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防毒药物。
江玉帆见青春尼姑居然和“七阴叟”并肩站在一起、断定绝非等闲人物。
立在“七阴叟”和青春尼姑身后四尺处,是两个黑衫中年人和黑衣劲装女子,有的背刀,
有的背剑,有的手持畸形兵器。
两个中年男子,都在四旬左右,一个手使双鞭,一个手使双钩。
使双鞭的一人,年龄较长,约四十四五岁,浓眉,细限,颌下流着短须,紧紧闭着双唇,
一脸的愤怒之色。
使双钩的一人,大约四十岁,除了身体较为瘦长,像貌与使双鞭的有些相似,很可能是
“七阴叟”的两个儿子。
果然,就在这时,身后的“一尘”道人,已低声报告道:“启禀盟主,立在‘七阴叟’
身侧的青春尼姑,法名叫‘莲心’,是个佛门败类,和‘七阴叟’在一起已鬼混了四五年
了……”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接口道:“莲心木来是个女淫贼,在西北作案太多,遭到各方
侠士的追击,无法再在西北立足,所以才扮成尼姑装束,遮蔽追杀人的耳目,不知怎的和
‘七阴叟’这老鬼勾搭上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关切的问:“立在‘七阴叟’身后的两个中年人,可是他的两个兄
子?”
“风雷拐”颔首道:“不错,使双鞭的是老大,名叫古兴霸,使双钩的是老二,名叫古
宇霸,在太湖堤岸死在陆姑娘‘银针’下的是老三古长霸!”
江玉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道:“这么说,那八个黑缎劲衣女子,都是‘七阴叟’的儿媳
了!”
“一尘”接口道:“是的,那三个头插白花的少妇,就是死在太湖堤岸古长霸的三房妻
子。”
江玉帆举目再看,果见紧靠右端站立的三个黑衣少妇的鬓发上,每人都插了一朵白绢制
成的孝花。
再看八个黑衣少妇身后的二十几名黑衣汉子,个个挺胸凹肚,俱都目光有神,显然是
“毒鬼谷”中武功较高的高手。这可根据那些高举火把的黑衣壮汉,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柄双
钩剑而断定。
因为,由破庙经断崖,以及派去拉“阴风窟”铁门的人可以断定,使用双钩剑的高手,
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江玉帆有了这一想法,因而将八个黑衣少妇身后的二十几名高手,另有了较高的估计,
否则,方才发话的“催命鬼”,便不会向“鬼刀母夜叉”和“黑煞神”出言讽讥,显然是自
恃武功高而没有将他们两人放在眼内!
江玉帆心念间,业已进入场中,略微一挥手势,就在距“七阴叟”身前五丈处停下身来。
就在江王帆等人停步的同时,“七阴叟”已怒声道:“你们每个人都戴了手套面罩,可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鼠辈?”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沉声说:“七阴叟,你少卖狂,在下念你老迈,也是一号
武林知名人物,不为已甚,特给你一个自新活命的机会,否则,如再执迷不悟,逞强斗狠,
仗着一些毒虫毒物害人,告诉你,明天日出,你们‘毒鬼谷’在江湖上,将被永远除名!”
话声甫落,“七阴叟”哈哈一声厉笑,缓缓点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切齿恨声道:“好,
好,你娃儿可能就是新近崛起江湖的江玉帆了?”
江玉帆哼了一声,接口道:“末学后进,谈不上崛起江湖,只是甫离师门,为武林、为
苍生、尽绵薄、济危难而已!”
“七阴叟”再度哈哈一笑道:“江玉帆,老夫与你何仇何怨,你要领着这些满手血腥,
生性嗜杀任性的亡命之徒,处心积虑,事事与老夫为敌?”
江王帆立即沉声说:“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古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
善莫大焉;佛家又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同盟的兄弟姊妹,个
个侠肝义胆,俱都嫉恶如仇……”
话未说完,“七阴叟”突然厉声道:“放屁,你们是什么侠肝义胆?;连身怀有孕的妇
女你们都不放过,还谈什么为苍生,为武林?”
说罢,突然回头,以悲愤怒极的声调,尖厉的大喝道:“抬出来给他们看!”
大喝甫落,身后的男女人众,立即闪开了一条通道,只见四个身穿黑衣的中年妇人,抬
着一块门板,黯然神伤的走出来。
江玉帆一见门板上用黑布覆盖着隆隆豉起的一物,便知是黄昏在断崖下被憨姑沈宝琴用
多孔阴阳轮击毙的黑衣女子——“七阴叟”怀有身孕的儿媳妇。
只见“七阴叟”看了一眼门板上黑衣女子的尸体,立即望着江玉帆,目射冷焰,极怨毒
的恨声说:“江玉帆,你成心与本谷为敌,一路杀至此地,一个活口不留,连一个孕妇也不
放过,你将何以对天下武林豪杰,你将何以对你的父母?……”
江玉帆不知“七阴叟”施的是瓦解他斗志的奸计,而后趁机下手将他杀死,将来就以江
玉帆凶残成性,杀死他怀有身孕的儿媳为理由向江老堡主评理。
但是,他目前绝不谈江玉帆的身世,更不提寒玉折扇和“塞上姥姥”的事,俾能先装糊
涂下手,杀了江玉帆之后再诿称不知,其心可谓狠毒至极。
江玉帆一听提到他的父母,心头不由一震,想到将来父母等人知道他的“游侠同盟”杀
了一个孕妇,必然十分震怒。
心念及此,不自觉的放缓声音,有些焦急的解释说:“当时已属黄昏,而距离又在十七
八丈外……”
“一尘”和“风雷拐”两人一听江玉帆的口气,暗吃一惊,不由脱口急声说:“盟主当
心中计!”
“七阴叟”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什么当心中计?难道你们不知婴儿是无辜
的吗?”
话声甫落,早已满腹怒火的“鬼刀母夜叉”,突然扯开破锣嗓子大骂道:“放你娘的屁,
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老东西,你还知道婴儿是无辜的呀?”
说此一顿,特的加重语气问:“我问你,飞凤谷陆姑娘的庄上有多少婴儿和小孩子?你
派人送去的骷髅黑帖万一打开了,得毒死多少孩子?你也可曾想到他们也都是无辜的?”
“七阴叟”一听,愈加怒不可抑,不由跺着脚,厉声道:“她在太湖堤岸杀了老夫心爱
的小儿子,我要报仇,我要泄恨,我要毒死飞凤谷所有的人……”
“鬼刀母夜叉”未待“七阴叟”话完,继续大骂道:“正因为你老鬼太狠毒太缺德了,
所以才叫你绝孙绝后,死了也没有人为你上坟烧纸钱!”
这话正说中了“七阴叟”心中的忌讳,不由气得浑身颤抖,戟指指着“鬼刀母夜叉”,
厉声问:“你?你是谁?”
“鬼刀母夜叉”毫不相让的反唇讥声道:“我是方才臭骂你的老娘薛金花!”
“七阴叟”一听,立即回头望着身后,怒声问:“谁给我收拾了她?‘催命鬼’……”
“催命鬼”三字方自出口,八个黑衣少妇身后的二十几名高手中,业已是喏一声,飞身
纵出一个身材瘦高,鱼眼浓眉,手提蒺藜棒的黑衣中年人来。
“七阴叟”一见,立即一指“鬼刀母夜叉”,厉声道:“催命鬼,你给老夫把她收拾
了!”
“催命鬼”期声应了一个是,飞身纵向场中。
“鬼刀母夜叉”和“黑煞神”一见,几乎是同时大喝一声,飞身纵向场中。
“黑煞神”身落场中,立即望着“鬼刀母夜叉”,大声催促道:“老妹子,你回去,俺
和这杂种是冤家……”
“鬼刀母夜叉”那里肯让,立即一挥大手,催促道:“黑大个儿,你回去,那老鬼指定
的是俺,俺就不信他能催俺的命!”
江玉帆见“毒鬼谷”方面人多势众,不适宜群打围殴,虽然自已这方面的人个个武功不
俗,但打起混战来,难免没有意外发生。
这时见“黑煞神”争着要出场,深怕乱了步骤,立即沉声道:“芮坛主回来!”
“黑煞神”一见,立即没好气的望着“鬼刀母夜叉”,沉声说:“好,让给你!”
说罢转身,一个箭步纵了回去。
“鬼刀母夜叉”立即用刀一指“催命鬼”,怒声道:“方才听你说话满神气的,想必手
底于有两下子,今天老娘倒要掂掂你的份且里有多重,你能在老娘的鬼头双刀下走过十招,
你就算是时下使蒺藜 棒的顶尖高手了。”
“催命鬼”嘿嘿一阵阴笑,道:“老相好的,把你的鬼眼罩给老子摘下来让老子瞧一瞧,
长的有鼻子有眼,老子就收你作小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瞠目大骂道:“放你娘的屁,看刀!”
刀字出口,飞身前扑,右手刀倏然举起,猛向“催命鬼”的当头砍去。
“催命鬼”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神色,根本没将“鬼刀母夜叉”放在心上似的,一见
单刀剁下,手中蒺藜棒有些漫不经心的向上一格,同时一声沉喝:“撒手!”
岂知“鬼刀母夜叉”下劈的右手并未真的劈下,招式尚未用老左手刀已“呼”的一声反
臂扫出,快如奔电般,已扫向了“催命鬼”的小腹!
岂知,“催命鬼”竟哈哈一笑道:“老子算对了你有这一手!”
说话之间,横臂上格的蒺藜棒,疾如电光石火,倏然而下,迳砸“鬼刀母夜叉”的前胸
和小腹!
“鬼刀母夜叉”似乎早已料到“催命鬼”必攻她的中宫,是以,一声不吭,拧腰抬腿扭
屁股,方才虚招而下的右手刀,突然变实,趁势一送,直点“催命鬼”的咽喉,这才恨声道:
“你笑,老娘叫 你哭!”
“催命鬼”一见,大吃一惊,一声惊呼,仰面蹬腿,飞身后纵,手中蒺藜棒趁势上撩,
急忙去封点向咽喉的鬼头刀。
“鬼刀母夜叉”原就叫他如此,大喝一声,疾演“八步赶蝉”的轻身功夫,身随敌走,
疾步向前,左手刀已由“催命鬼”的胁下沉切下去!
数声惊呼,挟着“七阴叟”的厉喝道:“不可伤人!”
厉喝声中,三点蓝星,已由二十几名高手中,直向“鬼刀母夜叉”的上中下盘射到!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对付暗器施展“铁袖功”是最着奇效的功夫,但他怕罡气波及
“鬼刀母夜叉”,紧急间,两手一招,立即把三点蓝星引偏了!
也就在数声大喝,江玉帆将暗器引偏的同时,场中已响起一声刺耳惊心的凄厉惨叫!
全场人众定神一看,只见“鬼刀母夜叉”的单刀,已将“催命鬼”的前胸和小腹切开了!
“催命鬼”惨呼声罢,撒手丢棒,“咚”的一声仰面跌坐在地上,登时气绝!
“毒鬼谷”的二十几名高手看得神情一呆,没想到武功不俗的“催命鬼”竟没在“鬼刀
母夜叉”手下走过三招就一命呜呼了!
“七阴叟”看得又惊又怒,又感到意外,因为他也没将“鬼刀母夜叉”看在眼内,这也
是他准备单打独斗,最后由他收拾江玉帆的原因。
就在大家一楞之际,“毒鬼谷”二十几名高手中,突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大喝:“冒
险进招,以巧取胜,算不得什么本事!”
大喝声中,飞身纵出来一个一身黑缎劲衣,年约五旬年纪,手持判官双笔的中年人。
那人一到场中,立即用笔一指“鬼刀母夜叉”,傲然怒声道:“老夫‘双笔判’陆寿年
来收拾你!”
“鬼刀母夜叉”哈哈一笑道:“你是他娘的老夫?你是一堆烂豆腐,放马过来,让老娘
打发你小子回你的阴曹地府……”
话未说完,“双笔判”已大喝一声:“废话少说,纳命来!”
大喝声中,双笔迎空一挥,一点“鬼刀母夜叉”的“天机”,一点她的小腹。
“鬼刀母夜叉”冷冷一笑,道:“说的像喝粥样的简单!”
说话之间,跨步旋身,即以双刀相迎,两人立即激烈的打起来。
江玉帆早已断定,“双笔判”既然敢自动出场,他的武功必然有过人之处,但是,“鬼
刀母夜叉”新学的刀法尚未出手,战胜“双笔判”绝无问题,是以没有将“鬼刀母夜叉”的
打斗特别注意。
心念间,蓦闻“风雷拐”悄声道:“盟主注意!”
江玉帆闻声一惊,立即把目光由打闹激烈的场中移向“七阴叟”。
只见青春淫尼“莲心”,正在向“七阴叟”悄声嘀咕,而“七阴叟”两眼虽然仍盯着场
中打斗激烈的“双笔判”和“鬼刀母夜叉”,但却不时会意的点点头。
江王帆看了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莲心”淫尼必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这个女淫贼
必须尽快除去!
心念间,已见“七阴叟”回头望着他的长子古兴霸,低声交代了几句,古兴霸又回头向
一个黑衣劲装中年高手叮嘱了一番,那个黑衣中年高手应了声是,飞身纵进黑暗的谷口内。
由于场中打斗激烈,吆喝连声,江玉帆听不清“七阴叟”等人悄声说些什么。
这时见黑衣中年高手飞身纵进谷口内,心知有异,回头正待向“悟空”“一尘”等人商
议什么,蓦见佟玉清正向“风雷拐”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纵向场中。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惊,不由望着“风雷拐”,关切的急声问:“玉姊姊她……?”
“风雷拐”立即低声道:“佟姑娘看出必须尽快除去女淫贼‘一点红’,她已经借口向
‘莲心’挑战去了!”
江玉帆一听,觉得佟玉清实在是一个智力过人的奇女子,她不但头脑冷静,而且善察情
势。
但是,他仍忍不住望着“风雷拐”担心的问:“她未必清楚‘莲心’往年的劣迹?”
“风雷拐”宽慰的说:“卑职已告诉了佟姑娘一个大概情形,其实,对付这等秽名四播
的女淫贼,何患无词!”
话声甫落,场中已响起佟玉清的清脆怒叱道:“站在老谷主身旁的女尼,可是作乱西北,
罪恶弥天的女淫贼‘一点红’?”
“七阴叟”被问得一楞,“毒鬼谷”的高手中,不少人发出“啊”声!
“莲心”女尼的灰暗面庞微微一红,立即瞠目叱声道:“贫尼乃五台山‘紫竹庵’如如
师太的女弟子,从未历身西北……”
佟玉清未待“莲心”话完,冷冷一笑道:“一点红,你用下流迷药迷倒了我大哥,带到
你的处所,和你同居半月,最后你还是把他杀了,你的心肠也实在太狠毒了!”
“莲心”听得面色微微一变,不由怒声问:“你是谁?你要再信口胡说,含血喷人,当
心贫尼绝不饶你!”
佟玉清冷哼一声,翻腕撤剑,“呛”的一声将青虹剑撤出来,同时,举手一指“莲心”
怒喝道:“女淫贼‘一点红’,废话少说,快出来受死!”
“莲心”淫尼目射凶焰,面目狰恶,用手中拂尘一指佟玉清,切齿恨声说:“你这贱婢,
蒙头盖脸,非疤即麻,必是见不得人的下贱货,有本事把你的脸罩取下来,让贫尼看看你的
真面。……”
佟玉清心里虽然难过,但她知道这是“莲心”的激将法,因而冷冷一笑,毫不隐瞒的道:
“一点红,你说的不错,木姑娘天生的一脸麻子,不过今生今世你是看不到了……”
话未说完,八个黑衣少妇以及二十几名高手中,竟有人叱声大喝道:“你可是杀人不眨
眼的‘一枝花’佟玉清?”
江玉帆等人听得一拐,场中的佟玉清也听得一楞,但她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本
姑娘正是佟玉清!”
话声甫落,人影闪动,嗖嗖连声中,竟应声纵出一个黑衣少妇,和两个黑衣中年高手来!
也就在三人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