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肯更 改?”
江玉帆故装不解的问:“那又何必喝止?”
“金衣教主”拉帕奇业已满而怒容,隐泛杀机,怒极恨声道:“吾欲问汝,汝不能胜余,
又当如 何?”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正色说:“那还用问,当然是转身就走,连听命‘乾坤五邪’的人都
打不过, 到了‘玉阙峪’还不是去送死?”
“金衣教主”拉帕奇听得满面通红,厉喝一声:“气死吾也,灵幡伺候!”
立在“金衣教主”身后掌着丈二招魂灵幡,唯一着红袈裟的番僧,暴喏一声,立即将灵
幡交给了 拉帕奇!
立在“金衣教主”拉帕奇身后的二十几名番僧一见,个个神情紧张,纷纷向数丈外的众
僧前奔去 ,场中只剩下“金衣教主”拉帕奇一人。。、
江玉帆一见,也瞠目怒声道:“且慢!”
“金衣教主”拉帕奇,两手高举灵幡,作着随时下击之势,一听江玉帆怒声喝上,竟以
不可理喻 的态度,怒声道:“休得胡言,速与吾战!”
江玉帆剑眉一剔,瞠目怒声问:“如果你胜不了在下,又当如忖?”
“金衣教主”拉帕奇,竟瞠目厉声道:“吾自有道理!”
说话之间,手中丈二灵幡,呼的一声,照准江玉帆的当头打来!
江主帆一见,顿时大怒,趁着灵幡尚未击下之际,一长身形,凌空而起,一跃数丈——
“金衣教主”一见,扭腰举臂,抬头上看,丈二灵幡,奋力一抖,再向空中击去!
但是,当他灵幡上击,幡尾笔直后,发现距离凌空跃起的江玉帆,尚差三丈有余!
“金衣教主”心中一惊,急忙撤幡改式,准备飞身纵向一侧,继续抡幡击出!
岂知,就在他灵幡下撤的同时,半空中的江玉帆,已头下脚上,一式“苍龙入海”,紧
随下落的幡尾,疾泻而下——
“金衣教主”这一惊非同小可,须知他的丈二灵幡,克敌在一丈以外,两丈五尺之内最
具威力,即使近在咫尺,甚至前后左右,均可对付,唯独在他的脑后半空,垂直攻来,是他
这特长兵器的致命之处。
尤其,江玉帆下击之式,头下脚上,迅捷无比,而且恰在他劲竭势危的一刹那,这更令
他措手不及、因为江玉帆的身手,实非一般自诩高手之辈可比。
惊急间,只得大喝一声,飞身暴退,丈二幡杆,同时横举,企图阻止江玉帆的进击。
江玉帆早已成竹在胸,一见拉帕奇仰面后退,双臂一振,立变“大鹏栖枝”,身形斜飞,
直向暴退的拉帕奇追去。
扑至近前,右掌倏举,一式“力劈华山”,挟着飞跃下扑之势,奋力向拉帕奇推举的幡
杆劈去!
只听“蓬”的一响,闷哼一声,双脚刚刚踏实的拉帕奇,觉得幡杆好似被万钧雷霆击中
似的,双
肩震动,虎口酸痛,蹬蹬退了两步!
江玉帆为使拉帕奇输得口服心服,一掌击过,身形落地,也就在他落地的同时,寒玉折
扇抖手而 出,“唰”声张开,幻起一片翩翩扇影,挟着一团砭骨寒焰,迳向拉帕奇的面门
切去!
“金衣教主”拉帕奇一见,心中大骇,他确没想到江玉帆变招竟是如此之快?
尤其那股砭骨寒飙,不但含有一种锐不可当的潜力,而且令他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颤!
心中一惊,大喝一声,就趁踉跄后退之势,双足一蹬,再向身后退去——
惊急间,由于用劲过猛,身形凌空而起,直向二十几名番僧中落去。
“阿泊拉罕”和“巴格沙尔”等人一见,有的出手相扶,有的飞身纵避,人影闪动,呼
喝连声, 顿时乱作一团。
“金衣教主”拉帕奇,一经落地,厉喝连声,急分双臂和灵幡,立即挣脱了众番僧的搀
扶!
定睛一看,发现江玉帆手控寒玉扇,卓立原地并未追来,立即怒哼了一声,神色凄厉的
怒声道:
“江玉帆,汝虽胜余,但余仍不放尔等过去……”
江玉帆怒极一笑道:“如果你自信拦得住在下,你就不妨试试!”
“金衣教主”拉帕奇,既恼且恨,又羞又怒,这时一听,仰面一声厉笑道:“不给汝一
些颜色看 ,汝尚不知死之将至也!”
说罢转身,望着左右两端的众番僧,大喝一声,用藏语厉声说了几句话。
话声甫落,左右当前一排的番僧,立即由两端的第一名开始,大喝一声,一拳捣向地面,
虽然距 地尚有三尺,但“蓬”的一声,雪花飞溅,应声击了一个盆大雪坑!
江玉帆最担心的就是拉帕奇最后要以多为胜,现在只是炫耀实力,稍时就要混战群殴了。
两边番僧依序打完,“金衣教主”拉帕奇,立即冷冷一笑道:“江玉帆,余愿与汝商议,
只要汝 献出‘万艳杯’,余即放尔等过去……”
话未说完,江玉帆早已怒火倏起,“呸”了一声,剔眉怒声道:“亏你也是一教之主,
竟说出这 种卑鄙无耻的话来,不错,‘万艳杯’确在本人的怀里,只要你有本事,你就拿
去。”
“金衣教主”拉帕奇一听,满面通红,突然望着左右蓄势而立的千多名番僧,厉声说了
几句藏语 !
左右数百番僧,春雷似的暴喏一声,各握双拳,怒瞪双睛,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场中远来。
江玉帆一见,毫无惧色,不由冷冷一笑道:“你视人命如儿戏,业已灭绝人性,在下万
万饶你不 得……”
话未说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纷纷怒声大唱道:“盟主,何必与这种
野蛮人多 费唇舌?没有别的好说,一个字,杀!”
说话之间,各控兵器,闪身散开了。
刚刚收起刀剑的陆贞娘和朱擎珠几人,这时也举臂翻腕,寒光连闪,在一片龙吟声中、
纷纷将兵 器撤出鞘外。
血战一触即发,情势万分紧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亮影一闪,一身银花亮缎劲衣的佟玉清,竟飞身向江玉帆的身旁
纵去。
只见佟王清一到场中,立即娇叱了一声“拉帕奇”,戟指指着“金衣教主”,竟以极流
利的藏语
,斥责的口气,一连说了十几句!
陆贞娘等人看得一楞,大家这时才知道佟玉清不但会说藏语,而且极为流利!
“金衣教主”拉帕奇听得神色震惊,张口了眼,千多名握拳齐步的番僧,俱都停止了向
前欺进。
一俟佟玉清叱斥完毕,“金衣教主”拉帕奇,才惊疑的惶声问:“何物为证?”
佟玉清也不答话,立即在劲次前摆下的小锦囊内取出一物,只见紫红光芒一闪,顺手向
“金衣教 主”投去,同时,怒声说:“拿去你看!”
“金衣教主”拉帕奇,一见那件紫红光芒的物体,神色即已大变,待等接过一看,略加
审视,慌 得急忙揽幡合什,朗声宣了一个佛号,并用藏语期声高呼,所有番僧听得先是一
惊,接着纷纷下跪, 齐声高呼,一致匍伏在雪地上。
“悟空”“一尘”和陆贞娘等人一看,俱都楞了。
江玉帆看看身边最心爱的玉姊姊,也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
只见“金衣教主”拉帕奇,行礼完毕,急忙将灵幡交给伏跪地上的掌幡番僧,双手捧着
那件紫红 光芒物体,诚惶诚恐的向着佟玉清走来!
“金衣教主”躬身来至近前,双手将那件紫光物体躬身交还给佟玉清,并用藏语卑谦的
说了几句
话!
佟玉清接过紫红光芒物体,立即悬挂在颈下,同时,以较缓和的口吻,用藏语说了几句
话。
“金衣教主”拉帕奇,一直躬身合什,唯唯连声,正眼也不敢看佟玉清一眼。
江玉帆趁机细看玉姊姊悬在酥胸上的紫红光芒物体,竟是一块大约三寸见方,疑似玉石
的紫红瑰 佩,在紫红玉佩的下方,用同样的紫红丝线,串着三颗龙眼大小的同质宝珠,玉
佩上雕刻着翔龙舞凤 手工精细,看来栩栩如生……。
打量未完,佟玉清己肃手指着他,面对“金衣教主”拉帕奇,介绍道:“这位江盟主,
乃中原武
林世家‘九宫堡’江老堡主的独孙,也是我的夫婿……”
佟玉清说至最后,娇靥徘红,“大婿”两字,几乎令人听不清楚。
“金衣教主”一听,慌得再度躬身合什,一连说了几句藏语,未待江玉帆谦逊还礼,他
已转身望 着千多名仍匍伏在地的番僧,朗声高呼了一声。
众番僧一听,纷纷直起身来,恭呼一声,再度匍跪在雪地上。
江玉帆虽然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却断定这一次的下跪是在向他行礼,是以急忙俊
面含笑,
向着三面环跪的番僧,拱手一揖。
佟玉清也命“金衣教主”下令示起。
众番僧再度一声春雷般的欢呼,才纷纷由雪地上站起来,合什肃立。
佟玉清一俟众番僧站起来,立即以较谦和的口气和“金衣教主”拉帕奇,交谈起来。
但是,“金衣教主”却一直谦恭肃立,即使回答问题也不敢向佟玉清正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看在眼里,虽然不知佟玉清胸前悬的那方紫红玉佩和
三颗宝珠
是何信物,但他们却断定佟玉清必然具有较她自己所说的地位,仍要崇高数倍。
但是,陆贞娘看在眼里,内心却感到对她将来领袖群雌的地位,业已受到严重的威胁,
尤其听到
佟王清对“金衣教主”介绍时,竟直接说江玉帆是她的“夫婿”,心里更不是滋味。
是以,故装不解的望着韩筱莉,迷惑的悄声问:“在他们回藏一带的习俗,可是未婚女
子不可以
与其他男子并肩站在一起?”
韩筱莉听得失声一笑,但旋郎明白了陆贞娘的用意,是以,也压低声音,笑着说:“我
想玉清姊
姊一定是为了她既有的崇高地位,而又便于威赫‘金衣教主’,所以才介绍玉弟的是她
夫婿,这样她 屈于表弟之下,既不伤‘金衣教主’拉帕奇等人的自尊,而玉姊姊为了尊敬
自己的夫婿,所以也不便 超过玉表弟的身前站立……”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不好思意的笑着说:“表妹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她直接介绍‘夫
婿’的事 ,我是随便问一问的!”
韩筱莉一笑,正待说什么,场中的“金衣教主”拉帕奇,已向着江玉帆和佟玉清,躬身
合什,连声低语,是似告辞。
果然,只见“金衣教主”施礼以后,立即望着千多名番僧,朗声高呼了一声,众番僧一
声暴喏,躬身合什,竟转身向来时的谷口走去。
“金衣教主”拉帕奇,再向江玉帆和佟玉清躬身施礼,才转身飞步追去。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一见“金衣教主”离去,立即纷纷向江玉帆和佟玉清身前奔来。
佟玉清一见陆贞娘和韩筱莉等人,顿时想起方才直称江玉帆为“夫婿”的事,娇靥一红,
末言先笑的说:“总算让小妹把拉帕奇骗过去了!” 陆贞娘知道这是佟玉清自谦之词,因
而,自然的一笑,正待说什么,“铁罗汉”已突然惊异兴奋的问:“玉姊姊,你这是什么
‘法宝’哇?怎的顺手一丢就把番和尚给吓跑了?”
说话之间,竟毫无忌惮的伸手去摸佟玉清悬在胸前的紫红龙凤玉佩。
就在他伸手的同时,叭的一声脆响,朱擎珠的玉手已拍在“铁罗汉”的手背上,同时忍
笑嗔声说:“不要动手,当心震你一个大跟头!”
如此一说,大家都哈哈笑了!
“铁罗汉”震惊的一瞪眼,不由望着佟玉清,惊异的问:“真的,玉姊姊?”
佟玉清微红着娇靥,亲切的笑一笑,摇摇头说:“不碍事……”
话未说完,“鬼刀母在叉”已忍不住指着玉佩,笑着问:“老妹子,这块红不楞登的东
西,到底 是啥?从前怎的没见你拿出来玩呢?”
“黑煞神”一听,立即煞有介事的正色说:“你懂个屁?这是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可敌
百万雄师 ,不到时候都不可以拿出来的……”
说未话完,“鬼刀母夜叉”已没好气的说:“你懂你懂,你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你说
说,老妹 子的这块红不楞登的是个啥东西?”
“黑煞神”立即一摆手,正色说:“俺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天机,天机是不可以泄漏
的。”
两人这边争论不休,那边的“悟空”“一尘”“独臂虎”等人,也是纷纷争问佟玉清有
关紫红玉 佩的问题。
只有江玉帆,向着哑巴方守义比划了一个手势,暗示他快叫秃子王永青把马队带过来。
因为,不知何时,阴云已将红日遮住,看来午后很可能又有大风雪降临。
江玉帆支使走了哑巴,发现大家仍在争观佟玉清胸前的紫红龙凤玉佩,并不断的提出问
题,似乎 忘了大敌当前,“玉阙峪”近在咫尺似的。
是以,只得望着娇靥一直红晕未褪的佟玉清,笑着说:“在场的都是自己同盟的兄弟姊
妹,有关 玉佩的来历你就是说出真相来,大家也不会传出去,反正马队过来还得一会儿工
夫……”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坦诚的笑着说:“不是我不说,实在我也不十分清楚这块龙凤玉佩
的底细 ……”
陆贞娘立即含笑插言道:“那你就把伯母当初交给你玉佩的时候说的,告诉大家好了!”
话声甫落,“独臂虎”已保证的大声说:“俺代表大家向老天爷发誓,谁要是走漏了你
的消息半 点,说完了话就叫他白瞪眼……”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讥声道:“你的嘴巴最快,我看,将来第一个断气的一定
是你!”
大家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风雷拐”看了大家高兴的神情,想到方才一触即发的惨烈搏斗,要不是佟玉清即时出
面,这时 候在场的诸人中,魂归地府的不能说没有,因而不禁感慨的摇摇头。
佟玉清见大家都希望知道玉佩的来历,而且,她也不愿意违背个郎的意思,是以,谦和
的一笑说 :“小妹尽我知道的说,不过是不是真的这样,大家也不要认真!”
说罢,低头将玉佩取下来,托在掌上,神情凝重的说:“大家都知道,前朝文成公主为
了边疆和 好,并决心将华夏文化传播到西域来,她以金枝玉叶之体,牺牲了她一生的幸福,
下嫁给当时最强悍 的突厥国王,公主离开长安之后,旅途寂寞,深感人生离散之苦,自然
终日闷闷不乐。
有一天夜晚,宿营在青藏边区的一处高山上,公主出帐眺望,发现夜空的月亮与中原的
月亮不同
,而次晨观日,红日也和长安的不一样,因而伤感得病,以致不能成行。
唐太宗听了飞马奏章,急命工匠精心铸造了金日金月各一个,特派八百里飞马旗牌为公
主送来。
文成公主感于父皇的慈爱,特的抱病起身,焚香叩拜,向东谢恩,大队人马和鸾驾,才
继续起程 西进……”
佟玉清说至此处,朱擎珠和阮暧玲都忍不住掉下泪来,就是骠悍泼辣的“鬼刀母夜叉”,
也不禁 眼圈红红的。
其余人等,虽然没有双目落泪眼圈红,但神情黯然,叹息不止!
佟玉清继续伤感的说:“那座山也因此而著名,改名为日月山,所以,青藏边区的人们
都有一句 俗话说:‘过了日月山,又是一重天’……”
韩筱莉却迫不及待的关切问:“这与姊姊的龙凤玉佩有何关连呢?”
佟玉清黯然一笑道:“据说,文成公主卧病日月山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