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的锋利情形如何,我老人家早在你祖父玉扇龙剑韩天祥的手里试过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断定韩筱莉绝难在缸腹怪手下讨到便宜,是以,脱口急声道:
“前辈慢着!”
话刚开口,袖里乾坤白玉海已怨声问:“你小子又有什么话说?”
江玉帆淡然道:“不管我表姊的‘腾龙剑’能否专破天下所有的横练功夫都是其次的事,
但是,用兵器对徒手,终归是胜之不武……”
缸腹怪一听,气得浑身﹂战,指着韩筱莉,厉声道:“你说她丫头能胜过我老人家?”
江玉帆立即沉声道:“就算你能胜了我表姊,也脱不了落个以大欺小,胜了也不光彩!”
如此一说,白玉海,蓑衣叟,以及怒气冲天的缸腹怪,三人不由同时一楞,三张老脸顿
时一红。
江玉帆佯装不见,继续沉声道:“三位先进俱是上代的知名人物……”
话刚开口,蓑衣叟已怒喝道:“你小子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呼前辈?”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要想被晚辈称呼前辈,必须先问一问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否值得
后生钦佩!”
缸腹怪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大喝道:“好狂妄的小辈,快些递招过来,我老人家
的时间宝贵,胜了我老人家你们马上走路……”
江玉帆未待对方说完,冷冷一笑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袖里乾坤白玉海听得面色一变,不由厉声问:“你待怎样?”
江玉帆举手一指围立七八丈外的群豪,毫不客气的沉声道:“把你们密议劫持元台大师
的事,当着这多豪杰公布出来……”
话未说完,蓑衣叟已老脸铁青的厉声道:“我老人家早已有言在先,根本不知此事!”
江玉帆再度一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群豪,继续冷冷的道:“那就请你们将如何受愚下
山的经验,受了何人的唆使,一并向各路英豪交代个明白!”
蓑衣叟这时突得警觉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娃娃,确是一个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
仅这份胆识、豪气,绝非一般少年人可与比拟。
他再游目一看左右身后,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已聚集了由星子山龙首大会场涌下来的英
豪,至少千人之多。
是以,他不由色厉内荏的望着江玉帆,压低声音恨声道:“江玉帆,你如此态度傲慢,
目无尊长,将来你会后悔的。”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不如此三位先进必以为武功盖世,无人可敌,虽然已届垂暮之年,
仍图有番作为,一旦雄心再起,三位先进恐怕埋骨无地矣!”
缸腹怪一听,那里还能容忍,不由厉嗥道:“好个狂妄小辈,气死我也,你小子再不出
招,我老人家可要先动手了!”
但是,神色数变,目光闪烁袖里乾坤白玉海,却脱口怒喝道:“三弟慢着!”
缸腹怪一听,只得将浑身颤抖,做势欲扑的身势刹住。
白玉海喝罢上 即望着江玉帆,怒声问:“若是老朽三人胜了呢?”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正色道:“用不着三位先进动手,晚生自会举掌自绝!”
大岭三义一听,俱都呆了!
但是,七八丈外围观的千多名英豪,听了非但不惊,依然在那里望着缸腹怪等人,指指
点点,低声议论,刚刚赶到的人,则向先到的打听场中三个老人和八名大汉的来历。
蓑衣叟首先一定心神,怒声问:“江玉帆,你小子果真有十成致胜的把握?”
江玉帆冷然一笑道:“身为我辈武林侠士,遇到像今天这种场合,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
择,如果三位先进愿意将劫持元台大师的主谋人物说出来,晚生自然也不愿举掌自绝!”
话声甫落,性烈如火的缸腹怪,突然瞠目厉喝道:“老夫宁头看你举掌自绝,也不会说
出主谋人来!”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双手前伸,指弯如钩,照准江玉帆的面门,疯狂扑去!
横剑立在江玉帆身侧不远的韩筱莉,早已看出江玉帆在讲话时,业已站好了“天摩掌”
的起始架势,是以,这时一见缸腹怪神情如狂的飞身扑来,娇躯一闪,已飞身避开了。
也就在缸腹怪瞠目厉喝,韩筱莉飞身避开的同时,江玉帆已冷冷一笑,道:“不客气的
告诉你阁下,不怕你不说!”
“说”字出口,缸腹怪弯钩般的十指已抓到了面门前,江玉帆接着一声愤怒大喝道:
“去吧!”
只见一轮排山掌影中,就在江玉帆大喝同时,飞身抓向江玉帆面门的缸腹怪,一声闷哼,
身躯已经凌空,随着一团刚猛绝伦的旋飞狂飙,直向数丈以外翻翻滚滚飞去。
白玉海和蓑衣叟看得同时大喝,左边的四个大汉,纷纷飞身向前扑去,围立在七八丈外
的千多名英豪一见,这才惊得个个目瞪口呆!
身在空中翻滚的缸腹怪,突然震耳一声大喝,急忙展臂蹬腿,显然企图减低翻飞的速度,
飘身落下地来。
但是,“咚”的一声大响,终于连肩带背栽在地上,近两百斤重的肥大身体,顿时震得
砾砂四射,尘土飞扬,整个头颅跌进土内。
四个飞身扑救的魁伟大汉一见,俱都大惊失色,急忙过去将缸腹怪拉起来,你呼师叔,
他喊师父,顿时乱成一团。
满头灰土的缸腹怪,“呸呸”两声吐掉了嘴里的泥草,猛的展臂将四个魁伟大汉推开,
同时,怒喝道:“你们都给我滚开,我倒要看看他小子还有什么能耐!”
说话之间,顿时大怒,江玉帆不由喝道:“站住!”
缸腹怪﹂听,想是色厉内荏,竟然应声刹住身势,但他仍举手一指江玉帆,厉声道:
“有什么话你小子快说!”
江玉帆毫不客气的怒声道:“方才你们未伤本同盟的刘堂主,在下因而也未伤你……”
话未说完,缸腹怪已狠狠的“呸”一声,厉声道:“你小子那点功力也配?”
江玉帆哼一声,俊面立变,不由剔眉厉声道:“你如胆敢向前一步,在下就要你身如此
石!”
“石”字出口,疾甩右臂,振腕一掌,猛向一丈以外的一座墓碑石龟劈去!也就在江玉
帆右掌劈下的同时,轰然一声骇人暴响!坚石四分,青烟激扬,碎石横飞带啸,破空刺耳惊
心,一座青石龟座,顿时无踪,只剩下一堆残余碎石。
围立七八丈外观看的千多名英雄,先是神情一呆,接着个个惊骇,一声吆喝,转身狂奔,
你推他挤,顿时大乱,眨眼已跑至数十丈外。
大岭三义和八个魁伟大汉看了这等声势,个个张口瞪眼,俱都面无人色。
缸腹怪呆立原地,完全傻了,果然没敢再前进一步,因为,他自觉他苦练了七八十年的
“金钟罩”,绝对经不住江玉帆这种蕴含着神功的刚猛一击。
一阵“咚咚沙沙”的石块砾砂落地声,立即将大岭三义和八个魁伟大汉的神智惊醒。
袖里乾坤白玉海,首先沉声问:“江玉帆,你方才施展的是什么掌法?”
江玉帆不便在此时此地扯得大多,而且,也没有必要将“天魔掌”告诉他们,何况不远
处尚立着各地的英豪。
是以,毫不迟疑的回答道:“乃晚生尊长遗传之学!”
话声甫落,蓑衣叟突然怒声道:“胡说,我老人家三十年前曾经亲向冷祖江浩海讨教过
‘排云掌法’,由于老朽贪功躁进,因而败在第二十七招的‘风卷云涌’上……”
江玉帆说的“尊长遗传之学”,即是指的华天仁老前辈的遗学,没想到蓑衣叟竟误以为
是“九宫堡”的祖传绝学“排云掌”。
由于先前没有讲明,这时自然不便再说不是,只得淡然一笑道:“本堡祖传绝学‘排云
掌’,由于霸道无双,故而极少使用,但是,一经施展,鲜少有在掌下走过三招者……”
蓑衣叟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气得厉声道:“胡说八道,我老人家当年就和你爷爷对打
了二十七招之多!”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你虽然与我爷爷对打二十七招,那是因为只有那招‘风卷云涌’
才是‘排云掌’中的一招绝学……”
蓑衣叟一听,只气得脑际轰然声响,两眼直冒金星,胸间一阵气血翻腾,一股热血险些
喷了出来。
他的身形一个踉跄,趁机向前纵了数步,举手指着江玉帆,瞠目厉声道:“江玉帆,你
小子快拔剑,我老人家要在断气之前,再领教一项你们‘九宫堡’的祖传绝学——丽星剑
法!”
江玉帆见自己将一个九旬有余的老人家气成这个样子,内心自然感到惭愧,但是,想到
他们在仅余的几年中,不知保全名节,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贸然下山,而做出这种气节扫地
的蠢事,又觉得他们实在是自作自受。
因而,冷冷一笑,毫不客气沉声道:“丽星剑法,傲视武林,设非绝顶高手,绝不使用,
不是晚生夸口,百年来尚无一人不败者……”
话未说完,蓑衣叟已厉嗥一声:“气死我也,我老人家就是不败的第一人!”
厉嗥声中神情如狂,飞身前扑中,铁蓑衣挟着一阵刚猛劲风,“呼”的一声,猛向江玉
帆打来。
江玉帆知道,不将这三个顽固老人一一打败,休想他们把劫持元台大师的主谋人说出来。
是以,一见蓑衣叟的铁蓑衣打来,衫袖一拂,飘身闪开。
紧跟着,横肘撤剑,哑簧轻响,“呛啷”一声清越龙吟,冷电一闪寒芒暴涨,“丝丝”
剑气中,银星飞洒,在当头的艳阳照射下,人人望之,耀眼生花!
一招击空的蓑衣叟,只觉面前一片强烈寒芒,尤如张目对日,无法看清江玉帆的面目,
心中不由大骇,只得再度一声厉嗥道:“你再接我老人家一蓑衣!”
厉嗥声中,进步欺身,手中铁蓑衣,照准眼前强烈剑光,盲目击去!
就在这时,十数丈外的群豪中,突然传来一声惶急大喝:“江少堡主请住手,都是自己
人!”
正待挥剑还击的江玉帆一听,身形一旋,急忙闪开了,同时横肘收剑,举目察看,只见
一个满头苍发的老花子,正向这面飞身驰来。
飞身驰来的老花子不是别人,正是丐帮长老刘燕强,根据他的急切神色,显然有了极严
重的变化,所以才亲自追来。
江玉帆正待出声招呼,丐帮长老刘燕强已先到了白玉海的近前,同时,看了一眼蓑衣叟
和缸腹怪,立时惊异而带埋怨的口吻道:“三位前辈不在大岭修仙成道,为何跑下山来?”
话声甫落,蓑衣叟已怒声道:“腿长在我老人家的身上,你小子管得着?”
老花子刘燕强被斥得老脸一红,先不回答,转身抱拳,望着千多名各路英豪,朗声道:
“诸位英雄、朋友,这是一场误会,都是自己人,不敢羁延诸位的宝贵时间,特此敬告,并
祝诸位一路顺绥!”
群豪一听,有的议论,有的低笑,纷纷转身奔向官道。
白玉海这时业已满脸悔意,缸腹怪更是垂头丧气,蓑衣叟也提着铁蓑衣走了回去。
江玉帆在这种情形下,自是不便过去,是以,回身走至陆佟韩朱阮五女身前,静听老花
子刘燕强说些什么。
只见走回去的蓑衣叟,首先问:“刘燕强,你小子不在花子窝里享福,突然跑到此地来
干啥?”
老花子刘燕强立即无可奈何的正色道:“还不是为了你们三位老人家?”
蓑衣叟的神色已见缓和,但仍沉声道:“我们三位老人家,干你屁事?”
刘燕强只得解释道:“今天绝早接到此地分舵的报告,此地的小花子发现了三位衣着怪
异的老人,又在店伙口里探听出三位正在计议如何教训江少堡主的事,晚辈和两位师兄一研
判,断定是你们三位老人家……”
蓑衣叟立即沉声接口道:“所以你小子就赶来啦?”
刘燕强立即正色道:“都是自己人嘛,再说,三位老人家都是上三代的前辈,和‘九宫
堡’江老堡主俱是同一时代的有名人物,此番下山,其中必有肖小在三位面前搬弄是非……”
话未说完,绛袍老人白玉海,已羞红着老脸,惭愧的挥了个阻止手势,道:“你小子也
别再借口挖苦了,所谓越老越糊涂,如今,闹得灰头土脸,名节扫地,有生之年,只有老死
在三义峰上了!”
刘燕强赶紧正色道:“前辈此言差矣,普天之下,那一个不知道大岭三义,嫉恶如仇,
义不后人?……”
话未说完,白玉海已苦笑一笑,再度挥了个阻止的手势,却突然改变话题正色问:“元
台大师可有了下落?”
刘燕强听得一楞,只得强占口含笑道:“这就要请三位前辈提供线索了!”
蓑衣叟一听,不由瞪眼怒声道:“闹了大半天,你小子也怀疑是我老人家干的呀?”
刘燕强一听,只得面带难色的吃吃道:“可是三位……三位前辈……”
话未说完,白玉海突然正色道:“不错,确实有人愚弄老夫三人下山,但他只说要老夫
三人下山刹刹江玉帆小子锐气,使他小子不再为害武林,目空四海……”
刘燕强立即迫不及待的问:“敢问前辈,那人是谁?”
白玉海见问,霜眉一蹙,神色不禁有些迟疑!
许久没有发话的缸腹怪一见,立即愤怒的说:“大哥,他小子把我们都耍了,你何必还
为他小子遮盖?”
蓑衣叟不待白玉海发话,突然沉声说:“告诉你也没关系,那小子就是昆仑派的弟子金
毛鼠宇文通!”
刘燕强一听,不由自语似的脱口道:“果然是他!,”
白玉海继续说:“不错,正是他,现在老夫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也该告辞上路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脱口沉喝道:“慢着!”
沉喝声中,衫袖疾拂,亮影一闪,已到了大岭三义和刘燕强四人的身前。
刚待转身走向马前的白玉海,闻声止步,一看江玉帆的神速身法,面色顿时一变,不由
沉声问:“你待怎样?”
江玉帆觉得刘燕强问得不够彻底,而白玉海三人也回答的不够诚实。
这时见问,立即拱手沉声问:“敢问白前辈,对方才那群飞马驰进林内的绿衣男女,前
辈作何解释?”
白玉海老脸一红,但却毫不迟疑的颔首道:“那些绿衣男女都是昆仑派的俗家弟子……”
江玉帆继续问:“前辈可否道出其中一二人的姓名?”
白玉海摇摇头,尚未答话,蓑衣叟已怒声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我老人家那能记得
那么多!”
江玉帆当然相信,但却关切的问:“其中只有一名女子,而且走在马队最后,三位前辈
当不会说不知吧?”
蓑衣叟三人一听,不由同时迷惑的彼此看了一眼,并齐声自语似的道:“其中还有一名
女子吗?”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只有她一人戴着绿巾面罩!”
白玉海缓缓摇摇头道:“老朽三人确没注意到其中还有一个女子!”
江玉帆立即解释道:“而且那个女子就是劫持元台大师的首脑人物!”
蓑衣叟则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那么金毛鼠宇文通那小子呢?”
江玉帆沉声道:“宇文通只不过是那女子的助手而已,很可能,宇文通前去游说三位前
辈下山,就是受了她的指使!”
缸腹怪一听,不由切齿恨声道:“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被我老人家捉住了,定要抽了
他们的筋,剥了他们的皮,方消我老人家心头之恨?”
老花子刘燕强赶紧抱拳恭声道:“现在金毛鼠宇文通和那个绿衣女子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