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抿着唇走到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秦风身后。
入那天一样，在身体内的元力即将被抽空的，那股不可控制的恐惧感又来临的时候，幻灵石亮了。
“好！”
“好好好！”
这次比上次输入元力还要疾，幻灵石才一亮，秦风就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看着凌东抱着幻灵石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刚想找个椅子坐下来歇歇，身后就伸来了一双手扶住了自己。
熟悉的气息。
多年锻炼出来的警觉刚让身体一僵，秦风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陆铮，他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地放松靠在陆铮身上喘着气。
“快快快，赶紧去附魔塔定下来！”激动得不行，凌东伸手就要去拉秦风。
眉头一皱，陆铮还没伸手去拦，就见凌东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
“唔……还是先给宝贝徒弟送见面礼吧。”
“先去附魔塔？不不不，先送见面礼。还是先去附魔塔吧……”
满头黑线，陆铮和秦风瞧着凌东因为一个根本不需要纠结的问题反反复复自问自答了一刻钟。
见怪不怪，赤阎早就抓着赤彤聊天去了。自己这老友一开始这样，不是特别迫切的事情基本没一个时辰完事不了。
陆铮：……这就是附魔大师？还是铸造大师正常些。
秦风：……我是不是选错师父了。
“先送见面礼！”
一刻钟过去，凌东终于一咬牙决定了下来！一旁的赤阎惊讶地抬眼，今天够快的啊，啧啧，这老家伙看来还真是看重秦风。
“来来来，宝贝徒弟，叫声师父这些都给你。”
瞧着凌东变魔术似的从他的戒指中变出好几个一模一样的戒指，秦风眼睛一亮，特别狗腿地干脆利落道：“师父！”
见面礼好丰厚！土壕！这师父没选错！
听见这声师父，凌东心一下子定了，笑眯眯地将五个戒指一股脑地塞进秦风的怀里。
“好好好，乖徒弟。这五个储物戒指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上面的纹饰都是为师精心挑选过的，每个都不一样，方便你区分。”一个一个指过去，凌老给秦风介绍道：“这个里面是丹药，这个里面是招式，这个里面是我之前的附魔手记，这个……”
诶？！等等！
愣在原地，秦风一脸呆滞地瞧着自家师父介绍得正欢。
这五个戒指明明一毛一样！哪里有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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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秦风细致地描述了一遍五个——在秦风和陆铮眼里怎么看也都只有一丝细微的不同，但在凌老眼里却是每个都独树一帜各具特色的戒指之后，凌东激动的情绪终于消退了些。
面上渐渐恢复成平日在王宫中优雅淡定的神色，只有眼底还残存着些许的喜气。凌东正经八百地按照规矩让秦风拜了师，除去没到附魔塔登记名册，两人的师徒关系算是彻底的定了下来。
从地上站了起来，秦风紧张得手心汗津津的，暗松了一口气，他到现在心才彻底地踏实下来。
从今以后，实力比后期的主角还要强上一线的凌老，就是他的师父了！
心下激动，微微蜷了蜷手指，秦风仰头朝凌东灿然一笑，唤道：“师父。”
“嗯。”
这会儿倒不宝贝徒弟宝贝徒弟的叫个不停了，凌东面色淡然地背着手，听到秦风喊人，他点点头，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哎呦，宝贝徒弟可真乖！
心里头美滋滋地享受着当师父的感觉，凌东是越瞧秦风越顺眼，脸上倒越发沉稳起来。
捂了捂眼睛，赤阎最受不了凌东这副样子，摆摆手赶人道：“你可快歇了吧，这副样子给你王宫里那群人看去，对着自己的徒弟干什么？赶紧去附魔塔把册子上了，不然我可要把秦风介绍给别人当徒弟了啊，全系附魔师的徒弟，那些老家伙肯定都抢着要。”
“你敢！”立刻就破了功，凌东转身瞪着眼睛喝道：“拜都拜了，这是我徒弟，我看谁敢抢！再说……我这不是想树立一下师父的威严嘛。”
赤阎，陆铮，秦风：“……”
师父的威严？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宝贝徒弟。”
面前，凌东伸过来一只手。
嗯？秦风迟疑了一下，抬头望向凌老，这是……
手又往秦风眼前伸了伸，凌东也不着急，等着自家徒儿握上来。
伸手握住凌老的大掌，秦风突然间就睁大了眼睛，是他眼花了？！身边的空间竟然渐渐扭曲起来。
“走！”
凌老话音刚落，面前的虚空处徒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黑洞。
手上传来一阵拉力，秦风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黑黝黝的洞口近在眼前，吞了吞口水，秦风下意识地往后挣了一下。但见凌老已经迈入其中，一咬牙，秦风紧闭双眼，抬腿紧跟着迈了进去。
瞪大眼睛，陆铮眼睁睁地见着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赤阎，陆铮惊讶道：“师父，这是……”
瞧着被老友撕裂的空间渐渐复原，赤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空间转换，你到了破虚期自然就会了。真是……凌东那个老家伙，附魔塔就在铸造塔旁边也用这个，有了个徒弟就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
破虚期……居然这么厉害。
陆铮默默地盯了刚刚出现黑洞的那个地方一会儿，扭头突然问道：“师父，你也会这个吗？”
“哈哈，这我可不行。”面色坦然，赤阎道：“他可比我高了整整一级呢，不过我可以这样。”
从椅子上站起来，赤阎仿佛面前有阶梯一般，一阶一阶地闲庭信步一般往上走，走到一定高度滞留在半空，又来回走动了一番，待瞧见陆铮看得眼睛发亮神色激动，赤阎才心满意足的慢悠悠地一阶一阶走下来。
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赤彤：“……”
……
附魔塔门前，凌东带着秦风凭空出现。
无视掉周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众人，凌东自如地领着秦风走进附魔塔中。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附魔塔一层如今分外畅通，一路行来，不止门口处被震到的众人目露惊惧分避两侧，就连塔内的人瞧见之前的人这么做，也不明就里地跟着往两侧避开。一路行到传送阵前，凌东和秦风竟是畅通无阻。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相邻的互相疑惑地对视一眼，一个衣着气派贵气的不像是双塔城人的老者带着一个看着眼熟的俊秀少年。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不觉间，附魔塔一层竟是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后进来的人瞧见塔内的情形，也跟着莫名其妙地闭紧了嘴巴，
待凌东带着秦风走到一层角落的传送阵前，附魔塔一层的大厅已经雅雀无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中，先由仍呆立在门口的众人回过神来惊叫一声，附魔塔一层才轰然响起了交谈声，恢复了往日里热闹的场面。
由凌东带着直接来到附魔塔三层，走出传送阵，秦风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师父，刚刚那是什么？咱们怎么从铸造塔一下子……”
等等！
刚刚那是……空间转移？！撕裂空间？！
看过原著，秦风缓过神来，立即就根据这两项技能判断出了自家新鲜出炉的师父现在处在什么等级。
破……破虚期！
卧槽，这简直是个大写的流弊！
居然是破虚期，那以后……诶？！不对！
“吓到了？”享受了一把自家徒弟震惊得发亮的眼神，凌东心情颇好道：“不过是空间转换罢了，这都能吓到，以后你到了……”
“……破虚期。”嗓音干涩，秦风接道。
“你知道？”点点头，凌东更满意了：“你知道得还不少，不错不错。”
受到表扬，秦风勉强地笑了笑。
不对啊……原著中剧情进行到后期的时候主角是破虚期初级，而凌老是破虚期高级巅峰，离育道期仅仅是一步之遥。但现在……离主角到破虚期起码还要十几年，师父十几年后的等级居然还在原地踏步，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您现在是破虚期初级吗？”
摇摇头，凌东再次在自家徒弟前显摆道：“为师前不久刚刚突破了破虚期高级。”
……所以真的是原地踏步。点点头作为回应，秦风咬住下唇，虽说到了破虚期每提高一点都极其困难，但以师父这等年岁就能达到破虚期的资质而言……不至于十几年来不能前进一步。
附魔塔到了三层，里面的东西就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了，故此，附魔塔三层只有寥寥两三人。
在秦风的沉思中，凌东带着他快步行至靠窗的那个与旁的柜台截然不同的柜台前。
附魔塔和铸造塔三层的这个位置，都是接待人员。
瞧见凌东不凡的气场，接待人员本就极甜的笑容更是多了几分亲切。
“您好，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哦，登记册拿出来，我要收徒。”从戒指中摸出一个徽章递了过去，凌东道：“登记之后传到奥尔帝国的主塔去。”
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待瞧见凌东手中的徽章，接待的美女再抬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公式化了许多：“不好意思，附魔塔收徒要达到黄阶才行。老先生，您这是红色徽章，不具备收徒资格。”
错愕地瞧了一眼凌东手中的红色徽章，秦风喉咙一阵滑动。
我的天！师父现在的附魔等级居然是红阶！所以后期那场大战的时候他之所以能达到蓝阶是因为这十几年他钻研附魔去了吗！
所以才把修炼搁下了？！
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的秦风下一刻就被啪啪打脸。
比秦风还要错愕的凌东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把手中的红色徽章收了回去，重新摸出个青色的递了过去：“错了错了，是这个！”
被这抹青色惊住，若不是职业素养，接待的美女恐怕都要忘了笑。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过青色的徽章，接待脸上浮现出尊敬的神色，连称呼也变了：“大师您请稍等片刻，我们这就为您处理。”
问了秦风的详细信息，居然真的用了片刻，接待人员就效率超级高的登记完毕，重新将青色的徽章小心地递还了回来。
脸上的笑容格外真诚热切，接待人员恭敬道：“我们会尽快将信息传回主塔，不会有丝毫延误，请大师放心。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
随意摆摆手，回到附魔塔比在王宫中还要自在，凌东带着秦风在三层随意转了转，双塔城的附魔塔还真没有什么他能看得上眼的东西，看了一圈，凌东便领着秦风往传送阵走去。
“哦对了。”行至半途，凌□□然扭头对秦风道：“为师在奥尔帝国王城中居住，你在双塔城……附魔同铸造一样，有很多东西要在实践中掌握，听赤阎说，你也在铸造塔呆了一阵了，想必也知晓这些。”
沉吟了一下，凌东道：“宝贝徒弟你要跟着我去王城吗？这样教导起来要方便得多。”
去王城？
正在回顾剧情，还没想通自家师父这十几年是哪里出了问题，秦风就被这个问题砸的脑袋一懵。
茫然抬头，秦风眼底满是挣扎：“这……师父……我……”
理解地点点头，凌东拍了拍秦风的肩膀：“你家人都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做选择是必然的。不用急，我还要在双塔城待一阵子，你慢慢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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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附魔塔门前看到大变活人一幕的众人是如何跟一层的众人科普的，当凌老和秦风再次出现在一层的传送阵的时候，大厅内再次渐渐消音。
众人或羡慕或惊疑或崇敬的眼神齐刷刷地朝两人看去。
波澜不惊，仿佛周遭没有旁人，凌老行走间分外闲适淡然。
这种目光，他已经不知道见过了多少。
倒是秦风……
微微偏头，凌东瞧了瞧跟在自己身侧的小少年，看着他比来时要沉稳许多的步伐，凌老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不错。
并不知道凌老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也没去在意附魔塔一层众人的目光，秦风现在满心都在想着刚刚自家师父抛给自己的那个问题。
到底是去……还是留。
为了家人？
脑海中浮现出秦罡那张万年冷漠，即使对自己展露些许温和的表情也是为了算计自己的脸，和秦达带领着他的一群跟班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情形，秦风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呵，他们从来都不是能让自己舍不得离去的理由。
让自己犹豫的……是陆铮啊。
眉头狠狠地皱起，秦风心中纠结无比。
跟着师父去王城，无疑对自己实力的提升是十分有利的。
虽然留在铸造塔也可以和师父玉简传信，但附魔这种需要大量实践的职业还是跟在师父身边才能学得更好。虽然主角也即将开启去魔兽山脉的历练副本，跟在陆铮身边机缘也是不少。但看过原著的秦风清楚的知道，在中期开始去秘境洞府之前，主角前期的经历遇到的大多数都是火雷属性的资源。
如果没有凌老出现，跟在陆铮身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想到师父如今即使是放在剧情后期也流弊的一塌糊涂的修炼等级，高超的附魔技术和奥尔帝国王城丰富的机遇和资源，秦风握紧了拳头。
他心动了。
这儿不是天。朝，在归元大陆上，越往上走就越会发现，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实力就是你立身的绝对保障。
而如今，一条自己之前从未妄想过的，能让自己实力飞速提升的康庄大道徒然被凌老展现在自己面前，秦风是真的心动了。
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秦风几次张了张嘴，想要同师父说，好，我随你去。但最终都抿紧嘴唇，连半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附魔塔就在铸造塔旁边，短短十数步，铸造塔的大门就近在眼前。
门内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抬腿迈进门槛，秦风一眼就瞧见这个时候本不该出现在一层的陆铮此刻正站在传送阵旁边。还没收回来的右脚顿了一下，秦风微微垂眼，遮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陆铮……
即使见自己进来，陆铮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秦风知道他定是特意在这儿等自己的。
见陆铮迎过来，秦风习惯性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瞧着陆铮眉眼稍稍柔和地渐渐走近，秦风笑意还保持在脸上，神色却微微怔松起来。一瞬间，他脑海中仿佛出现了无数张陆铮的脸，有面无表情的，有像现在这样舒缓了眉眼的，有被自己的举动弄得无奈而微微皱眉的，有极少数才会出现开怀大笑的……
“秦风？”陆铮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这人出去一趟不大对劲了，他不是很欢喜有个师父吗？
扫了眼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凌东，陆铮的视线又重新回到秦风身上。
抬眼看去，对上陆铮的眼睛。秦风脑海中的脸尽数散去，最终只余一张微微皱眉眼含担忧的，和面前的陆铮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身侧握着的拳头再次紧了紧，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肩膀上突然一重，凌老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拍了拍秦风的肩膀，便不顾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