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布老人就是颇有侠名的‘万里飘风’赵竟成?”
话声刚落,‘独臂虎’已忿忿的正色说:“盟主,没错,属下认得他,他右耳根下面有
个疤,他就是被火烧成灰,俺也认得他!”
“一尘”道人和憨姑,也齐说:“郭堂主说得不错,‘万里飕风’的右耳根下,的确有
个铜钱大的疤!”
江玉帆剑眉一蹙,迷惑的自语说:“这么说,那个小姐不是‘红飞狐’了?”
话声甫落,哑巴方守义已站起身来,嘴里一面“咭哩哇啦”,两手一面不停的比划。
“风雷拐”一俟哑巴的手势完了,立即望着江玉帆,凝重的解释说:“方坛主说,隐在
房面上接杯的人,就是‘红飞狐’丁月梅!”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问:“何以见得呢?”
哑巴一听,立即焦急的“嗯啊”了两声,又扭妮作态的比划了两下手势。
“风雷拐”立即解释说:“方坛主说,房面上留有脂粉味……”
江玉帆一听,立即迷惑的问:“方坛主的嗅觉真的那么敏锐吗?”
风雷拐和佟玉清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那是他那一行的绝学,也是他们‘梁上君子’
必修的一门功夫。”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说:“也许是那位小姐……”
哑巴一听,立即又“嗯啊”的比划了几个手势,对江玉帆的不肯相信,显得右些气恼。
“风雷拐”正色说:“他不但闻出房脊后有脂粉气息,而且还发现很像‘红飞狐’身上
的那种味道……”
江玉帆认真的问:“万一那位小姐和‘红飞狐’使用的是一样的脂粉呢?”
“风雷拐”未待哑巴方守义表示意见,立即接口说:“那当然就不容易分辨了。”话声
刚落,“一尘”道人突。问:“盟主,如果说不是‘红飞狐’,谁又知道盟主身上有‘万艳
杯’呢?而且,暗中跟踪,计划周详,对我们的一切动向又了如指掌呢?”
江玉帆略微沉吟,迷惑的说:“这么说昨夜看到的四个老人和一位老婆婆,就是‘万里
飘风’赵竟成他们了?”
“黑煞神”立即肯定的说:“盟主,不会错的,一定是他们,加上‘红飞狐’正好是六
个人。”
江玉帆剑眉一蹙,不以为然的说:“可是昨夜我看到的是一位手持拐杖的老婆婆呀……”
“鬼刀母夜叉”立即插言说:“白头发上抹点儿锅底子灰,拐杖不拿,白胖胖的脸上本
来就少皱纹嘛……”
江玉帆觉得“鬼力母夜叉”的话有些牵强,是以,未待她把话说由不,立即淡然一笑,
道:“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她,她何必改头换面呢?”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以为然的说:“盟主您不认识,说不定我们这些人认识她呀?”
江玉帆一听,深觉有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鬼刀母夜叉”见江玉帆点了头,不禁又有些得意的继续说:“盟主想想看,那个小姐
如果不是‘红飞狐’,她干啥把轿子抬进院子里,连店小二都不准看见呢?”
江玉帆却蹙眉迟疑的说:“可是,根据店伙们说法,‘万里飘风’赵竟成等人,对那个
小姐相当恭敬呀……”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无可奈何的说:“哎呀我的盟主,那是他们故意设好的圈
套呀,他们知道我们事后一定会向店伙们询问他们的情形嘛!”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说:“果真如此,他们设想的实在太周密了!”
“风雷拐”立即接口说:“盟主说的不错,他们的计划的确太周密了,而且是费尽了心
思,绞尽了脑汁来对付咱们的……”
“悟空”立即附声接口说:“刘堂主说的对,我们可根据他们在我们的前面和西面同时
组下两个独院得到证实,他们的确费了一番心思,而且负责策划的这人,也一个具有超人智
慧的人。”
江玉帆同想一下全般经过,也不能不由衷的佩服,因而点了点头。
“悟空”继续说:“首先,我们先说他们的前院,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院子,他们在
事先熄了灯火,准备一旦拿到了‘万艳杯’,立即由夹道内脱身,我们追过房来见房面上无
人,必然会进入院中搜索,他们便利用我们搜索的一瞬间,进入东关大街人群中走了。”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身后,继续说:“但是,他们在西院里却灯光大亮,利用江湖禁忌,
使他们隐身在西厢房上掷瓦的人能够安全进入室内……”
话未说完,“一尘”道人突然插言道:“噢,就以他们预先按置在左右厢房上掷瓦的人
来说,就是智慧发挥至最高境界的绝招……”
江玉帆听至此处,也不自觉的以既赞服又懊恼的口吻沉声说:“就是呀,我扑出厅门时
还看到‘万艳杯’的一点光影刚刚飞越院门上方,我正准备施展‘虚空摄物’的功夫将‘万
艳杯’招同来,右手尚未举起,左右厢房上的房瓦已经打下来!”
“风雷拐”听罢,不由赞叹的说:“他们早就算定了盟主会先追‘万艳杯’,所以事先
在左右厢房上各伏一人,一俟盟主飞身追出,立即以飞瓦阻止……”
“黑煞神”立即恨声说:“那臊娘们儿的身法也太快了,就那么身形一顿的刹那工夫,
就被她跑掉了!”
江玉帆也忍不住懊恼的说:“当时只怨小弟没有经验,只顾察看四周房面,如果看一下
左右夹道即使接杯的‘红飞狐’跑掉了。也可以将‘万里飘风’赵竟成截住。”
“鬼刀母夜叉”也不由恨声怒骂道:“姓赵的老狗,虚有其名,居然受了那狐狸精的怂
恿,前来骗人……”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江玉帆,沉声问:“盟主,‘万里飘风’骗走了咱们的万艳杯,
就这么任由他逃走了不成?”
江玉帆立即正色说:“当然不会,我不是已命店伙选购马匹去了吗?”
“黑煞神”不由焦急的问:“盟主,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去追?”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他们六人中我们只认识‘万里飘风’赵竟成和‘红飞狐’,其
余四人就是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认识,除非我们知道他们四人是经常和‘万里飘风’在一
起的人,才能向前诘问……”
话未说完,“风雷拐”刘刚,已摇头正色说:“即使知道他们常和‘万里飘风’在一起
也不能诘问,只能暗中跟踪。”
“一尘”道人突然问:“说也奇怪,平常‘万里飘风’赵竟成很少和其他人组伙同行,
这一次怎的竟……”
“独臂虎”立即忿忿的说:“还不是为了邓天愚那老小子的几句谣言。找了几个老相好
的准备前来抢‘巨阙剑’……”
“悟空”突然插言说:“可是‘万里飘风’早就知道邓天愚说的是谎话了,他不是还化
装了一下去湖滨山庄侦察吗?”
“独臂虎”一听,立即没好气的说:“他侦察个屁,那是编出来骗我们的,‘红飞狐’
不会告诉他?”
佟玉清深怕几人又争执起来,立即慎重的问:“听诸位的口气,已经肯定‘红飞狐’是
赵竟成他们这伙人救起来的了?”
“悟空”等人几乎是同时正色说:“不是他们还有谁?”
佟玉清却关切的说:“红飞狐不是负了伤了吗?她在留言上不是说三五天后才来
吗?……”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沉,这时他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手下留情,没有将“红飞狐”点成残废,
以致为自己留下祸根。
心念间,已听“悟空”等人纷纷说:“是呀,‘红飞狐’不是被盟主点伤了吗?她怎的
还能前来参与骗取‘万艳杯’呢?”
“风雷拐”早已看出江玉帆的心事,是以,故意提醒众人,说:“老朽想起来了,‘红
飞狐’为什么要坐轿子?她一方面要避人耳目,另一方面是伤势未愈,还不能长途跋涉,行
动自如……”
江玉帆立即沉声说:“我觉得最值得我们注意的,还是‘红飞狐’为什么在留言上说是
被西域的五个高人救走了?”
“独臂虎”立即正色说:“盟主,这很简单,因为‘万里飘风’赵竟成的家在东海,她
希望我们向西追!”
如此一说,江玉帆也无话好说了。
“悟空”和尚舒了口气,焦急而慎重的说:“属下会说过‘万艳杯’是个不祥之物,盟
主因为受人家危难中相托付,不使毁弃,现在‘万艳杯’已经丢了,将来人家拿着暗记来向
盟主取回杯子,咱们又追找不到赵竟成,到时候拿什么还给人家?”
江玉帆一听,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噢,暗记是没有的,但杯中却有一张纸条,我也正
要和你们商议此事!”
说话之间,却在怀中将那个红绸包取出来,并在丝绵内取出那张小纸条,同时,继续说:
“你们看,也许这就是取杯时的暗语!”
说罢,将手中小纸条,顺手交给了“悟空”和尚。
“风雷拐”等人一见,纷纷起身离位,围在“悟空”身后观看。
只见小纸条上写着两行小字:“八月中秋夜,天都赏月人。”
众人看罢,纷纷归位。
“风雷拐”首先说:“八月中秋夜,字意明显,当然是指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晚上……”
“一尘”道人则迷惑的接口说:“是今年的中秋节晚上,还是明年的中秋节晚上,还是
每年的中秋节晚上?”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沉声说:“不管指的是那一年的中秋节晚上,如果今年见不到赏月人,
小弟明年的中秋节晚上仍要前去!”
“悟空”赞同的点点头说:“照这张小纸条的字意看,也正是盟主说的意思,每年中秋
节的晚上,在黄山的绝巅天都峰上,都有一个人在那里赏月,等候著有人依言送去‘万艳
杯’,直到‘万艳杯 ’送去为止。”
江玉帆一听,这才恍然想起,黄山绝峰的峰名就叫“天都”。
心念间已听“鬼刀母夜叉”吃惊的说:“黄山天都峰,高插云上,壁立如削,鸟兽尚且
绝迹,人怎么能上得去?”
秃子立即接口说:“当然是轻功已达纯青火候的高人,像咱们这等笨手笨脚的,这一辈
子也别想上去!”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正待说什么,院门处人影一闪,一个店伙已满面堆笑的急步走
进院来。
店伙一到小厅门口,立即哈腰朗声说:“诸位爷,本城杆儿上的总执事包儿爷在店外求
见!”江玉帆听得一楞,尚未发话,“风雷拐”已起身急声说:“他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他,
快请他进来!”
店伙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院去。
江玉帆一俟店伙走出院门,即望着“风雷拐”刘刚,迷惑的问:“这位包总执事是谁?”
“风雷拐”立即同答说:“就是本城丐帮的总执事包二……”
江上帆不由迷惑的问:“他来干什么?”
“风雷拐”立即说:“属下和他还有他们的舵主都是朋友,昨晚他们的舵主代我们出面
接处,现在可能让包二带什么消息来了!”
江玉帆一听,顿时想起为他们找骆驼尿的那个中年花子,于是,会意的微一颔首,但却
叮嘱说:“稍时包二来了,最好不要谈‘万艳杯’的事。”
“风雷拐”立即应了声是,但却凝重的说:“属下想请他代查一下,‘万里飘风’等人
的行踪,他们丐帮弟子满天下……”话未说完,院门口人影一闪,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花子,
已含着微笑,匆匆走进院来。江玉帆一见,立即望着“风雷拐”,低声说:“也好,就请包
二他们代为查一下吧!”“风雷拐”恭声应了个是,满面含笑,急步迎出厅去。
中年花子一见“风雷拐”,急上两步,抱拳笑若说:“刘老哥,小弟奉敝舵主之命,特
来拜见贵同盟的江盟主!”
“风雷拐”一听,赶紧含笑抱拳说:“欢迎欢迎,包二弟请!”
于是,肃手将包二让进厅内。
这时,江玉帆和“悟空”等人,已纷纷含笑站了起来。
包二一见江玉帆,立即抱拳恭声道:“丐帮第七十九分舵总执事参见江盟主!”
江玉帆赶紧同礼,笑着说:“包总执事连夜前来,必有要事见教,请先入席再谈吧!”
说罢,肃手示坐。 包二谦恭的一笑说:“多谢江盟主,舵上尚有急事待理,不便久
留,报告过事情后,还得马上赶回去!”
江玉帆见包二说得慎重,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关切的问:“贵舵主有何事见告?”
包二恭声说:“敝舵主受‘飞凤谷’陆姑娘的请托,代为转告江盟主,湖滨山庄得‘黄
面狼’和‘红飞狐’,自盟主和诸位堂主离庄后,便无故失踪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是说,邓天愚并不知道?”
包二颔首说:“是的,昨晚邓庄主曾数次派人寻找他们两人,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人驾舟
离去,邓庄主听了十分不悦,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悟空”等人听至此处,彼此迷惑的互看一眼,闹不清这是怎么同事。
包二继续说:“不过,邓庄主断定‘黄面狼’和‘红飞狐’是暗中跟踪诸位前来宜兴
了……”
“风雷拐”立即淡然摇头说:“黄面狼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并不知道,不过听今晨赶往太
湖的过路英豪们说,有人看到四个老人和一个妇人,带着一个红衣女子去了正西。”
包二立即惊异的说:“这么说,那个红次女子就是湖滨山庄的‘红飞狐’丁月梅了?”
“一尘”立即接口说:“是不是,我们不敢肯定,但有很多人说,的确像‘红飞狐’!”
包二迷惑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那么‘黄面狼’呢?”
“鬼刀母夜叉”一听,行却沉声问:“包二,你来见我家盟主,是代邓天愚打听‘红飞
狐’的行踪的,还是代‘飞凤谷’陆姑娘转达事情的?”
包二似乎深知“鬼刀母夜叉”的厉害,这时见问,不由焦急的解释说:“红飞狐两人的
行踪,也正是陆姑娘最关切的呀。”
江玉帆“噢”了一声问:“为什么?”
包二继续紧张的解释说:“因为邓天愚怀疑诸位发现‘红飞狐’两人跟踪后,一怒之下,
将他们两人给杀了呀!”
“黑煞神”立即冷冷的问:“若是杀了又怎样?”
包二焦急的说:“陆姑娘说,假设‘红飞狐’和‘黄面狼’再有两天不回去,邓天愚就
要向武林公然宣称,你们游侠同盟得到了一件武林人物都想得到的宝贝!”
江玉帆冷冷一笑,说:“这老儿业已欺骗了天下英豪一次,居然还想骗第二次。”
说此一顿,立即望着包二,正色说:“包总执事,请同去报告贵舵主,并请转告陆姑娘,
我们游侠同盟绝对没有杀‘黄面狼’和‘红飞狐’,这中间,丁赖二人可能另有图谋。”
包二见江玉帆说的郑重,即恭声应了个是,同时抱拳说:“谨记盟主指示,同去禀报敝
舵主,转告飞凤谷的陆姑娘知道。”
江玉帆拱揖还礼,谦和的一笑说:“有劳包总执事跑一趟,并请代向贵舵主致谢!”
说罢,即对“风雷拐”,吩咐道:“刘堂主,代我送包总执事!”
包二一听,立即慌忙阻止说:“千万不可……”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
包二为难的一笑说:“时下各派精英,四方领袖,有的刚由远处赶来,有的刚由湖滨山
庄同来,大部集中在宜兴,不瞒盟主说,昨晚贵同盟的方坛主表演的那一手,很多人看出是
装的,这也是做舵主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