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的毒饵毒暗器而不死,‘五邪’深知在武林中树敌太多,而那些仇家没有前去大雪山找
他们寻仇的最大原因,正是顾忌他们‘五邪’的各种剧烈奇毒,如今有了这个怪物,他们担
心万一被他们的仇家发现先行制服,他们再想在大雪山安然定居可就难了……”
江玉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前辈是说,如果得到那个怪物,就可不怕夭下任何烈性奇
毒了?”
“红珠老人”以未敢肯定的口吻,说:“根据他们‘五邪’如此急切想制服那个怪物来
看,可能对各种奇毒都有越制作用。”
“铜人判官”突然沉声说:“前辈将‘赤莹剑’借给他们‘五邪’,岂不有为虎作伥之
嫌吗?”
“红珠老人”无可奈何的解释说:“老朽如果答应将剑借给他们,我们还会迢迢近万里
的前来追他们吗?”
“风雷拐”立即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五邪’是将前辈的‘赤莹剑’骗来的了?”
“红珠老人”立即解释说:“是这样的,当时‘乾坤五邪’虽然都来了,但进入蜗居的
却只有四人,他们把三魔‘黑风客’事先留置在院外……”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了什么?”
“红珠老人”解释说:“因为他们‘五邪’早已断定,老朽师姊弟五人绝不会同意把
‘赤莹剑’借给他们的,所以他们先把三魔安置在院外林内,趁老朽等送他们出院时,他们
特的又以想起其他事情为题与老朽等人商议……”
“黑煞神”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就趁这说话的功夫,三魔他娘的就进去偷剑了?”
“红珠老人”立即有些懊恼的一颔首说:“对了,他们觉得大概得手了,便告辞走了。”
江玉帆不解的间:“前辈将爱师门重宝‘赤莹剑’放在何处?”
“红珠老人”见间,老脸不禁有些红晕,黯然叹了口气,说:“师门重变,本应妥为收
藏,但为了朝夕怀念祖师德泽,就将宝剑悬在客堂的中央壁上。”
“风雷拐”不禁有些焦念的问:“根据‘乾坤五邪’如此匆匆返回西执,恐怕已经得手
了?”
“红珠老人”略显迟疑,似是不能肯定,但“慈晖婆婆”却不以为然的说:“根据老魔
‘混世魔王’所说的情形看,‘赤莹剑’未必能降服那怪物!”“一尘”道人将金丝大拂尘
向肩上一搭,立即单掌稽首,恭声问:“以前辈的看法,‘乾坤五邪’既未降服那怪物,何
以匆匆返回西域?”
“慈晖婆婆”郑重的说:“以老身判断,‘五邪’未必就此回去,也许另到别处,寻找
神兵利器去了,‘赤莹剑’虽然称得上锋利,但较之最近盛传在太湖出现的‘巨阙剑’就相
走太远了!”
江玉帆不愿在大庭广众之前揭人之短,是以也不愿说出这是“多臂瘟神”邓天愚散播的
谣言,因而,立即拉回原题,正色问:“前辈方才会说,愿意协助晚辈完成劝导‘五邪’向
善的志愿,不知五位前辈如何的协助法?”
“慈晖婆婆”一听,立即一整脸色道:“噢,我想此地距长涂岛已经不远,就命莉儿陪
同江盟主去一趟,协力将那怪物降服,方能前去追赶‘五邪’以免中毒……”
韩筱莉一听,樱唇绽笑,娇靥生晕,一双明目闪着异样光彩,一瞬不瞬的望着江玉帆的
俊面看,似乎等待他的答允。
佟玉清听至此处,娇靥立时沉下来,她当然不希望这个美艳活泼,娇憨任性的韩姑娘和
江玉帆混在一起。
“鬼刀母夜叉”仍想着韩筱莉方才的那一剑,如果不是盟主江玉帆救得怏,这时候她薛
金花的尸体,恐怕早已凉了。
是以,未待“慈晖婆婆”话完,立即沉声问:“五位前辈去不去呢?”
“慈晖婆婆”说:“我们五人还要去追‘乾坤五邪’!”
“鬼刀母夜叉”不禁冷冷的问:“前辈为何一定要韩姑娘随我们盟主去呢?”
韩筱莉一听,满怀的兴奋立时消失了一半,想到方才的任性,芳心十分后悔,她已经体
会到,今后要想和这位英挺俊逸的少年盟主一起游侠中原,立在他身后的这些丑汉丑女,都
是万万得罪不得。
因而,她在心中苦思对策,她觉得必须先设法和他们形成亲密关系……。
在她心念之间,“慈晖婆婆”已回答说:“因为莉儿缠在腰间的龙腾剑,完全以缅钢精
炼铸成,业已有数百年的历史,较之‘赤劳剑’尤为锋利,她和你们盟主前去,两人必可降
服那怪物。”
说此一顿,特的一整脸色,郑重的说:“如果没有万全的防毒准备,你们还是不要去追
‘乾坤五邪’!”
佟玉清深怕江玉帆就近去了长涂岛,是以,急忙走至江玉帆身侧,低声道:“盟主,现
在既已有了‘万里飘风’的行踪消息,我们必须马上追去,一旦他们隐迹藏匿,再想追回失
物就难了!”江玉帆一听“失物”,顿时想起“万艳杯”,内心立时充满了焦急,很不得即
刻上马追去。
正待说什么,神情条念的韩筱莉,已望着“慈晖婆婆”要求说:“师父,莉儿想和江盟
主单独谈一谈!”
“慈晖婆婆”霜眉微蹙,神情迟疑,显然觉得不太合适,但是平素对这个娇憨淘气的徒
儿纵容惯了,似乎又有些不忍严拒。
江玉帆虽觉韩筱莉娇憨的可爱,对她并不讨厌,但要是和她单独走到僻静处谈话,仍觉
得不使,是以,趁机拱手,谦和的说:“晚辈尚有要事在身,必须马上赶往芜湖……”
话刚开口,韩筱莉已亳不客气的嗔声说:“说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你的要事给耽误啦?”
佟玉清一听,不由怒声说:“你怎可对我们的盟主说话如此没礼貌?”
韩筱莉立即嗔声说:“他是你们的盟主,可不是我韩筱莉的盟主!”
说此一顿,才哼一声,又有些稚气的说:“告诉你,你别光和我作对,你终有求着我的
时候!”
“风雷拐”听得心中一笑,赶紧趁机抱拳道:“五位前辈有所不知,我家盟主确有要事
在身,不便先去长涂岛……”
韩筱莉立即倔强稚气的说:“那没关系,我先跟你们一起去办重要的事,等事情办完了,
我再和他去长涂岛……”
江玉帆一听,不由焦急的说:“这怎么可以……”
韩筱莉立即大声道:“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又不会吃了你?”
“悟空”等人一听,俱都皱了皱眉头。
“蓝石老人”立即沉声说:“小莉,怎可这样说话?”
韩筱莉理也不理,继续嗔声爽朗的说:“这样好了,我加入你们的游侠同盟,我当你们
的护驾好了……”
诺夫说完,“鬼刀母夜叉”已沉声问:“你护什么驾?”
韩筱莉正色说:“护你们盟主的驾呀!”
佟玉清再也无法忍耐,不由讥声说:“我们盟主会要你?”
韩筱莉也反唇相讥说:“不会要我会要你?”
“慈晖婆婆”一听,不由怒声说:“莉儿闭嘴,这那像个女孩子家?越说越不像话了,
不怕别人笑话?”
岂知,韩筱莉一踝小蛮靴,撒娇要求道:“师父、师叔,我要加入他们的游侠同盟,我
要和他们比武争夺职务……”
“悟空”看出韩筱莉娇蛮任性,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姑娘,这时见“红珠老人”四人不
语,“慈晖婆婆”也有些迟疑,是以,未待韩筱莉说完,立即合什宣了个佛号,道:“阿弥
陀佛,贫僧乃出家人,向戒诳语,敝盟主确有要事,必须即刻起程……”
神色有些迟疑的“慈晖婆婆”一笑说:“莉儿在襁褓中便留在老身处,直到现在已经二
十岁了。由于她一直深居山中,加之老身和她四位师叔的纵容,把她给惯坏了。”
说此一顿,特的望着江玉帆,含笑肃手道:“江盟主果真有事就请上马吧!”
江玉帆的确有意先去长涂岛,除了怪物再去追“万里飘风”,他怕岛上的怪物让“乾坤
五邪”先得了去,那不啻如虎添翼。
但是,当他想到已失的“万艳杯”,如果不尽快追同来,三个月后的中秋夜,如何去见
那“天都峰”上的赏月人?
这时见“慈晖婆婆”肃手催他上马,只得拱揖恭声说:“承蒙五位前辈善意指点,铭感
五内,晚辈就此告辞了!”
说罢,深深一揖到地。
秃子王永青早已将江玉帆的白马拉过来。
韩筱莉一见,只气得轻咬樱唇,杏目圆睁,一瞬不脐的瞪着江玉帆和拉马的秃子王永青。
江玉帆在“西堤五老”含笑目送下,认错上马,一俟“悟空”等人上马完毕,再度向着
“慈晖婆婆”五人,拱手恭声道:“五位前辈珍重,晚辈先走一步了!”
恭声说罢,在“慈晖婆婆”五人的“再会”声中,引缰拨马.
也就在他拨转马头的同时,气得杏眼圆睁的韩筱莉,突然怒声说:“好,你走吧,今后
你别想吃得饱睡得好,我一定要把你搅得昏头转向,六神无主,最后还是跟我去长涂岛。”
说至最后,娇滴滴的声响已变得有些沙哑了。
江玉帆勒马回头,发现韩符莉已将她娇美的面庞,掩进她那双睿葱似的纤纤玉手里,香
肩正微微的颤动着。
“西堤五老”俱都关切的先将韩筱莉围住,在他们焦急的老睑上,透着黯然神伤之色。
“慈晖婆婆”一见江玉帆勒马回头,立即强自含笑,向他挥了个“请上路”的手势。
江玉帆没想到韩筱莉已是芳华双十的姑娘了,看来仍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
这时见“慈晖婆婆”向他挥手,只得慨然叹了口气,毅然一拨马头,纵马向林外驰去。
“悟空”等人纷纷催马,依序跟在马后。
江玉帆一马当先,迳奔官道,沿着来时的路线,急急向同飞驰。
“悟空”等人久历江湖,这时见江玉帆剑眉微蹙,紧闭朱唇,目光凝视着偏西的红日,
任由胯下的白马飞驰,知道他心中若有所失,充满了懊恼心事。
当然,他们也都看得出,“万艳杯”的丢失固是原因之一,但没能和韩筱莉去长涂岛降
怪物,也是原因之一。
至于韩筱莉,他们根据“西堤五老”的娇惯和爱护,看得更清楚,韩筱莉必是自襁褓中
便失去了父母,而韩筱莉的父母,极可能是“西堤五老”的恩人或故友,所以才对她如此纵
容。
根据“慈晖婆婆”的说法,韩筱莉自襁褓中便在她的身边,现在韩筱莉业已二十岁,在
这二十年中,韩筱莉必然尽得“慈晖婆婆”和她四位师叔的真传,所以才出手一剑,便将泼
悍凶猛的“鬼刀母夜叉”险些刺死,江玉帆虽然技高一筹,但也未必是韩筱莉的对手。
“悟空”等人自遇到江玉帆后,俱都有所感触,那就是他们虽然纵横江湖,睥睨群雄,
人人对他们惧怕一二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遇到身怀绝技的高手,遇到的只是“武当三
剑”和“黄面狼”之流的人物。
现在,他们都有了技不如人之感,要想更上一层楼,必须再下苦功夫,因而,他们都有
了要江玉帆适时教授武功的意思。
“鬼刀母夜叉”自出道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栽跟头,心中自然懊恼万分,两只大板脚,
不停的催着马腹,以消心头的闷气。
佟玉清看了江玉帆闷闷不乐的神情,心中更为不安,她想到韩筱莉的掩面哭泣,也不禁
替韩筱莉难过。
她在想,个郎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他在惠山破庙里虽然托抱过她,也会触过她的肌肤,
但,那都是为了救她和给她疗伤活血啊?
这些天来,她处处照顾他,所有的兄弟姊妹都支持她,有意无意的给她机会使她和他单
独在一起,而个郎有时也谈笑风生,神情愉快,只是还没有对她有亲热的话意向她表示爱。
她自信她的肤色,身段,以及眉目轮廊,都不输于其他美丽的女孩子,所以江湖上无聊
的人才给她起了个既讽讥又赞叹的绰号“一枝花”,暗含“远看一枝花,近看满脸疤”的意
思。
一想到脸上的几颗白麻子,佟玉清使会自艾自怨,伤心落泪,自怨自已命苦。
现在个郎在那里闷闷不乐,不知是否为了韩筱莉?她在心里扪心自问,韩筱莉的确是个
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尤其她那娇憨爽直的个性和稚气未除的样子,更令人觉得她涉世不深,
纯真无邪。
但是,他也深深的体会到,如果让韩筱莉加入了他们的游侠同盟,她佟玉清这一辈子也
别想在九宫堡的孙少奶奶中挤一个位置了。
所以,方才在松林中,她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挠这件事情,除非她和江玉帆有了更亲密的
感情,业已巩固了她的位置。
“风雷拐”和其他人的想法又自不同了,他必须竭尽所能协助江玉帆成名立万儿,在短
短的一年半载内,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有益武林人群的大事情。
因为他是见过九宫堡老堡主的人,而且,也见过盟主江玉帆的母亲“彩虹龙女”萧湘珍,
他们都对他“风雷拐”十分礼遇,将来江玉帆创不出什么名堂来,即使江老堡主不说什么,
现在担任九宫堡 老总管的师兄,“镔拐震九州”马云山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最令他焦急的是江玉帆被“万里飘风”骗走了“万艳杯”,如果在八月十五以前不
能将“万艳杯”找回来,亲自交给天都峰上的赏月人,游侠同盟在武林中,就算栽了。
一想到“万艳杯”被骗走的事,“风雷拐”的心头便立泛杀机,这一次如果追上“万里
飘风”,任他说下玉皇大帝来,也要取他的老命。
其次是有关儿女私情的问题,虽然盟主的父亲江天涛娶了八房娇妻,但盟主的母亲“彩
虹龙女”,未必喜欢江玉帆也如此。
有关佟玉清痴爱江玉帆的事,既然是同盟兄弟,他当然希望佟玉清能够成功,但是,如
果仅凭她现在的剑术和身手,要想跻身九宫堡的孙少奶奶群中,恐怕八位堡主夫人也未必肯
答应。
须知现在的九官堡中,即使是管家护院的武功,都要比佟玉清技高一筹,遑论堡主和八
位夫人了。除非江玉帆传给她几套绝学,或代她求情,否则,美梦终将成空,何况师门既无
声望,家世也不显赫呢?
至于韩筱莉,不论师门威望或她本身的武功,都够资格跻身九宫堡中。只是她久居深山,
未经世面,加之“西堤五老”的溺爱娇纵,如不能改掉她倔强任性的个性,恐怕也难成功。
“风雷拐”看出江玉帆的闷闷不乐,可能与韩筱莉有关,他不但要伺机疏导,还要防止
韩筱莉前来纠缠,须知,依照韩筱莉的个性,她是说的出做得到的,除非“西堤五老”善加
劝阻。
一行十二骑,沿着西进官道急急飞驰。
由于每人都有一份沉重心事,俱都默然无语,愈显得气氛低沉。
到达嘉兴县城,已是掌灯时分了。
进入东关大街,商店林立,灯火辉煌,行人熙熙攘攘,夜市刚刚开始。
街上行人中,不少背刀带剑的武林豪杰,根据他们的谈话,业已知道“巨阙剑”出现太
湖是骗人的说法。这些人中、也谈论著湖滨山庄的总管“黄面狼”和女管家“红飞狐”失踪
的消息,不少人揣测是卷逃私奔,把“多臂瘟神”邓天愚的珍贵寿礼悉数带走了。
江玉帆在马上,徐徐前进,每遇大客栈都由“铜人判官”向前选订住处,由于从太湖折
回来的武林英豪太多了,大小独院均已住满,只得在城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