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无作弊的可能。
主动回握了陆铮的手,在对方一下子亮起来的神色中微微一笑,秦风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别想太多,陆铮哥,我刚刚就是还没从幻象中走出来而已。”从未后悔过,只是以后,你不要因为这句话而流露出幻象中嘲弄的表情。
看着陆铮闻言欲言又止的模样,秦风轻轻叹气:“幻象里我经历的……你会知道的,很快。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
这次,他打算坦诚。
只要陆铮察觉到异样质问,他就会如实告知,之后的种种,尽交由陆铮掌控。
放在陆铮手心的手指微蜷,他将他们的感情交给陆铮宣判,无论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心甘情愿承受。
当做他们扭曲起点的赎罪。
看着眼前两个人又和好如初,孙木兰不由得微微离远了些。啧,看得多了,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木兰师姐哈哈哈哈!”
但这抹难得寂寞感怀很快就被云泽传来的大笑声破坏殆尽。
之前被暴击,这会看到木兰师姐直面发狗粮现场,云泽笑得异常开心,然后被孙木兰甩过来的一个眼刀吓得笑声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尾音因为收势太急而呛了一口风,不住地咳嗽起来。
……
“干他娘的,急死老子了!二哥二嫂,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上?”
内城中心地带,一处外表破败的房子内,不时地响起一道十分焦躁的粗噶声线。
不同于破落的外表,房子内部配置齐全,整洁舒适,显然是一个长居之地。蹲在椅子上盯着手中的水镜看个不停,见玄阳宗的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内城庇护区域,过了大半天又走过了他设置的第二个观察点,一个瞧上去颇为活泼可爱的半大少年再也忍不住,蹭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对着优哉游哉喝着茶水的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和她身旁一位水缸般的大汉道:“二哥二嫂,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弄死那群玄阳宗的小崽子!”
“啧,这一天你能问八百遍,你小子急什么,好饭不怕晚!”瞥了弟弟一眼,水缸大汉道。
“哎呀,好饭怎么不怕晚!去晚了不是凉了就是让人吃了!二哥你……”见水缸大汉不为所动,他又转头对丽娘说道:“二嫂,你不想要玄阳宗那群小崽子的储物法器了?那里面的好东西肯定比咱们之前劫十个人还多!”
丽娘见状,扭头嗔怪地推了水缸大汉一把:“我是被三弟缠的不行了,你这人,到现在就别绷着了,真把三弟逼急了莽莽撞撞的自己冲出去,你那计划也就白费了。”
“什么计划?”闻言一怔,三弟愣头愣脑地问。
“我说你啊,别成天下手没轻没重的脑子里就想着杀人越货!栽赃陷害,借刀杀人,之前怎么和你说的,睡过觉转天你就忘!”恨铁不成钢地屈指敲了敲桌子,水缸大汉道:“你以为那几个玄阳宗的小崽子是之前咱们所杀掉的那些散修?是说劫就劫了的小门小派的弟子?那可是玄阳宗!”
“这血冥城是谁的?咱们为什么能在内城里活的这么滋润?那是咱们没惹到玄阳宗弟子的头上,并且年年给外面守城的玄阳宗弟子上供!”
听得一愣一愣,三弟摸了摸脑袋失望道:“所以咱们就给那几个小崽子供起来,不能动他们了?!他们之前还骂你!”
“谁说不动了,是不能我们亲自动手!让录尘珠发现了你咱们三个就等着亡命天涯吧。”看了眼三弟一直拿在手里的水镜,镜子中玄阳宗的一众人已经走过了一条四岔路口,水缸大汉得意道:“我布置下去的东西他们应该已经碰了,不伤及性命之下能到什么程度就看那些小崽子的造化了。咱们就静等着……”
丽娘艳丽一笑,朱唇轻启接道:“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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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
耳旁骤然响起一道隐含着怒气的冰冷声线。
秦风扭转过头,就见刚刚砍杀完一个血色怪物的陆铮收好匕首,用被失望与愤怒烧得通红的眼睛望向自己:“秦风,原来那三年的不离不弃都是假的!”
这是幻象。
指尖止不住微微颤抖,秦风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息出来稳住自己的心神。
我这是又中了幻术。
系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陆铮哥不会现在就同我翻脸。
闭上眼睛,不看、不听、不想,秦风挥起手中匕首狠狠向陆铮的脸上划去。
锋利的匕刃“噗嗤”一声划过陆铮的面庞,血肉瞬间翻卷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涓涓地从伤口里流淌出来。
眼前的人身形晃动了一下,虽然绝情的话还在源源不绝地从不断开合的薄唇里吐出来,但是陆铮的面孔却已经渐渐模糊到看不清神情了。
这是血色怪物被攻击之后,控制幻象时精力不够的结果。
微微松了一口气,秦风睁开眼睛。
虽然之前被拖入进幻象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是在面对着陆铮看向自己时那混杂着愤怒失望与厌恶的神色,秦风还是会承受不住般,心脏疼得好像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嘭!”
从秦风再次中了幻术之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心神分过来一缕,暗暗关注。
直到秦风面前的血色怪物爆散成一团血雾,众人才松了口气,齐齐露出一个放松的神色来。
“不错。”上前鼓励地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孙木兰欣慰笑道:“恭喜你心魔已破。”
“可以啊小风,之前看你那副模样,我以为这次你又要收点伤呢!”嘻嘻哈哈地随着众人一起道恭喜,云泽一扫之前因为担心秦风而有些低迷的情绪,见人终于破除心魔,肆无忌惮地调侃道:“我当初第一次经历幻象的时候,可没像你之前那样失魂落魄,哈哈哈。”
“你是没有失魂落魄。”想起云泽第一次经历幻象的时候,孙木兰摇头失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事云泽居然也有脸拿出来说:“就是不知道是谁,当初被吓得尿了裤子。”
笑声戛然而止,云泽难得地脸色爆红。
静谧了一瞬之后,队伍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就连苍羽宗的两个后辈子弟都忍不住喷笑出声,咳咳,血冥城是玄阳宗的地盘,跟在队伍里也需要玄阳宗的人罩,他们不应该笑,不应该笑,但是……哈哈哈哈哈哈!
瞥了呐呐地头上几乎要冒热气的云泽师兄一眼,陆铮也是忍俊不禁地微微轻笑,但是他显然更关注才刚刚从幻象中走出来的秦风。几步迈至秦风近前,陆铮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主动地握住陆铮的手,秦风道:“我没事。”
说完,还蹭过去在陆铮侧脸上亲了一下。
晕晕乎乎地摸了摸被吻到过的地方,陆铮再次惊喜地柔和了眉眼。小风对在人群面前亲近从来都是很抗拒的,可是自从之前他询问过小风是不是后悔了之后,短短这么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当众亲近了自己二十次!
经历二十次之后还是不能良好的适应,陆铮眯眼回味了一阵之后,立即得寸进尺地凑过去,然后,果然又得到了百分百的配合。
一定是那个幻象的功劳!
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陆铮还是毫不手软地给这个唯一的变数点了一个赞。
为什么要推阻呢?
微微启唇放陆铮的舌头滑进来攻城略地,秦风心下暗叹,在系统任务完成之前,这已经是他们两个人最后一段的幸福时光了。
短暂的放松休息之后,队伍继续前进。已经没有人再笑自己了,但是云泽却好像仍然感觉到时不时有人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红着脸扒了扒头发,云泽心中哀嚎。
有一个掌握着你全部黑历史的师姐,威严真是一点都没有了!
为了强行转移一下大家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云·几乎全宗门都知道第一次闯血冥城尿过裤子·泽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看见前面突然眼前一亮:“前面是个四岔路口,你们说应该走哪条路比较好?”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四岔路口,以队伍当前位置为中心,四条曲折的小路像是实体化的灯光似的,呈放射状向远处延伸。犹如益智迷宫,谁也不知道哪条路上有什么,会通向什么地方。
“单琰仙友,你觉得应该走哪条路比较好?”
礼貌的意思性问了一下单琰,孙木兰心中其实早有成算。
果然,单琰微微一笑摇头道:“要论熟悉血冥城,我是万万比不上玄阳宗的。木兰仙友可有决策?我和师侄们跟着走便是。”
孙木兰闻言一晒。
要论熟悉程度,自己恐怕并不比单琰强到哪儿去。玄阳宗从不安排过分熟悉血冥城的弟子带师弟师妹们闯城,算上自己还是个后辈弟子的时候,她这已经是第五次来血冥城了。这番过后,除了达到能闯最核心的封城的修炼等级,估计就与自己绝缘了。
将外放到的元力收回到经脉之中,有心要让陆铮几人感受一下修炼之人间的明争暗斗,孙木兰目光从左到右,略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最多的第一条小路,略过看起来坦途一片的第二条小路,停留在曲折的第三条小路上。
元力可以感受得到,这条路上的人是最多的。
“我们走从右数第二……”
“诶?那是什么!”
孙木兰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云泽打断。
眼尖地瞄到最左侧第一条小路上,路口一个胸膛被吸得干瘪塌陷的尸体上的熟悉图案,云泽蹬蹬蹬跑过去查看。
这次没有对云泽冒失的举动感到不满,孙木兰也看到了那个图案。
简约明快的赤色纹理。
那是玄阳宗门派徽章上的图案。
“是什么?”微微皱眉,孙木兰扬声问道。
蹲下来,仿佛没有看到尸体胸膛上的可怕景象,云泽毫无异色地将右手用元力包裹起来,然后捏起尸体腰上佩戴的香囊探查。
香囊是纯黑色的微绒皮料,上面绣制着玄阳宗宗门徽章上的图案。云泽谨慎地将元力探入一丝,发现香囊里面只有一个储物戒指。
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云泽一把将香囊从尸体上拽下:“一个香囊,不知道什么魔兽的皮毛做的。里面有一个储物戒指,戒指里面……”
云泽收回元力,抬头望向孙木兰:“是金币和血珠子。”,低头又仔细看了看尸体的脸,是一个颧骨很高的青年,是宗门的师兄被害了?他不记得宗门里有这号人物啊。
早在云泽说香囊的时候便了然地点头,孙木兰道:“回来吧。”
一边往队伍里走一边还止不住地回头看,云泽疑惑道:“木兰师姐,那人是咱们玄阳宗的弟子吗?之前也没听说过咱们宗门里有这么一个弟子在血冥城里身陨了啊。”
“不是。”
孙木兰摇头:“别担心,他不是在咱们玄阳宗的人。”
“那这是什么?”云泽举了举手中的香囊。
不是宗门的人,怎么会佩戴一个绣制着宗门徽章图案的香囊?
“云泽仙友。”
指了指那个香囊,单琰微微笑道:“我想……这个应该和你们玄阳宗在血冥城守城的弟子有关系。”
“洪斌师兄?”更加疑惑,云泽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入城的散修会给守城仙友一点‘孝敬’的。”见孙木兰没反对,单琰解释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个香囊,应该是给玄阳宗的上贡。”
看云泽和应恒一脸世界被重塑了,没想到洪斌师兄居然是这样的人的表情,孙木兰点头道:“是这样,血冥城没有你们看到的这么平和,在保证不闹出大乱子的情况下,像之前我们在外城遇到那伙打劫的人,为了让守城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他们行个方便,通常都会交贡的。”
“怎,怎么这样!”
“不然怎么样,城里秩序盎然,大家排队历练?”白了大惊小怪的云泽一眼,江绮晴理所当然道:“多正常啊,没有油水拿,谁乐意被发配到这种地方守城,吃不好睡不好的,哪有在宗门里舒坦。”
……
“果然是玄阳宗的供奉!”
在孙木兰和单琰给后辈弟子们讲述“血冥城——玄阳宗隐藏税收的秘密”这一小型科普的时候,第一条小路的一个尸体堆后面,一个发髻凌乱,双目赤红的年轻美妇,愤恨地咬牙。
她身旁灰头土脸,看着比美妇人还要狼狈的男人狠狠握了握拳头:“早就说了你还不信,没有玄阳宗的庇护,同是散修,他们三个人怎么有胆子在内城里作威作福!”
“要别的都给他们!可那是咱们辛辛苦苦拼来的血珠子啊,那是咱们席儿的命!桑老还在等着炼丹药呢,如果明天血珠子不送到,那席儿,席儿就……他还那么小,他要是走了,我岂能独活?”想到儿子病得就剩小小一团,还含含糊糊地说自己不疼,安慰她别哭,美妇人本就哭得通红的眼睛里又掉下泪来。
“别哭了!”低吼一声,男人痛苦地揪了揪头发:“都是我没用,竟让他们抢了去!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陪你们娘俩一起死去,地下也好做个伴,五百个血珠子,咱们再从头开始打,不眠不休明天也赶不回去。”
“还不如和玄阳宗的人拼了,他们手上有的血珠子肯定不少,打赢了咱们席儿就有救了,输了也当做报了仇!横竖咱俩都是一死,就看能不能为席儿挣得一线生机了。”
闻言,美妇人擦干了眼泪:“说得是,总得为席儿挣得一线生机才是。玄阳宗是第一大门派,就是打不过,也总比,总比那三个人讲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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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历练呢。
看着虽然勉强接受了玄阳宗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十全十美的设定,但是仍然有些转不过弯来的云泽师弟,孙木兰感叹地摇了摇头,同一旁的单琰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点小事都接受不了,还是被宗门保护的太好了。”
对此格外感同身受,单琰朝苍羽宗两个师侄的方向微微一扬下巴。
“彼此彼此。玄阳宗就已经十分出色了,你瞧我们,埋头修炼到如今才被放出来历练……之前在外城的时候,看见地上的尸体还吐了一个。”
对比一下陆铮秦风,甚至是赤彤的表现,在宗门时还觉得十分优秀的师侄这会儿看着简直都不能要了。
目露艳羡,单琰叹了一口气,不愧是奥尔帝国实力最强的宗门,不说别的,但从新鲜血液的质量相比,其他宗门就退居了一射之地。
而新鲜血液,是一个宗门能否在未来发展的根基。
因着这个香囊作影响,云泽对与尸体遍布的左侧第一条路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十分想亲眼瞧一瞧,看到底多少散修和底层小宗门的尸体上还有这个“孝敬”。
“木兰师姐……”
云泽目光恳求地望过去,再度探出元力查看一番,孙木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想法。
这条路上的人虽然比第三条路上的少了些,但也是可以达到之前的目的。
“走最左边的那条路。”环视一圈,见众人一路从内城城墙庇护区拼杀到现在都面有疲色,孙木兰微微提高了些音量:“闯过这条小路就休息,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出发!”
闻言全部精神一震,由云泽带头,队伍开始向最左侧的小路上行去。
四条岔路上,只有这一条连路口都陈列着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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