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听八厂的业务经理说好象是挺有权势的人!”杜仲说道。
原来,杜仲到了夜总会后,先给四厂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对方却关机,于是他又给八厂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却不想他刚一报出名号,人家就客气地说有事,挂了电话。
杜仲又打过去,对方的口气便有些不善了,仍是拒绝,杜仲不由沮丧,想着若是自己无功而返,除肖容那头不好交待外,自己亲姐姐那头定是要受气,于是急中生智,打电话谎称是省外一家不太出名的医院的业务主任,将八厂的业务经理约了出来。
杜仲人年轻,到予君美的时间也不太长,除了罗老板那边,又很少与其他药厂打交道,所以对方也没有认出他来。
杜仲以想买低价药,了解厂子为名,一边劝酒一边问东问西。
那业务经理平日出去拉业务,大都是他们请别人吃饭。极力讨好别人,向别人推销自己厂家的药。
如今见杜仲又开包房,又叫酒水,还请了两个陪酒女作乐,花费钱不说,更对他热情礼遇,一副虚心求教,竭力巴结的样子,便以为杜仲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想贿赂自己私些药品差价中饱私囊。于是不免有些得意,对杜仲安排的一切也大胆受用不说,还知无不言新神王传。言无不尽。
而杜仲则装作闲谈,将话题转到了予君美上,笑问道:“你们省城的别家我不知道,予君美我可是知道的,你们八厂这么有名。也生产他们的产品没有?”
“嗐,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那业务经理有些醉了,在斟酒的美女屁股上摸了一把,仰头喝下美酒,这才说道:“现在省城可是没有一家制药厂敢跟予君美合作了!”
“哦?为什么?”杜仲不动声色问道。
“听我们老板私下里讲,听我们老板私下里说。那予君美也不知得罪了省里的哪位大官”
那业务经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道:“分管医药卫生的副省长亲自召集所有药厂的负责人开会,在会上大势表扬予君美走出了省城。与著名苏家联盟,是省城的骄傲,所以作为省城的各个药厂,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污了这块名牌儿。那与予君美合作的,不能出一丝儿的差错。不然省里将对这些药厂严厉处罚,甚至取消经营资格!”
“副省长亲自打招呼扶持予君美,那不是好事么?”杜仲不解问道。
“我说兄弟你啊”那业务经理冲他摇了摇头,颇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就是太年轻了点儿你这人呢,虚心,实诚可人在江湖走,你得记住一条,有些东西呢,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杜仲忙陪笑着说道:“那请大哥你指教指教!”
那业务经理得意说道:“兄弟,我跟你说,咱们老板将我们几个业务经理召去透露了这事儿,不用吩咐,我们便全都明白,予君美的生意最近可是接不得了!”
说到这儿,业务经理见杜仲一脸虔诚地听着,心下更加得意了,解释得也更加清楚。
“人家副省长那招你懂不?”他问了杜仲一句,却不等他回答,又自个儿得意答道:“那叫捧杀,将那予君美捧得很高,实则却是想杀他!你以为副省长真是认识予君美替省里增光了么?告诉你,不是!”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想想,一没表扬,二没奖励,连予君美的肖老板都不在场,就硬邦邦说一句,小心你们药厂出错,出一点儿错,你们就玩完儿,明白人能听不懂吗?”
“药品生产这种事,一般都是严格要求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前也有出问题的,一般就是赔偿,罚款,只要不大面积死人,一般不会取消厂子。比如十几年前康民集团那个案子,死了那么多人,影响那么坏,还不是抓了负责人顶罪就算了事了,如今人家康民集团不是照样做得红红火火?”
“可现在副省长却打招呼说出了一丝儿错也要取消药厂资格,试想,谁还敢替予君美生产药品?更何况会后那副省长还让那与予君美合作的罗老板单独留下谈了话,接着传出了那罗老板与肖老板解除合同的消息,若到这时都还看不出其中的玄机,那就真是傻子了!”
“原来这样!”杜仲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那副省长是真想扶持予君美这个品牌儿呢!”
“兄弟,人心隔肚皮,江湖险恶,特别是他们当官的,说话弯弯绕绕的,藏一半,掖一半,不认真想想,还揣摸不透上面的意思呢,所以处处留心眼儿,绝对没有错!”那八厂的业务经理好心劝道。
杜仲忙又连连点头,故意问道:“那这么说来,是那予君美的老板得罪副省长了?”
“兄弟你又错了!”业务经理说道:“真正被得罪的人,怎么会亲自跑出来管这事儿?那不是想让人逮装柄么?这背后另有其人呢!”
杜仲猜想他也不知道是谁,于是不再问,劝了一阵酒,又说了些闲话,眼看那业务经理醉得不行了,才叫了一辆出租车,送他回家,他自己则上肖容这边来报告这个消息轮回古镜。
“容容姐,你说是谁想害咱们?”杜仲说道:“若是知道了,找出原因来,再去疏通疏通,若是咱们不对,就赔礼道歉,若是有误会,就解释清楚,将这事儿搁平,那咱们也不用千里迢迢出省去厂子不是?”
方玉晴和杜鹃听杜仲这么说,也认为很有道理,一直看向肖容,等着她说话。
却不想肖容冷笑道:“咱们做生意,一向光明磊落,童叟无欺,会跟谁有什么误会?会有什么不对?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自古以来,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奸佞小人,予君美的生意做大了,难免会有小人妒忌,因此想出来些法子来对付咱们,咱们自做生意,不予理会!”
对于此处毁约事件始作俑者,肖容虽早有猜疑,却不太确定,现在杜仲带回来的消息,却更加证实的她的想法。
既然是他们,她便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了,就算现在还没有找到药厂合作,她不会屈服于他们的淫威,更何况现在已经找到合作伙伴,她更不用急了。
人家撒这么大的网,费这么多心思,不让人家多得意一阵儿,她于心何忍?
忙自己的事,让他们去谋划吧,既然是他们,很快就会来找她的!她可没功夫替他们及早揭开谜底!
“容容姐,你别意气用事,咱们的生意还搁在那儿呢,得快些想办法!”杜仲劝道:“而且我也不是怕明天去省外跑合作辛苦我的意思是说与其求远,还不如咱们就近多费点功夫,将关系疏通,一劳永逸,多好!”
肖容想起还没有告诉他与文稳合作的事,便笑道:“合作的事你不用担心了,药厂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本来瘫软的杜仲“嗖”地坐正,惊讶问道:“这么快就找到了?省外的?”
肖容笑着告诉他:“本省的,就是西郊四厂!”
“西郊四厂?”杜仲想了想,皱眉说道:“刚才在夜总会,八厂的业务经理才跟我说四厂卖了啊,难道他骗我?”
“他没有骗你,是我一位朋友买下了那个厂”于是肖容将事情经过跟他详细说了说。
“原来这样啊,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杜仲兴奋说道:“居然还有这样的巧事儿,真是太好了!”
“是啊!”方玉晴也说道:“容容,你那位朋友真是你的福星啊,既然是朋友,哪天有空了请他到家里来吃顿便饭吧!”
杜鹃听方玉晴这么说,便问道:“容容姐,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啊,怎么了?”肖容问道。
杜鹃将手一拍,笑道:“是男的最好了,这么仗义的朋友,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忘记你,赶着找过来,我看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拖长了声音笑道:“多来咱们家几回,没准儿以后还会成为咱们家的姑爷呢!”
方玉晴听得一愣,不由笑了起来。
杜仲却听得眼神一黯,紧张地看向肖容,听她回话。
肖容瞪了杜鹃一眼,骂道:“小丫头,拿我打趣,我看是你思春了,该早点儿把你嫁出去!”
“容姐你别冤枉我,阿姨也有这个意思,是不,阿姨?”她看向方玉晴说道。
药厂事情解决了,方玉晴心里高兴,也伙着杜鹃调侃肖容道:“杜鹃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既是朋友,肯定感情极好的,又同做一行,你别说还真是合适!”
第79章 醉后反应()
肖容听得哭笑不得,叮嘱道:“妈,你别乱想,他是卞金玉当年的朋友,跟我不太熟悉,你们若都有机会见到他,可别乱说,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联系,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可别乱说失了格!”
方玉晴本就是个一本正经的,听女儿这么说,忙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了!”
肖容点了点头。
杜仲心里也轻松下来,一时竟全身没了力气,许是今天真是太劳累了,先前强撑着,现在才放松下来。
说笑过后,想起正事来,方玉晴皱着眉头问道:“容容,咱们到底得罪了省里的什么大官呢?人家为什么要背后使坏职?”
一时,杜仲和杜鹃盯着肖容,一脸的严肃。
肖容敷衍说道:“管他什么大官,咱们现在合作伙伴也找到了,不管他官有多大,还怕他不成?咱们这生意做大了,报纸上又将我们和苏家的合作吹嘘得厉害,难免有人眼红。这些年来又只知老老实实做生意,从未破财到处活动活动,拉些关系,所以有人干涉也难免,以后多多注意就是了,你们别担心!”
其实这番话也是实话,初到省城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意会做大,又加上年经小,所以并没有与官场上的人都有什么来往。
后来,生意渐渐做大了,倒有不少省里官员的家眷主动想跟她结交,肖容却有意无意与她们保持着距离。
究其原因,一是她生性淡泊,志趣实在与那些一天只知打牌购物,攀比炫耀的官太太们不同,又忙于生意,哪有时间与她们来往。
二是她来到现代这么久了。也明白在现代的社会里,法律相对公平公正,象她这种凭本事吃饭的经营户,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是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的,所以哪里用得着去巴结权贵。
还有第三,就是当初在江城市的时候,白可馨的父亲以权谋私。为难肖容母女,这让她们母女都不愿与官员打交道。
三人听肖容如此说,似信非信。但想到肖容也是不知内因的,若是再追问她,反而会让她更担心,所以也就不再问了。
第二天,肖容起了个大早。赶去仓库那边组织人将药材装上车,准备拉到四厂那边去。
很快,杜仲也过来帮忙了,大约是昨晚伤了胃的缘故,脸色有些不好娘娘,皇上已躺倒。
肖容吩咐道:“本说好昨天放你半天假的,却遇到罗老板毁约的事。现在没事了,瞧你也够累的,今天你就回去休息一天吧!”
肖容本是内疚的话。听在杜仲耳里是一片关心,有些腼腆地说道:“我不累,如今要长期与四厂打交道了,我得过去熟悉熟悉才是!”
“也不急这一两天,”肖容想起昨晚他回家的时候。步子差点儿都有些不稳了,最后还是杜鹃将他扶下楼的。便劝道:“你还是回去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不要紧,”杜仲忙解释道:“因为喝酒吐了的缘故,有些伤胃,现在已经没事了!”
肖容笑道:“你昨晚尚且清醒都吐得一塌糊途,记得上次与那云宵拼酒,醉得一塌糊途,也不知回去醉得如何厉害?”
杜仲面上微微一红,讪讪说道:“上次回去就睡着了,反而没什么”
其实,上次杜仲与云宵拼酒,凭着一念想胜的意识,勉强喝下平生从未喝下的量,途中还只是酣睡,下车经冷风一吹,到家后他父亲将他扶到床上,刚一转身准备去打水帮他洗脸,他便稀里哗啦吐了一地,害得他父母手忙脚乱。
这还不算,经过这一吐的折腾,杜仲的意识稍稍恢复过来,却还是半醒半梦,把一个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双腿夹得死紧,又摸又吻,嘴里喃喃不清说道:“容容姐,我嬴了,是我的,哈哈,亲一个你算什么”之类的话。
还好,杜仲的父母只当醉语醉态,并未细想,只是第二天等他清醒后将情形表述给他听,叮嘱他以后少喝酒时,杜仲一张脸红到了耳根,忙答应着出门了。
杜仲一个大男孩儿,虽说年龄也不小了,但毕竟才从象牙塔般的大学里出来,思想很是纯真,将肖容看作自己心中的女神,也将一颗喜欢她的心藏得紧,不想醉后却差点儿泄露心事,听父母说出自己的丑态,很是窘迫,现在听肖容又提起这事,因此赶紧掩饰了过去。
肖容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还是劝道:“以后有应酬,别勉强自己,身体最重要!”
肖容也知道,非说平日杜鹃骂杜仲很凶,但她也知道那只是在嘴上,杜鹃很爱她这个双胞胎弟弟,觉得他是全家骄傲,心疼得不得了。
杜仲的父母更不用说了,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儿总是要出嫁离开他们的,只有儿子才可靠,当然也当宝贝。
所以杜仲真要有个意外,肖容哪好意思面对他们一家人?人家现在可是举家都投靠自己了,又对自己很是忠心,她可不能让人家失望!
杜仲听到肖容这话,哪里想到她说这话的目的,只觉得很是顺耳,心里一片暖洋洋,全身也充满了力气,竟去帮着那些工人抬药材包去了。
药材装好,肖容开了车,载着杜仲跟在货车的后面去制药四厂。
路上,杜仲担心问道:“容容姐,咱们这边东西拉过去了,他们不会反悔吧?”
“不会,”肖容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吧,昨晚我和他们的文总都商量好了。”
昨天临睡前,文稳居然主动给肖容打了个电话过来,催她第二天早些过去,并说已经跟厂里具体负责的部门经理已经说好了,到时那部门经理会负责接待,安排事宜。
肖容很是感激,连说感谢,文稳反应却很冷淡,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对于文稳这种似热又冷的态度,肖容很是迷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不过有一点她却是明确的,文稳是在安心跟她做生意,所以她并不担心末日过后。
可是杜仲却不知道,听到肖容的安慰,他犹不放心问道:“万一那个什么大官知道了我们跟四厂在做生意,也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怎么办?”
肖容说道:“且不说现在还没人知道咱们跟四厂在合作,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政府机构又不是私人衙门,大家都是正二八经在做生意,又没有违法乱纪行为,哪有说取消经营资格就取消了的?那些药厂老板之所以不跟我们做生意,是因为他们跟我们的交情不深,不想为了我们轻易得罪了权贵而已!”
杜仲点了点头,略略放下心来。
一路到了四厂,货车在厂门口停了下来,肖容下车来,跟门卫报了名号,那门卫显然早已被打过招呼,笑着告诉他们应将药材拉到五车间,便提杆放行了。
杜仲一见,更加放下心来。
到了五车间门口,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干练男子站在车间门口等着他们。
肖容一下车,他便仰了上来,冲肖容笑着自我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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