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路的远处有个男人正朝着这边,一边招着手一边奔过来。
夏凌月转身看见了冲着自己跑过来的人,心里暗暗的感到不妙。
“你是谁?!”
等到那人走近了之后,她才看清楚那个人。
“我是你丈夫呀!你看你这病发了可真严重啊!连我都不记得了。”
夏凌月的脑子里忽然“轰隆”一声,仿佛天塌下来了似的。
“我没有丈夫!你搞错了!你肯定认错人了!我是夏侯府的大小姐呀!”
她开始慌张的抓着媒婆子的臂膀,狠狠地摇晃了起来。
“我说孩子他娘啊!你别闹了,好不好?赶紧跟我回家吧!”
那人说着就转过身来,伸手拉她的臂膀。
“不要碰我!”
夏凌月忽然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告诉你!我不是你那什么孩子的娘!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话,那就来对质吧!”
她当然会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跟那又老又猥琐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哎呀!孩子他娘啊!别闹啦!走吧!跟我回家去啦!别在这儿耽误人家赶路啦!”
那老男人居然厚颜无耻的向她伸出了猪蹄似的手。
“啊!!!!!别碰我!!!!!你别碰我!……”
身为千金之躯的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猥琐的陌生老男人了。
她对此感到非常抵触,感觉对方就像一坨狗屎似的向她糊过来。
“你不要碰我!”
她紧张的满头大汗,她抓住媒婆子的臂膀也不知不觉越抓越紧了。
“哎哟!你放开我!你把我捏疼啦!”
媒婆子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揉了揉膀子。
“求求你啦!我求求你啦!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是他那什么孩子的娘啊!我是夏侯府里的大小姐啊!”
她神色慌张地对媒婆子恳求了起来。
“你是夏侯府的大小姐?”媒婆子叉着腰,阴阳怪气的扭了几下身子。
“哈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你要是夏侯府的大小姐的话,那我就是夏王了!哈哈哈哈哈……疯女人!”
媒婆子不屑一顾地冲着夏凌月的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痰。
“啊!!!!!…………”
这样的羞辱对于夏凌月来说,简直超出了她能承受的极限!
“啊什么啊?我看你是欠揍吧!”
说着,媒婆子就要抬手打她。
“嗌……请您手下留情!”
那猥琐的老男人忽然向媒婆子递上了一点儿银子。
“都怪我看管疏漏,让贱内跑出了门,给你造成了困扰!这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意,愿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
“嗯?……”
当媒婆子在看到眼前的好处时,自然顷刻之间是什么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谁会跟钱过意不去呢?何况对于媒婆子来说,对钱财的迷恋程度当然是比一般人更甚。
“嗯!看在你那么懂道理的份儿上,我就吃点儿亏,放你一马吧!不过,下次可别再让她跑出来四处撒野啊!否则,遇到别的人就未必有我好说话啦!”
媒婆子说着这些的时候,已经早就抓过了那颗银子。
“好咧!不耽误你们赶路啦!”
说着,那老男人就向夏凌月伸出了枯树皮般的魔掌…………
…………………………………………………………………
………………………………………………………………
第21章 寻迹而往的玄机()
麟王策马扬鞭的沿途奔腾着,却一路都在不时的下马查看,但这却与他此时焦灼的神情显得有些扞格不入。
“你一定要等我啊!你可一定要撑到让我找到你为止啊!”
他将马拴在一边,又忧心忡忡地掏出宫铃镯,用镯子顺着荒草丛生的路径上小心翼翼地探寻着。
“咦?好奇怪……”
只见他的眉头一紧,脸上的神情瞬间凝结了。
“这条路如此荒芜人烟,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呢?”
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不禁疑惑地站起了身来,当凝视着荒路两旁的静谧丛林隐隐地琢磨时,透过丛林缝隙的阳光正好照亮了镯子与荒草之间的阴影之地。
一缕缕粉尘状的银屑不计其数,犹如被吸附似的,纷纷扬扬从草丛里飞出来,一片片往宫铃镯上粘。
此时,他手里的镯子竟然开始泛起一阵阵的颤动,仿若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控制。
“鲜少出门的她怎么会到这儿来呢?莫不是中了什么算计?”
麟王越想越感到蹊跷:“糟了!可别遭遇什么不测啊!”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的思绪犹如神秘章鱼那千肢百爪的狡猾触角一般,拉住他的思绪往那天瀛王叫上他回宫的事上游移了。
“难道那天瀛王来叫上我一同回宫的事是假的吗?或者那天瀛王根本就没有跟我一同回宫吗?还是瀛王跟我一同回宫之后又悄悄地折回去了?那跟我一起回宫的人是谁呢?……”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太蹊跷,不禁手拿宫铃镯不知不觉陷入了走神的怪圈儿里。
然而,此时他手里的宫铃镯竟然从轻微地颤动忽然变得越来越猛烈了。
“啊!糟啦!如果她没有遇到不测是不可能挣扎的这么厉害啊!我必须要赶紧找到她!”
他从走神的思绪里猛的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手里的宫铃镯已经颤动的异常强烈了。
他将镯子放在衣角上擦了擦,继续沿着那茅草丛生的荒芜路径上探寻着。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一座废弃的破庙前。
“你放开我!”
破庙里,此时夏凌月已经跟那柳大甬打斗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就连吼叫的声音也气息明显虚弱了。
“嗯?我好像听到了月儿的声音……”
麟王疑惑地驻足观望,他伸手拨开茅草的动作忽然停留在了半空中。
当他紧走几步,摸索着声音的位置,想要再听得清晰一点儿时,却盼了很久也没有再听到半点儿异常响动。
“月儿!你在哪儿啊?”
他干脆直呼其名,虽然以为是自己耳朵产生了幻听,但却仍是心有不甘的试着喊了喊。
拨开了一重重茂密的茅草,就来到了破庙的门前,当他凝望着破败不堪的庙宇,一时也开始犹豫了。
“这个庙看起来真是好阴冷啊!月儿怎么可能会到这儿来呢?莫不是我的宫铃镯出毛病了?”
他望着自己手里持续猛烈颤动的镯子,内心的疑问犹如跳跃的鲤鱼那般浮躁。
“可是…………”
就当他犹疑不决之时,看着镯子如此猛烈地颤动,内心的选择困难症却如同水火劲敌般左右摇摆。
最后,他漠然地望了一眼破败阴冷的庙宇,他还是决定再到别处去看看。
“月儿!你在哪儿啊?月儿……”
…………………………………………………………………
当麟王的声音渐渐远去的时候,这边破庙里被柳大甬用破布条捆绑在废弃椅子上,嘴被死死堵住的夏凌月绝望的掉下了两行凄楚的泪!
“呵呵……你也不要有什么怨气,其实你要是聪明点儿想得开就会明白,我这么做反而是在拯救你!”
柳大甬又开始跳出来,神气的样子,手杵着房柱,表情有些隐隐地嚣张跋扈。
“既然事到如今,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了,你这么轻而易举就沦为敌手的瓮中之鳖了,而且还连敌对之人是谁都不知道,换做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好好反思了,应该琢磨琢磨自己到底合适不合适再继续坐以前的位置。生于王侯将相之家的福气虽大,但需过人之智慧才能受用的住,否则纵然是一时风光也难以长久为继,依我看你不妨死了这条心吧!安心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又何尝不是人生之大幸呢?何况相比贫民百姓而言,我还是可以保你衣食无忧,假如你要不甘心做小,我还可以把我家里那房黄脸婆休啦!这样也算是待你不薄吧?”
听到他这么一番话,夏凌月的眼神里溢出来的泪早就已经顺着下巴大颗大颗的连成线,将她胸前被打斗撕破到仅剩下的一件雍容精致图案的锦丝肚兜浸湿了好大一片。
她拼命地摇着头,眼神里的感觉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假如,她此时若不是身不由己的被捆绑住的话,相信她宁肯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房柱上。
“呵呵……天真的公主,你就把心收一收吧!就当以前那些风光往事都是上辈子的事吧!不要觉得我残忍,只因为真实的人生原本如此。”
他说着说着,就伸手往身后的废弃椅子上随便拂了拂灰,顺势坐下,并跷起了二郎腿。
“哎呀……今天就让我这残忍的恶人,来给你这高贵的公主好好的上两堂课吧!”
他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裤腿,只见大腿的内侧赫然出现了一块惨不忍睹结痂多年的老疤,看起来有手掌那么大。
“我这块疤的来历除了我已经去世的老娘,至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今天,我就把我今生这最大的耻辱露给你看了,把我这藏在心口上的陈年老疤第一次亲手剖开讲解给你听了,至于你听后当成笑话也好,或是瞧不起我也罢,我要对你讲的是别人的疤只是你没有经历过的伤,如果把这样的痛放在你身上,你未必承受的住!”
他怆然一笑的脸上划过一阵阵坦然,仿佛是回忆的陈匣将他拉回了那年那月那日的那一情景,而他却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似的……
“呵呵呵!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吃童子肉可以延年益寿这回事?我这块疤就是为了换我娘不去给那杀千刀的“棺材鬼佬儿”喂奶才被割下的,可是最后却还是没想到啊……”
听到他此时一本正经的话,夏凌月忽然愣了一阵儿,方才那一脸的绝望与悲伤样子也不翼而飞了好几分。
“呵呵呵呵……我知道像你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王侯府上的公主,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类小人物的痛苦,我也知道我们就是生长在地狱里,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挣扎的蚂蚁。而你却是生长在天堂里,是我触手难及的天仙子!若不是此次受夏郡主垂怜,恐怕我今生都无法见上一眼你的真容,更别提与倾世绝色的高贵公主结成连理了。哈哈哈哈……想想吧!我这心里还真是痛快呀!我柳大甬竟然也会有老运亨通,苦尽甘来的这一天啊!”
柳大甬只知自顾自的痛快豪笑。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那一旁的夏凌月已经暗暗地并且狠狠地拧紧了眉头……
……………………………………………………………………
……………………………………………………………………
第22章 身子其实是假的()
午后的日头虽然已经少了些许灼人的刚烈,但是,它那暗暗藏匿起来的“倔强感”却不容小觑。
夏凌月懒洋洋地从后厢房的苑阁里踱出了门来,绕过一截雕花镶玉的短廊之后,向着雕栏玉砌的拱门里飘逸的去了。
不一会儿,她靠在秋千上,静静地呆视着那满园芬芳,各类花卉争奇斗艳的景象,看着看着不禁一阵厌腻感又涌上了眉间。
“争奇斗艳,绝色倾城,唯恐落于人之后而背弃,继而相互倾辄!这一切岂止是人心之邪术使然?简直放诸万物,且四海皆通啊……”
想到这些反感的念头,她已经无心赏花,只是垂头轻抚着还不见形的小腹。
“麟儿呀麟儿!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遂吉祥的来到这世间,虽然这世界特别不美好,但你却是为娘意外收获的礼物呀!”
待她转变了念头,想到了这里,她的唇边又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弧度。
“…………你今天在这儿对我说的这些话,可千万不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听姐姐一句劝吧!否则今后的日子可怎能安生?怕是寸步都得自求多福…………”
“哎呀!二主子呀!你怎么还在质疑我的想法呢?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宅子里已经快要风云变色了?…………”
“快闭嘴!瞎说什么?你可真是仗着自己年轻就说话不带脑,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
“嗨!怎么都是软骨头?难道咱们真是要不吭气儿又不咽气儿的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就这么等死呀?…………”
“看你说些什么!说你说话不带脑子吧你还拽上了,说你胖吧你可就喘上了!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自己软骨头就别瞎咧咧,拿我出气啦!那个新来的贱人,她一进门儿来就直接把大夫人给收拾的干干净净,我看接下来可就轮到你咯!我看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跟我打嘴仗?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还坐的住?也罢啦!好歹我也排行在你之后,就算被收拾,我也靠后一点儿,看来下一个就轮到你咯!…………”
“呸呸呸!你就是只冯乌鸦!我就说嘛!你这乌鸦嘴就是乌鸦嘴,即使是缝上嘴也还是改变不了是只乌鸦的事实!”
“呃……你…………………”
…………………………………………………………………
忽然,夏凌月听见了假山的后面传过来了一阵相互指责的“怼”话声,她越听越感觉是在讨论自己。
于是,她扶着秋千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来。
只见,她沿着花园的小径,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假山的另外一边,顺着石阶边的外沿轻轻地坐了下来。
“…………还说呢!你又不是没看到啊!自从听说了那贱人怀了身孕那天,你难道没看出柳大甬那一脸猪相的表情吗?哎……依我看啊!恐怕大夫人是难以翻身咯!俗话说:唇亡齿寒呀!我看吧,咱们还得赶紧想想活路吧…………”
她侧着脸,瞪着眼,悄悄地透过了假山的缝隙,发现说话的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上她厢房前来请安,满嘴称姐道妹,又是送礼又是谈心的二夫人——姜芸绮,四夫人——冯朵心。
“怎么是这两个人呢?”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顿时,她的内心一阵阵自责感仿佛冰雹似的,劈头盖脸砸得她透不过气来。
“哎…………也罢,也罢啦!别人怎么说不重要了…………”
瞬间,她竟然感觉天空上的云彩已经变得越来越阴暗。
确实,倘若不是正眼所见,侧耳所闻,她还真是傻傻地以为很多人的心思仅仅就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呢!
其实,谁都不简单啊!
“…………呵呵呵呵呵…………”
当她正在懊恼的出神之际,一阵女人独有的尖锐笑声将她从“神游太虚”里拉回了现实。
“依我看啊!她怀的还未必是那傻大甬的种也未可知呢!别高兴的太早,咱们只管耐心点儿看好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冯朵心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直抹泪花了。
“嗌…………妹妹呀!你还别说,你要是刚刚不提,我还真是不知怎么形容怎么说呢!我也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就是说不出是哪里怪呀!”
那姜芸绮的脸上顿时就是一片恍然大悟的样子,她瞪圆了的眼睛,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飞贼发现了宝藏似的。
“嗌…………二……二主子,你可千万别把我说的话当真啊!我就是图个嘴上的痛快劲儿,我胡说而已,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