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之二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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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之二天骄-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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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焰简直不敢相信地按着胸口,拉过冷沧浪也要他看一看。

「瞪我?她在剩我?」她怎么可以这样待他?才不过一日不见而已,她不但变了个人,竟还把往日的恩义全都拋诸脑后,还用仇视敌人的眼神瞪他。

「是啊,她是恶狠狠的在瞪你,真是没良心的女人。」逮着兴风作浪机会的冷沧浪,马上称职地在他耳边加油添醋,而后背着野焰,耀武扬威地向粉黛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收到下马威的粉黛气得直发抖,满脑子都是只想找冷沧浪算帐的想法,几乎忘了她现在是处于何地和是什么身分。

「殿、殿下?」站在她身旁的息兰不明所以地看她一把夺来挂在架上的长弓,完全不知道是谁惹怒了气红眼的她。

粉黛没有回答她,抬脚往后退了一步,持弓上扬并搭上一柄翎箭后,便奋力挽起弓弦瞄准正在放肆嘲笑她的冷沧浪。

并不是粉黛的射技失了准头,也不是因鸟天色选暗的缘故没瞄准好,而是早有警觉她一定会采取某些行为的冷沧浪,太过了解这类冲动派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了,因此在」看到粉黛举弓时,算准了时机的冷沧浪,便在她欲脱箭时闪身至野焰的身后,让来不及收箭的她飞脱而出的箭,在暗色中直朝野焰破空而来。

「她……」身手绝佳的野焰及时举刀劈下那迎面而至的飞箭,脑海里最后一丝对于粉黛柔弱可人的错觉也消逝而去。

「唉—残忍的女人哪,利用完你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冷沧浪巴不得他们就此反目成仇,一手抚着脸颊,深深为震惊难息的野焰抱不平。

他木着一张脸站起身,「竟敢撒谎骗我……」即使早就料到她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也假设过她曾习过武,可是她在伪装下的贡正模样,还是让他深深感觉自己深为所骗。

冷沧浪张手按住躁动的野焰,「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分只是探子,走为上策。」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他只要等着他们两国交战,以及这两名元帅在战场上交手就行。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野焰不死心地想挣开他,非要讨个受骗的原因。

「小花。」冷沧浪不慌不忙地朝身后拍拍两掌,「绑走。」早就料到他一定会有这种反应,后头的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唔……」等候已久的花间佐瞬间率众一拥而上,仗着有冷沧浪做靠山,硬是把发起火来破坏力特强的野焰来个五花大绑,还将他的嘴紧紧地捂上。在细好他后,冷沧浪还回头对粉黛冷笑一阵,接箸再大摇大摆地慢慢步下山崖。

「野焰!」目睹一切的粉黛慌急地大叫,深怕野焰就要遭到冷沧浪的毒手了。

「殿下?」大敌元帅的名字就近在耳边,让息兰不禁心中一震。

粉黛又气又急地绞扭着十指,「那个小人竟然在我面前绑走了他!」

「哪个小人?」息兰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朝空无一人的山崖望去。

「冷沧浪,你不是好汉!」她气极地对着他们已消失的背影嚷着,也不管此举是否吓着了那些半跪在她面前等箸她下令的属下,在听见她怒意十足的叫声后,皆脸上风云变色地紧捧着脑袋。

「殿下,你要上哪去?」听着她没头没尾地叫完后,息兰又忙着拉住扔下众人置之不理的粉黛。

「回城进宫。」在激将法发挥作用后,她才不理会这是不是冷沧浪设下的陷阱,她就是要去挑掉那根眼中芒刺。

息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扯停她的脚步,「你现在要进宫?在这个时辰?」

「我要回去见我父王。」她深深吐出一口梗在胸坎里的闷气,眼眸清明地转首看向息兰,一字一句地说出她的决定。

「殿下,你见王上做什么?」到底是有什么天大地大的紧急军情,才会让她连夜进宫觐见王上?

她握紧粉拳〔明日天朝和伏罗就将开战了,我要去向父王请缨,明日我就点兵出城迎战!」

「啊?」事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赶?不是说好可能还有一段时日吗?怎么前线的探子都还没探到天朝有进军的举动,她就知道两国明日会开战?

息兰还未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一转身,脚步急忙的粉黛已不在原地,她忙不迭地快步跟上去。

粉黛重重地踏着步子,在漠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巧步印,以发泄她被冷沧浪暗算后,郁闷到极点的、心情。

她记得,野焰曾说过她会引起人的保护欲,在经过今晚后,她很想大声地问,到底谁才会引起人的保护欲?

瞧他那副天真懵懂,冷沧浪一进谗言他就相信的模样,她就很想保护他好不受那个邪恶军师的荼毒,赶快将他拯救于水火之中。就算一时遭受误解不要紧,她相信,只要在她攻下雄狮大军后,她能和野焰谈上一谈,定会让他回、心转意重新相信她。

哼,跟她抢男人?那个冷沧浪就不要在战场上让她见到,不然他就死定了。战场如情场,此次兴师不为家国、不为野照,而是为冷沧浪,她就不信那个男人能够抢赢她,粉黛愈走愈快,雪嫩的镗裳在风中款款轻飘,在夜色中,留下一道白色炫眼的窈窕倩影。
时间过得特别快,飒然的漠地已褪去静谧的夜色外衣,升至天顶的冬阳,缓缓自浓云中露出脸,天气虽有些清寒,但冬日的阳光很暖,也将旷野上对垒的人们晒出细汗来。

风沙漫过,载不动的细沙飘落在定立不动的军士们身旁,徒留风儿继续前行,夹带着兵器些许幽微的锐响,嘶啸地,像绷紧的琴弦留有余音。

等得够久了,站在野焰的身旁,冷沧浪苦苦等不到他期望中两军交兵的场面,现下他只担心,在经过数个时辰的平定心情后,野焰可能会故态复萌又不想与粉黛交手了,但,除了他之外,大军也都在等,野焰可千万不能捡在这个当头反悔。

捺着性子等待的,其实并不只有冷沧浪一人,而身为伏罗大军主帅的粉黛,她的耐性没有冷沧浪多,尤其只要一见他暧昧不避嫌地挨站在野焰的身旁,她就嫉妒得腹里有把火在狂烧。

在冷沧浪又靠在野焰的身边极为亲密地咬耳朵后,粉黛终于失了所有硬忍下来等待野焰命人吹起战事号角的耐心,朝身后的息兰伸手一弹指,息兰便了解地命人去准备,而这时的她,则是策马步出军地,独自朝雄狮大军的方向行来。

手荷一柄银枪,无视于雄狮大军团结一心想要把她碎尸万段的眼光,粉黛勒紧缰绳让马儿停在他们壮盛的军容前,扬首望了望冷沧浪,而后一双水眸静定在他身上。

冷沧浪相当不以为然地盯着粉黛挑衅的举动。

跟他单挑?这种作法太令人嗤之以鼻了吧?上了战场后,谁理她的什么私人仇怨?他的目标是扰乱敌方军心后让野焰打胜仗,才不跟她玩这种孩子式的闹性子斗气,至于她又是在腹里暗暗吃了几斤的火药,他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在乎野焰能不能快快拿下伏罗。

「愚蠢。」他自花间佐的手边寻来一把弓,不疾不徐地搭箭瞄准她。

「蠢的人是你。」一直保持缄默的野焰终于开了腔,一掌按下他手中的弓,并拨这个深谙军务和管理,却不谙武艺和战事的军师」盆冷水。

冷沧浪不以为然地扬高眉峰,「喔.」俗话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撂倒了她,还怕她身后的那支大军不成?

野焰伸手指向远处,「你若杀了她,那么敌方正瞄准我的敌兵,也会一箭射掉我的脑袋。」身为主帅的她哪会那么有勇无谋?她是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箸他来跳,所以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独自前来挑战。〕

〔什么?〕冷沧浪这才发现她是有备而来。

花间佐紧皱着眉,〔那现在该怎么办?〕

〔派人也架箭瞄准她,若是风吹草动,你们就看着办。〕野焰径自下了命令后,便动作俐落地跃上了马,两脚朝马腹一夹,〔在没有我进一步的命令之前,你们都待在这里候着,我单独去会一会她。〕

但,野焰很快就后悔了。

愈是策马靠近她,他就愈看清她甲冑下的雪似容颜,而他胸坎里的那颗心,也跳得益发剧烈,直到他停马立在她面前,他更是后悔自己前来寻她的这个行径,因为,所有堆积在他头心被后的情意,此刻在她那纯洁无辜的水眸里,都化为昨夜的绮罗仇恨,消散不留痛迹,而在她恰盈盈如碧波的眸光下,更是忆不起自己怎能对这张让人心折得好想搂进怀里保护的小东西,究竟曾对她做过什么事。

野焰深吸了口气,很忍抑地自口中把话僵硬地吐出来。

〔你是个没心少肺的小东西。〕欺骗他的感情,枉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朵想移植的小野花。

粉黛则是叹了口气,〔你对我有很严重的误会。〕?

真是少根筋的男人,瞧,她的心肝脾肺肾都好好的在这里,而且她还有对他满腔的护花热血,真正没心少肺的人,应该是那个站在远处窃笑的冷沧浪才对,他怎么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骗我—你骗我你是个弱女子。」他沉着声,低哑地又再指控,「伏罗国的女人都像你这么会骗人吗?」亏他当初还那么疼爱她,结果他的好心换来的就是这种代价。

她箸实觉得好委屈,「不要冤枉我好不好?是你出口己有先入为主的错觉,我何时说过我是弱女子来着?」她可从没说过她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啊,这些还不是他擅自以他的眼光来评判的。

野焰紧咬着牙,这能怪他有错觉吗?不要说那时她换上他衣裳的模样有多娇小可人了,即使现在她换上戎装,骑马的架式也英姿勃发地盥一男人不相上下,可她的这张小脸……还是可爱柔弱得紧哪,只要是男人,试问有哪个人不会有错觉?

「那你为什么隐瞒你是伏罗国的公主不告诉我?」倔着他男性的自尊,野焰还是把帐全算在她的头上。

「大人,冤枉哪。」粉黛紧拧着眉心,「我哪有隐瞒?我是因你没问才没提起,我还以为你对东西的名字不是很在乎的嘛。」哪有人这样硬栽赃的?就算是窦娥也没她来得那么冤。

「嗯……」听她说得好象很有理,野焰忍不住要点头思考一下。

「对不对、对不对?」理直气壮的粉黛直咬住他犹豫的这个当头,拚命为自己洗刷冤屈,「我就说嘛,是你自己对我有误解的,我根本就不是冷沧浪所说的那样,所以你千万不要误信那小人的谗言。」

「呃……不管,你还是骗了我。」不擅与女性进行口舌之争的野焰,在一时的语塞后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你看看你的这张小脸,就是这张脸骗了我,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外表很欺骗世人?」

她还是摇首,并在语气里加上了些许的敬意。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也是我看过眼睛最脱窗的一个,你真的很不简单。」认识她的人都赚她太过粗鲁不温柔,唯有他……他的眼光实在是太特别了。

将他们对话内容听得一字不漏的冷沧浪,顾不得什么身分和形象,径自蹲坐在地上拚命拍着沙地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他们两个是天才,还都是半斤八两,眼睛统统都有问题。

野焰眉心抽搐个不停,「沧浪,不要笑!」他是很认真的在兴师问罪耶,他居然笑成那副德行。

粉黛有礼地朝碍路的野焰摆摆手,〔今日我不是专程来找你刀戈相向的,请让让。」那家伙不笑她还真忘了他,这次她要彻底把他的嘴给堵上不能再为恶。

「你不是带兵来打我的?」又再度误会她的野焰,还以为刚才她挑衅的对象是他。

「我要打的是那个成天对你跟上跟下,居心又不良到家的冷军师。」粉黛冷冷地指着冷抢浪那张笑得眼泪齐发的脸,说明他才是她真正想讨伐的对象。

「你想杀我军军师?」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动脑筋的冷沧浪,哪值得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带兵来杀?她一定又是在骗他。

「就、是、他。」哼,她跟那个男人的仇可结大了。

野焰直摇着头反对,「不成、不成,我不能让你杀了他。」姑且不论她是不是又在骗他,但让她杀了冷沧浪还得了?那么军中琐碎的小事要由谁来处理?他可不想失了个这么好的帮手。

「你这么在乎他?」粉黛的口气酸酸的。

「我当然在乎!」若是没有冷沧浪这一号管东管西又罗罗唆唆的军师—只怕他日后要是再捕楼子,就没人可来帮他收了。

「非他不可吗?」她不死心,也不愿相信他会对冷沧浪动心,还是想试探一下。

「就是非他不可。」野焰才没她想得那么歪,只是直肠子地想要保住能够代他整顿大军的帮手而已。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伤心地怃着胸坎,凄迷着杏眸难掩脸上的不甘之情。

那家伙是男的耶,他就算要找,那……那也该找个女人嘛,至少也要让她输得心服口服才行,他、他……怎么可看上冷沧浪!

「哈哈.…:哈哈哈……」冷沧浪已经趴在地上笑到不行了,两手还紧捂着两颊以免脸部会笑得变形。

「不许笑!」正在谈判的两人,在又被他打断情绪后,同仇敌忾地回过头来朝他齐声大吼。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只是一时被他迷惑了而已。」吼完了冷沧浪后,粉黛努力平定下心神再问:「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让开?」

野焰还是很坚持,「不让,说什么都不让。」

「好,那我就把你给抢回去!」她顿时兴起」股决心,并使劲地握紧手中的长枪。

他愣了愣,「抢回去?」喂、喂喂……这不是两军元帅该有的对白吧?

下一刻,迎面朝他扫来的银枪,划破了漠地上凝滞的气氛,措手不及的他征了半刻,立即持刀相迎。

野焰用力架住她手中的银枪,「你不是说不跟我操戈相向的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反复?军令如山,说话难道都不必算话的吗?

「没错,但我非要砍到那个笑得痞痞的小人不可,而且若是要带你回家的话,我就得先打赢你!」粉黛决意甚坚地抽枪摆尾,在甩脱了他的箝制后,又在马上与他交锋了起来。

与她拆了数招,才赫然想起这辈子他一亘恪守的规矩后,想收手不与她战的野焰,看她似乎一时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他也没法叫她在今日若没打赢他,明日不再来叫陈与他交锋,可是……有什么法子是能不必跟她打又不会再度劳动两军呢?

灵机一动,野焰的眼眸闪了闪,刻意在与她拆招得更激烈时,不着痕迹地策马靠近她,超她只注意着防范不被他的刀风给劈伤时,暗暗地朝她的腰际探出一掌,再不动声色地收回。

「等等!」在粉黛愈打愈烈前,野焰忽地退开了数步扬掌叫停,「不行,这不符合我的作风。」

粉黛有些错愕,「什么?」

「我差点都忘了我的规矩。」他朝她挑挑眉,要她也顺道回想一下。

「规矩..」她微蹙着眉心,「啊,那个……」他常在口头上挂的要保护弱小的原则。

「我娘对我说过,女人是用来保护而不是欺压的,所以我这辈子绝对不跟女人动手。」他慎重地向她重申并高举免战牌,「刚才已经犯规了,我不能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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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又忘了要给她面子。

「哇哈哈……」冷沧浪再接再厉地笑起另一回合。

野焰满腔好不容易才正经起来的意念,顿时被那阵笑音给浇熄。

他僵着脸,回首看了看笑得直不起腰来的冷沧浪一眼—那个家丑……不先回去把他的嘴封起来,那什么正事大业都别想做了。

「今日奉陪到此,咱们改日再战。」他一扯马缰,对粉黛担下这句话后就策马奔回正等待着他的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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