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姑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任何男子背都不合适,除非樊篱,至少他现在还是法师,而三王妃是岳国贵宾,随便让男人搀扶,亦是不妥,本宫乃女子,且会武功,照顾三王妃最为合适。”
池轻说完,转眸看向郁墨夜。
郁墨夜含笑点点头。
众人也觉此法不错。
完美解决了面前的危机,也给足了岳国面子,堂堂一国之后亲自搀扶,是何等殊荣?
棠婉对着池轻鞠了鞠身,落落大方、谦逊有礼。
在帝王的示意下,众人开始下山。
下山可以不成组了,大家自由结伴,帝王让郁书瞳跟郁书窈和郁书琴一起。
最后,山巅之上,只剩下帝后两人、棠婉、樊篱,以及520小说懿。
520小说懿朝樊篱招招手,示意他蹲到自己面前来。
樊篱看了看帝王,又看了看池轻,眼尾扫过棠婉,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520小说懿拍了拍他的背:“再蹲低点,我可是坐着,又不是站着。”
樊篱眉心轻皱,有些不悦,强自忍住,身子又伏下几分。
520小说懿慢慢吞吞趴到樊篱的背上,樊篱将她背起,转眸最后看了三人一眼:“我走了。”
说完,这才垂了长睫,背着520小说懿循着来时的那条路下山。
“我们也走吧。”
收了视线,郁墨夜看向池轻和棠婉。
池轻点点头,笑着上前搀了棠婉。
灵动的水眸略一搜寻之后,指着与方才樊篱和520小说懿完全不同的一条路,道:“我们从这边吧。”
郁墨夜唇角轻勾:“好!”
于是,池轻跟棠婉走在前面,郁墨夜走在后面,一行三人,下山。
******
这厢,樊篱背着520小说懿走得极慢。
520小说懿随手悠然地折了边上的一棵矮树的小枝,指尖转动把玩间,声音亦如樊篱的脚步一样缓慢逸出:“不用等了,他们根本没有走这条路。”
樊篱眸光闪了闪,声音微凉:“你能不这样自以为是吗?总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谁等了?”
“小狗等了。”520小说懿接得也快。
樊篱气结,偏偏还不能发作。
她等会儿肯定会说,自己又没有指名道姓,他说了他没等,她说,是小狗在等,若他发作,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是小狗?
他其实的确是在等,又不好意思回头望。
他是担心棠婉,她跟帝后两人一起肯定会不习惯。
而且,郁墨夜那么精明,指不定套出什么来。
当然,以他跟郁墨夜的关系,郁墨夜知道他跟棠婉的曾经也没事,只是,棠婉可能不愿太多人知晓。
就在他边走边兀自想着心事,背上的女人不安分了。
“等一下,有只苍蝇一直跟着我们。”
边说,边扭动着身子,似乎在驱赶。
樊篱蹙眉停住脚步,侧首看,没看到。
“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苍蝇?”
“大冬天的还有夕颜花呢。”520小说懿不以为然嗤道。
樊篱便语塞了。
夕颜花原本应该开于夏夜,不过郁书瞳跟她都说看到了,想必也不会有假。
没有再接话,他继续下山。
可背上的女人不消停,一直在动,似乎试图捉住那只他根本没有看到的苍蝇。
“死苍蝇!”
“臭苍蝇!”
“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看我不捏死你!”
本就是会武之人,身子又特别灵活,纤细的腰肢一直在扭来扭去,一会儿前倾,一会儿又后仰,柔软的身子不停摩擦着他的背。
慢慢的,他觉得摩得他的背发热起来。
“你能不能安分点?不知道背人下山,其实比背人上山更难吗?稍不留神就会摔滚下去。”
身子微躁,心头更躁,樊篱便忍不住开口了。
520小说懿“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下一瞬又接着道:“看来,三王妃脚崴了,你背她上山的。”
樊篱眼帘颤了颤。
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他就那么一句话,她就能听出这些来?
不过,她终于不再打苍蝇了,因为注意力完全被他转移了过来。
“喂,那是她轻,还是我轻?”她问。
樊篱没有理她,只觉得无聊。
“她是怎样伏你背上的?是这样?”边说,边将小脸贴他背心上,“还是这样?”
说话的同时,又展开双臂缠绕在他的颈脖上。
“又或者这样?”将脸靠在他的肩窝上。
因为她不停地动,不停地说,特别是最后一个动作,脸靠在他的颈窝,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
他莫名觉得心头躁意更大。
闭了闭眼,他沉声道:“520小说懿,你再不消停,信不信我丢你下来?”
没想到对方竟然比他火气还大,刚刚还一副嬉皮笑脸,问他是不是这样,是不是那样的模样,瞬间就炸毛了,比的声音还大。
“凶什么凶?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只坏蛋加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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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 018()
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018
樊篱一震,倒不是因为她的怒气,而是因为她的话。
什么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什么叫他是一只坏蛋加笨蛋?
“什么意思?”他停下脚步,问。
“自己去悟!”
樊篱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就知道她最会威胁人,最会玩这种故弄玄虚的伎俩。
他哪有那么多闲心去悟,也根本不想去悟。
拾步继续,他冷声道:“如果我是那只坏蛋加笨蛋,你肯定就是那只苍蝇,一直咬住我不放。”
潇湘懿笑,忽然低头,凑到他的颈窝,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樊篱浑身一僵,吃痛皱眉。
“你疯了,快松开!”
樊篱僵硬着脖子。
呵斥,声音出来,自己也有些怔住,竟带了几许苍哑的味道。
潇湘懿仿若没有听到一般,贝齿用力,樊篱瞳孔又缩敛了几分,喉中发出一声轻唔。
疯子!
就在樊篱准备将她放下来之际,对方似有所感,先他一步松开口。
“你不是说我是苍蝇一直咬住你不放吗?我若不咬,岂不是对不起你?”潇湘懿活动着酸麻的唇齿道。
樊篱汗。
火辣辣的痛意从颈脖上传来,他虽没有看,但已然能感觉到,肯定见血了。
“你是属狗的吗?”
咬人的疯狗。
“嗯,”潇湘懿竟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正好属犬。”
好吧,樊篱无语凝噎。
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嘀咕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畜生!”
他的右颈脖前两日刚被她的貂儿抓伤还未好全,今日左颈脖又被她咬伤,他樊篱是上辈子欠她的,还是怎么的?
“你是在说它吗?”潇湘懿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往樊篱脸前一伸。
樊篱吓了一跳,差点就将她从背上丢下来,幸亏她早有防备,伸完,便一双手臂紧紧缠在他的脖子上。
瞧见他的反应,潇湘懿“咯咯”笑了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一只小貂就能将你吓成那样!”
“这跟出息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对它有些心理y影罢了,那日谁让你让它来抓伤我?”樊篱自是不承认。
他狼虎都不怕,岂会怕它一只小貂?一爪都能捏死它。
潇湘懿将貂儿拢回袖中:“谁让你多管闲事!”
“郁书瞳是我的朋友,她受委屈,我岂会坐视不管?这怎么叫多管闲事?今日她踩滑,你不是也舍己救她,难道你也叫多管闲事吗?”
说到这里,樊篱突然想起她的伤。
脸上的伤,还有脚上的伤。
身上可能也有,只是看不到,从衣袍多处破碎成缕的程度看,肯定是有的。
特别是脚,原则上讲,脚踝骨都已经错位,应该很痛很痛的,却从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来。
心里一时竟有些滋味不明。
“有帕子吗?如果有,最好拿出来遮住自己的脸,避免阳光直s,等下山后,我再给你擦药,不然,容易落下疤痕。脸上落疤,就等于毁容了,这对你一个女孩子家来说,很重要吧?”
“帕子?没有!滚下断壁的时候掉了,你有吗?先借我一用呗。”
潇湘懿说完,就径直伸手进樊篱的衣袖摸索。
樊篱真是无语了。
他好心提醒她,原本还以为他这样说,她在意的,应该是落疤、毁容。
谁知她在意的点,是帕子。
因为背着她,双手落在她的腿弯处,不得空,没办法阻止她,除非将她放下来。
可是放下来,她的脚伤得那么重,又不能站。
然而不阻止也不行,柔若无骨的小手一直探在他的里衣的袖子里各种探索,让他觉得刚刚按捺下去的那种微躁感又再次侵袭了过来。
且越来越强烈。
“不要乱摸,我今日没带帕子!”
其实他带了,也不是不舍得,只是想以此来阻止她的手在他的手臂上胡作非为而已。
果然,闻听此言,潇湘懿就放弃了。
将手抽了回来,自顾自道:“那怎么办?”
说完,将脸朝他的肩窝一埋:“算了,只能这样了。”
樊篱汗。
这样的确能避免阳光照到,只是。。。。。。
如此姿势,如此接近,他怎么觉得,还不及于让她在他袖中寻到他的帕子呢?
已经说自己没带了,又不能再自己打脸,只得任由了她去。
反正离山脚下也不远了。
微微绷紧了神经,他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如果潇湘懿安分倒好,偏生这个女人是个不消停的货。
埋首就埋首,一会儿功夫,竟又用手指轻轻去触碰方才她咬在他脖子上的那个伤口。
边抚,还边嘀咕:“这个伤口明显是个咬痕,齿印清晰可见,你的衣领又遮不住,若是被他们看到,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她的指腹微凉,触碰在伤口上,带来很奇怪的感觉,有些痛,有些痒,甚至还有些酥麻。
而与指腹微凉正好相反,她埋首肩窝说话吐出来的气息很热,喷洒在他颈脖的肌肤上,带来更加怪异的感官刺激。
喉结一动,他蓦地觉得小腹下微微一紧。
就像是有火焰击过,激荡过四肢百骸。
他被自己的这种反应吓住。
方才他背棠婉上山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现在他竟然。。。。。。。
明明背上这个女人是他最讨厌、最烦、最嫌弃的女人。
蹙眉:“别碰我伤口!”
大概是以为他痛,潇湘懿闻言便将手拿开了。
樊篱暗自调了调息,施展起轻功,快步下山。
毕竟他们是背着走的,且路上一直说话,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等他们来到山下的集合处,众人基本已经到齐。
似乎就是帝后以及棠婉没到。
待樊篱将潇湘懿放在边上的一处石头上坐好,三人也到了。
樊篱起身,正欲看向帝后,顺便看看棠婉,可忽然眼前一黑,他直直栽倒在地上。
啊!
众人大骇。
潇湘懿也吓了一大跳。
就连正拾步过来的帝后以及棠婉三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
不少人已经跑过来扶樊篱,太医院院正拨开人群上前,用指尖掐按樊篱人中,樊篱幽幽醒转过来。
看看围观的众人,他有些懵。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我怎么了?”
问向刘院正的同时,他也用指腹探向自己的脉搏。
并未探出什么来。
当他将手拿开,刘院正也探上他的脉门,凝神,良久。
刘院正微微拢了眉心。
“刘院正,樊篱他怎么回事?”帝王走上前来。
樊篱方才栽倒在地的样子,他可是亲眼看到,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这样,必定有恙,而且,刘院正还蹙眉一脸凝重,所以,他很是担心。
刘院正似是有些犹豫,看了看樊篱,目光触及到樊篱颈脖处的鲜红咬痕,心中的答案更加肯定。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见他如此,帝王有些不耐。
刘院正连忙起身,对着帝王撩袍一跪。
“当日樊法师重伤,微臣只顾着医他的内伤和外伤去了,并没有发现他其实已食下护心丸,才得以护住最后一缕心脉,保住性命,当时,这方面的脉搏迹象不明显,所以,微臣一时失察,此刻反倒显现出来,微臣才会得此推断。请皇上恕罪!”
所有人震惊,百官们都知道,樊篱重伤,指的是郁临渊跟顾词初伤他的那次。
樊篱更是难以置信,护心丸?他食下护心丸?
他根本没有此药,也根本没有服过此类药。
所以,是别人给他喂下的?
犹不相信,他伸手再度探向自己的脉搏。
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 019()
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019
这一次,他自己也探出来了。
还真是。
他有些意外,同时却也觉得原本有些疑惑的地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当日他伤得多严重,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以为自己死了。
他当时肯定是死了的,只是没有死透,或者昏死,否则郁临渊跟顾词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样的情况下,他能醒来,他一直觉得是奇迹,毕竟他是医者。
而让他事后想想,觉得更鸟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能从东郊赶至宫里。
虽然很艰难,虽然他几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但是,那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以他的伤势,就算有一股心火撑着,也不大可能,但是,他做到了。
原来,是那粒护心丸的作用。
是那粒护心丸救了他。
是谁呢?
会是谁在那个时候救了他,给他食下了护心丸呢?
那么,将他掩盖在一堆落叶之下,也应该是此人吧?
当初,他一直以为是郁临渊和顾词初所为,因为怕别人发现他的尸体,所以藏尸。
现在想来,应该是此人怕他再被坏人发现,所以将他掩藏起来,而此人自己。。。。。。
或许离开去喊人了,又或许离开去买药了,又或许有急事去办去了,还或许是继续赶路,让他自己醒来。。。。。。
他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何种原因,他只知道,护心丸极其珍贵,因为都是珍稀药材,炼制一颗非常非常困难。
他也只是从医书上看到过,并未真正见过。
如此罕药,此人却给他服下了!
想来,此人应该跟他素昧平生吧?如果是熟识之人,这件事过去也有不少时日了,应该早就找他了。
而且,当时的他几乎就是一个死人,根本就没有吞咽的能力,想要让他服下一粒药丸,对方肯定是费了一些劲儿的。
正兀自想着,又听到帝王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护心丸不应该是救人的良药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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