣儿,还真的如姜贵妃所料,确实是正中她的下怀。
“当然呀!不过,这可是孩儿与瀛王之间的闺帏夜话,这种话本来是不能与外人言说的呀!哎呀!母妃呀!您看臣妾这…………这可真是相信您呀!否则让瀛王知道了可怎么了得啊!今后他断然不会再与孩儿说这些秘密啦!”
夏如嫣说着满面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样一来反倒是越加巩固了姜贵妃对她的信任。
“你放心吧!”
姜贵妃抬手一挥,袖摆一扬,神情决然。
“本宫不是对你夸海口,你今天对本宫说过的任何一句话,绝不会出现在第三个人的嘴里和耳朵里!”
“啊………………原来如此啊!也对呀!我都忘了你的事了,呵呵!虽然我稍微比你年长一些,又比太长公主年幼了几岁,但都是自家姐妹就是应该常来常往呀!你看这时日一久,咱们不都在互相遗忘吗?”
夏如嫣笑着坐下身,无聊地把玩儿着手里那只小巧玲珑的茶杯。
“姐姐呀!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妹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呀!只恨我命不好,人也无能,才刚刚大婚就出了这样的事!要不然…………要不然的话,秀儿我怎么也能有点儿自信跟您坐在一起谈谈心,喝喝茶的呀!”
姚纤秀说着说着眼里又闪烁起了星星点点的泪花。
“秀儿呀!你猜猜看我手里的这只茶杯是好的还是坏的?”
夏如嫣唇间暗暗地勾起了一丝看不透心思的窃笑,手上的小小茶杯却不停的在她的指尖转动。
“姐姐…………妹妹脑子笨!猜不到呀!”
“哦?猜不到吗?猜不到那我就送客了!”
夏如嫣的脸上神色深沉,仿佛掩盖着一层狡黠的迷雾,令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啀…………别!姐姐我猜就是了…………”
姚纤秀怯怯地瑟缩着肩膀:“我猜…………我猜……………我猜是好的…………”
忽然夏如嫣五指一合,死死的将杯子攥进了掌心里狠狠地捻了起来,不过她面色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片刻之后,她手掌一摊!
“啊!!!怎么会这样?天呐!!!………………”
姚纤秀惊愕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想着这些夏如嫣心里瞬间就豁然开朗了许多,她暗暗地笑了笑,自说自话道:“原来她的软肋不就是在这里吗?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于是,夏如嫣的唇角一瞬间便隐隐地浮起了一丝狡黠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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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失算之策计不精()
“噢…………对啦!我还真是忘了,您看我这记性啊!原来您是想让我拿出我手里的证据来证明给您看是吧?否则您不放心,怕我是在胡说八道,然后眼见为实了才决定怎么对付我以及怎么销毁我手里的证据对吗?”
夏凌月还没等柳妃回话,她就不急不躁的又往袖口里掏出了夏如嫣的那条半截纱袖。
“请姨娘过目吧!这条纱袖就是夏如嫣在野蒿地里偷情不小心撕下的,所以我还是希望您一定要正经的对待这件事情,如果我只是为了说着玩儿的话,怎么也不可能选择很久没府,而一回来就是为了跟你争论这种事情,想想那也太滑稽了吧!”
柳妃见到了夏凌月手里的那条纱袖,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这纱袖是从哪里来的?!!!”
她微微一笑道:“还能从哪里来?就是如嫣偷情完了之后,她那表哥被她甩出去的鞋从天而降砸死了,然后她为了销毁证据便拿着鞋去野蒿地的小溪边清洗,纱袖却不小心被溪水里的东西挂住了,然后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起纱袖用力一撕,所以这半截纱袖就是这么来的呀!”
夏凌月故作淡定的正视她慌乱无措的眼神,说着又笑了笑道:“怎么?难道姨娘还想验证一下女儿我到底有没有在说谎是吗?”
“你…………你……………”
柳妃已经几近崩溃的边缘,她听了夏凌月的话扶着自己的额头差点儿就晕倒了。
“姨娘也别太慌了,至少这些事情父王他还不知道呀!女儿就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您和如嫣做过的所有黑暗故事,所以女儿始终对你和如嫣保持着极大的宽容,女儿始终相信你和如嫣是因为太想上位了才做出了这些迫不得已的事情,还请姨娘也体谅体谅女儿的苦心吧!”
柳妃原本还想据理力争的狡辩一下,可是她听完了夏凌月已经板上钉钉的为她摆出了那么大一堆证据,她本想捡起最后一点儿残破不堪的勇气再去挣扎一番,不过她脑子里像风车似的旋转了半天,一时也翻不出半点儿可以还击的理由。
“姨娘请放心吧!女儿看在您多年为了夏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一定会替你和如嫣保密的!尽管您害死了我的母妃,侵吞她的嫁妆,女儿也早就选择原谅你们啦!”
“既然公主这次回来了,难道就是为了回来坐坐吗?”
她眉头一挑,神色冷峻的回应道:“难道我自己的家我就回不得么?谁规定我回来不能坐的?”
柳妃一听这话,忽然气势凶悍的瞪圆了眼,口气也变的咆哮起来。
“在这府上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一个千金小姐跑出府那么久谁知道你是不是偷野汉子去了!还好意思回来跟我叫板,你算什么东西!”
柳妃双手一叉腰,样子看起来真是凶悍无比,气势也显得嚣张至极!
“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清理门户,以正门风!”
夏凌月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一片淡然。
“门风怎么了?你不是夏侯府里的当家人吗?你治理的夏侯府有什么门风呀!你也配谈门风吗?果然是穿上衣服就拿自己当人看了,你这谋主上位的丫鬟命无论如何费尽心思也当不了正经主子,何必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呢?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呵呵!其实你是个什么东西普天之下谁不是心知肚明呢?也只有你自己才以为天下人都是眼瞎耳聋的傻子,其实你自己才是愚蠢至极!”
柳妃见她反驳自己的话说的如此狠戾,顿时气的浑身直颤。
“你…………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来人呀!给我拖出去打!”
夏如嫣一挥手:“慢着!让我父王前来对峙,咱们今天不把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话,枉费了父王对你这多年以来的信任了!也好,今天就来做个了断吧!”
柳妃一听这话,瞬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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