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便就在这时候,兵部侍郎赵大人突然上前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爱卿有事等明日早朝再议。”皇上面有不悦,俨然是不想在这等氛围之下再讨论国事。
可是,那赵大人却是不依不挠,道:“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还望皇上恩准微臣现在禀报。”
这么急?!
不仅是皇上皱眉,在场大臣也都是面露惊讶之色。若皇上再不恩准,只怕真要被冠上荒废朝政的罪名了,便道:“爱卿究竟所为何事?”
那赵大人这才说道:“皇上,日前发现王城百里之外驻扎了一批军队,微臣派人去查探,发现竟是梁相国长孙梁文绍的兵马。”
“梁文绍?!他不是应该在边疆吗?”皇上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那梁文绍与梁相国二孙梁武谦带兵驻扎在边疆,没有皇帝传旨,断然不能轻易回京,更何况还带了兵马回来。
那梁相国闻言,连忙出列跪地:“皇上,此事定是误传,文绍纵然再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抗旨回京啊!”
皇上闻言,想来也是,便对那兵部侍郎说道:“是不是爱卿你的人看错了?”
可是,那赵大人却是面色沉重,道:“绝不会,微臣派的人去了两人却只回一人,还请皇上当面审问。”等皇帝点头许可后,他才对着殿外说道,“带进来。”
那进来之人浑身是伤,鲜血透过白色纱布浸透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便见那人在侍卫的搀扶下跪爬在地上,似乎是连站都站不稳。众位夫人小姐见状,全都面露不忍之色,纷纷后退了几步。
便听那人说道:“小人叩见皇上。”
皇上眉头深皱,问道:“为何伤得这般严重?”
“回禀皇上,小人得赵大人指令与另一人同去查探驻扎在王城百里地外的兵马,却不小心被发现,被带进去之时才发现,那兵马首领竟然是梁文绍将军。我们兄弟二人见是自己人便松下警惕,想要劝说将军领兵回边疆去,谁知将军突然大怒,杀了我同伴不说,还要将我灭口。小人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留着一条命回来,便迅速向赵大人禀报了。”那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都说两兵交战不杀来使,可是梁文绍竟然对自己人都能狠下杀手,这不免引人非议。
皇上面色一沉,道:“那梁文绍可有说什么?”
“梁将军说,他是得了太子殿下之命带兵驻扎在城外,没有太子之命断然不能回去。”
太子!
皇上目光阴沉地望过去,吓得太子连忙跪地大叫:“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派人命那梁文绍回京啊!”
私自下令让驻扎边境的将军回京,还是带着兵马回来,这事一不小心便就是谋反之罪,谁也承担不起。
但是,兵部侍郎赵大人却是将一块令牌呈上,道:“皇上,这个是我派去的人在梁文绍那里取得的,经过证实,的确是太子随身令牌。”
皇上闻言,连忙接过令牌查看,令牌背面赫然写着太子龙晖两个大字,的的确确是太子的。震怒之下,皇上赫然将那令牌砸到太子面前,大怒:“逆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太子捡起那枚令牌,脸色一变,连忙磕头道:“父皇,儿臣当真不知啊!”
见人证物证俱在,情况对太子很不利,皇后连忙说道:“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想要诬陷太子,还请皇上明察,切莫听信这人一面之词就要给太子定罪啊!”
这一提醒,确实让震怒中的皇上清醒了几分,正要派人再去调查,却听三皇子龙傲说道:“咦?这令牌我一月前还见过。”
一听这话,太子眸色一亮,连忙说道:“三弟,你快帮我向父皇证明啊,我是无辜的!”
可是,那三皇子却是面露不忍之色,道:“皇兄,这令牌……我是在皇嫂身上见过。”
太子妃……这下,便是梁相国都震惊了。他断然想不到,这件事竟然会把梁紫玉牵扯进来。
便听龙傲说道:“那日我见皇嫂面色惊慌,以为她是病着了,便欲关心一二,谁知她慌乱之中竟然将这块令牌掉落在地,后又说是殿下派她拿着令牌出去办事。我当时便没有多想,谁知竟然是……”
这下,皇上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外人作证可以不信,但是现在出言作证的是皇后亲自抚养,并且与太子一向交好的三皇子。这下,就不得不令皇上不信了。
“父皇……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太子吓得血色全无,复而又道:“三弟,你可莫要乱说,我何时将令牌给过太子妃了?”
“事出真假,还请皇上传召太子妃一问便知。”皇后勉强镇定下来,并在心底打算着,若此事当真,也便只有牺牲太子妃来保住太子了。
*
TAT终于还是赶出来了,今日最后一更!大家看文愉快……遁去洗漱上班……
太子被废(今日第一更3000+)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1”太子妃缓步走来跪倒在大殿上,此时,她并不知晓皇上传召所为何事,今日她因身体不适并没有参加宫宴。
“那块令牌你可认得?”皇帝声音冷然地问道。
没有预期而来的“平身”,她反而听出了皇上语气里的不悦,心下不禁一沉。再看皇上所指的令牌时,整个人都如遭雷击,脸色“唰”的一下苍白无比。
“紫玉,小心回答皇上的话!”见梁紫玉面色大变,皇后心底已经有了几分了然,现在只希望,这件事能让太子置身事外。
那梁紫玉得皇后提醒,这才飞快回过神来,忙叩首道:“回父皇,紫玉并不认识此物。榛”
此言一出,皇帝大怒,只听“啪”的一声,一只碧玉酒杯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场中之人无不变色。皇上勃然大怒:“当着朕的面你居然胆敢撒谎?别说是这里的任何一位大人了,你与太子成亲数月,又如何会不认识太子的令牌?”
她这次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是想一口狡辩到底,只要她不知,皇上还能逼她承认不?!却不想,第一句话便露出了破绽。
见皇上大怒,梁紫玉连忙磕头求饶:“父皇,儿臣当真是不知啊。页”
她依旧狡辩到底,便连梁相国看了都不忍,连忙上前道:“皇上息怒,太子妃娘娘怕是一时惊慌没有看清。”说罢,他又对着梁紫玉一字一句说道,“娘娘,还请仔细辨认。”
那梁紫玉这才反应过来,目光沉沉落在那令牌之上,挣扎了许久,这才道:“父皇,儿臣想起来了,这的确是太子之物。”
她这般反复,是在撒谎已无疑。皇上努力压制心中怒火,问道:“一月前,三皇子看见你持着此令牌出宫,可有此事?”
闻言,梁紫玉立刻想起当时碰见三皇子龙傲,情急之下掉出令牌之事,脸色当下更是难看。想起刚才撒谎时皇上的震怒,便想都不想就道:“确有此事。”
随着她的音落,整个场上寂静无声,已无须再问,那梁紫玉所招认之事确实与三皇子所见一样。1皇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便连声音都有些嘶哑,他问:“谁给你的令牌?”
这是个关键性的问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便连太子都捏了一把冷汗,却听她缓缓开口,道:“回父皇,是太子殿下亲手将令牌交给儿臣的。”
她实话实说,却是让皇后脸色一白,太子猛地跌坐在地,喝道:“你胡说!我何时给你的令牌了?”
梁紫玉皱眉,道:“殿下,的确是给你我的呀。”她不明白太子为何要否认,却还是目光坚定地说道,“那日你让我出宫替你办事,但因宫门已闭,所以你便给了我令牌。”
这句话更是将太子推入不义之地,太子脸色勃然大变,突地想起有这么回事,但那却不是让她出宫召集兵马。难道梁紫玉竟然背着他做出了多余的事?
那么晚了还要出宫办事,且还是让太子妃亲自出马。这等重要的事,除了召集兵马还能有什么?想来那赵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太子当真勾结梁文绍图谋不轨?!
皇上心下一黯,道:“穆爱卿。”
人群中,鬓发霜白的穆将军走出来,单膝跪地,道:“微臣在。”
“你且带领一批禁卫军前去捉拿梁文绍,如有抵抗,杀无赦!”皇上冷声下令。
听到“杀无赦”几个字,梁相国只觉脑袋一翁。这件事确有蹊跷,但一时半会却也不是他能理清的,只希望他这位长孙不会搏命抵抗,当真坐实了谋反罪名!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太子身上,眸光深冷如利刃,道:“来人,将太子与太子妃押后再审。”
“皇上!”皇后一听立刻急了,便要上前替太子开脱,然而,皇上却是大手一挥,冷声道:“谁敢求情,同罪论处!”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太子大叫,撕心裂肺。
而听得这声宣判的太子妃梁紫玉却还是一脸茫然,她完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是问了几句话,就要将她与太子关入大牢?
一直冷眼围观的花落晚却在心中拍手叫好,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除去太子,更能将梁府的一根壁垒折断。却不知这一切究竟是谁的安排,她可不信那太子当真会谋反。
想到这里,她四下望去,却见六皇子龙烨眸光闪烁,带着一抹炙热的光芒。心下立刻便有几分了然,怕是这事与六皇子脱离不了干系。
只是可惜,皇上说的是押后再审,如此,便就等于给了太子翻身的机会。说到底,终归还是他的亲子,所以才这般不忍。
几个侍卫得令要将太子押下,便就在这时,马太师突然上前跪道:“启禀皇上,有关太子一事微臣有事启奏。”
闻言,皇上头痛地扶额,道:“你又有何事?”
那马太师也不啰嗦,迳自呈上一份奏折,道:“此乃文武百官弹劾太子教唆地方官员搜刮民脂民膏,大肆铺张修建宫外别院,据说那别院奢华更胜皇宫,是以银墙金顶、水晶宝石铺路,俨然一座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宫殿。”
在他说话的时候,奏章已然到了皇帝手中,铺开来,足有四五米之长,上面签满了各个官员的名字。如此,便是他再如何想为太子寻找机会,在看到这个的时候也不得不震怒。
“皇上……”皇后急忙上前,想要为太子开脱,却见皇上怒骂道:“闭嘴!”
不仅要勾结内将谋反不说,还敢背着他大修宫殿,分明就是图谋不轨!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手足相残、弑父夺位这种事情发生。
他强忍着心头恼火,再也顾不得其他。改口宣判道:“太子龙晖大逆不道,竟敢意图不轨,今废其太子之位,交由刑部审讯!”
圣旨一出,等同于板上钉钉的事。太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一时间却连冤枉都再也喊不出口。
梁紫玉呆愣在地,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连忙说道:“父皇……父皇……儿臣想起来了,那日太子将令牌交由我出宫为他寻药,中途儿臣昏睡了几个时辰,想来便就是这几个时辰令牌被人掉了包……父皇,太子殿下绝对无心叛变啊!”
这番话说得太迟,皇帝现在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是众人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药必须得晚上去寻?还是太子妃亲自出马?
“梁紫玉,闭嘴!”太子闻言却是脸色一白,立刻制止梁紫玉再说下去。他情愿就这样死去,也不愿她将自己的秘密昭告天下。
事实上,太子会这般喜爱梁紫玉,并非她有多么出色,而是……她不嫌弃他的身体有问题,便是他永远都不能与她有子,她也浑然不介意。这让太子很是感动。
但是,这件事却是个秘密。
帮他诊断出来的太医早就被他杀了,除了梁紫玉,便连皇后都不知道。而且,身为太子,若是不能生子,那么将来纵然坐上帝位,也只会将江山拱手他人。皇上若是知道这件事,断然也不会将帝位传给他。
所以,当他听说宫外有一神医能医治此症时,这才急着让唯一知情的太子妃前去买药。
只是,太子妃话已至此,太子又急于制止。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更是十之八/九猜对了这个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脸色微变,便再也顾不得其他,只道:“将他们拖下去!”
帝王无情,前一刻还笑着替十七皇子指婚,下一刻,便能将太子推入鬼门关。这等起伏落差,便连花落晚都觉心寒不已。如此看来,也莫怪当初月黎性情会那般暴戾,想来是跟那位置有关吧!
宫宴结束,每个人都心有余悸。所为伴君如伴虎,这一刻他们真心有所体会。便连亲生儿子都能如此,还有什么是这位皇帝狠不下手的呢?
如此想来,众人倒也有几分同情花落晚了。幸好她当时没有抗旨,否则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不做兄妹(今日第二更3000+花前月下滚床单)
宫宴结束,她刚一回府便直奔斋月楼,太多的疑虑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急需花思穆来为她解惑。
然而,刚走近斋月楼,一阵暗香袭来,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这个是……
她猛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满院子的牡丹花都变成了幽兰花,一簇簇淡蓝色的花朵迎着月光盛开,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月下,一袭白衫及地之人负手而立,俊美温和的面容似笑非笑,却是怎么也让人移不开视线。华光万丈,只觉那幽暗的月光都变得无比美妙。
花落晚的心怦然跳动,却见面前的人就着这一地幽兰缓步迎向她,唇角微勾,眉间带笑,停驻在她面前,如此问道:“这一地幽兰你可喜欢?榛”
“喜欢。”她讷讷回道,脸上却是禁不住的喜悦。
怎能不喜欢?兰花在大诃极为少见,更何况还是幽兰,可他却偏能移植出这一大片来,纵然不问,也知晓他是废了好大的精力。
听她这么回答,花思穆很是满意,他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却是一个用幽兰花编织出来的一个花环。他一边替她戴在头上,一边说道:“今日你不在的时候,我便对着这满院幽兰想了许多,因为想着你,所以便编织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想你必定会喜欢。页”
他离她很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额头,却是挠得她心里酥酥麻麻的。花落晚低着头,问他:“那你想了何事?”
替她将花环摆正,花思穆满意地望着她,脸上却是禁不住的欢喜。他道:“我在想,若是今日赌约失败,你可还愿意下嫁于我?”
闻言,花落晚的笑容僵在脸上,却猛然想起她与花思穆之间的赌约——三个月内,太子被废,她便下嫁于他。她以为,他不过一时玩笑,却不想他竟然还记得!
可是……
“你我乃血脉至亲的兄妹,又如何能……”花落晚叹息,只感造化弄人。
但是花思穆却是一脸认真地望着她,问道:“你可会在乎别人的目光?”
花落晚微微诧异,迎上他的视线,却见他眸中噙着一抹坚定而小心翼翼的认真。1这样的眼神,却叫她感到莫名心疼。鬼使神差的,花落晚竟然摇了摇头。
那道认真的眸光豁然充满笑意,他猛然将她揽入怀中,对她道:“晚晚,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花家,一起离开大诃,可好?”
一起离开,便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起离开,她便能放下心怀与他在一起。
可是,她能放得下仇恨吗?
那些她重生之后便发誓要赶尽杀绝的人还活得好好的,那个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人还未真正出现,她又如何能走?
似乎是察觉到怀中人儿的犹豫,花思穆微微皱眉,与她扯开一步的距离,望着她,又问了一次:“晚晚?”
花落晚面色平静,却是淡淡回了他一句:“我不能走。”
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听到这个答案,花思穆沉默了许久,却似乎是早已料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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