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下脸,她干脆紧咬着芳唇,「用不着你管。」不服不服,她说什么都不承认她 会输给一个男人。
「好好好……」野焰只好在又再度踩伤她的自尊心之前,任她继续要赖使娇蛮,并 将她楼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
「王爷,伏罗的副将来赎他们的主帅了。」花间佐拉开帐幕,探头进来在他们的身 后小声地报告。
一想到伏罗副将每次来他们这里时的苦瓜脸,野焰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打心底同 情那名又要领人回家,又要忍受众人指指点点的副将。
粉黛一拳揍在他的肚皮上,「不准笑出来。」
全面压下笑意,野焰清了清嗓子,扶她站起身,「先回去吧,养足了精神,明日再 来一次。」
「你真的又要放我回去?」她实在是想不通,他干嘛不直接拿她去向她父王威胁伏 罗投降算了,何必每捉她一次就又放她一次?这样下去,他不就要打得没完没了吗?还 是他很希望她能胜他一次,好让她把他给带回家?
「我说过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神色,野焰伸指轻弹她的俏鼻, 「所以,在你主动认输之前,我有的是耐心。」
野焰是很有耐心,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殿……殿下?」
看着粉黛又踩着忿忿的步伐回到伏罗中军的宫院,收到十万火急传来的消息的息兰 ,跟在她的身后试着想把她的脚步叫停,好让她先听一听这个突发事牛。
「什么都不要说。」粉黛愠恼地抬起一掌,脚下的步子依旧没停。
「呃……」息兰很为难地皱着眉,「我觉得你还是听一下比较好。」要是再不听, 那么,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粉黛被嫁掉还不知道了。
「我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想不出该如何对付野焰,这已使得粉黛心烦意乱 了,烦不胜烦之际,她索性停下脚步来到息兰的面前与她大眼瞪小眼。
息兰畏畏缩缩地低吐,「可是……你就要嫁人了。」
「你说什么?」所有的怒焰全都止息在她的这一句话中,她愣张箸水亮的杏眸,一 瞬也不瞬地盯着息兰的小嘴。
息兰慢条斯理地说完全文,「王上打算派你去和亲。」这应该算是外交手段中的一 项吧。
「和亲?跟谁和亲?」粉黛一手抚着额,觉得脑袋晕胀胀的,有些不能消化这项青 天霹雳的意外。
「野焰。」她忙奉上大名。
「啊?」粉黛听了,又是一阵呆怔。
〔这是王上和天朝的皇帝决定的。」息兰边帮她把下巴合珑,边拉她至一旁坐下, 「与其再这么争战下去,王上决定采纳天朝皇帝的意见,还不如与他们结为亲家,永结 同心共享太平。」
好不容易才悄悄平息下心中激动的粉黛,清了清神智,试着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弄清 楚。
「是谁提出这个主意的?」在两军对垒之际,突然冒出个临阵招亲,是谁那么不想 让他们互攻的?
「听说……」息兰迟疑地把所知的一切道出口,「是冷沧浪写信叫翼王律滔去说成 这件亲事的。」
她直皱着柳眉,「那小人?」那家伙不是把她当成背上芒刺吗?他为何要帮助他的 情敌?该不会他是想在暗地里设计她什么吧?
「殿下,你就不要再打了。」息兰满心赞成和亲联姻的这个主意,巴不得她快些点 头同意。「只要能与天朝联姻,这样一来伏罗国也能纳入天朝的保护羽翼之下,日后就 不会再有争战连连的情事发生,也不需要担心会有他国再来攻打咱们。」
她冷静地问:「我父王答应了吗?」不行,在她把事情弄清楚前,她说什么都不会 放弃打败野焰。
「都已经派使者去回复了。」王上在接见天朝派来的使者时,当场就应允了这桩婚 事。
她气结地站起身,「什么?」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才来告诉她,他们怎么都不来问 问她的意见?居然私下地给她订了终身?
身后的窗扇在此时摇摆了两下,微微制造出了一些杂音,让怒火滔天的粉黛忿忿地 转过身来,看是谁敢这么不识相地在她动怒的时分,偷偷潜入她的宫院。
〔小东西。」野焰的脸庞浮现在窗台边,「大半夜的,你怎么又蹦又跳的?是谁招 惹了你呀?」
「你来做什么?」她走近窗边想把他这个罪魁祸首给推出去。
「今天我忘了做一件事,所以我特地来补办。」野焰不但不肯走,反而还翻身跃进 窗内,也不管她是不是火气正当头,就捉来她的柔奏将她给拥揽着。
她不解地盯着他闪亮的眼瞳,「什么事?」
「吻你。」
「啊?」息兰发出的错愕声比粉黛还要大。
「我是来吻你的。」每次会刻意把她给掳来大营里,就是为了一解他的相思之情, 但今日遭冷沧浪一搅和,他就忘了做这件可以舒解他身心的大事。
他的嘴巴……为什么还是那么直?她不是已经叫他记得偶尔要转弯一下吗?竟还当 着别人的面毫不避嫌地说出来。
粉黛无地自容地埋首进他的胸膛,不愿去猜想这件事在经过息兰那个大嘴巴的渲染 后,将会被传成什么样,而她先前因他而起的心火,早就被满心满腹的喜悦和羞恼给挤 出她的脑海外了。
「那个……」息兰识趣地为自己找着借口,脚步一步步地往门外退,「我先出去好 了。」
粉黛窝在他怀里闷闷地问:「是不是你叫冷沧浪帮你想出和亲这个办法的?」
「是啊。」满怀的软玉温香,这让野焰疲惫了一天的身心,在此时获得了舒解。
「你真的很可恶上害她现在高兴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更没办法承认这个主意的确 是很好。
「我是因你才如此。」他的大掌勾揽着她的腰肢让她更贴近自己了手抬起她小巧的 下颔,将温暖的唇印覆其上。
一小撮一小撮的火苗,在她的唇上燃烧着,而后热力逐渐转变成燎原的野焰,迅速 在她的心头边烧,几乎要将她的气息和理智烧蚀殆尽,只想纵身在他给予的热焰中不再 顾及各一他。
「认输吧,好不好?」他殷殷地在她唇上述说,用情深款款的柔情将她给包围,试 图以这方式令她弃甲。
「不认。」她推开他。用力抹了抹小脸上挥散不去的红云。
野焰诚恳地向她建议,「别劳民伤财了。」就为了她的意气之争,伏罗得耗费多少 粮草和人力?她不能再继续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自私。
「明日,就明日!」她痛下决心,大声地向他明订最后决战的时刻〔明日我们一决 高下,倘若我输了,我就死了这条心不再兴战!」她就不相信风水、水远都只倒向他的 那」边。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不同意地摇摇食指,并且轻点着她的眉心提醒, 「伏罗国的粉黛公主,我们已经一决高下很多个明日了,还有,你已经输我输了七次了 。」要是再多一次,她就要打破历史上那个孟获的纪录了。
「不要提醒我!」再一次地,粉黛又想将她残破的自尊心扔到地底去掩埋,好别来 面对这个现实。
野焰莞尔地扬高剑眉,「还是这么输不起?」女儿家的心态还真是难以理解,不过 只是承认一件事实而已,真有那么扯不下脸皮吗?
「我是女人嘛……」她可怜兮兮地统扭着素白的纤指,「而且你又那么不给我留点 面子,我当然输不起。」人争一口气,可是他却连那一口气都要赢她,害她觉得山口己 好窝囊不中用,也才」直无法大大方方地认输。
野焰搔搔发,「我又伤了你的自尊?」他有那么伤人吗?她的脸皮不是厚得刀枪不 入吗?
她没好气地盯着他的老实样,「你到现在才发现吗?」讨厌啦,每次都摆出这么无 辜的表情给她看,让她想气他都气不起来。
「你不是叫我不要放水?」他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办呀,这样难道也有错吗?
「我反悔了。」早知道他不放水就是让她落花流水,那她宁可封上自己的嘴,当作 从没说过那句话。
看着她输不起又很想扳回的模样,野焰的心怜之情又油然而生,忍不住想再疼宠、 再纵容她一次。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轻拍箸她的脸庞,「倘若你明日又输了,那就得乖 乖认输和亲不准再赖了,好吗?」
「就知道你最疼我。」她雀跃地搂着他的颈项,在他的脸上印下数记响吻。
「但在那之前……」他的眼眸停伫在近在咫尺的那张樱唇上,控制不住的想望,令 他收拢了双臂。
粉黛不解地抬起蛲首,「嗯?」
「先给我一点甜头吧。」他俯下身子,让她盛住一个如野火的吻,静静地看她开始 在他的怀里为他燃烧。
在屋内失去声响之后,跟着野焰一块来的冷沧浪,就只是蹲坐在外头花园里的草皮 上一手拿着算盘不断拨算着。
「喂。」同在外头观察情况的息兰,忍不住要问一下这个行径古怪,不该出现在这 里的男人,「你来干嘛?」
「关心敌情,顺便估计一下你们伏罗能提供多少嫁妆。一冷沧浪拨了拨手中的算子 ,然后瞥过头去瞪她一眼,〔喂,你又蹲在这里干嘛?」他偷偷摸摸是正常的,而她这 个住在这里的人,干啥动作跟他一样?
息兰一手指向窗内,「我在关心里头的情况,然后考虑要不要去告诉王上,明日直 接把殿下嫁去你们雄狮大营算了。」
冷沧浪高耸着两眉,「我们的目的都差不多嘛。」
「要不要……一块去喝一盅?」
息兰干脆邀请这个跟她一样闲闲没事做的人,一块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去找些事来做 做。
「也好,反正……」他毫不犹豫的答应,抬首望着窗内两具紧紧交缠,一时之间还 分不开的身影,「时间还早得很。」
最终之战终于来临,在这日,无论是伏罗还是天朝的大军,全都齐集在两军交界处 ,准备等着看两位主帅……再次浪费时间。
早就知道不必再战的两军人马,此时皆有默契地或坐或站在一旁,不是闲聊就是趁 着日光正暖的时分打打小盹,要不然就是把握时机和将要成为自己人的敌方,先套套交 情或是来个军事、风俗、语言各方面的交流,以培养日后将要共事的情谊,根本就没有 人想要去搭理眼前这幕天天上演的面子之争。
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上万双眼睛前,野焰大刺剌地一刀将粉黛手中的银枪劈成两截 ,然后刻意以刀背袭向粉黛坐下的良驹,让它受痛而起,差点把粉黛给甩下马。
就在粉黛濒临落马之际,野焰好整以暇地腾出一掌捉住她的衣领,慢条斯理地将她。。。。〔放开我!」被人拎上马的粉黛忙不迭地挣扎大叫。
〔这回你不能再赖皮了。」野焰一手操控着缰绳,一手将它紧按在身上—不受影响 地策马疾驰向天朝大营。「而且你再怎么扮可怜我也不会再受诱,因为我说什么都要把 你扛回去。」
「放手……」她羞窘地想掰开他牢牢擒抱的大掌,「大家都在看……」
「你答应过,输了就要和亲。」野焰倏地停下马,不顾她的颜面,将她抱高凑近她 的小脸低问:「记得吗?」
「不记得。」她小声地咕哝。
「嗯?」野焰一掌抬高她的脸庞,不客气地在众人面前故意赏她一记深吻。
「好……好啦,我记得啦。」被吻得没地方躲的粉黛,赶紧以双手摀住他的嘴,免 得他继续把她的颜面丢光。
他回味地舔舔嘴角,「输得心服口服了吧?」拜她之赐,他从没在任何一场战役中 耗过这么久的时间。
她沮丧地窝在他的胸前,「我再怎么打下去,也打不过你是不是?」其实她也知道 ,每次他来对阵,压根没有尽全力,就连最后一次,他也还是保持着他的君子之风在让 她。
「对。」他咧笑箸白牙对她警告,「再有下一次,我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你真的……」粉黛望着他看似心满意足的笑脸,期期艾艾地问:「想要我去和亲 吗?」他真的想娶她吗?还是只是为了两国,所以才同意的权宜之计?
「你说呢?」他捧着她的小脸,以额抵着额,柔声地在她的面前问。
沉浸在他总是无节制的温柔里,粉黛这阵子以来忐忑的心房,缓缓平静了下来,取 而代之的,是一股似水绵绵的喜悦之情。
「如果我去和亲了,我先警告你,我会和冷沧浪水火不容的。」她盥他气息交错着 ,伸出指尖在他胸前轻划着。
野焰的包容心很大,「你们的私人恩怨,只要私下解决别让我看到就行了,我不会 管太多的。」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不对盘了,不过,既然往后都是一家人,那么,家人 吵吵嘴也是无妨。
她抬起明眸,深深凝娣着他,「那……伏罗呢?」他打算对伏罗怎么办?
「我会派沧浪先进驻伏罗,由他代我把伏罗整顿成西戎最大武力最强盛的国家。至 于往后的事,那就留待往后再说。」
「咳咳……」饱受民意攻击的花间佐出声咳了咳,策马来到他们的身边,要他们看 一下四周已经快引发暴乱的情况。「王爷,请你们注意一下场合,别忘了这里还有很多 的第三者。」
粉黛侧过头去,映人她眼底的,净是雄狮大军们炯炯的妒意—一如当初她接近野焰 〔对喔,我都忘了我还有一大票情敌。」好,外患解决了,现在就剩这一票恨不得把她 碎尸万段的内患。
野焰一头露水,「什么情敌?」除了她之外,有人会看上他吗?
「野焰。」她正经八百地拍着他的两肩。
「嗯?」他不明所以地看她脸上忽地漾出一抹灿笑,然后像朵菟丝花七手八脚地将 他紧紧缠抱着。
「我突然发现,其实我是很喜欢引起众怒的。」光是这样抱着他,那票男人的眼珠 子就瞪得快掉下来了,不行,为了她日后着想,她得让所有人知道这个美男子只能是她 一人的。
「众怒..」野焰才想要回过头看看她得罪了什么人,就被她两手拉下身来。
「不管是谁,都休想来与我争夺你,你是我一人的〕她轻声地在他的唇边低喃,用 火辣十足的热吻,让现场已经一触即发的气氛,迅速加温至顶点。
花间佐看了看四周的人们,不是带箸怒意熊熊的妒光直对箸粉黛冒火,就是有人已 经撩起衣袖打算去砍了粉黛,他忽地觉得,日后雄狮大军要是多了这个伏罗公主,只怕 会更加前途多难和有一天到晚收不完的醋坛子。
「呃……」他看了一会他们两人紧密相偎的身影,不住地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小东西,会有很多人恨你的……」
「哟,你会这么好心?」粉黛拉长了得意的声调,对那个一见到她来到营内就顶着 一张臭脸的冷沧浪嘲笑,「怎么,是哪只蠢狗忘了叼走你的良心?」
冷沧浪极力忍下满腹想掐死她的欲望。
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他哪时对野焰有意思过?还不是草木皆兵的她自我想象 的,他才不会对那个美女脸男人身的野焰有兴趣。
之通位对我有很严重误解的伏罗公主。」冷沧浪两脚在她的面前站定,大声地澄清 他的清白,「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作主张地」直误会我,我的良心」直好好的摆在这里! 」
她压根就不信,「你敢说你从没打过野焰的主意?」少来了,他那种跟其它人不相 上下,垂涎野焰的目光她又不是没见过。
「别逗了好不好?」他听了就全身发冷,不断地频搓着两臂,「我又不爱男人,我 只是倒霉奉命得看着他。」
看他的模样,似乎不是在说谎,但他曾做过的种种,让粉黛就是无法放下那颗对他 的戒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