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王刚刚才把这话说出口,但是却马上就后悔了。
“噢!你别放在心上,我其实是想说…………我想说…………”
夏凌月怒目横眉,正想发火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从脑际一闪而过。
“不行!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发火,否则岂不是在减轻他内心的歉疚感吗?这么一来的话,我不就是硬生生的把他往姚纤秀的怀里推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
“哎呀!的确是有点儿…………有点儿对不起人家。”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强烈的想要自己掐死自己的冲动。
“呵……………呵呵…………”
她这话令麟王浑身猛抖了一下,一个冷飕飕的激灵沿着脊背一路狂飙,仿佛像是身上的汗毛儿在群起而嘲笑他似的。
“你、你怎么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了呢?”
麟王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儿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那你们的孩子呢?让她有时间的话抱过来跟咱们孩子一起玩儿认认亲也好呀!”
夏凌月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抓起桌上的茶壶把自己砸死,可是尽管心里如此的翻江倒海她却还是忍住了。
“孩子…………哎!孩子已经不在了啊!”
麟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尤其悲戚,并且悲戚里还夹带着一阵阵强烈的自责。
“哎…………怎么了呀?”
夏凌月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差点儿没有跳起来,不过她仍然按捺住了自己分明很激动的心情。
“我能怎么呀?我无能啊!连我自己的亲骨肉都保护不好,我真是十恶不赦,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听了麟王这话,夏凌月心里的火犹如一个个鹅卵石在自己的心尖儿上接二连三猛打似的,并且还一阵打的比一阵猛烈。
“噢…………………”
这话令她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感觉真的快要翻江倒海的发作了,她差点儿没有冲过去对麟王一顿狂风暴雨的猛扇,不过她仍是咬着牙坚持住了不断暗潮涌动的激动。
“噢……………………”
此时,她的脸上好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眼尾滑落,故作镇定的表情也显得呆若木鸡。
“我真是无能啊我………………”
想到这里,夏凌月的心里又凉了好几分。
“既然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终究某一天会是潇郎路人,看来想要寻找金葫芦的下落也只能靠自己了,这麟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都是迷呢!”
杵着腮她转念一想:“可是那秘密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呢?莫非…………”
她的眸子忽然一亮:“莫非那密道通向世间的某一口井吗?”
瞬间,她精神百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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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总是骗我!”
这凄厉痛哭的声音分明是妘灵犀在指责瀛王,门外的童心见状心里又是暗暗地来了一声:“糟啦!这妘良娣又开始冲动了!”
于是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又抬手想要继续敲门,但却还是没能敲得下去。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以后就真的搬去太子妃那边住了!看你还闹给谁看!”
听到这样一句话,童心忽然心里一揪,感觉眼前这日子仿佛也是快要过到头了。
“哎…………妘良娣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样的次数闹的太多了,任谁都会失去耐心的。”
童心在门外越想越觉得快要按耐不住了,于是又抬手想要敲门前去阻止。
“哎…………孩子呀!嬷嬷还是那句老话,你要是能有更好的去处,那就想办法离开吧!毕竟是非之人身边的是非之事太多,这样的主子伺候起来很累!嬷嬷是过来人,告诉你的都是经验!妘良娣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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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婢的话忽然在她耳畔回响,童心忽然想起了她浑浊的眼神和神秘的嗓门:“其实也是一颗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总会有被人去车保帅的那一天,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你要学会看形势,到时候妘良娣一旦失势,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又人微言轻,若是不受连累还好,倘若再让谄媚附庸之人落井下石的话,你自己想想你的处境吧!嬷嬷这可是真心实意的话,咱们背井离乡,千辛万苦的入宫虽不奢望奔个前程似锦,但也不就是图个衣食无忧吗?倘若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了,还不如留在老家陪伴老父老母,耕种家里那几亩薄田寥寥维继呢!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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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宫婢的神情和语重心长的话又在脑海里历历在目的回放了,这令她瞬时就打消了数次想要抬手叩门的动作,接着她失魂落魄又呆呆地往门前的台阶上一坐。
“难道我………………我真的要找个机会去向妘良娣告辞吗?可是,妘良娣平日待我也不差,我就这样离开了,她岂不是很可怜…………”
童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她靠着门前的房柱子眼泪扑簌簌的流。
“我不能做一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不忠不义之人!”
想到这里,她忽然来了勇气,拭了拭泪还是决定要前去叩门。
“你走就走!我的心已经彻底死掉了!大不了再撞一次桌角,大不了再死一次吧!反正我死了你就好去与那夏贱人双宿双栖了对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啦!那夏贱人撞的我从此不能生养了,现在她又封了太子妃,又给你生了孩子,这下连你也要抛弃我啦!你去吧!去吧!去吧!生了孩子又怎样,养大了才是能耐!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不得好死!”
“啪!!!………………”
瀛王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这一耳光让只顾着沉浸在歇斯底里的妘灵犀懵住了,不过他猛然一抬头目光却借着灯影落到了瀛王的面颊上,他眼里竟然是无动于衷的深邃和淡定。
“啊……………啊…………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瀛王冷冷一笑,神情勉为其难。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既然你心里那么有怨恨,你就生几个孩子出来看看呀!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不是想要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吗?”
瀛王的话令妘灵犀近乎肝肠寸断:“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这心里好苦啊!”
她一边摇头一边伤心的痛哭。
“你那么难受,该不会是想让本宫对你忏悔一生吧?”
瀛王微微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有说的出口。
于是他口风一转,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笑了笑道:“谢谢你对本宫的用心,不过现在本宫不需要啦!本宫希望一切仅止于此,今后不提了!”
直到这时候,妘灵犀才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自己在瀛王心里已经没有分量了。
她绝望的睨了瀛王一眼,他的神色和语气里分明带着不屑一顾,分明带着勉为其难的牵强之色。
“呵……………呵呵…………”
她瞬时像是被丢了魂,眼里的泪影已然是没了凝固了。
“我…………我累了…………”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一截木头似的,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跨出了门的。
“哈哈…………看来你是真傻啦!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哈哈哈哈…………”
瀛王背着手忽然仰天大笑,他的笑犹如刀子似的戕着她的心,她在门口呆愣了一下,侧过头木讷的问道:“难道我真的那么好笑吗?”
“看你那副傻兮兮的样子真是好笑,罢了!罢了!还是让本宫告诉你原因吧!哎…………量你也不会是太子妃的对手,今后还是本本份份,乐天知命吧!”
他说着故意不屑一顾的转身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
“你可听好咯!以后少给本宫惹事,否则冷宫等着你!”
瀛王决绝的话像在她的心口上撒盐似的,她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就地跌倒。
童心听到这里白眼一翻,万分讶异“天呐!看不出来这太子平日里有勇有谋,顶天立地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竟然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渣啊!”
这时候妘良娣出得门来,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只不倒翁似的。
“扶…………扶……………扶我走,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妘良娣的声音虽是轻盈,却是入了童心的耳,她惊愕而同情的回头看向妘良娣。
“好…………”
想到这里她巴不得地上立马裂开一条缝儿,能容她扶着妘良娣立刻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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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舵公公的故事()
檀香缭缭,姜贵妃坐在窗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踱步,却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那天她目光转到了春香手里的藤篮儿上。
“回禀娘娘!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这个舵公公的的确确是三十年前就进宫了,并且当时姬皇也还没登基呢!所以,他的背景应该是最元老级的了,听说这一点是没什么疑义了,就是不知娘娘怎么看?”
春香放下藤篮儿一边将篮子里的果子拿出来,一边饶有兴致的为姜贵妃禀报情况。
“嗯…………如此说来,这舵公公应该很识大体呀!他到底有些怎样的故事呢?”
姜贵妃眉头紧拧,暗暗地琢磨着这段时日的种种迹象。
“其实也不一定,按理说宫里的年长公公不是位高权重就是红人了,但这也跟个人的处事能力有关呀!很难一概而论呢!”
春香说话间已经剥了好几颗枇杷果放进了瓷盘里,她的藤篮儿里一颗又一颗黄澄澄的枇杷果硕大饱满,看起来色香味儿诱人。
“不管那么多吧!先尝尝今年的枇杷果吧!我在枇杷园里才摘下来的呢!可新鲜啦!”
她欢快地将果子递到了姜贵妃的手上,细眉弯弯的眼里笑意盈盈。
“嗯…………”
姜贵妃点点头默许了她的话。
“嗯!不错,这果子今年果然比往年结的好,怪了!同样的土壤和雨水,怎么今年会跟往年的差距那么明显呢?”
“这个嘛!别说还真不知道呢!难道是今年果树想通啦?”
春香的话突然就引爆了姜贵妃的笑点。
“哈哈哈哈………………”
对于姜贵妃的笑她瞬间感到很意外。
“呃………………”
“你想的可真是够神奇!它想通什么啦?”
春香见她高兴了,不禁也跟着附和着笑了起来。
“也许就是这枇杷树今年忽然吸收了什么好的养分吧?可是并没有人为果园里施肥呀?”
她挠着头,疑惑地脸上布满了凝重的样子。
“嗯…………也对吧!不过这还真是好吃呢!奇怪,怎么那么多年都没想通,偏偏今年才想通了要结好果子给咱们吃呀?”
姜贵妃又笑了,不过她这次只是睨了她一眼。
“啀…………对啦!”
见姜贵妃正在兴致勃勃的品尝枇杷果,春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娘娘呀!我有件事忘了告诉您呢!”
“什么事呀?”
姜贵妃刚将一颗果子放进了嘴里,就被春香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我今天去枇杷园里摘果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姜贵妃赶紧将口中的一粒核吐掉了。
“我发现一块玉佩,不知道是谁掉的呢?”
“玉佩?!!!…………”
姜贵妃的眸子忽然一亮,她想起了那块玉佩。
“是呀!就是玉佩呀!不知道是谁的,奴婢想既然娘娘是后宫之主,奴婢势必一定要将此事禀报于您,这样也好有个合理的定夺呀!”
春香当时说着这话的时候,虽然姜贵妃嘴上并没有说什么,起码心里却暗暗地对她多添了几分赞许之意。
“拿出来给本宫看看吧!”
姜贵妃见她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块雪白色的玉佩,接过手里便眼神一亮,经过一番仔细地查看她的眉头突然一拧,接着脸色也沉了下去。
这样的情景令春香也跟着忐忑不安了,她心里跳跃着紧张的节奏。
“这到底是谁的东西呢?”
春香摇摇头,眉头也跟着姜贵妃拧成了一模一样的麻花状。
“这上面还刻着字………………”
她翻来翻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地琢磨。
“赵凌君………………”
姜贵妃喃喃低语的念出了玉佩上的字迹,眉头却拧的更紧了。
“赵凌君是谁呀?”
她当时惑地对春香问道,然而春香却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宫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呀!听都没有听说过呢!”
春香也是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可是这玉佩…………从成色和玉质底子来看,确确实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上品,虽然谈不上多么顶级,却并不像是一般小斯能有得起的东西,而且看着样子大多应该是谁的贴身物件或者传家宝贝吧!”
姜贵妃反反复复琢磨着那块玉石,眼神里闪烁着的光芒也是忽明忽暗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要不…………会不会是最近宫里新进来的那些人丢的呀?这个还是有点儿可能的吧?”
春香盯着姜贵妃手里的那块玉佩,一遍又一遍仔细观察好几番。
“新进来的太监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否则的话他们也用不着净身做太监了!”
她的话被姜贵妃一下否决了。
“那………………”
春香揉着额想了想:“要么就是御林军里谁掉的吧?兴许是宁将军的呢?”
一提起宁将军,她的眼神瞬时又亮了。
“宁将军?!!!………………”
姜贵妃瞬时反问了一句:“宁将军是谁呀?”
“哦…………您还不知道吧?”
春香瞬时就来了精神。
“奴婢只知道这宫里确实没听说过有赵凌君这个人,但是奴婢也不敢保证真的没有。”
姜贵妃听了这话之后神色终于放下了许多,也渐渐地舒缓开了冷峻的表情。
“所以依奴婢看您可以深入查探一下,因为这中间的事情确实有点儿蹊跷,说不定…………”
她听了春香这句话,才恍然间如梦初醒。
“既然如此…………”
春香又向对她拱手作揖道:“愿娘娘舒心吧!奴婢也是替您解忧呀!”
“想来我朝自开国以来,也曾有过许多功臣立下了赫赫战功,虽然不奢求有谁彪炳史册,但一把年纪了才发现自己宫里的人臣是多少都不太清楚啊!你说这如何不令本宫心酸呢?”
春香拱手垂头,怯怯地回话道:“依奴婢看您现在是真的不要再忧虑了,娘娘万福金安,国事家事天下事自然不必您操劳…………”
姜贵妃长长叹息了一声:“那么怎么办呢?现在本宫只觉得心里空落落,完全没有一点儿底…………”
“娘娘万福金安,凡事多思多虑,心系苍生真是母仪天下呀!”
春香的话让姜贵妃瞬间愣住了。
“母仪天下!!!”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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