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但是,陆丽莎莎依然拭泪,一面摇手一面摇头。
江玉帆狠吁了口气,看了陆丽莎莎一眼,立即向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
挥了个手势道:“上马!”
“悟空”等人一听,立即齐声应了个“是”。
于是,大家纷纷上了马,仍由四名野人壮汉在前开路,其次是“黑煞神”,“独臂虎”,
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随后。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华幼莺阎霄凤几人随护在陆丽莎莎的椅轿附近。
最后则是“悟空”等人和预备抬椅轿的苗女以及背负粮食的野人。
这一行众,冒着炎暑,穿行在崎岖的山路和蔽天的森林中。
好在前面有野人引路,加之陆丽莎莎和华幼莺阎霄凤三人都是起小在苗疆长大的,她们
不但会看天候,识方位,而且会鉴别泉水。
想是由于陆丽莎莎被废了王储职位,还是因为陆贞娘的知友,大家都认识的柳娴华
姑娘现在“驼背龙”那里,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很沉重,因而也显得气氛特别沉闷。
一连三天行走,俱是走的野人秘径,所以一路行来,十分的乎静,并未碰见“驼背龙”
派出来的巡逻高手。
这天日落时分,陆丽莎莎突然道:“玉弟弟,你们看到前面那道凹形断崖了没有了回头
我们就宿营在那里!”
说话之间,尚举起纤纤玉手,指了指西北方一片绵延山势和丛林。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举目一看,只见西北方数里外的两座横岭后,竟有一道形似手掌向前
斜斜伸出的突崖,又像一座凹形屏风。
朱擎珠首先问:“师姊说的可就是那个斜斜伸出的大巴掌?”
陆丽莎莎立即颔首道:“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就宿营在那里!”
阮嫒玲不由关切的问:“师姊不是说,我们今天就可到达‘驼背龙’老巢卡达哇山了
吗?”
陆丽莎莎淡然一笑道:“那座畸形突出的山崖的后面就是那‘驼背龙’的老巢卡达哇
山……”
话未说完,“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几人立引高兴的嚷着道:“太好了,
今天晚上咱们就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儿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和筒玉娥已嗔声道:“你们几个小声点儿,当心‘驼背龙’
的人听到了来个三更偷营……”
闾霄凤立即笑着道:“不碍事,再大点儿声‘驼背龙’也听不到……”
阮嫒玲突然关切的问:“为什么凤姊姊?”
华幼莺抢先笑着道:“因为那座突崖的后面还隔着一道很宽的川流河……”
阎霄凤继续含笑解释道:“过了河还有半个时辰的飞驰距离,除非芮坛主的笑声是打
雷……”
话未说完,“悟空”等人俱都豪放的哈哈笑了。
韩筱莉和“风雷拐”则同时关切的道:“既然已到‘驼背龙’的势力范围以内,我们总
是谨慎一点儿的好!”
陆丽莎莎也含笑颔首道:“莉妹和刘堂主说的不错,凡事谨慎一点的好,万一我们出发
的那天城外潜伏着‘驼背龙’派出的暗探高手,也许我们的行动,早就尽落他们的眼中了!”
如此一说“黑煞神”等人俱都神色一惊,同时收敛了笑声,纷纷以机警的目光察看两边
的力大原始森林,显然,由于陆丽莎莎的一句话,个个提高了警惕。
大家到达了那座畸形突崖下,天光尚未全黑。
只见这座突崖下,尚有一座四五丈高的斜坡平台,细草如茵,台上十分平坦,显然是多
少年前,这座峭壁因故由腰部以上倾倒下来,因而形成了现在的平台。
大家登上平台,立即将帐篷搭起来。
埋锅的埋锅,做饭的做饭,取水的取水,捡柴的捡柴,人手多,做起事来自然也很快,
半个多时辰已饱餐了晚餐,派出了警戒。
这时,夜空高远,满天繁星,凉风徐吹,暑气全消,大家沐浴更衣完毕,依序围坐在中
央大帐前的绿茵草地上。
陆丽莎莎首先凝重的道:“现在我们虽然和‘驼背龙’仅有一水之隔,但根据四周的平
静,我们可以断定,这老贼即使知道我们已经出发前来,但由于我们走的是苗民密径,他也
未必知道我们已到了此地……”
江玉帆等人一听,纷纷赞同的点点头,有的恭声应了个“是”。
陆丽莎莎继续凝重的道:“现在我带来的这些便装战士,都是些精通水性的人,当然,
他们并不具备水功,但推木筏送我们渡过水流湍急的川流河则足足有余……”
陆贞娘因为与柳娴华是知己好友,因而首先关切的问:“师姊的意思是否还要先去‘驼
背龙’的营地侦察一个虚实?”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颔首道:“当然要去!”
陆贞娘立即要求道:“师姊,小妹愿意先去一探虚实!”
陆丽莎莎立即正色道:“不,这一次你不能去……”
陆贞娘一听,立即又气又急的问:“师姊的意思是……”
陆丽莎莎和声道:“因为你和那位柳娴华姑娘是知己好友,一旦两人照面,必然彼此尴
尬,遇事也较不易处置!”
陆贞娘却有些倔强的道:“小妹不觉得有什么不易处置之处!”
陆丽莎莎亲切的莞尔一笑,问:“你稍时前去‘驼背龙’处,如果能够顺利进入而不为
对方发觉,你将在尽可能的情形下一定要见到那位柳娴华姑娘,是不是?”
陆贞娘一听,毫不迟疑的正色道:“那是当然,小妹既然去了,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
出……”
陆丽莎莎立即正色道:“这就是喽,如果贤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便一定会在发
现不到的情形下,心情急切,便会节节深入,直到他们发现你为止!”
如此一说,正说中了陆贞娘心里所想的,以及她前去“驼背龙”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因而顿时无话可说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也深觉有理,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陆丽莎莎则继续道:“一旦贤妹深入后寨而被发现,如果那位柳姑娘亲自出面,不愿追
问你夤夜暗探的事还好,万一那位柳姑娘避不见面,双方因而大打出手,事情不但尴尬,也
伤了你们之间多年的友谊!”
陆贞娘虽觉陆丽莎莎的顾虑非常有道理,但她仍忍不住坚持道:“小妹以为,只要我发
现了柳姑娘,她一定会出来见我……”
陆丽莎莎一笑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怕的是她避不见面,不出来见你……”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倔强的道:“她一定会!”
陆丽莎莎依然和颜一笑,颔首道:“好,就算柳姑娘会出面见你,但贤妹可曾想到她是
一派长老,而且有天山掌门随行,如果本门业已决定的事,她会不会因和你私人间的感情,
而徇私犯公呢?”
如此一问,陆贞娘在心里也不禁起了疑虑。
心想,这的确是一个可虑的问题,万一他们掌门已有所决定,她当然不会因一己之私,
甚或以长老之尊而干犯派律!
心念问,已听陆丽莎莎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受害人是柳姑娘,而他们天山派如此劳师
动众前来,为的是什么?除了为柳姑娘雪耻外,兼而也为了天山派的声誉。”
一直未曾发言的佟玉清,神情凝重,这时才舒了口气,郑重的问:“师姊,您派在‘驼
背龙’处的人,最后一次的报告是什么时候?”
陆丽莎莎略微沉吟道:“算来有十多天了!”
佟玉清继续问:“通常是多少天有一次报告?”
陆丽莎莎道:“不一定,因为我怕他们进出不便,为了减少被对方发现的机会,除了有
重大的消息,通常都不出来报告!”
佟玉清继续关切的问:“那位在‘驼背龙’处卧底的人,是否亲眼看见了柳姑娘和天山
派的其他长老和掌门?”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道:“柳姑娘他们去‘驼背龙’的巢穴并非偷偷摸摸,而是盛大的
欢迎情形下到达的……”
话未说完,阎霄凤已在旁补充道:“据说,‘驼背龙’还大摆酒筵招待那位柳姑娘和天
山掌门人,而且,当场逐一介绍,所以他们才偷偷潜回行宫报告!”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陆贞娘,凝重的道:“这样看来不会错了,贤妹最好不要亲自前
去,免得伤了和气!”
“一尘”道人突然恭声问:“公主的意思是……”
话刚开口,陆丽莎莎已肃容郑重的道:“从现在开始,诸位不要再称呼我公主,一律称
呼我‘莎莎姑娘’好了,就像我们在兰英岭第一次碰见的时候一样!”
“一尘”道人赶紧恭声应了个“是”,继续恭声问:“您准备什么时候派人前去一探虚
实!”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道:“我想现在就该前去了!”
韩筱莉和朱擎珠几乎是同时道:“小妹想先去探一探对方的虚实。”
陆丽莎莎立即和颜摇首道:“不,两位贤妹都不宜前去!”
佟玉清不由关切的问:“姊姊可是要派玉弟弟前去?”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依据玉弟弟的地位,家世,和当初你们前去大雪
山,在‘玉阙峪’协助他们天山掌门‘玄玄’仙长的恩义情份上,即使他们发现了玉弟弟,
而那位柳姑娘不愿出面相见,现任的天山掌门也不便公然决裂,很可能因玉弟弟的前去化干
戈为玉帛……”
如此一说,正合佟玉清的想法,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纷纷颔首称
“是”。
江玉帆剑眉一蹙道:“小弟一人前去,路径又不熟悉……”
陆丽莎莎立即和颜一笑,道:“我会让华师妹一起陪你前去,她既懂苗语,又去过‘驼
背龙’的盘据地……”
岂知,话还未说完,神情慌急的华幼莺,已胆怯的看了一眼江玉帆,急忙摇首道:
“不,我不去!我不去!”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迷惑的去看华幼莺。
但是陆丽莎莎却忍不住含笑问:“为什么?师妹!”
华幼莺又胆怯的看了一眼江玉帆,突然转过身去,倔强的道:“我不去嘛,我说不去就
不去!”
陆丽莎莎含笑看了一眼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只得望着华幼莺,委婉的道:“师妹,我觉
得你去最合适……”
话刚开口,华幼莺已不高兴的道:“为什么我去最合适?凤姊姊也去过‘驼背龙’的后
寨密窟呀?”
陆丽莎莎正色婉转的道:“我是说,你在‘九宫堡’曾和那位柳姑娘同席进食,对面畅
谈……”
但是,华幼莺依然倔强的道:“可是凤姊姊在‘九宫堡’也见过柳姑娘呀!”
江玉帆见华幼莺又犯了倔强任性的脾气,心里不禁有气。
本待说她几句,想想那天在行宫城外的山神庙裹,对她太过份了,这时实在不忍再说她。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此时华幼莺的拒绝和他前去“驼背龙”的盘据地,就是内心
对他的畏惧仍未解除,这可以由她的眼神得到证实。
心念间已听阎霄凤凝重的道:“师姊,还是我陪玉师哥去好了!”
陆丽莎莎一听,不禁有些迟疑的道:“可是……”
话刚开口,阎霄凤已断然道:“当初在佟姊姊床下窜出来遇到柳姑娘是我,点了柳姑娘
穴道将她挟到合外的也是我……”
陆丽莎莎立即埋怨道:“以前的事你还提它作什么呢?”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众这时才恍然大悟,当初藏在佟玉清的洞房床底下,
盗走了“万艳杯”,点倒了柳娴华的,果然是美丽多姿的阎霄凤。
大家心念问,只听阎霄凤继续道:“今夜前去,如果事机不密被他们发觉了,我和玉师
哥索性公然现身,指名会见柳姑娘……”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师妹要见那位柳姑娘做什么?”
阎霄凤毅然道:“小妹就向她公然说明,那天在玉师哥花烛之夜点了她穴道的人就是
我……”
话一出口,陆丽莎莎和陆佟五女的娇靥俱都同时一变,几乎同时脱口道:“师妹,千万
不可这么说!”
阎霄凤一听,反而理直气壮的道:“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大不了我当众跪在她的面前,
向她陪罪就是了嘛!”
佟玉清焦急婉转的解释道:“师妹这么一来,很可能事情解释不了,反而把事情弄糟
了!”
一直转身向外的华幼莺,这时也不由回转身望着佟玉清,惊异的问:“为什么?佟姊
姊!”
佟玉清正色道:“凤师妹点倒柳姑娘的事,可说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人外,很少有人知道,
说不定柳姑娘被点倒的事,连她们天山的掌门以及长老们也未必知道……”
陆丽莎莎急忙接着道:“你这样公然点破,岂不是令那位柳姑娘更加难堪吗?”
华幼莺依然不解的问:“那她为什么率众前来?”
佟玉清解释道:“率众前来也许未必是柳姑娘的意思,这中间只是缘因有她被点倒的事
牵涉在内,她没有力排众议加以阻止罢了……”
韩筱莉也在旁解释道:“是啊!果真是这样,凤师妹这么一当面点破,后果如何,这不
是不言可知了吗?”
阎霄凤一听,立即会意的颔首道:“既然是这样,我和玉师哥去了,再见机行事好了,
能不现身就尽量隐秘行事……”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颔首赞许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
说罢转首,又望着秃子王永青和简玉娥俩人,谦和的道:“我已命令他们去伐木捆筏去
了,稍时请你们两位送你们盟主和阎姑娘过河……”
话未说完,秃子王永青和简玉娥早巳欣然恭声应了个“是”。
陆丽莎莎继续和声道:“由于河水太急,那些苗民推筏渡河堪称有余,如果水中遇到对
方高手,恐怕就自顾不暇了!”
“风雷拐”立即插言道:“姑娘请放心,我们盟主的水功也称得上是当代武林中的翘
楚!”
陆丽莎莎深情含笑的看了江玉帆一眼,颔首道:“我知道,但有王坛主和简执事前去,
我们大家会更放心些!”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问:“师姊是说,川流河中也常会有‘驼背龙’派出的水中高
手?”
陆丽莎莎颔首道:“偶尔有人潜伏在对岸监视……”
佟玉清一听,立即凝重的道:“如今情势与前不同,对方可能派有水中高手暗中监视,
为了慎重计,小妹以为应该请阮妹妹一同前去,她的水功丝毫不输于玉弟弟!”
陆丽莎莎一笑道:“不用了,川流河这一段的水流特别湍急,水功不够火候的人绝不敢
在此搏斗,据我所知,‘驼背龙’的手下尚没有这等身手的干部,我想阮妹妹就站在河岸上
监视就行了,万一发生事情,阮妹妹临时入水支援也来得及!”
“一尘”“风雷拐”一听,也觉有理,立即望着佟玉清点了点头。
陆丽莎莎一见,随即起身道:“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到河边去吧!”
于是,一行人众,离开了营地,迳向畸断崖后的川流河走去。
大家一登上横岭,原先听到的那阵隐约激流声,这时听得更清楚了。
与目下看,河道迳由远处蜿蜒而下,到达畸形突崖的后面形成一个急转弯,因而水声尖
啸,问有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到达河边,水声尤为震耳,且有阵阵水气寒风,扑面袭衣。
四个野人壮汉,早巳找好了两根粗约两尺,长约一丈的巨木,并用拇指般的粗藤相并在
一起。
陆丽莎莎一到,四个野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