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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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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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他的雀跃,郁临渊反而显得很淡定。

    徐徐收回目光,转眸看向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梁子。”

    郁临渊点点头,然后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那棵树下埋的银子都是你的了。”

    男孩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时欣喜难当,激动到不行,连声说着:“谢谢谢谢。”可是下一瞬,又想起什么,笑意一敛,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要。”

    虽然他年少不懂事,但是,做人的基本他还是懂的。

    违背承诺、出尔反尔,已是不好。

    为了那个公子的安全着想,他才不得不为之。

    如果现在不劳而获,拿了那些银子,那岂不是就成了靠出卖朋友获取利益的奸人?

    跟窃取钱袋之人有何区别?

    见他如此,郁临渊回头,示意郁临归,“去取出来。”

    郁临归领命而去,心里却不免犯起了嘀咕。

    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去找四哥吗?

    明明从昨夜到现在,急得像个什么似的,一宿没睡不说,觉得同慈堂有戏,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去。

    然后听说在这个桥洞下面,更是连那个小二的话都没听完,就不见了人影,直奔此处而来。

    现在知道四哥身在何处了,却反而不放心上了。

    还有时间去管那么一点银子,且还关心一个小乞丐叫什么名字。

    既然说了银子给这个孩子,就让他自己去扒就好了,竟然还让他去扒。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

    ******

    破庙里,郁墨夜蜷缩在一尊佛像的后面,拉过地上积满厚尘的破蒲团拢在身上。

    这座庙宇荒废已久,应该不会有人前来。

    喉中痒痛,她咳嗽了好一会儿,止住。

    喘息地将药包的系绳解开,手指拨弄了一番,大概将几味药分了分。

    然后,捻起一味送入口中,咀嚼。

    没有药壶,无法火煎,就干脆直接这样吃吧。

    这样虽然难咽,但是,总归比等死强。

    草药又干又涩,她大力咀嚼,腥苦的味道入喉,小脸上的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

    好苦。

    就好像一直苦到了心里,连带着胃里都在翻搅。

    明明昨日开始就没有吃东西,胃里什么都没有,她却一直作呕。

    咀完一味,她又开始咀另一味。

    她想,这种吃法,虽然真的太难受,但是,没有水的稀释,是不是其实药效会更强呢?

    因为药汁是十成十的,没有搀一点水分。

    她要好起来。

    她要让自己快快好起来。

    拖着这样一幅病体,她什么都做不了。

    第三味要送入口中,她的牙齿已经酸麻得就像不是她的,完全没有感觉了。

    而且这草药又粗糙又膈人,她难受到不行,忍了又忍,憋了又憋,她还是歪过头,呕了起来。

    就在她呕得天昏地暗之际,忽然,背上一热,有人的手轻拍上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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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是狭路相逢() 
她浑身一僵,心跳也在那一刻停住。

    脑子里瞬间有很多个念头闪过,她惊错回头。

    入眼是男孩关切的眉眼。

    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有些意外偿。

    她虚弱地牵了牵唇角,“梁子,你怎么来了?”

    边问,边扬目警惕地看了看外面。

    似是了然她的顾虑,梁子道:“放心,我偷偷来的,没人知道。”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缺了个大口子的破壶。

    “刚刚乞讨时见到这个破药壶,想起公子的药正好没东西煎,便捡了,虽然是个陈旧的破壶,但是底下是好的,就是口子破了,还是能煎药的。”

    郁墨夜眼角瞬时就有些潮了。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这样咀嚼也是可以的。”

    看了看散开的草药,梁子蹙眉:“这有的草药就跟树根一样,怎么咀嚼?而且,根本咽不下吧?看公子都呕成了那样。”

    郁墨夜没有做声。

    他说的是事实。

    “所以,还是煎一下再服吧。”

    说着,也未等郁墨夜应允,就将散开的药包拿起,倒进缺口的药壶中,起身。

    “公子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找水。”

    说完,抱着壶就出了破庙的门。

    留下郁墨夜一人坐在那里怔了好一瞬。

    忽的想起什么,她又撑着身子缓缓站起,趴在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窗口朝外看。

    还好,没人。

    转回身,顺着墙壁,她又缓缓滑坐了下去。

    持续未褪的发热又让她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梁子回来了,一手抱着破壶,一手拿个竹筒。

    “公子想喝点水吗?只是……是凉水,公子正发热不知道能不能喝?”

    听到说水,郁墨夜意识顿时就回笼了几分,她朝他虚弱地伸出手。

    一直高烧不退,她的唇瓣都干裂出了口子,喉咙里更是着了火一般,又干又痒又痛。

    此刻,别说是凉水了,就是污水,她也求之不得。

    梁子将盛着竹筒的水递到她手上。

    她捧起就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郁墨夜喝完,觉得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好了几分,她喘息地将空竹筒递还给梁子:“谢谢你。”

    “我去煎药。”

    梁子转身,在破庙里找了一圈,将原本插香的香炉里面的香灰倒掉。

    然后,又将垮掉下来的窗框掷在地上砸了砸,砸碎做柴禾,生火煎起药来。

    郁墨夜发现,他年龄虽小,却很能干,动手能力很强,想必是吃过不少苦头。

    “梁子,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我是孤儿。”

    郁墨夜发现,他回答的时候,很平静,或许是年龄还小,又或许是早已接受了这一切。

    郁墨夜却有些难过。

    为他,也为自己。

    她虽然有亲人,兄弟姐妹一堆,她却觉得自己跟孤儿无异。

    见柴禾都燃了起来,没有浓烟呛鼻了,梁子就小心翼翼地将香炉,连带着上面煎药的壶一起,搬到了郁墨夜的边上。

    “公子穿着单薄,烤烤火会暖和一点。”

    郁墨夜眼窝子又热了。

    以前的事她没有记忆,有记忆后,她便是王爷。

    虽然每日如履薄冰、行走刀尖,但是,在生活方面,却一直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第一次觉得生活是如此不易。

    也第一次见识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的艰难。

    梁子自己也偎坐了过来。

    然后自破烂的衣衫里掏出大半个馒头。

    掰成两半,一半递给郁墨夜:“有些硬,有些干,公子将就着点吃。”

    郁墨夜没有立即接,看了看他,又垂目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半个馒头。

    馒头的确很干很硬,应该是时间很久的。

    也是,一般乞丐能讨到的,都是人家想丢弃的。

    没有馊掉坏掉,就已是很不错。

    “公子出生富贵人家,可能吃不惯这个,只是,公子一直不进食也不是办法,我,一个乞丐也没银子买好的……”

    “谢谢梁子。”

    没等他说完,郁墨夜就伸手将半截馒头接过。

    她并非嫌弃。

    而是……

    怎么说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总共只有大半个馒头,却要分一半给她。

    也有些疑惑,萍水相逢,自己已是活着不易,为何会对她那么好?

    还有些戒备。

    “对了,今日我离开桥洞后,有没有发生什么?”

    “不知道,我送公子来这里后,便去乞讨了,然后捡到这个破壶,就又来了这里,还没来得及回桥洞。”

    梁子边咀嚼着嘴里的馒头,边垂着眉眼给香炉里添柴。

    “哦。”郁墨夜点点头,也掰了一小瓣馒头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

    五王府

    见郁临旋抱着小五入了大门,管家迎了过去。

    “五爷事情办好了吗?我乘着软轿在外面兜了一圈,也才刚刚回府。”

    郁临旋没有理他,面无表情,似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管家怔了怔,便停了下来。

    而郁临旋脚步未停,抱着小五径直回了厢房。

    回房后,将小五放下,郁临旋一屁股坐在桌边的软椅上。

    心情很复杂。

    真的很复杂。

    有失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失落。

    有担心,担心那个女人拖着病体,身无分文,又无衣御寒,能去哪里,该怎么办。

    还有无奈。

    显然那个女人在逃避,不想见他们,虽然她不想见的是郁临渊,但是,为了安全,她是所有跟郁临渊有关的人都不会见。

    除了这些,他还有一些凌乱。

    他没想到会在桥洞里跟郁临渊迎面碰上。

    这不比在宫中碰到,也不比在路上偶遇。

    这是狭路相逢。

    这就意味着,有些东西原本还可以做做戏的,如今全暴露于人前。

    比如,他知道她是女的。

    又比如,他对她动的心思。

    再比如,他在跟他斗智斗勇,让管家装作他调虎离山。

    ******

    破庙里

    梁子将煎好的药倒进碗中,端给郁墨夜。

    “有点烫,公子慢点喝,我要出去讨饭了。”

    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忐忑、不安、紧张、内疚……各种复杂的心情。

    不敢单独相处太久,他怕露馅。

    毕竟年纪小,他并不擅长撒谎。

    更别说做戏。

    可是,此刻,他却是在配合着某个男人做着一出戏。

    所幸,怎么做,怎么说,那个男人事先都已经跟他有过详细交代。

    今日在桥头,他说不要那银两,那个男人说,知道你是不想不劳而获,既然这样,你且帮我一个忙,这些银两算是付给你的报酬。

    他问什么忙,男人不答反问,问他识字吗?

    他说识一些,不多。

    男人便让另一个叫老九的男人带上他,他们三人两马去了最近的文房四宝店,买了笔墨纸砚。

    泼墨挥毫,男人写了一张东西给他。

    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很是莫名。

    上面写着:

    今日

    午膳:一个馒头,划掉,又改成了:大半个馒头。(最好较干较硬的那种)

    晚膳:稀粥,无菜。(用平时你们乞讨时的破碗装盛)

    明日

    早膳:稀粥。(同前夜晚膳)

    午膳:饭,加一些馊掉的菜。(饭必须好)

    晚膳:糕点。(事先弄碎)

    后日

    早膳:包子。(说自己讨到了点碎银,所以买了包子)

    午膳:无。(早上包子多买几个,午膳可吃剩包子)

    晚膳:鸡腿。(说自己今日运气好,早上能讨到碎银,夜里还讨到了鸡腿)

    见他一头雾水,男人跟他解释了一番。

    ………题外话………第一更,接着还有一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如此语重心长【二更毕】() 
见他一头雾水,男人跟他解释了一番。

    “这是你每日要给破庙里的那位公子送过去的东西,她明显不想回家,我想了想,不能再逼迫于她,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她病得厉害,又要想方设法躲我们,只会加重病情,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

    “不能让她知道,你是受我之托,她很敏感,若是好衣好食,她定会怀疑,然后,就会想着离开,耽误治疗。所以,只能每日给这些东西给她,这些都是你一个乞丐能力范围之内的,她应该不会起疑。”

    “今日午膳,你就去买个馒头,买隔夜的,比较干硬的那种,晚膳的话,因为她身子未好,吃些稀粥会比较好,你就买些稀粥,用你平时乞讨的碗盛就好,不用小菜,油腻对她不好,也易让她起疑。”

    “明日的话,早上就还是稀粥吧,午膳可以买些饭,然后,再加一些你们乞讨到的馊菜,饭一定要好,这样的话,她会将馊菜挑掉,只吃饭。”

    “夜里呢,可以买些糕点,比如盒装的,或者袋装的,事先弄碎它,或者弄坏包装,做出是被别人丢弃的样子。偿”

    “吃了两天素,后天早上可以买点包子,肉包,你就说你讨到了些碎银子,所以买了包子,多买几个,午膳就一起对付了,夜里的话,可以买半只鸡,三日了,应该身子有所好转,可以吃些荤,而且,她很能吃荤,特别是鸡,你就说,今日你运气好。”

    “先就三日的吧,三日之后我再根据她的情况再做决定,除了那些银子作为报酬,买这些吃食的,我另外付银子给你,只要你将事情做好,我不会亏待于你。”

    “另外,你等会儿先去哪家买个旧药壶,想必只要出银子,定然有人愿意卖,如果有困难,就让老九帮你搞一个,你要帮她把药煎好。”

    “我不方便每日出来见你,若有什么事,我会让人找你。”

    “对了,如果她要问你今日桥洞里发生的事情,你先可以跟她说,你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没有,明日的话,再告诉她,那时,你们也建立了基本的信任,且,她的身子应该比今日会好一些,你就以听说者的身份跟她说,桥洞里发生了什么,可以如实相告。”

    “当然,只能说桥洞里发生的事,你出来找我们,以及后面的就不要讲了,知道吧?”

    “还有,明日买条旧棉絮给她,今日不要买,今日你就想办法用柴禾取暖吧。”

    反正,他记得男人说了很多话。

    幸亏大概的他写在了纸上给他,不然,他一下子还真的记不住那么多的东西。

    除了埋于树下的那些银子,男人后来又给了一包银子给他。

    他不要,男人说,有钱好办事,这包不是给他的,是给他用的,他才收下。

    他不知道这些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为何面前的这个公子,拖着如此严重的病体也不愿回去,也不愿见他们?

    为何他们又要如此大费周章,做戏欺骗,不敢让这个公子知道他们的苦心?

    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可他知道,一定不是常人。

    衣着如此华贵,气质如此卓越,气场又这般强盛。

    绝对不是一般人。

    哦,对了,在桥洞里,那个尊贵如皇的男人曾经问过一句话,回四王府了?

    所以,面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公子,是四王府的人?

    是四王爷?

    他被自己的这个发现吓一跳。

    是了,应该是吧?

    只有皇室中人,才会如此富有,才会有如此风华。

    ******

    打马回宫的路上,郁临归几经犹豫,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真不去看看四哥吗?”

    他原本还以为男人会“嗯”一声敷衍了他,谁知,他却是忽然勒住了马。

    见他如此,郁临归也连忙将缰绳拉住。

    两人都停了下来。

    男人侧首,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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