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终于长长地舒下了一口气来,随即扭头向着床上随意瞄了一眼。
这次再也不能够粗心大意了,必须要去把大敞着的门先关上才是!
想着这些,他就匆匆忙忙地冲着外厢的大门奔了过去。
等他关上门再折回内厢里,正要打算把夏凌月从层层厚重的锦被里拉出来捋顺的时候,他却在茶桌前停下了疾走的脚步。
“嗯?!!…………”
此时,他惊讶地盯着茶桌,因为他发现了那只绣鞋不见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十万火急的奔走过去查看被他塞进锦被里的夏凌月。
更加令他不解的是,床上居然空空荡荡,翻遍了所有的锦被都没有发现半点儿人影!
“糟啦!!!”
他心里突然一沉,预感到大事不妙!
此时,他已经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越想越感到蹊跷,他忽然猛拍脑袋,飞身跃起从窗户处就跳了出去…………
“哈哈!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我就知道你这贱人一定躲在府上,你现在已经没有靠山啦!看你现在还能不能够再抬得起你那张装腔作势的狗脸呢?”
夏如嫣仰面长笑的样子,像极了那月夜下对天嚎叫的母狼。
“是谁把你教的这么坏?”
只听得“啪!”的一巴掌,夏凌月狠狠地扇在那幸灾乐祸人的脸上,足足将那夏如嫣的嚣张气焰灭下去了一大半!
然而,奇怪的事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夏如嫣脸上,那片被她狠狠扇过的地方忽然鼓起来一个包,鼓起来包的地方掉了一块肉皮。
她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上,竟然粘走了夏如嫣脸上的那块肉皮。
“啊!!!………………”
她又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身子原本已经够虚的了,还屋漏偏逢连夜雨!
匆匆赶来的麟王也愣住了。
这时候,夏如嫣抬头狠狠地瞄了一眼跟前的夏凌月,却看见了远处的麟王。
她转过身,撒腿就跑了!
“嗌………………”
夏凌月翕动了一下唇,想要说点儿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赶紧回去吧!为什么背着我翻窗逃出来?”
麟王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但是眼里充满了一些失望的样子。
“你不懂!我要去看我的父王!”
夏凌月的神情显得对他有些不屑一顾,兴许是因为心里堵着的事情实在太多吧!
“不必去了!你要是再不走,再拖延下去的话,不一会儿他们就围困你来了。”
麟王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已经把一切问题都看在眼里了。
“你怎么知道?你每次总叫我逃走!逃走!到底是为什么呢?”
夏凌月显得有些愤怒了。
“不仅是你要逃走,现在就连我也要跟着你一起逃!先离开这里吧!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这一切是为什么吧!赶紧走!等下就走不掉了!”
麟王看见远处已经出现了若隐若现的人影,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不好!赶紧走!不能再说啦!”
麟王抓起她的手,三五几步就神速的隐没在了林子里…………
“给我搜!务必要绝地三尺也把人给我找出来!”
这领头的人竟然还是瀛王,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也跟夏如嫣一样——暗藏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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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经去哪儿了()
经过了那么多的诡异之事,已令她不再如从前那么脆弱。
然而,她却一遍遍的在心里警示:别把内心放在脸上!
仿佛,一切却是徒劳!
她总感觉无论自己如何的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去掩饰,好像仍然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似的。
“大小姐!你在想什么?”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轻撩着她耳鬓边的青丝。
“我没想什么……”
她抬手挪开了步子,跟他拉开了距离。
“难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觉得你喜欢的瀛王会来救你吗?”
麟王背着手,转过身去,他有些生气了。
狭小的山洞里虽然简陋,但却隐蔽在一人多高的荒草丛中,除了这一带常常奔走觅食,倚仗着此地谋生的野物之外,怕是很难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了。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说了呢?”
夏凌月冷冷的话,显然是会令人感到心寒的。
然而,麟王唇角扯了扯不自然的弧度,略微生气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
“唉!好吧!我累了,想要歇息一下,你看你是……”
夏凌月倦意袭来,睨了他一眼,其实她是不想跟他再继续说下去。
“嗯!也好!大小姐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劳累的奔波,那我这就去给你找点儿吃的吧!”
麟王的眼角忽然闪动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嗯!那好吧!”
夏凌月正在转身想要在篝火旁边坐下来的时候,忽然一阵山风刮过洞口的荒草,掀起了麟王那扬起手来拨弄洞口荒草的那只臂膀上的袖口。
此时,她注意到了麟王手臂上的那个狼图腾的纹身,随即还从洞口处飘过来了一股浓烈的狐臭味儿。
“糟了!!!!…………”
凭着女人的敏感和细腻的心思,她这才暗暗地在心里有了点儿数!
“哦……那好呀!你要小心点儿啊!人生地不熟的,快去快回呀!”夏凌月假装关心地喊道。
“好的!大小姐!你就放心吧!”
洞口外明显走远的身影冲着她回应着,那个空洞缥缈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被风吹散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又搞不清楚的原因。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的心里,此时犹如揣着十万斤争先恐后逃命的鲤鱼,六神无主的撞来撞去……
“唉!……怎么会这样的呀?”
不知是因为心慌意乱,还是因为心情太过紧张,她忽然感到尿急!
“哎呀……我……”
她左瞧瞧右瞧瞧,担忧地站起身来朝着洞口处张望了一下。
发现除了呼啸的山风和荒乱的山岭,周围杳无人烟。
于是,她又躲进山洞的角落里去,出门在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眼下能救自己就不错了,就地解决吧!
她借着山洞的顶上,一缕投进洞来的亮光,就开始宽衣解带的蹲下身去。
不一会儿,等她解决好了,正在站起身要束紧衣带的时候却忽然愣住了!
因为她想起了一个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月经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按理说我应该是每个月这段时间来的啊!
“天啊!我的月信去哪儿了?”
她开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由于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还没束好衣带就在原地踱来踱去。
“不行啊!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心里堵的慌!”
这时候,洞口外不知是不是跑过了一只野物,草丛里发出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啊???!!!…………”
这才提醒了她,敞开的衣带还没束上。
于是,她慌慌张张开始埋下头去束衣带。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开始杵着腮,暗暗地思考起来。
一开始麟王总是叫她逃走,可是她总想去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但是麟王总是阻止她,让他先逃命要紧!
更蹊跷的是戒备森严的侯府里,为什么会正巧在他拉着她的手逃走的时候,后门是虚掩的?
麟王又是怎么知道侯府的后门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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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
她揪着凌乱的发丝,开始头疼起来!
“怎么会如此复杂?”她捶了捶额:“不行!我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筹谋着逃跑的计划,问题是她一个官家小姐,从来没有去过乡野荒岭,可得往哪儿逃呢?
揪着头发想得这么多,她还是决定要凭借一己之力试试看!
于是,她扒开了洞口一人多高的荒草,就跌跌撞撞的沿着荒山野岭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逃走了…………
眼看弦月渐上枝头,众鸟儿纷纷归巢,天色越来越暗,她没头没脑的在荒野里乱蹿。
她的心里已经急得像万马奔腾的节奏,不仅又累又怕还又急又气……
然而,更加蹊跷的事,她不仅发现自己完全走不出那片山岭不说,并且绕来绕去就在一个地方转圈圈儿……
“哎呀!老天!我该怎么办?”
她内心又饿又累,此时体力不支,已经无力再走下去!
“哇!!!!!…………”
她忽然像个受惊又无助的孩子那样,瘫坐在原地哭了起来。
“姐姐!不要哭,过来我这里吧!”
此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就像溺水的蚂蚁忽然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拼尽最后一点儿力气,站起身睁开了眼,紧张地向着四周的荒山野岭里张望,生怕错过了什么。
“姐姐,我在这儿……”
她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旁坐着一个小女孩儿。
“你…………你是谁?!!!…………”
因为又饿又累的缘故,所以,她惶恐地声音已经非常的虚弱了。
“姐姐!你不要怕!我是这片山岭里的孩子,晚上跟娘一起守庄稼地呢!”
“守庄稼地?!!!……”
“是呀!”
只见那小女孩冲她招招手,笑了笑:“姐姐一定是迷路了吧!快过来我这里吧!等天亮了,明天我给你指路吧!”
那小女孩儿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脸上稚嫩的笑容显得有点儿僵硬,双眼的阴影在篝火的忽明忽暗下看起来似乎有些空洞…………
“可是……我……”
此时,她心里的忐忑感像鼓点声,越擂越响……
“姐姐,不要怕,你快过来呀!”…………
她惶惑地看着小女孩苍白如纸的脸,感觉她像皇姥爷去世的时候,灵堂上扎的小纸人儿…………
最重要的是,她隐隐觉得那个小女孩似乎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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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逃命的人不是自己()
“麟王!您还不睡呀?”
一声清脆如天籁般的嗓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里的事情不是还没做完了嘛!夜深了,你还是回去吧!”
麟王抬起头来,伸着懒腰,脖子嘎吱嘎吱扭动了几下。
“麟王……可是我……”
“来人呀!送客!”
那女子心有不甘的在书童的劝说下悻悻地出了门儿……
“王爷呀!依我看妗逸郡主还是挺不错的呀!你们俩儿郎才女貌不说,而且还门当户对……”
书童乔允在送走了那个女人之后,回过身来劝着麟王。
“你懂什么啊!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呃……好吧……”
乔允碰了一鼻子灰,闷闷不乐地退下了。
稍许,麟王搁下了手里的笔,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那轮静静的上弦之月,黯然伤神地陷入了一场凝重的沉思里。
“月儿……不知那日一别,你还好吗?”
想起那天辞别侯府的时候,他怕她不乐意再见到他,所以就随同瀛王一起不辞而别。
“真没想过会发生那场荒诞的意外呀!”
然而,他的担忧显然是很巧合的,估计这世上真有心有灵犀那种事吧!
原来,自从那夜与夏凌月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第二天,他就随瀛王离开了侯府。
那么,后来夏凌月遇到的所谓“麟王”还有“瀛王”等人究竟是谁呢?
他站在窗前,忽然感到心里一阵阵闷的慌。
“咦?今天我这是怎么了?”
他拧紧了眉头,直感觉胸口闷到他发疼。
“不行!我还是要再去看看她……”
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身唤来乔允。
“你明天就吩咐下去吧!给我准备一份媒娉,送往夏侯府去!”
“是!王爷!”
乔允在转身的时候,却暗暗地发笑了:原来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呀!难怪会对妗逸郡主百般漠视!唉!命呐!…………
第二天,前往下娉的一干人等,抬着丰厚的娉礼,在华陵城“第一媒娘”的随同下,向着夏侯府的路出发了…………
然而,夏凌月这边也刚刚天色渐亮。
她之所以会那么早醒过来,其实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的。
起身来才发现天际的鱼肚白正在微微泛着淡淡的金丝玉缕,预示着太阳即将破云而出。
然而,她此时才想起,昨晚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就在此地燃着一堆篝火,说是陪娘亲守庄稼地的那个小姑娘!
环顾四周,不要说小姑娘了,哪儿来的什么庄稼地呢?荒山野岭之间就连昨晚那堆篝火燃剩下后的废渣都没有!
除了荒草丛中有两只野兔在窜动以外,确实是人迹罕至……
她从睡了一夜的荒草丛中起身,简单的拍落了身上的枯草之后,开始动身启程了。
渐渐地,她越行越远,可是心里却越想越疑惑。
“怎么会这样呢?莫非昨晚我边走边在做梦?”
想着,她望向天边的燕鸟,已有些许暗淡的迷离感浮上脑顶!
“我该去哪儿?我该去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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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走越觉得头晕脑胀,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完了那片荒野,翻上了一座荒山以后渐渐地走上了一条荒芜的大路。
虽然那条路长满了茅草,但感觉来说应该还算是那个地方比较少有,比较好走一些的大路了。
“快!快!快!咱们得快点儿赶路呀!要不然等到天黑之前到不了夏侯府的话,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呀!”
只见那一旁的媒婆子开始做作的甩着手帕,多嘴多舌的催促起了抬媒娉的轿夫们。
夏凌月又渴又晕,正坐在大路边的青石上歇脚,当听见他们是要去夏侯府的时候,她忽然就来了精神。
“嗌……你们是不是要去夏侯府呀?”
她急匆匆地冲着那群人奔过去,终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了。
“你是谁?”
那媒婆子冷眼看向她,脸上露出了警觉地神情。
“我……我就是侯府大小姐呀!”
夏凌月虚弱地说,但是一身凌乱不堪的样子却显得有点儿狼狈了。
“看你……”
媒婆子绕着她转了一圈儿,捏着下巴一脸的疑惑。
“看你穿的料子倒是富贵人家的绸子,怎么会……”
媒婆子越看她越觉得蹊跷可疑。
“孩子她娘!孩子她娘!你怎么跑这儿来啦呀!你可害得我苦找呀!”
这时候,路的远处有个男人正朝着这边,一边招着手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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