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帮着憨姑简玉娥,以及仇兰英和三四个仆妇摆设桌椅,上好了两桌酒席。
大家一见盟主和五位少夫人回来了,纷纷迎出厅外。
“黑煞神”和“独臂虎”几人虽然发现陆丽莎莎没有在内,但却没有人发问。
进入客厅,立即分两桌入席。
饮了两杯酒后,“风雷拐”首先关切的问:“盟主,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为什么悄悄走
了?”
江玉帆见问,只得把他今晨醒来已看到陆佟五女进帐,而陆丽莎莎已不见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只得凝重的继续道::逗件事小弟和佟姊姊她们虽然商议了个大概,还是请大家
共同猜测一下她真正的来意和不告而别的原因。”
说罢,立即示意朱擎珠和阮嫒玲俩人将那方裙布和半个龙佩孥出来。
朱擎珠起身离席,刚刚将裙布展开,秃子和哑巴已经接过去,站在两席之间让大家看。
其实,这些人中,除了陆佟五女之外,仅“一尘”道人“风雷拐”以及简玉娥读书较多,
秃子和哑巴,甚至仇兰英,看了也不过一知半解。
但是,仇兰英一见阮嫒玲拿出来的那半个龙形佩,却不由面色一变,脱口急声道:
“啊,盟主,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可能是苗疆女王的大公主,王位的继承人……”
话未说完,全体震惊,不少人发出啊声!
江玉帆早在峰上已听佟玉清如此判断过,这时一听,仍忍不住震惊的问:“仇女侠是根
据什么如此断定?”
仇兰英立即正色道:“小女子就是根据少夫人手中的那半个龙形玉佩,小女子如果记得
不差,另一半应该是一只飞凤。”
江玉帆一听,对陆丽莎莎的身份已较前为肯定,因而颔首道:“不错,另一半确是一只
飞凤,你可是见过?”
仇兰英毫不迟疑的道:“小女子的确见过,那时是悬在苗疆女王,也就是野人女国王的
颈项下!”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你是怎么亲自见过的?”
仇兰英郑重的道:“那是小女子和先夫在此建寨的半年后,野人女王派使者来要小女子
和先夫一同前去晋谒,当时先夫怕女王不怀好意,决定由小女子一人前去,那时就看到女王
的项下,悬着这么样的一个圆形翡翠大玉佩。”
“一尘”道人在旁关切的问:“事隔这么多年,仇女侠为何仍能记忆犹新,而且仅看了
一半就能认出是野人国苗疆女王的龙凤佩?”
仇兰英见问,粉面不由一红,道:“不瞒盟主和诸位说,小女子当时看到女王那种权势
和华丽,十分羡慕,尤其喜欢她项下的这方圆形龙凤佩,虽然事隔多年,但小女子仍萦绕在
怀,记忆如新,加之那位陆丽莎莎姑娘是苗疆贵族女子,因而使小女子在下意
识中,便能脱口指出。”
韩筱莉听罢,不由望着佟玉清和陆贞娘,迟疑的揣测道:“这么说,那位陆丽莎莎真的
是苗疆女王的大公主和继承人了?”
佟玉清微一颔首,立即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凝重的道:“我是根据
我们西藏王国的法治律例加以揣测,一般边疆夷国,对中原上国朝廷或皇后太后所恩赐的御
物,大都不敢再转赐臣属,除了王位继承人,也没有人敢佩带或持有!”
“一尘”道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吃惊的道:“如照佟少夫人这么说,陆丽莎莎既然敢
将上国御赐的龙凤玉佩一分为二,她的权势岂不更驾乎女王之上了吗?”
“鬼刀母夜叉”也在旁正色道:“就是嘛,俺也正这么想呢,苗疆至宝‘摧毒箫’她都
舍得不要了,还在乎什么上国下国的一块玉?”
朱擎珠故意一指裙布上的一行字,道:“你没看到?薛大姊,人家十六七年后,十八九
年后,还要挚着那半块凤佩去索回‘催毒箫’呢!”
“鬼刀母夜叉”哈哈一笑道:“少夫人,你不知道?字认识俺薛金花,俺薛金花可不认
识它吗?”
一直霜眉紧蹙的“风雷拐”,业已看完了裙布上的全部留言,不由望着仇兰英,凝重的
道:“仇女侠,老朽记得你曾说过,‘九玄娘娘’座前的首席女弟子,就是苗疆女王的大公
主……”
如此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望向仇兰英。
仇兰英看得心头一震,未待“风雷拐”话完,已慌得急声道:“小女子只听说过女王的
一位公主早年拜在‘九玄娘娘’的座前为弟子,究竟是那一位公主,小女子却并不清楚……”
佟玉清关切的问:“苗疆女王共有几位王子和公主?”
仇兰英毫不迟疑的摇头,道:“女王没有生王子,究竟有几位公主,外界人也很少有人
确知!”
陆贞娘听得心中一动,不由看了一眼低头沉思默然饮酒的江玉帆,然后关切的问:“女
王没有王子,什么人来继承她的大统呢?”
仇兰英毫不迟疑的道:“当然是由她的大公主……”
久经世故,阅历渊博的“风雷拐”虽然不敢肯定陆丽莎莎的来历和身份,以及和江玉帆
同宿一个帐篷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已知道这件事已不能再继续谈论下去了。
是以,急忙向着仇兰英一挥手,正待说什么,“黑煞神”突然粗犷的问:“他们野
人国的男人都死光了,还是男人都不中用,怎的苗疆也出了一个武则天似的女皇帝?”
“独臂虎”也颇有同感的道:“是呀,怎的他奶奶的叫个女的当皇帝,那男皇帝去了那
里?”
仇兰英似乎想笑,但没有笑出来,只得忍笑道:“如果他们这位女王的大公主当了女王,
可以选夫婿,也可以不选夫婿……”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秃子和“铜人判官”几人一听,不由哈哈笑着道:一没有女
婿她怎么生公主王子,难道她要出去偷汉子呀,哈哈……”
这话正说中了“风雷拐”极不愿仇兰英说出的问题,这时一听,不自觉的瞠目怒声道:
“大家在谈正经事,怎么可以胡扯玩笑?”
“黑煞神”几人被喝得一楞,赶紧敛住了笑声。
他们本待发作两句,但看了低头不语的盟主,误以为江玉帆为他们的出言粗犷而不高兴,
是以,俱都颔首应了声“是”。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严肃,仇兰英吓得也楞楞的望着江玉帆不敢再说下去。
由于“风雷拐”的怒声发话,江玉帆也不觉由沉思中跌回现实来。
他只游目看了大家一眼,在恍惚中他也曾听见仇兰英正在谈论什么。
当然,由于陆丽莎莎强迫他苟合,显然与仇兰英说的不选夫婿有关,这也许是苗疆的风
俗,任何女子都可以不嫁人同样的可以生儿育女。
因为,据陆丽莎莎自己说,她的母亲就是和一位中原青年同居怀孕而生下了她。
如照这样说,苗疆的女子都是可以不婚而儿女成群的。
由于心中的好奇,他不自觉的向着“风雷拐”一笑,淡然道:“边夷风俗,毕竟与中原
文明上国不同……”
话未说完,仇兰英已正色道:“江盟主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他们苗疆野人,虽然迷信
神明,但也竭力效法中原的礼仪风俗,只有他们的女王特殊罢了。”
说此一顿,特又郑重的道:“其实,他们的女王首倡,以中华文化为他们苗疆的学习规
范,那是因为她特别向往中原的原因!”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惊异的“噢”了一声,特别关切的问:“这是为了什么?”
仇兰英正色道:“小女子当年晋谒女王之时,就觉得她与一般苗疆野人中的女子有点不
同。”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惊异的问:“你是说,她是中原人?”
仇兰英摇首道:“不,她的本身就是一位具有中原血统的人。”
陆贞娘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问:“你是说她和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一样?”
仇兰英依然摇首道:“不,她的肤色似乎较陆丽莎莎姑娘重一些,但和陆丽莎莎姑娘一
样的美丽,高雅、大方!”
朱擎珠听得心中一动,不自觉的问:“你是说,那位女王和陆丽莎莎姑娘长得一模一
样?”
仇兰英郑重的摇头,道:“不,完全不一样,女王的眉毛细弯如月,而那陆丽莎莎姑娘
的眉毛却细长入鬓,女王的一双大眼睛妩媚,明亮,有神,而那位陆丽莎莎……”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哼了一声,轻蔑的道:“看你把她说的像个天仙似的!”
仇兰英却正色强调道:“她除了皮肤棕色较深一些外,的确要比那位陆丽莎莎姑娘漂
亮!”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仇女侠直到今天仍记得那么清楚,很可能是她佩的这方龙凤玉佩
给你的印象太深刻了!”
仇兰英神情略显赧然,含笑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因而我住在迎宾宫的时候,
对女王的过去和事迹,也特别感到兴趣!”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可曾打听到一些?”
仇兰英毫不迟疑的正色道:“当然是打听到了一些秘闻,那些在苗宫中的苗女,只要你
给她们一些珍珠银两,向天发誓,保证她说出来的话不向任何人泄露,她们就会告诉你!”
说此一顿,特的又强调道:“我方才不是向盟主和五位少夫人报告过了吗,他们特别信
奉神明,所以,连他们的女王未选夫婿的公主王子,都信为是上天神明赐的!”
这话一说出口,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便有了显著的不同。
江玉帆听得神情惊愕,不自觉的“哦”了一声。
陆佟五女似乎有些恍然似有所悟之感,五个人的目光不期而然的注视在江玉帆的俊面上。
曾受“彩虹龙女”萧湘珍重托的“一尘”道人和“风雷拐”,则在凝重的神情中,掺杂
着一丝不安和懊恼。
但是,“黑煞神”和“独臂虎”,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却忍不住哈哈笑了。
“鬼刀母夜叉”首先饮笑,愉快的问:“你究竟探听了多少那位女王的秘闻?”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道:“启禀盟主,卑职认为这是有关别人隐
私的事,我们不宜在此公然讨论!”
“鬼刀母夜叉”是最喜欢听故事的人,这时见“一尘”道人阻止讲下去,不由气呼呼的
道:“嗨,俺说你这牛鼻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仁义道德了?”
江玉帆淡然一笑,正要说什么,“鬼刀母夜叉”已望着他,理直气壮的道:“盟主,人
家陆丽莎莎姑娘自己都承认她的母亲和她的汉人老子,并没有成亲而生了她这位千金的,其
实,在人家的地方来说,这是人家的风俗……”
岂知,一旁静听的仇兰英却突然道:“不,在他们族类中,这也是不被允许的,只有他
们的女王才可以!”
如此一说,不少人“噢”了一声,俱都以惊异迷惑的目光望向仇兰英。
江玉帆却不解的问:“这是为什么?”
仇兰英郑重的道:“这是因为他们把他们的女王视为神明一样,普通人见了他们的女王
头也不敢抬,眼也不敢直视,所以他们都认为只有天上的神才可以和他们的女王并枕同
宿……”
陆贞娘不解的问:“那他们以前的男王呢?甚至他们以前的皇后也曾选过他们自己族里
的夫婿又该怎么说?”
仇兰英道:“他们的国王当然由他们的王子继承,如果现在的公主选中了族中的青年,
他们便说那个青年是上天派至凡问,特来辅佐未来的女王的神。”
说此一顿,特又加重语气道:“当时小女子也曾问遇那些宫女,他们的女王未选夫婿便
生下了公主王子,她们怎会相信那是上天的神明所赐?”
江玉帆不自觉的关切问:“她们怎么说。”
仇兰英道:“她们说,她们的女王生下来的公主,和她们族中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她们
当然会相信那是神赐的。”
说此一顿,特的又望着江玉帆,继续正色道:“盟主,小女子认为那位陆丽莎莎姑娘自
称是苗疆贵族,而且留下这半个龙形玉佩为信物,小女子很怀疑她就是苗疆女王的大公主!”
韩筱莉缓缓的点点头后,又举手一指裙布上的一条留言,道:“她说她有使命,有责任,
有不能告人的苦衷,诸位猜一下,她有什么使命,有什么责任……”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紧蹙剑眉,神情凝重的望着仇兰英,关切的问:“仇女侠,你确实
记得清楚,这半个龙形玉佩是一个圆形的龙凤佩佩在那位女王的项下?”
仇兰英毫不迟疑的颔首正色道:“小女子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差。”
江玉帆继续凝重的问:“你也确知是有一位苗疆女王的公主拜在了‘九玄娘娘’的门
下?”
仇兰英正色道:“这一点是小女子听‘霞煌’真人说的!”
“风雷拐”似乎已了解江玉帆的问话心意,因而恭声道:“盟主,根据陆丽莎莎姑娘的
狼狈奔逃,以及她叙述师墓被盗时的悲愤晕厥,并三番两次剑杀‘仙霞宫’的徒众来看,她
似乎不像是‘九玄娘娘’座前的女弟子,何况她还留下了‘摧毒箫’和师门的秘笈。”
如此一说,不少人赞同的缓缓颔首称说“有理”。
“风雷拐”继续道:“如果只根据半个龙形玉佩,就断定陆丽莎莎姑娘就是女王的大公
主,也不能视为是肯定的,因为这种玉佩当时唐朝也许赐给了他们一对,他们的国王赐给了
他们有重大功勋建树的王子之一或贵族,也并非无此可能,属下以为,我们现在应该积极讨
论,如何前去‘仙霞宫’,如何破除高手如云的强敌。”
“一尘”道人接口恭声道:“属下也认为没有再继续讨论陆丽莎莎姑娘的必要了,如果
她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将来我们到达‘仙霞宫’自会和她碰上头,到了那时候,也许
彼此拚个她死咱们生也未可定……”
大家俱都静静的听着,不少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了两声。
“一尘”道人继续道:“如果咱们大破了‘仙霞宫’,活捉了‘九玄娘娘’的女儿和女
弟子,甚至生擒了‘九玄娘娘’,仍没看到那位陆丽莎莎照面,事后咱们不妨亲自去拜谒那
位女王,在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向那位女王要求,咱们还要见见他们的大公主……”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楞楞的问:“杂毛,你要干啥,去相亲呀?”
“一尘”道人被问得一楞,不少人哑然笑了。
一风雷拐”立即没好气的沉声问:“你说干啥?当然是证实一下,看看他们的大公主是
不是陆丽莎莎姑娘嘛!”
一黑煞神”立即不甘示弱的道:“要是女王看上了咱们盟主,硬是要盟主留下来招为驸
马,那咱们不就惨啦?”
如此一说,不少人倒真的楞了,因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江玉帆则俊面一红,也有些生气的道:“芮坛主,你胡说些什么?”
一黑煞神”一听,不由慌得急忙起身,恭声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打嘴巴!”
江玉帆立即又断然道:“现在暂时不谈这些,如前去‘仙霞宫’碰不上陆丽莎莎,我们
就去拜谒那位女王,甚至跑一趟怒江春花,我一定要找到她!”
佟玉清由于心系爱儿爱女,急于想赶回中原“九宫堡”,自是不希望江玉帆再节外生枝。
再说,就是真的找到了陆丽莎莎,又有什么意义,万一找到了两人都不愿再分离,难道
真的把她带回“九宫堡”不成?
是以,立即娇靥绽笑,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